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阿小。你們過來把這些藥拿去熬。」鬼醫把那兩個醫童喊了出來。接著又對林青河、歐陽爍等人喊道︰「你們兩個愣著干什麼,快去幫忙起火燒水。」
「起火燒水?」歐陽爍可是從來沒干過。「公子,沒事。我來就可以了。」林青河立馬往灶間去。歐陽爍站在原地,他總不能無所事事。于是跟了過去。
「死丫頭,你快去幫你寶貝女兒把衣服換了,擦拭子。等會要先讓她泡會藥湯。之後我再用金針將毒逼出來。連續泡個三天藥湯,引三次毒。大概就沒事了。」鬼醫很是輕松的說道。這七日魂的毒隊別人而言是不好解,但是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
「我這就去。」林風蝶立馬往屋里去,從自己的包袱立馬取出衣裳來。之後幫程一將身上的髒衣服月兌掉,擦拭干淨身子。再幫她把衣服穿上。林鳳蝶撫模著程一的額頭。這孩子這兩年來長得真快,以前還像個小不點一樣。現在已經可以穿得她的衣裳還不嫌大了。
林鳳蝶幫程一換裝完畢。外面林青河已經將水燒得差不多了。阿大阿小也將藥熬好了。鬼醫將藥連著藥渣全部倒進了熱水里面,之後又配出了新的藥方讓阿大阿小去熬煮。
待湯藥水的溫度適中,鬼醫就讓林青河把藥湯倒進木桶里面。之後鬼醫生示意林鳳蝶和歐陽爍將程一放進藥桶里面開始浸泡,泡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程一又吐了幾口黑血。歐陽爍將程一抱了出來,林鳳蝶又為程一換上干淨的衣裳。
泡過藥湯,鬼醫用金針引出了程一身上的部分毒。之後用讓林鳳蝶喂程一喝了藥。程一安詳的睡下。林鳳蝶等人就將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番,而鬼醫也去準備明天要用到的各種藥。阿大阿小畢竟還小,兩個人干了一會活之後,就攤在床榻之上睡著了。
歐陽爍等人幫忙忙活完了這一些,天已經大亮了。程一還得留在鬼醫這里治療好些天。歐陽爍和林清河先回府里一趟。帶些程一的換洗衣服。並帶個人過來伺候程一等等。回到府里的歐陽爍先去更衣。
歐陽老夫人的貼身丫鬟來到了歐陽爍的院子里。昨天程一突然吐血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自然是早就已經傳進了歐陽老夫人的耳朵了。歐陽老夫人自是擔憂得睡不著覺。一大早就起身,並且派人在大門守著。待歐陽爍等人一回來就去向她報告。這不歐陽爍前腳剛到,後腳歐陽老夫人就派紫衣過來了解情況。
歐陽爍更衣完畢,出來與紫衣說了一番。讓歐陽老夫人莫擔心。程一已經無大礙了。不過得在鬼醫那邊還得醫治幾天。紫衣了解情況之後,就趕回去向歐陽老夫人復命。歐陽老夫人得知程一無大礙也是松了一口氣。
將事情處理了差不多的時候。歐陽爍就帶著林青河等人,趕著馬車往西坡山去了。
到了西坡山,林青河,歐陽爍等人下馬。程甜也拿著大包小包從馬車里面出來。
歐陽爍回到府里,程甜就去求見她。程甜听說程一留在鬼醫那里休息。就請求歐陽爍帶她過去,讓她去照顧程一。歐陽爍看程甜真心關切的模樣,而且加上程一確實需要人照顧。也就帶過來了。
林鳳蝶在外面活動。看到程甜很是欣喜。迎來過去,拉住程甜的雙手。「這不是小甜嗎?長這麼大了。嬸子好幾年沒見過你了。」
程甜認出了眼前的人是程達理的妻子林鳳蝶,也就是她的嬸子。她的眼眶又紅了,眼淚有掉了出來。
程甜很喜歡林鳳蝶,也可以說很向往。小時候。不管是誰都不待見程甜,因為她是丫鬟生的孩子。唯有林鳳蝶,每次都會很溫柔的模著她的頭,會送她小禮物,會帶她一起出去玩。那時候的程甜心里很是厭恨,為什麼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她多希望林鳳蝶就是她的娘親,那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傻孩子。你哭什麼?快別哭了。擦了擦眼淚。」林鳳蝶拿出手帕幫程甜擦拭著眼淚。「小甜你怎麼也在都城。」據林鳳蝶所知,程甜越大,程劉氏對程甜的控制就越緊。這幾年程甜基本上不到她們家串門子,大概也是程劉氏禁止的。怎麼現在程劉氏大發慈悲了,讓程甜出了杏村,還來到了都城。
「我和一一一請來的。嬸子。程一怎樣了?」程甜邊抹眼淚邊說道。
「乖孩子。一一沒事。還在屋里睡著呢?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恩。」程甜點點頭往屋里走去。
林鳳蝶則是留在原地,她使眼色示意歐陽爍到一旁去。
「現在閑了,你可以跟我好好說說我寶貝女兒是怎麼中毒了吧?」林鳳蝶一副要秋後算賬的模樣。
歐陽爍審視了林鳳蝶一番。這林鳳蝶是程一的娘親,也就是程達理的妻子。應該只是普通的村野鄉婦而已。怎麼看起來不像,而且好像還是個練家子的人。且跟鬼醫這般熟。應該也不是普通人。這回頭得好好查查。
「怎麼不敢說話了。」林鳳蝶瞪著歐陽爍說道。
「是這樣的。……」歐陽爍將事情的前後始末一一說與歐陽爍听。林鳳蝶很是激動很是憤恨。激動的是程一已經可以獨當一面,要重開鐵作坊。憤恨的事,程一果然是因為歐陽爍而中毒的。她簡直想要痛扁歐陽爍一番。「混小子,果然是因為你害得我的寶貝女兒半死不活的。你覺得我是應該把你痛扁一頓還是從死老頭子那里找一大堆毒藥給你灌進去呢?」
雖然不是歐陽爍給程一下毒的,但是確實程一是因他中毒的。「林大娘。等抓到賊人之後。我悉听尊便。不過再為抓到賊人之前,我恐怕不能任你宰割。」
「你小子,這是你說的。你最好給我記住。還有抓到賊人之後,定要通知我,我勢必讓他後悔莫及。」林鳳蝶並不是真的要對歐陽爍下‘毒手’。那小子對程一含情脈脈的。林鳳蝶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她現在心里憋著怒火得好好發泄一下。所以就罵歐陽爍一頓。因為雖然歐陽爍不是罪魁禍首,但是也是因他而傷的。
「嬸子,嬸子。」程甜歡快的跑了出來。「程一醒了。」
「一一醒了。」歐陽爍和林鳳蝶同時往屋里去。
程一此時躺在臥榻之上,人還有些憔悴。「娘親……」程一看到林鳳蝶很是驚訝。她娘親怎麼會在這里。
「一一,你可醒了。可把娘我擔心死了。」林鳳蝶過去緊緊的抱住程一。
程一丈二和尚模不到腦袋。「娘親,你怎麼在這里?」程一疑惑的問道。
林鳳蝶抬起頭來。「我有些事情所以過來都城一趟,恰好住在鬼醫這里。」
她的娘親神神秘秘的,而且還認識鬼醫。可見她的娘親不是普通人。程一有很多以為想要問林鳳蝶。可是現在人這麼多,她也不好意思問。「一一,你餓了吧。娘親去給你做點吃的。」說著林鳳蝶就往灶間去了。「我也去幫忙,嬸子。」程甜也跟你出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歐陽爍和程一兩人。歐陽爍坐到了程一身旁。一臉關心的看著程一。「一一,你身上可還有感覺哪里不舒服。鬼醫說了在拔兩次毒,你的身體就好了。」
程一感覺像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然後就被一大堆人嘈嘈雜雜的拉了回來。「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這幾日,歐陽爍一直在照顧她。感覺人都憔悴了許多。
「你也要好好休息。」程一對歐陽爍說道。
「我沒事的。重要的是你能好。」歐陽爍看著此時活生生得程一,再想到之前渾身是血的程一。歐陽爍就一陣後怕。這以後他再也不會讓程一受到這樣的傷害了。
「誒,小姑娘醒了。」鬼醫優哉游哉的轉了進來,那兩個醫童也好奇的跟在後面。
程一看著眼前老頑童般的長者,想必這人就是鬼醫了。而後面那一大一小的小女圭女圭。應該是那日在西坡山阻止他們找鬼醫的那兩個小醫童了。鬼醫走上前去,幫程一把了把脈。「脈象已經平和了些,看來藥已經起效了。」
「多謝鬼醫。」程一十分感謝的說道。雖然之前鬼醫對她的醫治是推三阻四的,但是如果沒有鬼醫的醫治。她現在已經到了閻羅地府了。所以不敢怎樣,程一還是十分感謝鬼醫的。
「你不用謝我,我本來是不想醫治你的。不過有個傻小子說可以答應我任何事情。還有個死丫頭威逼我。我迫不得已才救你的。」鬼醫恨恨的說道,似乎救了程一她有多虧似得。
這鬼醫還真是性情古怪。「那敢情我還謝錯人了。這話我就收回了。」程一也笑著說道。
「你這小姑娘,跟死丫頭不愧是母女兩。兩個人還是挺像的。也許救了你我也不虧。」
「鬼醫,你和我娘親很熟。」程一想著可以從鬼醫那里探出些她娘親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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