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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伍章 山莊雲霧

【一】

微風渺渺,雲霧寥寥。

兩端懸崖相聚不遠的地方也有一丈遠。

一丈懸崖下是雲霧飄渺,一眼望不見底,吼聲下去還能听見回音傳蕩。

兩根長竹連接起來就有一丈距離。

龍寒將長竹連接兩岸懸崖,中間鋪墊木板,一個簡易的竹橋就在龍寒的巧手下誕生。

不過半個時辰,龍寒就砍倒大竹,搭建好橋梁,看著龍寒老練矯健的身法,石磊老人覺得這個仙劍門弟子一點也不像傳言中說的仙劍門弟子那樣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的性格。石磊老人微笑著對龍寒說道︰「以前我請工匠,都不會搭建這樣的橋梁,沒想到你順手拈來,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建立了這個橋梁。」

「在仙劍門里,我做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龍寒不禁對曾經唏噓地說道︰「在仙劍門里,都是將一個人當十個人用,什麼事情都要學會,這種簡易工程不算什麼。」

「那我們便走過去看一看。」石磊老人看著竹橋下的雲霧繚繞,看著龍寒搭建沒有扶繩的簡易橋梁,一腳踩上去,竹木抖動,壓沉著承受住身體重量,另一只腳踩上去,竹橋完全能夠承受住身體重量。不去看橋下的深淵雲霧,石磊老人快步走過了懸崖。

龍寒也輕步走過懸崖,對石磊老人說道︰「我原本以為自己造的竹橋很結實,沒想到走上去才發現那樣驚心膽顫。」

「我以後會找人修建木橋。」石磊老人說道,眼楮看著深山就目不轉楮。

【二】

「廟宇早已荒廢,我剛才見到巴掌大個蜘蛛走過。」龍寒對著破廟評價道。

「這里以前供奉著仙帝雕塑,荒廢以後就一直沒有供奉過香火,沒想到仙帝雕塑如今手掌上多了個鳥窩。」石磊老人說道︰「你看那只小鳥真是調皮。」

「我看這里重新打掃,便能夠恢復香火鼎盛。」龍寒說道︰「這里仙氣真是重,感覺連呼吸都很順暢。」

「我以前經常到這里來睡覺。」石磊老人說道︰「希望這里恢復了香火以後,我們家的運氣會好一些。」

龍寒忽然說道︰「前方那是什麼?」

前方有個石壁門檻,一看就是個精心裝修的山洞。

「那里面是廢棄的礦井,我家族搬到這里後便重新翻修,以前用作儲藏物品。」石磊老人支支吾吾地說道,好像對里面的情況不想多提。

龍寒微笑著說道︰「現在天色不早,我想早些離開。」

「那就請兄台享用晚餐後再離開。」石磊老人看著落日,說道︰「現在晚霞夕陽,苗苗一定做好了晚餐。」

【三】

苗苗是個小女孩,不大的年紀知書達理,勤勞善良。

龍寒吃著糖醋排骨,說道︰「這道菜真是好吃,油而不膩,甜酸適當。」

桌上並不多的菜食,被龍寒掃滅了大半,石磊老人和苗苗女俠都只是隨便吃著。苗苗女俠低著頭,不時偷偷望向龍寒,又轉過頭拿著碗,輕輕拋了口飯吃。

很快,桌上菜食解決完畢,龍寒只是喝了一壺酒,這種酒味清淡龍寒喝十壺也不會醉。走出家門,石磊老人說道︰「兄台一定喝醉了,快讓苗苗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還要去別的地方走一走。」龍寒紅著臉蛋,快步離開。

走到街角,才走出石府圍牆,石府連圍牆都幾十米,里面更是大得把一座山包納。龍寒真是想不到,並不繁華的這里隱藏著這樣這樣豪華的山莊。走到一個街角,龍寒對著店老板說道︰「請別忙打烊,我買樣物品。」

「宣紙,石墨,硯台,狼豪筆。」店老板微笑著說道︰「總共一兩銀子。」

「你就不能多送幾張宣紙?」寒野看著宣紙的厚度,還沒有自己上次買的廁紙厚。在這個紙張並不貴的地方,用廁紙還是很奢侈的行為,很多人都是用草葉、亞麻蓋 子。談起廁所,龍寒還是很斯文,在仙劍門呆過,受過良好教育的龍寒對于清潔是不會那樣隨意。

龍寒洗澡用的是皂角,以前在仙劍門使用的西域脂泥在街市居然買不到,很多香料在街市也買不到,龍寒不禁想念了在仙劍門慵懶的日子,很多事情,很多物品都不用發愁,哪像現在連廁紙,連柴米油鹽,連皂角,連蠟燭燈油都要自己去買,這些都要錢,白花花的銀子,讓龍寒用得心痛,那些物品以前在仙劍門都不需要錢買,仙劍門能夠自給自足。

能夠讀書識字一直是龍寒自小的願望,在家道中落後龍寒所學到的知識也不多,後來顛沛流離更是無法學到知識,如今有了條件以後龍寒就像依靠讀書識字改變窮苦的命運。讀書人,總是比苦力多謝尊嚴,多些道路。

孔廟私塾,是孔孟先輩為了子孫後代能夠改變窮苦命運設立的教書地點,很長一段時間里,調皮的小孩子都能夠看見一個年長的叔叔坐在桌案前,與小孩子一起都市識字,那個年長的叔叔不苟言笑,一絲不苟地學習著知識文化。

很快,龍寒便學到了文化知識,某一天龍寒正在私塾里讀書的時候,一個滿臉愁雲的人找到了龍寒,並且說道︰「我們家大人有事找你。」

爽快的跟隨者那個滿臉愁雲,或者說是滿面殺氣的人來到一個廟宇,龍寒還是有些擔憂,但是並不惹事的自己不會招惹到仇敵,想來想去都想不到為何有人會找自己。

「你就是寒野?」那個背對龍寒的老人,恭敬地對著佛像敬香,並沒有回頭。

龍寒不知這個老人沒有回頭怎麼知道自己來了,也不知為何這個老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寒野這個名字是龍寒不悅的過去,埋葬著一段痛苦的記憶,提起這個名字就不會有好事情,龍寒知道這個老人有權有勢,不便招惹,多少順溜著就不會有事。

「我找你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老人轉過身來說道,稠密的眉毛下睫毛很長,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盯著龍寒,說道︰「沒想到你這樣年輕。」

「我就是寒野。」龍寒對老人說道︰「不知道請我來這里是為了什麼事情?」

「你記得一個叫徐秋的人嗎?」那個老人對龍寒說道,面無表情,龍寒看不出所以然。

龍寒忽然回憶起了,自己叫寒野的時候,那個曾經一起同甘共苦的小女孩,記得大名鼎鼎的花月容也對那個小女孩大獻殷勤,想必那個小女孩的身份不簡單。龍寒說道︰「記得。」

「你還記得有一個叫周全的人,曾經為了救你們而把命搭上嗎?」那個老人的聲音很平淡,讓龍寒听不出是敵是友。龍寒自認為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自己已經變得很成熟,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許多看不透,感覺自己在這個老人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樣。

「那個人為了救我們中了寒毒,毒發身亡而死。」龍寒說道很冷淡,這樣的事情遇到太多也不感到驚奇,所以才會說的這樣平淡無奇。

「那人是我兒子。」這個老人平淡地對龍寒說道。

「請節哀。」寒野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也是,請節哀。」這個老人對龍寒說道︰「我來這里,不是給你帶來好消息,而是將一個壞消息帶給你。」

【四】

「什麼,那個組織現在正在追殺我,已經徐秋認識的所有人?」龍寒的聲音顯得激動。

「徐秋對你就像哥哥一樣,听說你加入了仙劍門更是到說你的事跡。」這個老人說道︰「這個組織很久以前就對徐家下殺手,最近不知什麼情況又開始了對徐家的迫害,當年徐夫人失蹤也與這個組織有關。」

「事情都過去許多年,有那個必要嗎?」龍寒一如既往的覺得打打殺殺很煩人。

「這種事情在你看來沒有必要,可是在有些人看來卻非常重要。」這個老人對寒野說道︰「最近听說你離開仙劍門,來到這個小鎮,失去保護,徐夫人便派我前來告訴你趕快離開。」

「徐夫人還沒有死?」寒野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那朵花。

「徐夫人是為了避免危險才會躲藏在暗中相助。」老人說話間,藏著一種溫柔,好像已經將寒野當作後輩看待。

「我並不懼怕殺手。」龍寒說話間,自信十足,在仙劍門學藝有成,龍寒還是有些自信。

「你知道桑靈國忍士殺手的厲害嗎?」老人對寒野說道︰「在你身邊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出現桑靈國忍士殺手的身影,以各種方式對你實行暗殺。」老人的聲音顯得低沉,繼續說道︰「忍士殺手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忍耐,忍士殺手可能為了一個目標,或者同時多個目標潛伏多年,在一朝之間出手,使你到死也猜不到忍士殺手會以什麼方式出現,以什麼方式殺死你。」老人的聲音略顯悲傷,繼續說道︰「忍士殺手已經沾惹了我數名親人的血。」

「你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已經被忍士殺手選為目標了?」龍寒說道。

「我家住在這里附近。」老人微笑著說道︰「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到這里等我。」

看著老人離開,龍寒覺得很郁悶,自己當年莫名其妙遇見一個小女孩,如今卻要因為這個小女孩面臨暗殺。龍寒也在猜測,這個小女孩到底是誰,竟然被大名鼎鼎的忍士殺手盯上,雖然龍寒在仙劍門學藝又成,但是並沒有那個精力去面對忍士殺手,忍士殺手的忍耐可是出了名的變態,躲在糞坑里殺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令人防不慎防。

搬家,龍寒想到了最好的解決方法,搬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也許就會安全,就能夠避免那些潛在的危險,也好開始一段新緣分。打定主意的龍寒,連夜收拾行李,卻發現只有一個背囊的物品值得帶走,自己所有的家當只有這個背囊大小。如今這個背囊已經比來時大了不少,龍寒覺得等到自己下一次離開的時候,這個背囊就會裝不下物品,換成兩個背囊攜帶。相信緣分的龍寒,也相信這些跟隨者自己的物品有了靈性,沾染了自己的氣息,舍不得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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