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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相思何意兮亂人心4

由于被禁足了,所以日常請安什麼的我就不必去了。我自己心里本來就不在意這些的,與其整天面對那些三姑六婆的饒舌,還不如自己待著的好。

已經快半個月了,司馬流雲一次都沒來過鳳儀殿,我的心除了失落還是失落,難道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想要擁有麼?這些天來,我的腦子里全是他的身影,揮之不去。他開始放棄了麼,在我對他有感覺的時候。我一直都打不起精神來,清蓮他們看著心里很是焦急。可是怎麼問,我也是閉口不語。韓太醫也被他們帶來看了幾次,都沒發現我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開了幾幅補藥也就不了了之了。

整天閑著無所事事,鳳儀殿也就這麼大的地方,找不到什麼好打發時間的東西,我便開始練字。因為在現代小時候被爸爸帶去練過兩年書法,所以寫出來的字也不是很難看,基本的東西還是會的。不過對于才思出眾的甄裳來說,我的字恐怕就是不能入眼的了。而且我也知道清蓮打小就和甄裳在一起,自然是了解她的字跡的,可我也不怕清蓮看出什麼,之前我也對她說過不知道的就是最好的,只要知道我還是她想要保護的小姐就好。所以清蓮在一旁也是緘默不語地磨著墨,我也是很用心地寫著每個字。

「娘娘。」一旁的清蓮忽然出聲,我回過頭去看著她,她踟躕著,然後說︰「其實您還是在意皇上的吧!」

她怎麼會知道的?我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事,如果說這些日子的無精打采,在旁人看來也應該是受罰才有的情緒而已。看著清蓮的目光定在紙張上,我轉過頭看去。心里一愣,呵,司馬流雲,怎麼是這四個字,看來我是真的喜歡上,不,應該是愛上他了。有點諷刺,才相處不過一個月而已,竟然就會喜歡上了,而且第一次愛的人竟會是個古人。

我將那紙張揉了扔進一旁的紙筒里,輕嘆了一下,打算出門到院子走走,這麼多天沒曬曬太陽,身體都快發霉了。剛走至內室門口,我就听見紅荷那帶點兒不滿的聲音傳來。

「什麼嘛?我們娘娘不過是被禁足而已,就被那些人說成失寵,對我們就看都不看的,讓他們做個事,個個都推三阻四的。」

「好了好了,待會兒這些話可不要在娘娘面前說起,免得她听了傷心。」小玄子安慰著紅荷。

失寵?現在的情形看來還真的是這樣子,我心里自嘲到。

「你們在說什麼呢?別人那麼說娘娘,你們難道心里不清楚麼?」清蓮看我愣在門口不動,便走了出去朝紅荷他們責備道。

紅荷想必也是不知道我就在門後,所以有些慌亂地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娘娘您听了就不要往心里去,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的這個壞性子。」

我淡淡一笑說︰「沒事,又不是什麼大事。」

完後,他們二人便退了下去,我朝正殿門口走去,剛想推門,清蓮便給我披上了一件白裘衣。我疑惑地看向她,外面很冷了麼?

清蓮知道我的意思,笑笑說︰「娘娘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輕輕地推開門,一片雪白的景色映入眼簾。我微張著唇,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銀裝素裹,所有的事物都被一層雪給覆蓋著,是那麼的純淨。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本來想著娘娘一起床就帶您看看的,但是您說要練字,所以就一時沒說了,想等著您練完字就讓您看的。娘娘美吧?奴婢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純白的雪,看到的時候還真是愣住了呢。」

听著身旁的清蓮的話,我踏出了腳步,走向院子。陣陣幽香傳來,是院中那幾棵雪梅。我走向梅樹,輕撫著那朵嬌女敕的梅花,口中輕聲道︰「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這句詩的意境,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阿裳!」

听到這聲音,我的身子一顫,心中一酸,想哭卻哭不出來。

轉過身,我扯出一抹笑說︰「皇上您怎麼來了?」

司馬流雲一襲黑色錦繡龍袍外披了件黑色裘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不做聲。

我抬腳慢慢走向他,這些日子想念的人就在眼前,一伸手就可以模到。但是,我真的能抓住麼?站到他的面前,我仰著頭看他。

略帶消瘦的臉龐,依舊是那麼俊朗不凡,眼楮深邃得可以讓人沉醉。我抬手,撫上他的面。那感覺很真實,不是在做夢。他的額頭,他的眼楮,他的鼻子,他的唇,我想一一感受,把他記在心里。

忽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帶入他的懷中。那麼狠狠地抱住我,仿佛想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我閉著眼楮感受著這一切,即使就只有那麼一刻,我也想擁有。

「阿裳,你受委屈了。」良久,他說出了這句話。

听了他這句話,本來流不出來的淚,霎時間流了出來。這麼多天原來就是想等他這句話,這話包含了他對我理解與疼惜。原來,他並沒有放棄。這就夠了,只要他還愛我就夠了,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愛著甄裳,我只知道,我愛他,從他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這事實。這麼些天所有的情緒都是因為他,全部是因為他。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懷里,他感覺到了後,便慌忙地為我擦淚,不住地說是自己不對。

我搖搖頭,抓住他的手說︰「你沒錯,我們都沒錯。你也不需要解釋什麼,不要自責了,好麼?」

司馬流雲點點頭,然後把我再次擁入懷中。我心里是說不出的安心和歡快,這就是愛情麼?真的很甜蜜,很幸福,真想一直這麼下去。

這次司馬流雲也只是待了一個時辰便走了,最近邊關戰事吃緊,他已經很久沒有好眠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心里涌出了陣陣暖意,想著該做些什麼讓他緩緩疲勞。

「娘娘,華妃娘娘來了!」

我看向鳳儀殿門口,淑倩披著個紅皮裘衣朝我緩緩走來。在這雪景中,她仿佛就是從畫中走出來般的人,那麼美,美得奪目。每天她都會來看我,只是因為心情原因我一直都避而不見。沒想到這麼冷的天,她依舊想著我。

我笑著迎接她,從這刻起,我決定把她當成知心之人。

只是在這純淨的時刻,一場我不知的陰謀正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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