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笙眼神銳利的打量了下程達理︰「我就不拐歪抹角了。你家的那座羅雲山我想要買下。
最近怎麼那麼多人想要買那荒山,先是程知書,現在又是這沈家三公子。
「那荒山,我們不賣的。」程達理月兌口而出。不過他心里也頗有幾分訝異,這荒山怎麼變得這麼搶手。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沈浩笙溫和的說道。「我之前同你的兄長程知書交涉過了。他說你是嫌價格低。我可以再加兩千兩。也就是總共五千兩。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人要見好就收,不要到最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沈浩笙笑意淺現,卻是軟硬兼施。
誒,跟程知書交涉過了。那就是說之前程知書要跟他們買那荒山是因為要轉手賣給這個沈三公子。人家出價三千兩,他好意思只跟程達理說一百兩,還說最高價是一百二十兩。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整整想要白賺兩千九百兩,二十九倍的說。程一在心里憤憤地想著。
「五千兩。」程達理喃呢著,似乎有些心動。
「爹。」程一著急的喊了聲,神色微惱的看著程達理。
程達理頓悟了下,緩了緩。「公子,不是價錢的問題。那荒山是我爹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出多少錢我也不賣。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告退了。」程達理說完就要和程一退出去了。
「等等。」沈浩笙不急不緩地說道。「我給你些時間你好好想清楚。在我看來那荒山對你一無用處,而五千兩對你卻如雪中送炭。它可以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更可以讓你家庭和美。況且除了我之外,沒人會想要買那荒山。」沈浩笙一語命中程達理的痛處。
程達理沉默不語。
「我看這樣吧。三個月後,也就是十月初的時候,我還會過來一趟。你考慮清楚了再給我答復。」
雖說那荒山是個寶地,不過目前沈浩笙手里的冶鐵資源並不緊缺。所以沈浩笙並不著急著買。只是如果能買下,那便是最好的後備資源。最近這沈浩笙的生意很忙,他得到外地去談一筆大生意,來回起碼要三個月。因此他開出了三個月的期限。
「公子,不用考慮了。那荒山我們是不會賣的。」程達理雙手握拳,堅定的說道。
「話先別說得這麼早,也許三個月後你的想法就會不同了。」沈浩笙很是自信。
這話不投機半句多,程一拉了拉程達理的衣袖,示意程達里該走了。程達理會意︰「公子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阿金,送程家父女出去。」
沈浩笙的話音剛落,從門外轉進個僕人模樣的嚴謹男子。
「是,公子。兩位請隨我這邊走。」阿金領著程達理和程一出了西廂房,往大門走去。
這荒山開始有人虎視眈眈了,程一心里很憂心。雖然是堅決不賣的。可是有人打著荒山的主意,總是很不妙。
程一思索著,要怎樣才能最快的重振鐵作坊,讓那些虎視眈眈荒山的人退去。
可是畢竟她來這里的時日還是十分短的,那重振鐵作坊不僅要資金還要人脈,而且還要銷路等等。
這一切都得慢慢策劃,不能操之過急。
程達理和程一走後,從西廂房的角落處走出個人影來。
這人影並不是別人,而是銅臭奸商程文武。程文武本是個嫌貧愛富之人,自從沈舉人回到鎮上定居。他就隔山差五的來這沈府拜訪,拍拍沈舉人的馬屁,撈點好處。
這不剛才他拍完沈舉人的馬屁,正要回去的時候,看到了程一和程達理。
他心里好奇這程一和程達里怎麼會在沈舉人的家里?
于是他甩掉沈府的奴才,尾隨程一和程達里到了這西廂房。偷偷的躲在角落里,那程達理同沈三公子的對話全部都被他听到了。
當年被他當成燙手山芋丟給程達理的荒山,原來還是個寶貝。這老三還真是個榆木疙瘩,什麼老頭子留下的念想。
五千兩還不賣!?錢才是人生最大的念想。
這老三還真是個榆木疙瘩,什麼老頭子留下的念想。五千兩還不賣!?錢才是人生最大的念想。
從沈家大院出來,程一和程達理並不知道他們同沈浩笙的對話被程文武偷听了。兩人悠閑的往集市上走去。程一需要補些糯米面、大樹堿等等。補完了貨物,他們就推著推車回杏村了。
到家的時候,程一背上的程二早嘟著小嘴,吐著泡泡,甜甜的睡著了。
程一將程二放了下來,抱到里間去睡。之後便到灶間做飯。而程達里則是抱著那些木桶到井邊去洗干淨。
火燒旺,水燒開,那渺渺的炊煙就往煙囪外彌漫,形成一圈圈灰色的雲朵。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程一將飯菜做好了。
吃過了晚飯,程達理喊醒了程二,把菜糊糊喂他吃。程一則是又到灶間去忙活著熬煮涼茶和做黃?。
按照今天涼茶暢銷的情況來看。這涼茶熬個兩桶,應該也是可以賣得完。那黃?也可以再多做三分之一。程一在腦海里估算著,手也開始動了起來。放藥包、煮涼茶;和面、蒸黃?……。
程一做完這些之後,透過窗戶往外看。那皎潔的皓月已經孤零零的在樹梢望著她,與她相伴成三人。
程一是累得攤在了床上。不過想著明天可以去看屬于自己的屋子,程一就興奮得睡不著覺,在床上輾轉反側。
豎日清晨,程一毋庸置疑的頂著熊貓眼起來。
程達里照舊出門賣涼茶,而程一將屋子收拾一番,便拿衣服到河邊去洗。
一到河邊,程一的耳朵就開始‘遭遇’村里面的家常里短,八卦緋聞的連番‘轟炸’。
最近最熱門的話題莫過于是程知書家的閨女——程甜要嫁給縣令公子和程劉氏暴打程甜和程知書的事情。
程甜嫁給縣令公子,在這農村,那可是麻雀變鳳凰。村里的婦人是既羨慕又諷刺程甜,盡顯酸葡萄心里。
不過她們當著程一的面也不敢多說。因為礙于程一和程知書家的關系,再怎麼說也是親伯父。而且縣令夫人在程一家的那一場鬧劇,她們也是耳熟能詳。
程一對程甜的事情很是在意。她洗完衣服,就匆匆的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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