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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芙蓉籠霧荷盤露,手弄生綃白如玉。

泉池中的人兒許是洗的久,臉蛋暈紅,目騰水霧,漸乏了,倚在泉邊。

思緒飄向了今日所見的那個人……

「誰!」

那同獵豹般犀利眼眸。

「易天行」

「我的名字,易——天——行」

那英挺眉宇中帶著幾分懇求。

「明日,相思湖,還救命之恩

那堅定還未等他人拒絕便飛走的身影。

她從醫救過數人,並不要求別人的報答,只是不願看到任何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罷了。

未想到竟還能再見到那人。

「易,天,行」冷傾洛緩緩喚出了這個名字。

這人怎麼回事?為何抓著她不放。是要逼自己出手嗎?「公子,能先放開我嗎?」

冷傾洛看著自己手腕依然有一圈暈紅,與白皙的手沒有絲毫不稱,更似是帶了一大小合適的紅鐲在手腕上。好在當時絕兒握著的不是這只手否則絕兒看到更該生氣了。

絕兒……

當時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絕兒……絕兒也露過此神情。

怎會!!突然的這個意識,瞬間被撲滅。冷傾洛也覺得自己可笑。

絕兒看著自己時永遠都是清澈純真,帶著撒嬌。他看著自己時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眼神犀利霸道,熾熱。

怎麼會和絕兒混在一起。

冷傾洛捧起一泉清水,拍了拍臉頰。看來真的洗了太久,頭有些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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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節已是昨日,但喜慶的心情依舊在持續。

街道內的巷子,應著昨日的媒約,趁著喜慶未過,趕上好日子。才是清晨,幾對迎親的隊伍便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左鄰右舍听聞紛紛出來道賀。

另一大街胡同卻出現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也出現了一頂華麗大轎,卻不是迎娶新娘的紅轎。

只見抬轎的轎夫,面如死灰,目光渙散,毫無焦距。如同行尸走肉般抬著沉重的轎子。

路人喚著喊著充耳不聞,無論前方是有馬車還是有路人。依然抬轎直走,不會讓路,也不會停下,嚇的迎面而來的馬車拽著馬繩往邊上駛。

穩定了馬車後,馬夫大罵「不長眼啊,沒看到這里有馬車嗎?知不知道坐著的是誰,還往前走,找死啊」

抬轎之人依舊面不改色,目不斜視抬著轎直走,像一具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又好似有某個明確的目標。

行人雖然瞧著古怪,卻也無人上前。

正一轉彎處,一砍柴夫推著放著高高的木柴的推車,沒有看到轉彎時的轎子,頓時兩車相撞。

踫!!!

推車倒了,推車上的木柴也到了一地。

轎子倒了,轎子里原本應該坐的人沒有出來,反而滾出了一個罐子。

瞬間讓所有人頭皮發麻,面無血色。孩子這場景嚇的嚎嚎大哭,更有幾個大人看到此情形忍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吐了。

罐子倒了,罐子內的鮮血灑滿罐子四周,罐子外露出一個人頭。雙目被挖,仔細瞧便能發現他其實還活著。只剩細弱蚊聲的嗷嗷之聲。若昨日有見過他留心者,不難看出他便是昨日調戲那輕紗女子中紈褲子弟之一。

濃烈的血腥味在街道處飄散。

這是活月兌月兌的人彘!!!!

人彘,被人砍去雙手雙腳,挖去雙目,丟進罐中存活。

兩個轎夫機械的把罐子扶正,一步一步的把罐子抬進轎子內。

另兩個轎夫掀開轎簾的一處,從外頭能清楚的看到那不只有一個罐子,而是三個人彘!!!

起轎,剛滾落的罐子還在滴著血,順著轎內隨著轎夫腳步,一路沿著血跡。

周圍的人都嚇傻了。無人敢發出一聲,生怕打碎了場夢魘。

那哪里是人間的轎子,仿佛是從幽冥地獄抬出來的。

那條繁華的街,瞬間陰森恐怖,如同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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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烈焰頷首。

「你回來早了」獨孤絕頭也不抬「滾出去」

「額……莊主你這麼說也太傷烈焰這顆赤誠之心了吧。烈焰對莊主的景仰可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

獨孤絕冷冷瞥了一眼兩月不見話變多的烈焰。

烈焰被獨孤絕冷眼一掃,識相的閉上了嘴。

「說——回來何事?」

「是……暗月樓已完成翻倍的收入,所以烈焰前來請示莊主……」烈焰小心的問道。

「你是來求情的?」獨孤絕看著低頭彎腰的烈焰。

「是」

「我給你的任務完成了?竟有閑情管他人之事!」獨孤絕凌厲的目光微眯。

張揚的緊繃氣息令烈焰忍不住打了個突。連忙保證道「完成了!沒有絲毫失誤」

獨孤絕略緩和「才三個多月的時間,暗月樓竟翻了一倍的收入?」按正常情況,別說三月就是三十年也絕無可能。除非……

烈焰把暗月從懷里掏出一本賬簿呈上前「這是暗月樓這段時間來的收入」

獨孤絕隨手翻了幾頁「雖和往常一般都是殺人買賣,暗殺一次竟然能得到雙倍的價錢。這幾個月來收斂手法也有所不同,不像夜十七所為?」

果然,被識破了。

「是,我出得主意」烈焰也不隱瞞,誠實的承認。往常一次暗殺,只能收到雇主的銀子,如今一次能收到兩方的銀子,怎能不翻倍。

有意思,一向不和的兩人,烈焰不但替夜十七求起情來,還幫著出謀劃策。

烈焰見獨孤絕嘴角微勾,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每當獨孤絕這麼看著自己,都會沒好事,涔涔冷汗蜿蜒而下。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莊主,你能不這麼看著我麼」

「你們一向不和,為何這次會幫她?」獨孤絕撐著腦袋,好奇的看著烈焰。

「我能不說麼?」烈焰哀求道。

「你說呢」獨孤絕挑了下眉。

烈焰見躲不過去,只得說道「只是覺得就我一人待在莊主身邊,太無聊、而且萬一犯了什麼事或莊主生氣,也好多一個人受罰隨即急忙澄清「我不是說莊主不近人情,那個……」

獨孤絕懶得听烈焰的廢話「人呢?」

烈焰迅速反應過來「在山莊大門外」

「下不為例」

「莊主的意思是……夜十七可以回來了?」烈焰試探道。

「對于你的懲罰推後執行,經過這次,各大門派便會迫不及待了」獨孤絕飲盡酒杯中的佳釀,口中辛辣寒冷相溶。

「?」這次?哪次?難道他走的期間出了什麼事?看來他錯過了什麼好戲,要找個時間問問他的烈獄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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