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萱听罷眼底的笑意更甚,若水臉上閃過抹擔憂,但心底卻有鋸末被暗火燃燒成片的趨勢,某個想法在她心中成形,將臉上的不快沖淡不少。周老爺卻是徹徹底底不高興了,凡事有個對錯都好說,可如今這局面卻是兩人都很無辜,可沈白絹的清譽到底是被損害了,必須要找出個折中的方法來解決。
眾人心思各異,林氏兀自驀地站起來,食指顫抖地指著沈白絹,眼底有寒光閃過,「這麼說剛才是你說謊了,果然是個狐媚妖女!以為這樣就能嫁給洪偉了嗎,真是痴人做夢,想都別想。「
「你給我退下!」周老爺本來就一個頭兩個大,見林氏把話說得那麼絕怒喝一聲,說完將探尋的目光投向若水一方,「此事也是陰差陽錯造成的,不知若水夫人有何指教?認為如何處理比較妥當?」
這種事對男人來說可以當成是茶余飯後的笑談,可是對女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周老爺到底也並非不講理之人,加上沈白絹和若水身後的靠山是齊天磊,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不得不謹慎處理,最好能尋個兩全的辦法。
若水瞧了眼心不在焉,面若桃花的沈白絹,將牙一咬道,「如今白絹清譽已毀,周少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得給白絹一個說法。」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自然是要周洪偉對沈白絹負責的。
其實,若水面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已經幾番算計。沈白絹向來眼高于頂,這些年始終沒能找到個門當戶對又看得上眼的夫婿,如今年紀漸長,沈家也是頗為著急。而這周家,若在平時沈家是萬萬配不上的,可是如今這情況就大為不同,周洪偉惹了一身腥,別想置身事外。瞧沈白絹那樣子,只怕是對眉目俊朗的周洪偉頗有好感,若是能就此嫁到周家,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沈白絹听若水那麼一說,總算回神,羞澀地低垂下頭顱,周夫人瞧林氏兩眼泛紅就要開罵,搶在她之前開口,「這事我周家自然也是有責任的,只是婚姻大事絕非兒戲,還是要細細商酌才好。不如容我們考慮考慮,十五日之後親自登門給予回復如何?」
不論周夫人是出于何種理由來推延時間,她的請求都不算過分,因此若水心中雖然想早早敲定此事,但也只能按捺下去,淡淡道,「那我們便回去靜候周家的音訊。」頓了頓將唇邊的笑意隱去,換上肅然,「白絹的清白斷然不會叫人白白毀去,所以,還望周老爺三思!」言語中微微有些威脅的味道。
周老爺面色一僵,但到底只是緊抿著唇沒有開口。若水見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帶著沈白絹離開周家。這場宴會以沉悶散場,夜萱和夜靜隨後也從周家離開。
回到齊家後,若水面上的神色立即一冷,「白絹,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夜靜那個死女人搞的鬼?」雖然事情的結果未必就會差到哪兒去,但是若水如此強勢,自然不允許別人算計到她頭上來,這才細細詢問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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