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並沒有介意自己的身上濺滿了老刁的鮮血,他倒是很滿意自己能夠在關鍵時刻控制住重鋒的刀刃,沒有讓它直接將老刁劈成兩半,而只是削去了他的一只手而已。
看著老刁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大口的喘息著,夜辰冷冷的抬起一只腳,然後踩在了老刁的胸口。
夜辰高高的從上俯視下去,哪怕腳下這人是在京都黑道上混的叱 風雲一般的人物,但此時依然不得不如此痛苦的承受著來自夜辰的怒火,並且還將繼續承受下去。
這,就是力量至上的道理,也是對這個世界規則的最好闡述。
「我說過的,我也是一個殺手,並且我敢保證,我的操刀技術的確比你見過的所有殺手都要來的更加如火純清,所以在這里我還得建議你,不要再耍心眼了,何必呢?」
老刁咬著牙,巨大的痛苦讓他的頭幾乎都要爆炸了,但是此時他卻除了默默承受之外別無他法。他只是一個中間人經常干著牽線搭橋的活,並不需要他去第一線提刀殺人的,所以老刁也並不會什麼殺人技法。而且就算他會,在夜辰的面前,也等于不會。
何況老刁現在雖然痛的幾乎要昏死過去了,但實際上他還是有著比較清楚的意識的,他依然听得清楚夜辰所說的話,並且明白,夜辰所言絕對非虛。
剛才的那一瞬間,老刁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明明眼楮就盯著夜辰一動不動,還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夜辰的出刀動作,那一瞬間的速度,是老刁這輩子都從未見到過的迅疾跟完美,的確如他所言,這個砍下老刁一只手的家伙,真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強的殺手了。
「大哥,求,求求你,放過我。」
夜辰此時內心的殺意洶涌澎湃,雖然表面看上去夜辰依然只是一副比較冷酷的面容,但是也只有夜辰自己知道,再稍微觸怒一點點自己,他絕對有能暴走的。
到時候直接沖到大街上,見人就砍直接殺翻幾百號人,也是不無能的事情。
而現在,老刁竟然還在說廢話,這真是把自己的脖子往刀口上蹭啊,
「大哥,求求你了,不要殺我。」
夜辰微微的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將魂器重鋒的薄刃,慢慢的靠在了老刁的脖子上。
重鋒明晃晃的修長劍身光亮如鏡,哪里看得到丁點剛才賤上來的血跡啊,已經很久沒有開葷了,好不容易重新嘗到了鮮血的味道,重鋒此時還是表現的異常興奮的。
「大哥,你听我說,我真的只是一個中間人而已,我從不參與暗殺的過程,也不參與金主的買賣,為的就是圖一個安穩的日子啊。這世道艱難,我夾在中間就弄點銀子花,不然的話誰願意干這等缺德的事情啊。?啊。」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跟當初黑狼去極北邊疆刺殺夜家二世子的事情沒有一點點關系,我認都不認識這個夜家二世子,我哪里會跟他有仇,然後派人去殺他啊。」
夜辰閉著眼楮,老刁的話的確讓他惱火,若不是為了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夜辰早就忍不住,稍一用力就能把這家伙的腦袋給削下來。
「是誰?我不重復問第三遍。」
夜辰咬了咬牙,再次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老刁支支吾吾的,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說道︰「大哥,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啊,不然就算你不殺我,別人也會把我干掉的。當時的話,我不會記錯的,是夜家的家主夜痕委派他的管家來找我的,叫我介紹一個厲害點的殺手過去。」
「大哥,這真是我知道的全部了,當時我收了銀子,然後就介紹了黑狼過去,等到了後來黑狼直接動身前往極北邊疆,我才猜到,這夜家的家主夜痕,竟然是要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
不用再等老刁說完,夜辰便干淨利落的……
其實夜辰並不一定要殺老刁的,但是夜辰絕對無法原諒這樣一個家伙竟然說要殺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再加上夜辰本身就沒想要讓牽扯到了這件事的每一個人都活下來,所以其實老刁有沒有說實話都不重要。
從他的名字在那駝背男人的口中被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宣判了他即將變成一個死人了。
「你認識我?」
夜辰斜著眼打量著不遠處房門口,那麼被嚇得直接癱軟在地的小姑娘,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小姑娘本身也就不到二十的樣子,雖然男人見得不少,也被教的不錯,但這等血腥的畫面,哪里是她這種自小便養在深閨的女孩子家所能看到,所以第一次親眼看到剛才還在自己身上賣力拱動的家伙這時候就已經尸首分家的時候,她沒有被嚇得暈死過去已經算很不錯了。
夜辰壓抑著內心的狂躁,再次忍著脾氣問道︰「你認識我?」
直到夜辰大聲的問第二遍,那小姑娘才回過神來,然後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了看夜辰,滿臉驚恐的她竟然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重鋒顯然也感受到了還有一個活物的鮮血正等待著她,而且這個活物的鮮血貌似更加的年輕純粹,這讓重鋒也更加的興奮了。
畢竟,剛才那個家伙,血都是髒的,這哪里能滿足的了重鋒的胃口。
只是,在稍長的對視之後,那小姑娘終于還是鼓起勇氣,然後慢慢的搖了搖頭。
「很好,不認識就是對的,不然的話,要把你也殺了。」
夜辰對著那姑娘露出一個好看卻又邪惡的笑容來,然後一抖手腕,重鋒便消失了,只留下它欲求不滿的陣陣抗議。
夜辰大步的走出了老刁的宅邸,還好這家伙平時放著這麼大的房子也不喜歡雇佣僕人,不然的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還真不好收拾。
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夜辰站在庭院門口,仰起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之中一點月亮的影子都沒有,完全就被黑暗所籠罩了,外面風很大,被夜晚的涼風一吹,夜辰倒是冷靜了許多。
回想著剛才老刁的臨終遺言,夜辰細細琢磨著,一步一步的往客棧走去,絲毫沒有在意現在正是京都宵禁之時,還有自己那濺滿一身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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