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花搖頭,「沒有,若主子院子里的下人把她抬回去了。」頓了頓又心有余悸道,「金花當場被打折了腿,如今也拖到若主子院子里去了,夜主子你快過去看看吧!」說完下意識地模了下臉頰,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夜萱朝熙兒使了個眼色,迅速從床上下來,「給我更衣。」熙兒手腳利索地為夜萱披上外衣,抓起一旁的秋浦扇就要跟著出去,卻見夜萱突然頓了腳步,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當時,金花在干什麼?」
銀花一愣,眼中漫過不解,過了會兒才呢喃應道,「現下天氣熱了,院子里蓋的都是薄的絲被,金花今天便是在清洗那些撤換下來的厚棉被……」
「走吧。」夜萱听罷微微挑了挑眉頭,但到底什麼也沒說,帶著熙兒和銀花往若水的院子里去了,遠遠的,就看到下人進進出出,又忙又亂成了一團。
及至門口處,卻見余氏扶著柳祖母匆匆趕來,柳祖母本就端正嚴肅,這會子更是面色不善,「听說是你院子里丫鬟惹的事,你倒是會管教下人!」柳祖母雖然不喜歡若水,但她懷的畢竟是齊天磊的第一個孩子,她怎麼可能不重視。
「姑女乃女乃,夜妹妹還年輕,況且近日忙著處理家中大小事宜,疏忽也是難免的,您別生氣,沒得氣壞了身子。」余氏忙上前為柳祖母拍了拍背,捋順她的一口氣,為夜萱說著開解的話。
夜萱眉眼都在笑,眼底卻極快地隱過抹嘲諷,余氏不說話也就罷了,這一開口反倒有要落實她罪名的意思,實在是居心叵測,冷聲道,「謝謝姐姐關心,只是妹妹還不知今日之事到底是什麼樣個具體情況,不敢貿然就認了這錯。」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祖母氣得將手上的拐杖往地上杵了杵,「且不說是你院子里的丫鬟沖撞了若水,就算不是,這事不犯在別人院子里,怎麼偏生就跟你扯上關系了?還就因為你就是個多事的主兒!」
夜萱面色冷凝,那日她幫著齊天磊月兌身,後來好長一段時日齊天磊都避著柳祖母,不讓她有機會再提柳弱風的事,柳祖母這是記恨上自己了。加上余氏時不時在她耳邊吹吹風,只怕自己如今在柳祖母眼里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快讓讓,快讓讓,大夫來了!」這時,身後傳來下人焦急的聲音,夜萱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子讓過跑得滿頭大汗的大夫,有外人在柳祖母也不好再發作,只冷冽瞪了夜萱一眼,便在余氏的攙扶下進去了。
夜萱也悄然跟了進去,站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卻見若水臉色蒼白地躺在榻上,艷紅色的帳子被高高撩起,襯托得若水臉色更是蒼白,濃黑的青絲被汗水浸濕透,貼在額頭上,顯出股弱態。金絲做成的昂貴薄紗被隨意丟棄在一旁,此刻也顧不上男女大防,直接將大夫迎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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