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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漸漸魚肚白,第一縷紅光穿透雲層,釋放出暖心的光芒。屋內的溫暖卻比冬至的陽光還要暖上幾分。這份溫暖,讓獨孤絕幾度貪戀。

冷傾洛再次無奈道「絕兒,姐姐真要走了」拍了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示意獨孤絕放開。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獨孤絕閉著眼,臉依舊埋在冷傾洛的胸口,撒嬌道。

「絕兒,晚了時辰,這雪露便會失效。等姐姐收集夠了雪露,你想睡多久,姐姐都陪你,好不好?」冷傾洛哄著懷中的人兒。

最終獨孤絕放開了冷傾洛「好吧,收集完雪露,姐姐又要去采藥麼?」

「恩」冷傾洛梳洗好,手里提著一個小簍子。「雖然現在是寒冬不好找,但仔細找找還是會找到的」冷傾洛對著獨孤絕溫柔一笑「若真沒找到,姐姐就早些回來」

獨孤絕琉璃般的眸子轉了轉,好似在做什麼打算,對著冷傾洛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姐姐小心」

冷傾洛走後,獨孤絕很快便起來了。沒有冷傾洛的溫度,那床也便是床罷了,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洪壚作高山,元氣鼓其橐。

俄然神功就,峻拔在寥廓。

靈跡露指爪,殺氣見稜角。

凡木不敢生,神仙聿來托。

一青衣男子位于華山之巔,手中劍飛舞,劍中氣外露,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與周圍的靈石相互吸引琳琳作響。隨著幾番空中翻轉,周圍積雪飛揚。

「呵~」

輕蔑一笑,惹來青衣男子警覺,全身緊繃「誰?!」

「這便是君子劍麼?」懶散的聲音傳出,透著幾分諷刺。

林子杉四處巡視,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想必今日遇到高人,抱拳對著空中說道「在下林子杉華山派大弟子,未能習得師父真傳,給君子劍蒙羞,實在慚愧。還請閣下顯出真面目?」

這時,一抹紅影踏風而來,緩緩落入一高石之上。稚女敕的臉上嘴角微勾,天真又邪媚。

林子杉見來人竟然只是一個連金釵之年都未到的孩子,緊繃的身子放松,隨即想起華山不是任何人說上來便能上來的地方,這小姑娘竟然能上來必定有過人之處,只是她輕視君子劍之事,林子杉眉宇緊蹙「這位小姑娘是何人?為何隨意出入我華山之巔,這里只有華山弟子才能來,還請小姑娘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我失禮」

林子杉原以為自己的警告能嚇退那紅衣小姑娘,誰知,那紅衣小姑娘,站在高石之上,沒有絲毫要走之意。

「我怕你沒這個本事~」

好狂妄的語氣!見有人不識抬舉,林子杉再好的性子,被一小女孩一再羞辱自己,手中的劍一提「竟然你執意不肯離開,那就問問我手中的劍有沒有這個本事!」

獨孤絕看著朝自己奔來的人,眼眸閃過一絲興奮的光。

施展輕功,如燕子滑翔般飛了過去,直直的面對那把閃光的劍,也不怕被劍氣所傷。

林子杉見人直接往劍上撞,一驚。

就在這一剎那,獨孤絕指尖對著眼前的劍輕輕一彈,劍自身發出一陣悲鳴之聲。林子杉握著劍的手隨著劍在顫抖,沒有抓穩劍柄,劍從手中飛落。

獨孤絕眉梢嘴角勾笑,一個閃速,對著林子杉胸口一掌劈去。

足足比她高出一頭多的林子杉被打飛了出去。

「噗~」林子杉被打出一口鮮血。微微動一下胸口劇烈疼痛,五髒俱碎。林子杉滿眼的驚愕「你……」

自己只用了五成的內力,獨孤絕滿意的看著不能動半分的林子杉。

見那紅衣朝自己走來,林子杉滿是恐懼之色,仿佛他看見的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而是魑魅!!「別……別……過來……」林子杉忍著身上的劇痛,硬是往後挪動了幾步。

獨孤絕冷笑著看著無比害怕的林子杉,耳朵靈敏的听到遠處朝這邊走來的腳步聲,停住了「連我幽冥功的一掌也接不住,真沒用,看來你確實辱沒了君子劍」

「幽……冥功?」林子杉驚愕的看著獨孤絕。

獨孤絕見自己要的目的達到了,轉身施展輕功毫不留情的飛走了,消失在蒼茫之中。

華山之巔剛結束一場夢魘,華山腳下兩名黑衣男女仍然噩夢纏身。

「十七,快逃,快」渾身是血的男子吃力的擋住那幾名黑衣人的道路。只為能拖住一點點時間,讓那名喚為十七的女子能有機會月兌逃。

「十四!!」黑衣女子雙眼含淚的看著拼命廝殺的十四。

一陣狂亂的馬蹄聲響起。

「駕!!!」十七騎著駿馬一路狂奔,面無血色,長的極為標致,一雙眼透著銳利緊緊的盯著前方,握緊馬繩。凡是駿馬踏過的地方便留下了一道血痕。渾身是血的馬,也不知流下來的血是馬的,還是人的。

身後幾名黑衣人窮追不舍。

駿馬狂奔,地面潔白的雪被無情的踐踏,無人憐惜,因為那是一場生死的較量。

一個不失,駿馬滑倒,十七跟著摔了下去。

身後騎馬的黑衣人見狀,一揮長鞭。駿馬吃痛,踏在積雪上的馬蹄聲更重。

「十七你跑不掉的,任務失敗只有死的下場」為首的黑衣人拿著一把長刀,看著躺在雪中的十七。

「阿四,你真的不能念在我們從小生死與共的情份上,放我一馬嗎?」十七最後求道。

阿四,沉默片刻,那雙冷眸看著十七「暗夜閣只有命令和任務,沒有情」

「呵~果真殺手無情」十七不知是說給自己听還是說給阿四听。

「一刀便可解月兌」一把索環大刀指著十七,這算是他對她最大的仁慈,沒有痛苦的離開人世。

刀鋒從半空劈下,十七本能的翻身過去,長刀落在旁邊的石頭上,瞬間碎了的石子朝遠處四濺。

「十七,別再做無謂的掙扎,躲的過一次,躲不過第二次」阿四好心提醒道。

十七自嘲一笑,是啊,躲的過一次,她再也沒有剩余的力氣躲過第二次。或許真像阿四說的,死是一種解月兌吧。

就在十七認命的接受那一刀時,半空中的大刀卻遲遲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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