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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orty SIx 獲旨進宮

她也不再躲著胤與郭絡羅氏,偶爾也會去陳然的屋里給她請安,陪她說說話。自從那天晚上她讓小春送胤去了陳然屋子里後,陳然對她的態度也一改先前的厭惡與愛理不理。慢慢地她也開始適應了在八貝勒府的生活。

自從七夕之後,十三阿哥倒是經常會到八貝勒府邀她一起去京城幾家大茶館品嘗最新菜式、飲茶,喝酒暢談人生。每次與十三阿哥出府,胤禛都鮮少出現。即便是出現了也是匆匆地來匆匆地走。十三阿哥總說他是公務繁忙,至于究竟忙什麼顏小懿就不大清楚了也沒興趣多問。

不過與胤祥一起倒是經常會結識一些思想新派、才華橫溢的朋友,雖然這些朋友都是京城公子們口中所謂的「三教九流」之人。起初顏小懿也有些納悶,胤祥的知己竟都是些風塵之地的著名樂師、當紅名妓或是當家花旦,都是些身處紅塵是非之地的人,與他的身份完全不符的人。但相處幾次過後,顏小懿便明白了這些所謂的「三教九流」比起那些皇宮貴族更加正派更加有人情味!

畢竟天下無不透風之牆。時間一久,顏小懿跟十三阿哥經常與京城那些三教九流之人廝混一起的事兒就都傳到了郭絡羅氏的耳朵里。郭絡羅氏出身名門望族,自幼又與幾位年長的阿哥們一起長大。身份與宮里的格格們也不相上下。對于顏小懿的近日的行徑她覺得很是頭疼。畢竟如今顏小懿也算是她府上的女眷,她可不想因為這個鄉下丫頭而失了八貝勒府的面子。

郭絡羅氏三番五次與胤提及給顏小懿找戶合適的人家的事卻屢次遭到胤的回絕。對此郭絡羅氏心里很是介懷。她絕不允許府上再多個側福晉、格格甚至侍妾與再她分享丈夫了。

過了白露,天氣漸漸地轉涼了。雖然頭頂的烈日依舊每天烤熾著大地,北京城也不再像火爐般悶熱。午膳後,顏小懿覺著坐在屋里習字太過于悶熱了些,便獨自提著小半桶水在院子里澆著她種的月季紅。好長一段時間沒親自打理,顏小懿發現這花兒長得特別好。紅艷欲滴的花兒開得正燦爛,看得顏小懿的心情也頓時豁然開朗了起來。

正當她高興地自詡自己的園藝時,胤噙著笑走了過來。

「小懿!」

顏小懿一听便知道是胤,雖然對于那天晚上的事她不再介意,可單獨與他在這個院子里見面時,她心里依舊覺著有點尷尬。但礙于禮數,她還是轉身向他行禮請安了。「八爺吉祥!」

「起吧,不在屋里歇著,干嘛呢?」胤繞到她跟前,看了眼地上這桶水不禁皺了皺眉,「這種事怎麼也不叫柳葉、小春來做?」

顏小懿吐了吐舌頭直擺手,「不礙事的,她們倆每日事兒也多。」顏小懿回頭看了眼月季,忙過去捧了一盤到胤跟前,「八爺覺得這花如何?」

胤平靜地看著顏小懿淡淡地說道,「還好。」

「這可是小懿親手種的呢!」顏小懿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見到顏小懿依舊一副頑皮的模樣,胤才算是寬心了一些。他笑著搖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小懿,過去那兒坐會兒,姐夫有話對你說。」說完胤便先行向亭子方向走去。

顏小懿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納悶。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心里竟有點發毛。又不能找借口回避看來只能兵來將擋說來土掩!她猶豫了一下最後咬咬牙還是跟了過去。

「坐吧。」胤看著從進來開始便一直站在自己跟前有些別扭的顏小懿,溫和地笑著伸手示意她坐下來。

顏小懿猶豫著十分別扭地坐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胤的臉,尋思著從他的臉上找出答案,結果一無所獲。

胤只是悠然自若地看著她一語不發。

「八爺有何話對小懿說?」終于顏小懿沉不住氣先開口了。

「今日下朝後,皇阿瑪召見了我。」胤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見顏小懿怔怔地望著他才繼續說了下去。「皇阿瑪要我明日午膳後帶你進宮探望良嬪娘娘。」

「進宮?良嬪?」衛氏不該是良妃的嗎?良嬪又是誰?顏小懿對康熙老爺子點名要她進宮探望良嬪的消息有些消化不良。

「良嬪娘娘正是姐夫的額娘。」胤笑得有些尷尬隨後便一臉嚴肅地問道,「小懿!你可願意一直留在姐夫府里跟著我?」

今年是康熙四十二年,胤的母妃衛氏竟還是個嬪。她又被那些個穿越小說給蒙了。小說果然不靠譜,不靠譜。顏小懿不禁在心里痛罵著並沒有在意胤的問題。

「小懿。」胤輕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顏小懿回過神看著滿臉溫柔與期待的胤有些發懵。「八爺,怎麼了?」

「你可願意一直留在姐夫的府里跟著我?」他再次試探道。

顏小懿驚得瞪大了眼楮,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願意?」胤目光中的溫柔一點點地褪去,「你當真中意十三弟?」

這次的烏龍果然大了……顏小懿看著眼楮里只剩妒忌的胤,心里不禁有些發毛。他生氣與嫉妒的模樣有些可怕,那模樣似乎想毀掉她般。看著眼神透露出絲絲凶狠的胤,她心里不禁打了寒顫。

「難道你真的是如九弟說的一心只想做嫡福晉?」胤收緊了手心,拳頭越握越緊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八爺就是這樣看小懿的?」顏小懿皺著眉頭冷笑道,「小懿無話可說!八爺,小懿覺得身子有些乏了,先回屋歇著了。」說完顏小懿便起身向他福了福身,轉身就離開了,留下胤一人怔怔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回到屋內,顏小懿胸口悶得發慌。她做夢也想不到胤竟這樣看她?她承認自己確實既現實又勢利。不然也不會因為胤禛才是最後的大贏家從一開始便考慮過依附胤禛。可事到如今,她並不打算成為任何人家里的第三者。再說了,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成為胤祥的嫡福晉。

她本來已經決定不與他計較那晚的事。不想今兒個他竟還這樣說她!九阿哥覺得她一心想做嫡福晉?看來胤對她是十分厭惡了,不然也不會在胤面前說這番話。他明知道她的身份是做不了任何人的嫡福晉的竟還這般譏諷。顏小懿越想越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端起茶杯連喝了好幾杯水才消停。

如今康熙老爺子又突然說要胤帶她進宮給良嬪娘娘請安,這又是什麼意思?莫非康熙老爺子想把她指給胤?!可話又說回來了,這康熙老爺子又是如何知道她的存在的?!顏小懿心里的疑問是越來越多,對于她自己的前程也是越來越迷茫了。

但一回想起胤剛才那番話與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她便氣極了。可她的肚子是再也裝不下水了。顏小懿端著空杯子思來復去了良久,起身走到書案旁,拿出一張白紙便提筆給烏拉那拉氏寫起了信來。寫完後,她便喚來小春把信封好交由府里專門收信送信的太監送到四貝勒府去。

翌日清晨,郭絡羅氏便打發她的大丫頭玉謹去冬閣給顏小懿收拾打扮。午膳前她們就得啟程進宮給去給良嬪請安。玉瑾的手十分巧,為顏小懿梳的發髻既簡單又大方隨後為她戴上了旗頭,挑了幾枚手工精細的發簪子別了上去。

一個多時辰後,只見顏小懿身著一身繡著木蘭的湖藍色旗袍,臉上略施了點脂粉,指甲也染了桃紅色,再配上這旗頭,打扮得有模有樣倒像起了宮里的格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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