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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奢華的轎子,行走在徑間。欄雕金花,輕羅幔帳,高五盡許,閣四尺許,深有八尺,寬敞至極。一排井然有序的暗衛,護于轎中兩側。八人抬著,透過朦朧的幔帳,依稀可見那坐在里側人的身形。

獨孤絕位于寬敞奢華的轎內,側身半躺,舉著酒杯,星眸半垂。問道。「這出戲如何?可有失望?」

轎外,騎著駿馬跟在轎子右側的烈焰調侃道「劇情跌宕起伏,畫面惟妙惟肖,情景引人入勝,真是一出舉世無雙的好戲。相信這出戲謝幕後,青城派掌門入戲太深怕是從此一蹶不振,退出江湖了

「呵,是嘛」獨孤絕听著烈焰如此高的評價,搖了搖白玉酒杯「一入江湖,終身江湖。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旦變成弱者便只有被強者吞並的下場

烈焰听出了獨孤絕的言外之意,諷刺的搖頭「沒想到就因一場鬧劇,便毀了奠基了上百年的青城派。若它青城派的祖師爺地下有知,不曉得會不會不得安寧

「或許,它青城派的祖師爺應該感謝我,讓他知曉他的徒子徒孫是多麼的愚蠢無能」獨孤絕輕蔑一笑。

烈焰冷笑一聲。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讓其對手潰不成軍,這是她的才智也是她的可怕之處,隨後問道「你利用烈獄的情報,輕易的知曉當年青城派掌門余滄海和他夫人的事情,再利用蘇三娘假冒蘇啟之女,讓其變得順理成章理所當然。只是烈焰在看戲中,有一場戲看的不太明白。為何那兩滴血最初相互排斥沒有融在一起,就算打通那名青城派弟子,如此多的高手在場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什麼花樣,這事讓烈焰百思不得其解

獨孤絕看著自己的白玉酒杯,目光變得柔和,只是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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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江湖兵器譜上排名第四的刺荊」獨孤絕接過下面的人獻上來的寶劍。

「是,是的」跪在下面消瘦的中年男子,聲音越微顫抖。「這就是我刺林派的……傳家之寶

刺林派,一個江湖上隱晦的門派,如同萬物中的一粒塵埃隱于江湖。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門規不問世事,隱世而居。江湖上很少人提起,也無人問津。

但一說起江湖兵器譜排名第四的刺荊,便無人不知。這件兵器與其他兵器不同,劍的左右兩側都有尖尖的長齒。用巨型魚的魚骨做成,鋒利無比。每一對齒都是的,劍內有一根長長的細鏈,用內力甩出手時,每對長齒都會分開,變成一節節的長鞭。既能當近身的武器,也可當長兵利器。揮舞時,長長的刺荊圍著揮舞者,如同刺蝟般把自己圈起,用刺保護自己,使人近不得其身。遠可攻、近可刺、退可守、這便是刺荊的優勢。但刺荊並不是每一個人能用的上手的,用劍時必須剛柔並用,男子太過剛硬,女子太過柔雅。控制不好,非但傷不了對手,反而先傷了自己,唯有刺荊派才能運用自如。這也是雖然刺荊在江湖兵器譜上排名第四,卻沒有其他兵器出名的原因。

獨孤絕用內力甩出手上的刺荊。頓時變成一節長鞭。再收回,一節節的對齒恢復原樣,變成一把長劍。滿意看著手中的刺荊「不愧是排名第四的刺荊。遠可攻,近可刺,退可守

中年男子,見獨孤絕滿意,微緩和了一口氣。「竟然姑……姑娘……滿意……不知可否放了……我一家老小。賜下解藥?」想他一與世無爭的門派,與江湖人士無冤無仇,因為一把兵器今日竟然遭此大劫,而來滅門之人竟然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

「當然」獨孤絕嘴角上揚「難得荊掌門如此慷慨,進獻此傳家之寶。只是沒有荊家的內功心法。如何能使刺荊發揮最大的威力呢」

荊承言一怔、

「荊掌門,進獻寶物,要有誠意,若只是為了敷衍。恐怕討賞無成,倒會適得其反呢」獨孤絕好心的提醒道。

這一好心的提醒,讓荊承言嚇出一身冷汗。慌忙的從懷里掏出一卷經書,顫抖的雙手舉于頭頂「這是荊家的內功心法,還請莊主笑納」

「哈哈哈哈~~~」獨孤絕笑聲響亮整間房,頓時笑聲喝止。

「呃……」荊承言瞳孔放大。

不知何時拿著刺荊的獨孤絕與跪在地上的荊承言擦肩而過,冷笑一聲「這是你猶豫片刻的獎賞,放心本莊主說過會讓你一家人團聚,便不會食言。只不過團聚的地方有點黑,荊掌門在地府可得好生的找找」

荊承言捂著割破的喉嚨「你……」帶著驚愕和恐懼倒了下去。

象牙白的刺荊沾了一線血跡……

「呵,這才不辱‘刺荊’二字」

綠油油的草地,被風吹著沙沙響。

一抹紅衣位于中央,手上象牙白的刺荊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獨孤絕用內力甩出手中的劍,只听細練拉開的聲音,變成一帶著長齒的九節鞭。

手拿著劍柄慢慢的揮舞著,刺荊已經隨著她的身姿翩舞。仿佛那不是一把利器,而是一根軟細的綢絲帶,跟著曼妙的舞者起舞。漸漸地,刺荊在她的手中越轉越快。周圍的樹葉花瓣都卷起來,空中飄著淡淡的花香。

只見獨孤絕足尖一點,縱身而躍,旋轉于空中。長長的刺荊在獨孤絕周圍旋轉著,形成了一層層帶刺的繭。原先在空中飛舞的樹葉花瓣頓時被這鋒利的刺給斷成了幾瓣。

「砰——」

一聲從廚房內瓷瓦摔碎的聲音傳入耳中,讓獨孤絕心神不寧。

強迫的要收回飛快旋轉的刺荊,卻不小心被收回時的長齒給劃傷了手臂。血瞬間在手臂周圍散開,紅衣更為鮮明。也無瑕顧及在滴血的手臂上,飛快的往廚房內奔去。

剛進廚房,便問道濃重的醋味。

獨孤絕快速的來到了冷傾洛的身邊。

「絕兒……」冷傾洛沒想到獨孤絕會突然出現。

看著地上的碎瓷瓦和冷傾洛流血的手指,心疼不已。「別動,我去拿藥!」

「絕兒……姐姐沒事,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醋壇,去撿瓷瓦片時劃了下手指」冷傾洛見獨孤絕極為認真的幫自己一圈一圈的包扎著傷口,絲毫沒覺得自己包扎的太過。又好笑又無奈道。

笑意在嘴角處詫然截止,取而替代的是擔心之色,那左手往下滴的血紅……

忿然的抽回了被獨孤絕握著的手,踫觸的是一片濕意。「絕兒,你受傷了!」

獨孤絕才發現自己剛才急急忙忙找藥時,把傷口扯大了。才流了這麼多血、

還未等獨孤絕回過神,只見柔弱的冷傾洛用力一扯,把她親手繡的衣服袖子撕開。白皙的皮膚,血紅一片。若不是那血滴到了青石板上,她還未發現……

「我剛才練功時,沒注意,傷了自己」獨孤絕看著冷傾洛滿眼的心疼,解釋道。「只是輕輕劃了一下,可能剛才跑的太快才流了這麼多血的」

冷傾洛抿嘴不語,打開藥瓶小心翼翼的往傷口上撒著。

藥刺激皮膚的疼痛,讓獨孤絕不覺一縮。

讓冷傾洛看的又想責怪又心疼的,輕輕的在傷口上吹著,希望能減輕點疼痛。「疼嗎?」

獨孤絕痴痴的看著冷傾洛的溫柔,搖了搖頭「親親,就不疼」

冷傾洛听了這話,又好氣又好笑,不知何時起,絕兒有個壞毛病,討賞時會要親親,受傷要安慰時也要親親。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紅,冷傾洛慢慢湊近,在獨孤絕額上輕輕踫觸了一下。

獨孤絕喜得心花怒放,咧著嘴笑︰「若是天天能得到親親,就算讓絕兒天天受傷也值得

冷傾洛毫不客氣的敲了一下在‘痴人說夢’的獨孤絕「不許胡說,你要敢亂受傷,別說給親親,以後都不會理你了

獨孤絕低下頭,嘟了嘟嘴。

「好在傷的不深,否則這藥還止不住血呢」冷傾洛沾了清水,仔細地擦拭著獨孤絕的傷口,然後用布條包扎好。

就在獨孤絕享受著冷傾洛溫柔的呵護時,卻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同時沾著自己和姐姐的血卻出現了排斥……

「絕兒,包扎好了,絕兒?」

「地上……的血,沒有融在一起!」難不成,自己和姐姐不是……這個想法在獨孤絕腦海一閃而過,既害怕又有一絲的期待。

「怎會!?」冷傾洛看著瓷瓦上出現血液排斥的現象,驚詫一聲。

「是不是,是不是我們……」

「別胡亂猜測,這其中定出了什麼問題!」冷傾洛心里又慌又亂,絕兒怎麼可能不是她的親生妹妹呢,可這不相溶的血液又該如何解釋?自古就有滴血認親一說,這一定出了什麼問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問題?!

聞著滿屋的醋酸味,冷傾洛眼前一亮。

拉著獨孤絕的手說道「絕兒,咱們再試一下」

隨後,取來干淨的清水,兩人滴了兩滴血液進去。

冷傾洛微咬唇,輕輕的攪拌盆里的清水。

獨孤絕更是睜大眼楮看著水中的變化,生怕錯看了一絲一毫。心里一可怕的聲音騰起,不要融在一起,不要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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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獨孤絕眼神黯然,雖然知道那種事發生的幾率微乎其微,當時卻抱著那一絲的希望,最終還是打碎了。難道她只能以這個身份才能待在洛身邊嗎?永遠都跨不過那血脈的阻礙……

想到這,獨孤絕心一疼,好想抱著洛。沉聲道「速回山莊

得到獨孤絕的命令,抬轎的人腳程不敢怠慢,運上十成內力,飛快行走著。

眨眼,一行人隨著轎子消失在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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