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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水滲透峭壁,一滴,一滴清脆地落入地下河中。

石床上躺著的易天行,睜開了眼。

好黑啊

這里是哪里?他到了地府嗎?

頭,好暈。

揉了揉暈眩的頭。

「你醒了」

正想看清周圍,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冒出,頓時毛骨悚然。

易天行驚的轉身。

一名帶著猙獰面具的黑衣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待在他身後。

那猙獰的面具,讓易天行恍惚,還真以為看到了地府中的鬼差。

「你是誰?」易天行回神後,戒備的問道。

鬼面黑衣人走到有光的地方,沒有回答易天行的問題。

易天行環繞四周,周圍都是奇形異狀的奇石,最上方,裂了兩條縫。光從一條縫中參透進來,正好照到河中,那河中的碎石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而另一條縫參進的光照在鬼面黑衣人的身上。

看著地上折射的長影。

易天行突然一驚,巡視著自己的身體「我,沒死?」

鬼面黑衣人道「你只不過是嗆了幾口水,哪會這麼容易死」

「是你,救了我?!」易天行語氣中透著不滿,帶著某種恨意。

「這,好像不是一個應該感謝救命之恩的語氣」

「不該?呵,那你想听到什麼語氣,對你低頭叩謝嗎?說為什麼救我?因為心中的俠義之氣,還是你救我含有什麼目的」易天行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或者,你根本就是烈獄組織的人!!!」

「看來,你真的是被烈獄組織整怕了」

「你這話,是何意?」易天行不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是嗎?否則你怎麼看見誰都覺得像烈獄組織的人呢」鬼面黑衣人嘲笑道。

「你那你說你是何人!」

「我只是一個過路人,看見有個懦夫要自殺,出于多管閑事,便出了手」

「好一個‘多管閑事’,真看不出,兄台還是一位‘熱心腸的俠士’」易天行回諷道。「竟然兄台如此俠義,心中坦蕩,何顧還帶著面具,不已真面目示人?」

「我的真面目,你此時看了也沒什麼意義」

「還說你不是烈獄組織的人!!!」易天行憤怒道,他找烈獄組織的人找了很久了。這次一定要把新仇舊恨一起算。

易天行從石床上一個翻身,朝鬼面黑衣人出手。

鬼面黑衣人似乎預料到易天行會出招,沒有轉身,只是頭稍稍一撇,便躲過了身後的一拳。

易天行一驚,隨後往右邊襲去,鬼面黑衣人出右手一擋。

易天行腳下一掃,使出一招千風蕩葉。

鬼面黑衣人似是知道他的招式,先行腳一跺,旋轉而上。

頓時那招千風蕩葉,蕩平了周圍的碎石。

隨後易天行出的每一招,都被鬼面黑衣人見招拆招的化解。

而易天行一次比一次出手更重更快,來勢洶洶,步步殺意。

數個回合後——

鬼面黑衣人不再與易天行周旋,在易天行再一次出手時,鬼面黑衣人不再一味的閃躲。

手以太極八卦的形式環住了易天行雙手,使得易天行雙手動彈不得。

易天行頓時一楞。

那招式

還未等易天行想明白,便被鬼面黑衣人的內力給震了出去。

退後了數步,才定了下來。

卻未發現身子有什麼大礙。

看來是他手下留情了。

易天行心里想道,隨即又疑惑,他剛才使得分明是我神劍山莊‘夢回游龍’的招式。

他到底是誰?跟神劍山莊有何關系?

「你到底是誰?怎會我神劍山莊的招式?」

鬼面黑衣人見瞞不住,嘆了一聲,摘下了臉上猙獰的面具。

頓時露出一張成熟穩重俊逸不凡的臉,與之前猙獰可惡的面具完全相反。

「大,大哥?!」易天行呆住了。那是大哥嗎?「你是我的大哥嗎?」

「天行,是我」易有道點了點頭。

看見久違的親人,易天行眼眶濕了。

「大哥,真的是你」

易有道走過去拍了拍易天行的肩膀「大哥怎能教導你的,男兒有淚不輕彈。」

「是,大哥教訓的是」易天行趕緊擦干眼淚「天行好久都沒有見到大哥,才會這樣」

一直以來,在神劍山莊,除了展伯待他如親人,就只有大哥不嫌棄自己。小時候,自己在家中沒有地位,爹不待見,下人不拿自己當回事。只有大哥會教自己武藝,並教導自己。

大哥是家中長子,又是神劍山莊下一任莊主,所以爹對他格外的嚴格,一直都有學不完的武藝,看不完的書經。

他一直都知道大哥不喜歡習武,只喜歡做生意。

卻沒想到大哥終有一天會忍不住真的去跟爹說。

那一次爹發了很大的脾氣,把大哥關在祖廟。

後來他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大哥,只知道,听下人說,爹最後還是妥協了,答應了大哥的要求,而大哥也再沒有回來過。

「是啊,十幾年了,天行長成男子漢了,有能力了」易有道感概道。

「不」易天行愧疚道「若天行有能力的話,也不至于讓展伯死在我眼前!也不至于親眼所見神劍山莊」

易天行突然跪在地上。

「天行,你干什麼?」

「大哥,天行不配姓易,神劍山莊百年的名譽,被我……」

易有道打斷易天行的話「大哥知道,大哥都知道,這一切都是烈獄組織的陰謀。自神劍山莊遭此劫難,大哥在他鄉從商,听聞後,便知道逃不開烈獄的羅網,解散生意,換了一筆錢開始暗地調查」

「難道大哥也被他們……」

易有道點了點頭,扶起跪在地上的易天行「來,天行,起來」

「我這次拼死回來,躲在此處,就是來查神劍山莊滅門的真相,還有烈獄組織首領烈焰的行蹤」

「那大哥可查到了什麼?」

易有道搖了搖頭「我幾乎散盡了所有家產,用盡了所有的人脈,也模不到烈獄組織的具體巢穴和烈焰的行蹤。」

易天行稍稍失落,連大哥都找不到。但還是安慰道「大哥不要泄氣,烈獄組織原本就行為極其隱蔽,找不到也正常。」

「雖然模不到烈獄組織的具體巢穴和烈焰的行蹤,可是根據現有線索,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

「是什麼地方?」

「洛絕山莊」

「什麼!!」易天行呆住了「不可能!」

「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莫非你認識洛絕山莊的人?」易有道疑惑道。

「大哥你會不會弄錯了,洛絕山莊怎麼可能和烈獄組織有關。」易天行故作輕松道,可是心里卻忐忑不安,第一個想到的是冷傾洛。

「你不覺得奇怪嗎?洛絕山莊原本是一個小小的兵器鑄造山莊,換了主人後,只用了短短幾年時間,便在江湖上佔據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地位,發展也太過于迅速」

「那是他們莊主才智謀略出眾」易天行反駁道。

「就算他們莊主才智過人,那擴大經營也要本錢吧,這本錢是哪來的?還有如今的洛絕山莊莊主太過神秘,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當初前任莊主為何會把莊主之位送給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這……這……」

「而且武林大會時,明明洛絕山莊的莊主也在場,卻後來不見了,沒人看見她,如今也未再出現于江湖中,況且烈獄組織統治江湖各大門派,各大門派紛紛換了掌門。唯有洛絕山莊的莊主未換過,就算臣服于烈獄組織,可洛絕山莊竟然沒有一人反對,也未听過有打斗損傷。武裝兵力反而比以前更甚,這其中定有某種關聯。」

被易有道如此分析,易天行想起了當日在谷中,遇見獨孤絕時,她未因為江湖那場浩劫受傷半分,神色依然。況且她不但知道遭神劍山莊滅門,更知曉自己的身份,看見自己時卻未露出絲毫疑惑。

越想易天行心里越涼,只得不停的提醒自己,這一定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弄錯了什麼?!「或許,洛絕山莊看上去如此平靜,其實早就已經被烈獄組織佔領了呢」

對一定是這樣,那傾洛,傾洛呢,是和獨孤絕留在了谷中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回了洛絕山莊?!

易天行一想到冷傾洛此時安危不明,有些慌張。

「天行,你要去哪里?」易有道見易天行要走,連忙拉住他「你不會又想不開,要去……」

「大哥你放心,見到你以後,我不會再這件事了,要死也要拉著烈獄組織的人一起去死,只不過現在我有私事要辦」

「私事?什麼私事?」

「大哥先不要過問了,我要親自去確認一下,否則我心難安」

「唉,天行~~~~」易有道還未反應過來,哪里還有易天行的影子。

洛絕山莊——

紅漆大門外,壓壓一片跪著的都是帶著腳銬手鏈的‘囚犯’,四方的侍衛把罪犯圍成一個圈,甚是嚴肅謹慎。透著寒光的武器直指犯人,一旦發現有人企圖逃跑,便立即處死。

只听門內時不時傳來一聲慘叫。

跪在圈內的囚犯們,听著那一聲聲的慘叫,身子不由發抖,連同腳銬手鏈也隨著顫抖而發出輕微的踫撞聲。

侍衛長衛風從紅漆的大門內走出,表情格外凝重。

他雖然見慣了鮮血,可是,莊主似乎過于

「下一個」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和疲憊。

跪在最前排消瘦的男人,听到衛風喚下一個時,抖得更加厲害。

兩旁的侍衛正打算把那男人架走時,只听見他用顫抖的不行的聲音微弱的反抗道「不,我不去,我不去。」

侍衛並沒有理會他的哀嚎,依然把他架起。

正當紅漆的大門打開時,他反抗的更加劇烈。

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架著他的兩個侍衛。只是還沒逃兩步,卻被吸了進去,連同那兩名侍衛。

隨後,只听幾道淒慘不已的聲音傳出,紅漆的大門內面,重新漆了一層鮮紅的顏色。

三具只剩下皮包骨的干尸被無情的拋出。

血被一滴不剩的抽干。

讓眾人為之震撼,更加的惶恐。

「下下一個」衛風定了定神,繼續用低沉的聲音喊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洛絕山莊氣氛變得死寂緊張,所有人都緊繃著神經,生怕做錯了什麼。

而他們的莊主變得怪癖殘忍,性情大變,誰勸也不听,魔性一日比一日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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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去參加親人的葬禮,發現,世事無常,也許今天還活著,明天就已經不在了,每一天都應該珍惜。希望大家每天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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