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見梅雪香跟劉七姑氣沖沖的走了,自認為自己圓滿的將事情解決了,心里不免一陣暢快。
見劉若男心事重重、一臉的愁容,上前安慰道,「好了,劉小姐,事情都解決了,你就別難過了。」
劉若男眼含熱淚,臉上還留有淚痕,心情很是沉重,這事,就解決了嗎?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也沒想到王銘會說出那種話來,竟然說跟自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私定終身了?
王銘沒在意她的感受,他只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劉員外送完梅雪香她們,回到屋里見王銘那翩翩公子的模樣,心中好受了不少,「都坐下吧,唉,坐吧。」
劉若男為了不讓王銘難堪,也不讓自己難堪,捂住臉說道,「爹,我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走吧,王,王師兄。」
王銘一怔,抬起腿就想走。
劉員外忙攔住他們,「等會,事情還沒弄清楚呢,就要走?都給我坐好了,哪都別想去!」
畢竟是長輩發了話,王銘也沒再推月兌,便坐了下來,他感覺到這事情似乎變的有些復雜了,心里納悶著,這劉員外不會真把自己當女婿了吧?
劉員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依然是一臉的沉重,「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公子,你是不是應該跟老夫交代點什麼了?你是什麼時候跟我小女私定終身的?」
劉若男朝著他使了個眼色,王銘不解其意,以為是要他繼續裝下去,想想也是,梅雪香跟劉七姑才剛走,而且說好了,改日還會再來的,要是自己現在說穿了,那。說不定劉小姐還是逃不過柳家寨的魔掌,自己幫人就該幫到底,不然,還不得讓沈墨荷失望?
王銘坐了下來。很禮貌的回應道,「回伯父的話,我,我跟劉小姐,噢,跟若男,我們是師出同門,是同門師兄妹,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一起習武。一起干活,我們,我們感情好著呢。」
「同門師兄妹?」劉員外記得當初送若男去山上拜師的時候好像沒見過有這麼一個師兄來著。
王銘解釋道,「對,噢。是這樣,我呢,經常外出,幫師傅采藥、辦事什麼的,所以,伯父大概以前很少見到我,我跟師妹。我們一塊練功夫,一塊吃飯,所謂日久生情,就這麼有了感情,不過,若男妹子她。她生我的氣了,所以……」
王銘越說越亂,有點難以自圓其說了。
劉員外倒也不關心這些,反正他把劉若男送上山後,一直忙于生意。也比較少去管她,了解的不清楚也正常,還是直奔主題好了,問道,「這些就別說了吧,既然跟我家若男私定終身了,我是不是該了解下你家的狀況?你的家世?听口音,王公子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還真是個勢利眼,王銘心里罵了句,就讓你听听好了,「我,我其實是在京城出生的,從小就跟隨師傅習武,家里也請了專門的先生教文化知識,我爹他對我要求很嚴格,我爹他是……」
正說著,門口進來人通報,「柳家寨的大少女乃女乃來了。」
王銘臉上一喜,收住了聲,這下好了,救星來了,沈墨荷真是好,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來替自己解圍——盡管也就這一回而已,他卻把沈墨荷看成了貴人般。
劉若男也松了口氣,有沈墨荷在,自己多少能踏實些。
劉員外听說是柳家寨的大少女乃女乃,還以為是梅雪香回去後又後悔了,特意囑咐家人前來說明情況,不過,剛剛听到王銘說自己在京城出生,再看他的穿著打扮、言談舉止,想必也是官宦之家出生的。
能攀上京城的大官,自己以後做生意就容易多了,要找個人來合作也簡單的多,有時候有過硬的關系遠比有錢更來的實在些,所以,此時,他的心里已經在衡量到底該跟誰結親了,只可惜,自己才一個女兒,要是有兩個就好了,一邊一個,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多好?
沈墨荷來到大廳跟劉員外打了個招呼,「劉伯父好。」
劉員外眯起眼看著她,「喲,是大少女乃女乃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沈墨荷禮貌性的坐下,看了眼劉若男,劉若男神情苦澀,一副進退兩難的模樣,眼楮盯著她,充滿了求助的信號,等待著她的解救。
王銘心中也踏實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听到沈墨荷的名字他就異常的興奮,還有些緊張。
劉員外笑道,「好了,王賢佷,你接著說。」對王銘的稱呼也由王公子改為了賢佷,像是已經攀上親戚了。
王銘笑道,「伯父,其實我,我,我,我該怎麼說呢?」王銘眼楮朝沈墨荷看了過去。
沈墨荷皺了皺眉頭,瞪了他一眼,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我能怎麼辦?
劉員外見狀忙說道,「沒事,王賢佷,你說便是,這大少女乃女乃雖然是柳家寨的,不過,她跟我家若男是好姐妹,也算不得是外人,沒什麼好回避的,是吧?大少女乃女乃?」
沈墨荷愣了愣,「噢,是的,伯父,我跟若男姐姐是好朋友。」
王銘連連叫苦,要是一旦說出家世,他要是來真格的,要王家來提親可怎麼辦?說實話又擔心會讓若男難堪,一時沒了主意。
沈墨荷心想,還是先到外邊去,大家商量一個法子出來,再看看怎麼去跟劉員外說,忙說道,「劉姐姐,我們不是約好了要出去買線的嗎?要不我們先出去吧?讓王公子在這說便是。」
劉若男連聲應道,「對對,爹,我要出去買點東西,要不,王、王師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王銘正好解月兌,笑道,「好啊,好啊,現在就去吧?」
三人說著,已經站起了身,劉員外急了,喊道,「你們這是干什麼?今天的事還沒說清楚呢,都給我回來,回來——」
不管他怎麼喊,沈墨荷他們已經出了門,劉若男又到馬廄去牽了匹馬出來,她跟沈墨荷一起,把自己的馬給了王銘。
王銘看著沈墨荷,想起了早上兩人騎在馬背上,被沈墨荷的長發拂面的感覺,很想再體會下,卻見她們兩個已經上了馬,只好騎上馬追了過去。
劉七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劉府附近,兩匹快馬從自己身旁疾馳而過,掀起一陣塵土,一陣風吹過,吹亂的了她那盤好的頭發,頭發上那朵小紅花也被弄歪了。
「趕著去投胎嗎?騎的這麼快,哼,」劉七姑站在原地罵了句,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定楮一看,不覺傻了眼,騎在馬上的正是劉若男跟沈墨荷,還有那劉若男的什麼師哥。
劉七姑心中一怔,在原地傻站了會,心想嘀咕著,沈墨荷怎麼會跟她們在一起?她不是回去了嗎?難道她真認識那男的?
就像是抓到了什麼證據般,劉七姑定了定神,邁開大步朝著劉員外家走去,這事既然被自己撞到了,怎麼也得弄出點動靜來。
劉員外還站在門口唉聲嘆氣著,見劉七姑又來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想裝住沒看見轉身即走,被劉七姑給叫住了,「等會,劉老爺,我正要來找你。」
劉七姑手中拿著塊紅色的手帕不停的扇著風,追到了大門口,喘了口氣,說道,「你這是在干嘛呢?」
劉員外笑了笑,「七姑,你怎麼又來了?不是陪梅姨娘回去了嗎?」
劉七姑抬起腳便邁進了劉府的大門,邊走邊說,「劉老爺,我剛剛好像看到柳家寨的大少女乃女乃了,她怎麼又回來了?有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柳家大少女乃女乃是不是認識劉小姐的那位師哥?我記得來的時候,他們是一起進屋的,現在又一起出門?」
劉員外想了想,倒像是,「她們早上好像是一起進門的,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他們就認識呀?七姑,我想你怕是誤會了吧?這位王公子可是京城人士,也是最近才到清水河來的,柳家大少女乃女乃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劉七姑走進屋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先不管這些了,管她認不認識,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會是真想悔婚吧?」
劉員外猶豫了下,那位王公子說話吞吞吐吐的,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誠意,也許他就是來攪合這樁親事的,還是先給自己留條退路的好。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現在不也愁著呢,你說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說是小女的師哥,別說你,連我都很震驚,我剛剛整要問來著,突然柳大少女乃女乃來了,將她們給叫了出去,我也追了,沒追上哪,七姑,梅姨娘那怎麼樣?」
劉七姑搖了搖頭,表示情況不太好,「你想也想的到,梅姨娘會是什麼情況,她可是威風八面的柳家寨當家人,哪能受得了這委屈?自然是氣不過,不過,要說起來,她倒是很喜歡你家劉小姐,我想,只要劉小姐去把誤會澄清,再誠心誠意的去道個歉,梅姨娘還是會原諒她的。」
也就是說,劉若男得承認,那位師兄是突然冒出來攪合的,只是單戀,是劉小姐的一位仰慕者,並非她的青梅竹馬,只是看她要成親了,心中不甘心,故意想要拆散她跟柳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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