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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回 呼吸心跳

「別這了,那了,跟你開玩笑的,是不是沒有得到答案連書也看不下去了?」莫明打斷丹青的磕絆出言說道。

丹青被說中心事更是感覺尷尬,便欲轉身回屋繼續看書。

「別再回去裝樣子了,早晚你都會見到我的真面目,現在讓你看到也沒什麼的,你過來吧,我現身生前的模樣就是了。」莫明看到丹青又要回屋,忙出言喊住他說道。

丹青听到莫明的話後木然的停下了腳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怕什麼,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倒還顯得是君子所為。」丹青這樣想著便又轉身朝莫明走了過去。

莫明喊過丹青之後邊把身體轉了過去,此刻丹青來到莫明身旁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丹青涉世雖淺,但是美女卻是見過幾人,像王語蟬的秀雅絕俗楚楚動人之美,司馬玉的如花似玉巾幗須眉之美,戈淺的冰清玉潔活潑可愛之美。卻不知莫明可也是那美的不可方物之人,懷著忐忑的心理丹青駐足站在了莫明的背後。

莫明也感受到丹青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便重聚身形恢復了本來的面貌,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來。

等到莫明轉過身來,丹青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如果說一個女人美貌可以讓男人的呼吸停止,那麼就是此刻看到的臉了;如果說一個女人的眼神可以讓男人的心跳停止,那麼就是此刻看到的眼了。丹青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仿佛整個世界除了眼前的佳人,其余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此刻雖是隆冬季節,丹青卻感受到有熱量在身上慢慢升華。丹青十七歲了,已具備了男人應有的特征,按當下習俗來說丹青已過成婚之年了,可是現在的他還是一個人。如今有如此佳人在前,心中不免升起了佔有之欲。

莫明也覺察到了丹青的異樣,自己先前有婚事在身,男女之事也听母親教導了些許,知道丹青此刻是欲/火上身,便急忙散身重聚又換回了先前丹青常見的模樣。

佳人的突然消失把丹青拉回了現實,看到面前站著的又是先前常看到的莫明了,心中不免感覺很是失落,不過臆想的心思還未完全退去。

看到丹青如此,莫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每個女人都希望男人為自己著迷,可是自己生前是有婚約在身的,雖然自己和未婚夫未見過幾面,彼此之間更談不上有感情而言。

兩個人就這樣心中各有所思的彼此相對的站了一刻鐘,可能還不止,直到夜幕來臨,空中又飄起了鵝絨般的雪花,兩人才一起回到屋里坐下。

「怎麼樣?被我的樣貌驚到了吧?瞧把你看得就差把眼珠子摳出來了。」莫明故作輕松的出言笑侃丹青。

「沒想到你生前是如此美貌,真是不可思議啊,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呢?」丹青帶著意猶未盡的語氣說道,此刻心中更加堅定了解救莫明的決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即便解救之後,莫明也只是有了**,魂魄並不會歸位。

莫明听到夸贊自己心里很是受用,無論男女都是喜歡別人贊美自己的,便笑著出言道「咱們兩人接觸時間不算太長,你對我還不了解,怎麼又能想象出我生前的模樣。」人們都說日久生情,其實這話一點不假,雖然兩人相處才短短的半個月,莫明心中便有了丹青的影子。

單獨和一名女子相處這麼長時間,丹青也是第一次,雖然對方目前還不是人體,可是她說過通過自己可以救她出來,到那時她就可能是真正的女子了。

此刻丹青腦中還盡是莫明現出的本來面目,沒有心思和莫明聊天了,為了避免尷尬便出言說道「我有點累了,要休息了,明天再聊吧。」

莫明對于丹青的變化也是有點不適應,便應聲說道「好啊。」說完就飄身而出也不知離開沒有。

兩人彼此間還是第一次共同面對尷尬的局面,由于都是未經人事之人,便更顯得拘謹了許多,所以最後弄得這樣草草收場,即便是有心為之,鑒于莫明的體質也不得不草草收場。不管怎麼說今天的情景對于兩人來說都記憶深刻。

……

由于是老丞的相送,玄之很快便來到了晉安郡的海邊,玄之告別相送之人便只身進入了郡城。

進了郡城玄之便開始打听霍山的位置,所幸的是霍山距離郡城並不算太遠,玄之看看天色剛過未時,在城里吃了點東西便奔霍山去了。

霍山很好找,路上進霍山的人非常多,這些都是因為亂世所致,傳說中的煉丹大師鄭隱為了避世便率弟子隱居進了霍山。在亂世之中眾人都明白了‘官高者危,財多者死,唯有學道,可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才有眾多人士慕名前來霍山,都想尋得高人習得仙術道法。

玄之也隨著人流進了霍山,來到霍山腳下便拿出戈淺留給自己絲巾再次觀看,上面寫著「入霍山,斜七十九度」八個字,可是自己又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玄之便向所遇路人詢問「這山里可有叫七十九度的地方?」所問之人盡皆搖頭,自己也覺得這七十九度可能並不是一個地方的名字。

待玄之又往霍山月復地走了一段距離後,便看到有眾多之人往山外走,原來是要過年了,離家近的沒有尋到名師高人便打道回府準備回家過年了。此刻還在往山里趕得皆是無家可歸和從北方逃難至此的。

玄之在山里又尋了幾日,終究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地方,眼見雪花又落,自己又是初次來到這里,真到了過年自己在這里連吃的東西都沒有。

想到這些,玄之便又隨著那些往山外走的人流退了出來,他決定先回郡城找個客棧住下,反正送自己的人臨走時也給自己留了不少銀錢,找大哥的事等過了春節再說。

這樣決定之後,玄之便回到郡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這家客棧的名字很有特點,叫「丹道居」。據說鄭隱就曾在此客棧居住過,「丹道居」三個字便是鄭隱所題,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

不覺半個月又過去了,人民隨處亂世,有的甚至是家園被毀,土地被侵佔,但是過年的熱鬧氣氛還是有的,人民都洋溢在新年的氣氛中,都祈禱著來年能夠重回家園過上太平盛世的生活。

除夕這天,莫明也從外面帶回了過年用的一些東西,現在有丹青也在這里,所以莫明希望丹青這個年也過得高興一點。

莫明拉著丹青把茅屋貼上了門畫對聯,就連放在中間石棺也蓋上了一張福字。兩人弄完這些又把茅屋打掃了一遍,然後把莫明帶回的酒菜擺了滿滿一桌,收拾完這些,天色也正好暗了下來,只是依舊飄著雪花。

二人對坐在了桌前,今天是除夕,莫明雖然不能吃東西,但是也想陪下丹青。

「今天是除夕,家人團聚的日子,莫姑娘能否以真面目示之,我不想對著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的模樣過節。」開吃前丹青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莫明告訴過他,他常見的這個模樣是依照一個死去的人變的。

莫明听到丹青的話語之後並未開口,而是轉身離開片刻又回到桌前坐下,只是樣貌已變回了自己的模樣。

丹青望著眼前曾經見過一次的佳人,雖然見過一次,再次相見丹青依舊有呼吸和心跳停止的感覺,凝視片刻後,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杯。

「你如此美貌,誰人竟如此狠心把你拘禁于此,還使你受魂魄離體之苦?」丹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邊喝邊說。

莫明知道此刻不是打斷丹青的時候,只是默默的看著,隨著丹青的言語越來越分辨不清,莫明的心也隨著越來越悸動,因為丹青酒後所說的皆是對自己的呵護,疼愛,愛慕之意,對所拘之人的痛恨之情。

終于丹青喝的倒在了桌上,莫明下意識的上前想要扶他躺在床上睡下,可是當她再次穿過丹青的身體時,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她心里也是感到非常無奈。

既然不能攙扶他去休息,莫明就留了下來默默的注視著丹青,第一次懷著愛慕的心情看著丹青,才發現丹青其實也是很英俊的,莫明的內心也在潛移默化的變化著。

不知不覺到了子時,莫明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突然出現向自己包裹而來,包裹著自己之後,便托著自己向那石棺內飄去,不知何時,那石棺的棺蓋已被打開了。

莫明用力和這股無名的力量抗爭著,奈何自己根本不是對手,眼看自己就要被完全拖進棺內,莫明知道這定然是那拘禁自己的人所為,便竭力喊道「丹青,救我!丹青,救我!」

丹青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他,然後抬頭看向對面,對面哪里還有莫明的影子,他一個機靈爬了起來,然後就看到那石棺的棺蓋正在慢慢合攏,棺材里還往外傳著「丹青,救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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