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門門主也來!」一條條人影從各艘游船上飛來,拍賣的第一個環節必須先贏了擂台戰,你才有資格競價!這是拍賣會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最讓人熱衷的環節。
有錢算不了什麼,一個普通的商人都可以辦得到。有錢有實力,這才是最給人長臉的,每一個勝利買下拍賣品的人都是面上生光,面子比誰都大。
「傾閣主,這招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看著趨之若鶩的人,媚言歌不得不搖頭感嘆無傾過人的心思。
能收到墨焰閣的邀請,證明了你的地位,贏得了擂台,證明了你的實力,高價拍下寶物,證明了你的財力!這怎麼能不讓人熱血沸騰?三項並列,造就了這場舉世矚目的盛會!
「他們缺面子,本座缺錢,就這麼簡單。」無傾攤了攤手,說的雲淡風輕,面子這麼值錢,她就賣給他們好了。
「真狠辣!」媚言歌豎起了大拇指,一針見血!這些所謂的名門望族,心理被無傾模了個透,讓她玩弄于鼓掌之間猶不自知,依然沾沾自喜。
「這一場,比武,勝出三人。」左使在旁邊的箱子中抽出一張紙條,念道。
擂台環節比試的項目不局限于武力,有文更有舞,而且每一場能留下的人數也不等,全靠抽簽決定。
三人,听到這個數字,擂台上十幾人立刻做出了選擇,各自和熟悉的人組成一隊,先鏟除他方人馬再進行內部爭奪。不一會兒,擂台上的人便群戰起來。
擂台上打得歡,媚言歌的船上也歡樂不斷。
「你就是那個暴戾,殺人不見血的墨焰閣閣主?」無傾從剛落在甲板上開始,凌老爺子就不斷地盯著她看,直到這時候才開了口。
外孫女不見人影,反而來了個墨焰閣閣主,他怎麼不知道外孫子和這號傳言百出的人物很熟?
無傾一怔,這才想起她這重身份只有媚言歌才知道。不過,凌老爺子真是一如既往地彪悍,這樣問候也不怕得罪人。
「正是本座。」無傾沉聲答道,撩起衣擺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儀態蹁躚。
老爺子靠在椅子上,沒有作聲,一雙虎目深沉地端詳了無傾片刻,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問道︰「閣主長得怎麼樣?」
這一問突如其來,媚言歌和無傾皆是一愣,瞪著眼楮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老爺子什麼時候這麼……了?以前可沒見他對誰的相貌好奇過,更別說問的那麼直白。
「這還听不懂?」老爺子更加直白地問道,「帶著面具,你的臉不會有問題吧?」
無傾和媚言歌面面相覷,凌老爺子今天是抽什麼風了?一舉一動怎麼看都透著幾分古怪。
「外公,她的臉是有那麼點問題,不遮著可是會引人犯罪的。」媚言歌首先反應過來,爽朗地調笑道。要是今天在場的不是無傾,就憑老爺子這一句直白卻很容易傷人的話,堂堂鎮國將軍可能要倒霉了。
「羅里吧嗦的,也就是說閣主是個美人?」不耐煩地向媚言歌揚了揚手,老爺子的眼楮盯著無傾的面具不放,隱約之中似乎有精光閃爍。
美人?被這兩個字嗆到,媚言歌瞥著無傾,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凌老爺子從無傾那傳染過來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老將軍問這個做什麼?」不知為何,對上老爺子那雙精光內斂的眸子,無傾有點毛骨悚然。
「是美人就對了!」老爺子一拍膝蓋,眉開眼笑了,也不管和無傾是不是第一次見面,自來熟地拽上她的手臂,大笑道,「走走走!快跟老夫去傾王府,傾丫頭見到美人一定很高興!」
……世界安靜了。
把菜肴往這邊送的藍焰手一抖,差點把碟子摔到地上,媚言歌一口酒卡在喉嚨,憋了個滿面通紅,樹在船頭當護衛的北焰嘴角歪了一下。
一看到個美人就急著往自家外孫女的王府里送,無傾的花名也有老爺子不小的功勞!
「老將軍,等等。」無傾哭也不是笑靨不是,她總算知道王府里多出來的漂亮侍女和小廝是從哪來的了。
「等什麼?老夫的鎮國將軍圖等得太久了!」凌老爺子一個勁地拽著無傾,頗有誓不扯無傾到王府就不罷休的勢頭。
鎮國將軍圖?
無傾頓時黑線三千丈,如瀑布般嘩嘩嘩地往下流。
自從老爺子知道王府里掛著的美人圖皆出自于她之手之後,就雙眼毛狼光直閃,挖盡詞匯把她贊了個天上有人間無,然後眼巴巴地伸手問她要一幅威武的鎮國將軍圖來鎮宅!
然後麼,被她一句「本王只畫美人,不花皺巴巴的老頭子」給回絕了……
可是倔強的老爺子又怎麼會死心呢?天天在她面前端茶送水賣笑賣萌耍大刀,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可惜他得到的依然是一句「長得太丑,不畫!」
……
老爺子又癟了,老爺子不高興了,整個將軍府也不高興了,為了早日高興起來,上到老爺子的兩個兒子,下至廚房大媽,集體為老爺子獻計。
于是,美人計新鮮出爐了,一天一個美人往王府里送,所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就不怕無傾不軟下心來。
好吧,結果是無傾壓根就不知道這票子人是誰送過來的。何況,到底是誰吃人嘴短?老爺子可是天天到王府蹭吃蹭喝來著。
「老將軍,我……」算是怕了這個老頑童,無傾張口酒壇坦明身份,墨焰閣的事情至今未跟他說,不過是她一直忘了而已。
「外公,傾閣主還要參加拍賣,您別耽誤了人家。」最重要的幾個字還在舌尖打轉,媚言歌適時插了進來。
老爺子一愣,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訕訕地笑了笑,繼而豪爽地拍著無傾的肩膀,粗聲道︰「是老夫急了點,差點誤了你這小子的正事!」
無傾嘴角一扯,她的肩膀!老爺子這手勁也太大了點,每次拍過來都是拆筋拆骨。
因為疼痛而眯起的眸中,恰好瞥到媚言歌含笑的俊臉,無傾的眼楮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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