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你說你會乖乖的,就會乖乖的嗎?你自己說你對我承諾了多少次,保證了多少次?結果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有?你當我容景晟是瞎子還是聾子?」
他陰狠的樣子讓夏藍雪渾身顫抖,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樣才能讓容景晟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和鳳慕炎來往的。
其實,她沒有醒悟的是,她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容景晟不願意相信她,她就是說破天也沒有用。
「不是的,不是的……」
夏藍雪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很是著急,但是又無能為力。她簡直恨透了自己的無能,否則她又怎麼會非得在這兒低聲下氣的求著容景晟。
容景晟捏住她的下巴。
「不是的,你別告訴我你不是自己跑出去的?腿長在你的身上,難道還是我逼你去見鳳慕炎的不成?」
夏藍雪渾身一涼,她的下巴被容景晟捏得很疼,是的,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光著一條就足以讓容景晟給她判一個死刑,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容景晟不喜歡別人忤逆他,可是她卻是接二連三的當做耳旁風。
她的確不是一個好情婦,一個好玩具,她不會听話,不會看臉色行事,更加不會去討好容景晟,她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忤逆容景晟的話,一次又一次的甩冷臉給容景晟看。
其實容景晟能容得下她這麼久只能說明他還沒有膩,不過,容景晟向來喜歡听話的玩物,對于不听話的東西,一次兩次是情趣,但是多了,也就該怒了。
畢竟容景晟不是什麼好脾氣,好耐心的人。
「我……我……」
夏藍雪開始語無倫次,她的舌頭就像是被冬天的冰給凍僵了一般,說不出話來,舌頭木極了,腦子也是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的意識有些散亂,就像是一個無助的精神病患者。
容景晟很不喜歡夏藍雪這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就像是得了病一般,對,就像是鬧了雞瘟的雞崽子。讓他看著就覺得格外的厭惡。
「你?你什麼?沒有行動的承諾都是空話,想讓我相信你嗎?」
夏藍雪顫抖著點著頭。
「想想想……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容景晟冷哼一聲。
「我告訴你,你該怎麼做?難道不應該是你做給我看嗎?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你勾引人的時候怎麼沒有問我啊?」
「不是……我……我沒有……」
容景晟哪里會願意去相信她,他只是淡然的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後淡淡的對夏藍雪說道︰「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兒,我只要看到結果就好。」
夏藍雪渾身一顫,還沒有待她說什麼,容景晟又開口。
「對了,你偷跑的事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這事兒你要是處理得好,我可以考慮忘了這件事,不過,要是不符合我的心意,那我可就說不好會做什麼了。」
容景晟說完便沒有半絲停駐的離開了,只留下夏藍雪一個人和一地破碎的餐具。
她的頭皮因為容景晟的拉扯,現在都還陣陣作痛,她覺得自己的大腦皮層在跳動,一陣一陣的就像是有人在用她的頭在打鼓一般。
臉因為慣性,被容景晟壓在桌面上,不過還好沒有留下傷痕,她的下巴被容景晟捏的很痛,現在還清楚的殘留著那種痛感。
夏藍雪緩緩從餐桌上爬起來,她很痛,也很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容景晟這是赤/luoluo的威脅啊,她怎麼做才算是符合容景晟的心意,怎麼做,容景晟才會感到滿意,才會願意放過她?
夏藍雪痛苦極了,她這樣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夏卞年?一個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半分父愛的人?
夏藍雪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可能放著夏卞年去死,也不可能放著容景晟去折磨夏卞年,去弄死夏卞年,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什麼都做不了。
她恨自己的無能,也恨容景晟的心狠手辣,可是這些都是她無法改變的她除了在心里咒罵幾句,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呵呵……」
夏藍雪苦笑一聲,然後向樓上走去,是的,這就是她的生活,她要做的就是讓容景晟滿意,只要容景晟滿意了,她的日子就好過了,夏卞年也就有錢了了,可以好好生活了。
鳳慕炎也就不會再被她連累了,只要她委屈一下就行了,多好。
是啊,多好,夏藍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去,就連背後傳來的嬉笑聲也沒有听見。
「呵呵……我就說容少哪里會那麼容易放過她,真是活該。」
「看看她那樣子,真的是把她自己當成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美人了,當自己是鈔票啊,誰看了都會喜歡。」
「有的人就是這麼的自恃過高,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兒啊,就敢隨便出去亂勾引人,真的是容少大度才留著她。」
「我看不像,容少一定是還沒有折磨夠她呢。」
「呵呵……容少肯定早就嫌棄她了吧,髒死了,勾引了那麼多人了。」
「肯定啊,容少不過是想折磨她而已,你們不知道,上次我去打掃房間的時候,滿地的血,還有銀針那些,那女人不是休養了好些日子嗎?」
「對啊,對啊,我那天晚上還听見她的慘叫了,隔音效果這麼好,我都听見了,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所以啊,容少根本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別的想法,就是想折磨她。你們等著看吧,她就是一個代替品有什麼好神奇的,等安小姐回來,有她好看的。」
「安小姐是誰啊?」
「安小姐,你們居然不知道?」
「對啊,人家來的沒有姐姐你們久嘛。」
「快說,快說啊。」
「我給你們說啊,安小姐……」
夏藍雪回了房間,她在床邊坐了良久才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拿起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夏藍雪的手指還來不及在電話線上多繞幾圈,就听到了鳳慕炎的聲音。
「喂,是小雪嗎?」
「喂,鳳學長……我有話要對你說,你有空就出來一趟。」
「有空,有空,我有空!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就在以前那家咖啡廳吧。」
「小雪……嗯……好的……」
夏藍雪換了一身衣,最近天氣有些變化無常,她自知自己的身子不好,凍不得,也熱不得,她可沒有那個命去醫院里呆著。
容景晟會不會送她去醫院都還是個問題呢,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做賭注,更何況誰想每天呆在醫院里呢。
「抱歉,您不能隨便出去。」
「我有點事情要出去,我相信容景晟是不會不讓我出去的。」
「這……」
保鏢面露難色,畢竟上次夏藍雪才跑了,她可是有前科的。
夏藍雪一看便知道肯定是因為上次她擅自逃跑的事兒給他們留下了陰影,容景晟的手段肯定不會簡單,他們現在防著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夏藍雪有些著急,容景晟讓她自己去解決卻不讓她出門,這是什麼邏輯?
她不出門怎麼解決?難道還把鳳慕炎請到容景晟的別墅里來不成?夏藍雪很是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做,一雙好看的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你放心,若是出了什麼事,有我擔著,容景晟不會怪罪你們的。」
說完,夏藍雪便硬是走了。留下一群保鏢面面相覷,硬是沒攔她。
那家咖啡廳還是那個樣子,因為離學校很近,生意倒是不錯。
站在門口,夏藍雪覺得很是懷念,推門進去,一股暖氣撲面而來。
「小雪!」
夏藍雪聞聲而去,鳳慕炎還是坐在那個老位置上,當年的那個少年已經長成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了,而且是那樣的優秀。
因為人還很少,所以也不用擔心鳳慕炎被人發現,這個地方很偏,大多都是一些學生,不過恰好今天是周末,人倒是少了不少。
夏藍雪坐到鳳慕炎的對面,發現咖啡已經點好了,她嘗了一口,還是記憶里的味道。
「你還記得我喜歡喝這個口味。」
鳳慕炎笑道。
「記得,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不喜歡吃香菜,喝咖啡不喜歡加糖,也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樣喜歡吃甜食,倒是偏愛味苦,清淡的東西。」
夏藍雪一愣,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自己的喜惡,不由心頭一暖。
鳳慕炎見夏藍雪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他知道夏藍雪的心房不容易被攻陷,需要循循善誘,徐徐圖之。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容景晟,更加阻礙了他和夏藍雪在一起的步伐。
「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出來了,一會兒去逛一逛學校吧,我記得你書那會兒,為了打工,還會翻牆。」
夏藍雪一怔,鳳慕炎的話讓她想起以前那些被淹沒在光陰里的事和人。
「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鳳慕炎,或許她就是犯賤,想要在她和鳳慕炎的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里留下最後一點回憶吧。
夏藍雪起身正打算離開,迎面就走過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婦女,女人笑得很和藹。
「這不是小雪嗎?好多年沒見到你了。」
夏藍雪認出了,此人正是當年她在此打工的老板的老婆,不由笑道︰「老板娘,還是和當年一樣年輕啊。」
老板娘看了一眼鳳慕炎,擠眉弄眼的對夏藍雪笑道︰「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這位是你男朋友吧?」
夏藍雪剛想反駁,卻被鳳慕炎搶去了話頭。
「李姨,你都不認識我了啊?我是慕炎啊!」
老板娘一愣,吃驚的看著鳳慕炎。
「誒喲,你小子都長這麼大了啊!看看李姨這眼神兒,愣是沒把你小子認出來。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我和你趙叔想你的很呢。」
鳳慕炎笑了笑道︰「李姨,上次我在這兒踫見了趙叔呢。」
老板娘顯然一副吃驚的樣子看著鳳慕炎。
「那個姓趙的,居然不和老娘說,回去我得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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