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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回 何去何從

等到丹青再次醒來,有亮光入眼,花香入鼻,鳥聲入耳……這些都是自己曾經熟悉的東西,現在猛然重新感受到,另丹青心情大好,他知道,自己沒死,自己也沒成仙,自己又回到了清涼山的葉斗峰。

丹青起身查看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發現正是自己昨天帶姐夫他們行走,自己失去知覺時的地方。自己失去知覺前,好像還大喊了一句,因為當時自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走了,猛然離地,又值逃命之際,所以自己才會大喊。

現在不知道姐夫二人是不是也被帶走了?若沒被帶走,會去哪里?

丹青想著便準備先去自己知道的那個隱蔽地方看看,看看姐夫二人是不是尋到那了。

丹青來到這棵千年梧桐旁,看到周圍多了很多樹枝。「誰弄這些干什麼呢?」丹青自語著。殊不知這正是他的姐夫所為。

丹青搬開樹枝,然後熟練的爬上了那梧桐樹,往上到了第七個枝干,便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居住的房間。丹青見這里還是空空如也,便下來了。

這個房間是丹青無意間發現的,在樹的下面是看不到那里有個屋子的。其實他不知道,那個屋子除了他,別人是根本看不到的,若是他早知道這一點,也不會在幾年後差點身死哲軒之手。

丹青下來後朝山上走去,邊走邊喊「姐姐,姐夫……」。到得山頂查看一番也是沒人,丹青決定下山回家看下,說不定他們回家了呢。

丹青想到這里,往山下走去。

子牛攜妻子來到文書禪院後,福源對于子牛夫婦來此避難也很接受。自從子牛和丹青一起下山後,他就沒再回過這里,這里對他來說只是回憶。這次家園遭胡人入侵,還有妻子在旁,子牛這才前來。

第一次來是逃難,第二次來還是逃難,這個地方對于子牛來說不知是不是福地。但就子牛個人而言,他不認為這是福地,值此亂世好男兒應執戈疆場,心存「不破樓蘭終不還」之志。可是面對現實的羈絆,子牛不得不把那些放在心底。

子牛和單陌來到山上,福源安排他們住在了菜園,住在菜園倒也方便了夫妻二人,可能福源正有此意。子牛先前在菜園就住過,對這里很是熟悉,每日除草、施肥、澆水過得還算愜意。

不覺半個月過去了,期間每日都會下山回家查看,希望能夠看到丹青出現在家里。子牛夫婦知道哲軒和語蟬也在廟里,哲軒還受了傷,兩人也去看過幾回,語蟬也常抽空來看夫婦二人。

語蟬和哲軒的關系在這半個月里也有所變化,語蟬不再那麼討厭哲軒了。哲軒一直對自己就很好,加上這次又為救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語蟬在這半個月里對哲軒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心中的厭煩感也在慢慢褪去。

感情本來就是那麼回事,日久生情不無道理,恩感傾情也在情理之中,兩情相悅那是最好。

這邊丹青回到村外,此時已快到戌時,村里沒半點人煙傳出,很大的可能是這里已無人居住。

丹青走進村里,發現都是凌亂的景象,地上血跡斑駁,血跡雖已干,上面依然有蒼蠅起落。尸體倒是沒有發現,可能是被好心人收殮了。

穿過這些,丹青邊走邊喊,可是根本無人應答。丹青回到家里,家里還算整潔,像是有人整理過的樣子。「可能是姐夫他們回來過。」丹青心想。

這里一個人也沒有了,可是現在天色已開始泛黑,也只好在這再住一晚再作打算了。

丹青給自己弄了點東西吃,好久沒有吃過熟食了,這次丹青煮了一些粥,廚房里竟然還有燻肉,想是姐夫留給自己的,丹青把那燻肉也烤了一些。從小都是父親、姐姐、姐夫照顧自己,自己的廚藝很是一般,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可想而知。

這時天空中飄起了一股炊煙,由于夜色已黑,還沒融入天際,就消失不見,顯得是那麼無奈。

話說子牛早晨又下山回家查看,這次剛進家門,就發現家里有人來過了。子牛急忙跑進丹青的房間,看到丹青正躺在床上熟睡。丹青那熟睡的模樣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楮里,子牛心中感到陣陣悸動。

子牛並沒有叫醒丹青,而是走到廚房幫丹青做了早飯。早飯做好,子牛來到房間喊丹青起來。丹青昨日算是跑了一天,睡得很沉,直到子牛搖晃他的身體,他才悠然醒來。

丹青醒來看到姐夫站在自己面前,很是吃驚,揉了揉眼楮,又掐了下自己,確定有點疼,便懦懦喊道「姐夫,是你嗎?」

「是的。」子牛一下抱住了丹青說道。「你受傷了嗎?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子牛又松開丹青,上下打量拍打著。

「姐夫,我沒事,你再打就把我出事了。」丹青說著撥開子牛的雙手,接著又問「我姐姐呢?」

「哦,沒事就好,你姐姐在文殊禪院呢,我剛給你做了點吃的,吃過之後帶你去找她。」子牛邊說邊伸手拉著丹青往外走。

「不吃了,還是先去找我姐姐吧。」丹青說。

「那也行,等我把廚房里留的東西收拾下。」子牛說著撒開丹青的手朝廚房走去。「這些東西就是留給你的,就怕你哪天回來。」子牛在廚房邊收拾便說。

丹青也來到廚房幫忙,所留東西也不是太多,兩人很快收拾好離開。

快出村了,丹青忽然對子牛說「姐夫,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王府看下。」

「不用去了,王小姐也在山上呢。」子牛反手拉住丹青說。

「啊,她也在山上?」丹青吃驚地問道。

「是啊,走吧,邊走邊說。」子牛說著便拉著丹青往山上走。

一路上各自說各自這半個月里發生的事,直到子牛告訴他,丹青才知道自己在紫府竟然呆了半個月。

兩人來到山上,子牛帶著丹青直接去了菜園,丹青也是自三歲那年下山後,就沒有再來過文殊禪院。

當單陌看到丹青完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自是抱著丹青哭訴一番。

丹青勸著姐姐止住了哭泣,說「姐姐,你這半個月過得怎麼樣?」

「恩,我還好,有你姐夫照顧我呢,你不用擔心,這本個月倒是苦了你了。」單陌說著又要掉淚。

子牛趕忙上前說道「這不都好好的嗎,應該高興,哭什麼啊。」

二人這才恢復常態,丹青在來的路上知道了王語蟬的家人都被胡人殺害了,哲軒也為救她而受了重傷。並且了解到,現在二人的關系也有所進展。

三人寒暄過後,丹青說要去禪院看看。

「正好,去和他們說下,你暫時也留在這里好了。」子牛見丹青要去看語蟬便跟著說道。

三人來到寮房,找到語蟬的房間,語蟬不在,想是去照顧哲軒了。接著又來到哲軒的房間,語蟬果然在這里,語蟬正在給哲軒喂藥。

丹青看到這一幕,心里有悸動,但是並無醋意。因為他的心里還沒有產生過愛。

子牛站在門旁咳了一聲,語蟬回頭見是子牛夫婦,可當她發現丹青也在的時候,手里的藥碗不自覺的掉了。

「啪,當啷……」碗碎的聲音把大家都拉回了現實。

哲軒抬頭也看到了丹青,又見到語蟬的失態,心中自然不是一番滋味。

幾人在這種情況下,互相說了幾句不熱不冷的話語,就此別過,子牛夫婦帶著丹青去找主持。

等到三人來到主持房間,福源已接到稟報在等候了。

子牛把收留丹青的請求向福源說了。

可福源並沒像想象中那樣答應,而是說出了不同意。跟著還說,清涼山已不是丹青的居留之所了,他已不能在此地居住了。

子牛夫婦見福源態度堅決,山下亦不能呆,胡人可能會再次前來,便有意道別,帶丹青奔建康而去。

可是福源接下來的話語,讓子牛不得不又做選擇,單陌已有孕在身。

面對此種情況,外面是亂世紛爭,子牛選擇了繼續留在這里。

單陌也有心要照顧弟弟,可是面對肚子里的骨肉,單陌就一直掉淚……

接下來就只有丹青自己要選擇自己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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