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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冷戰的誘因

「看不出來啊薩拉經理!你還搞金屋藏嬌?快點老實交代,你老婆什麼時候來過你這個家的?來過幾次啊?」——上周五,四人一起出動找卡嘉莉沒找到後,阿斯蘭若有所思的踱回別墅門前開門時,迪亞哥饒有興致的「盤問」道。

阿斯蘭一言沒發,只是在指紋識別器上核對了指紋,別墅的房門開了,他帶頭悶聲不響的走進去,直走到餐桌前,將衣袋中那只撿到的禮物盒放在桌邊。

問清了這禮物盒的來歷,伊扎克冷哼著表示不屑︰「切!那個混血兒真的在你之前表白了!阿斯蘭.薩拉,你別混了!」

阿斯蘭仍舊一言不發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眼角的余光斜著這只禮物盒,目光定格在盒里靜躺著的項鏈上……

——lucas是想用這條項鏈,取代她頸中的「天使百合」吧?……

基拉看阿斯蘭的臉色怎麼樣也談不上好看,便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卡卡連剛收到的禮物都弄丟了,說明她肯定沒接受lucas啊……阿斯蘭你別多想……」

「我只是在想,她為什麼要躲著我?」帶著絲絲明顯的幽怨,阿斯蘭輕蹙著眉,那種說話的口氣帶著不滿和不安。

「阿斯蘭啊,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也快點去跟她說清楚吧!她躲著你,說明她不是對你一點意思都沒哈~~應該只是因為剛拒絕了一個,現在見到你會不知道怎麼辦……你們兩人之間,其實就差說清楚而已!」

——真的就只差「說清楚」嗎?……阿斯蘭自己也答不上來,可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可是不論如何,先跟她說明他的想法肯定是當務之急!于是周六開始,阿斯蘭便斷斷續續的找她,只是她那邊……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听筒中不斷重復著單調的提示聲……同一天中的第5次之後,阿斯蘭決定給雙方都留些空間……

好不容易熬過了雙休日,周一一上班,阿斯蘭就開始深切的擔心她今天會不會請假不來?……

若她不來,那只能明天?……萬一明天也不來……

他周三過後就要去英國了啊……

雖然截至目前還沒收到她的請假申請,可阿斯蘭在辦公室中著實坐不住……才9點10分,他便起身開門走出辦公室,按了下樓的電梯鍵。

ben本來習慣性的要跟來,可觀察一下經理的樣子,不像是公事……于是便在不遠處觀望……

「ben,你忙你的……有什麼事先幫我擋著。」阿斯蘭似乎清楚ben的為難,進電梯之前簡單的吩咐了一句。ben連忙點頭表示了解。

下到35樓,阿斯蘭一門心事的擔憂卡嘉莉今天沒來,而電梯門一打開,卻正好撞見當事人從門口經過!阿斯蘭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這個瞬間過後,不善言辭的某只開始強烈後悔事先沒有好好醞釀說辭……

卡嘉莉看了看抓住自己不放的經理大人,即使不是在這人來人往的電梯門口,也夠她囧上一壺的了,更何況是在這樣「風口浪尖」的位置……

「經理……?」卡嘉莉小聲叫了他一聲,並試圖月兌開他的手。

阿斯蘭被她叫的緊張了一下,在發現自己固執的抓著她不放時又尷尬了一下……松開手的同時,他終于決定不再去糾結那麼多,先隨便說點什麼︰「跟我來一下!」

1分鐘後,在恰巧目擊了這一幕的零星同事的狐疑中,卡嘉莉跟隨著阿斯蘭進了上樓的電梯。

到達39層,阿斯蘭和基拉等少數幾個高層的辦公區,阿斯蘭終于緩解了些緊張,直接帶著卡嘉莉進了他的辦公室。ben看在眼里,不用阿斯蘭說明他也知道,卡嘉莉出來之前他不會放任何人進去。

「經理……找我有什麼事嗎?」卡嘉莉站在門口,並沒有在辦公室多逗留的意思。

阿斯蘭本想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看她這樣子,忽然覺得開不了這個口了……

「雙休日……電話為什麼不接?」阿斯蘭也站著,距離她一小段距離,問著。

「我……正好有點事……不好意思啊!……」卡嘉莉這樣性格的女孩子,說假話是十分明顯的,比如低著頭看地板這種……

「今晚你有時間嗎?想一起吃個飯……」阿斯蘭的眼神是懇切的,卡嘉莉如果看著他的眼楮就會發現他是多麼的希望她能同意。(平南文學網)

「對不起經理……今晚……我有約了……」卡嘉莉看著腳尖僵著臉笑,可信度更低了……

「lucas送你的項鏈……周五晚上我撿到了……」阿斯蘭的聲音沉沉的,雖然听不出喜怒,卻總感覺壓抑。

卡嘉莉終于抬起了頭,雙眼中寫著驚訝和不知所措……其實上周五回去後她就發現項鏈丟了……也許是因為那天她慌了神,都沒留意包的拉鏈是否拉好……不管怎麼說,鋪天蓋地的對不起lucas的感覺再次襲來,弄得她整個雙休日都魂不守舍……可想過了多少種可能性,都沒想到過最差的這種……

卡嘉莉呆呆的望著阿斯蘭,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阿斯蘭平靜的凝視著她,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那只禮物盒,交還她的手中。他漸漸走向自己時,卡嘉莉可以清晰地听見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他就這樣站在她面前,好看的雙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淺淺溫柔。他身上清逸的淡香傳入鼻翼,卡嘉莉遲疑著伸手去接禮物盒,大大的琥珀色眸子略帶躲閃的望著他的,望著、望著,竟然驚覺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

「卡嘉莉,今晚一起吃飯吧?我有話對你說。」阿斯蘭微微俯著頭,專注的與她對視,像是想看進她的心里去。

「我……我真的有約了!」卡嘉莉卻只與他又對視了一眼,便慌忙低下頭,開門離去。

ben驚訝于卡嘉莉的匆忙「出逃」,在他印象中,她該是個迷迷糊糊、並無太多恐懼的女孩……而此時,她卻連電梯都等不及,直接走了逃生通道下樓……辦公室里的經理也並沒有追出來……ben轉了一圈眼珠,迅速決定︰最好今天之內,都不要放人進去煩經理……

晚上5點35分,下班時間過後5分鐘,事先向ben確定過卡嘉莉今天應該不會加班後,阿斯蘭便坐在奧迪車里,叫ben停在公司門口,就是守株待兔也要等到她出來,然後把她「押」到餐廳去……

幸好晚上下班時公司只有這個正門是開放的!今天一定可以等到她!——阿斯蘭如是想著,眼見著另一輛同型號的奧迪轎車開到了他們車子的前面去了。

駕駛座上的ben向前探了探頭︰「這車哪來的?不知道公司門口不讓停車嗎?」

阿斯蘭淡淡道︰「也許是看見我們停在這里了,也就以為可以停車了……」

果然,他們正說話的功夫,就看見大樓門口的一個保安快步走到那輛車旁,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玻璃,看起來是在叫司機開走。交涉了幾句後,那輛車往地下停車場開去了。

又等了5分鐘,卡嘉莉仍舊沒有出現。阿斯蘭打開車窗,讓外面的冷風吹散些車內空調的悶熱感。卻正好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拿著一束顯眼的鮮花,朝他們車子的方向走過來。

「先生,請問plant公司是5點半下班嗎?」大概是因為看見阿斯蘭開著車窗,這男人便直接來問阿斯蘭了。

ben本來想代為回答,阿斯蘭卻先開口了︰「是的。」

「哦……那就好~~」男人听了後笑了笑,看起來放心了不少。他看了看公司門口,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束,轉而又看了看阿斯蘭所坐的車,「先生,樓里的保安說門口不讓停車,我剛剛看您的車停在這里才停下的……您……還停著哦?」

原來他就是剛才那輛車的主人?——阿斯蘭不免朝他多看了兩眼——還算上品的正統西裝,比自己再大上幾歲,開著和自己這輛「上班專車」同款的車……看上去,也算個事業小有成就的職場人士吧?

這個時候拿著花出現在公司門口,他也是在等心上人共進晚餐嗎?——談不上原因的,阿斯蘭並不想再跟他說話。對于他剛才提到的「停車」問題,阿斯蘭只是禮貌的牽了牽嘴角,並沒有回答。

從男人的臉色來判斷,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阿斯蘭身份的特殊,只是猜想這里是不讓停非本公司的車……

「先生,我們在等人,您請自便吧。」ben從後視鏡里瞥了一眼阿斯蘭的神情,決定就此打斷這男人不斷的提問。而就在他替阿斯蘭按下關窗鍵的同時,卡嘉莉出現在了視線中。

阿斯蘭顯然也一眼看見了她,不等車窗全關上,他便打開了車門。正想走向她那里,卻看見那個拿著花束的男人先向她走了過去……

「卡卡!!」

男人激動的叫著她的名字,還是親密版的……在這之前,阿斯蘭只听過基拉這樣叫她……

卡嘉莉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很快便看到了這個醒目的男人。她的嘴角驚喜的上揚了,看上去根本沒料到會在此情此景見到他,可見到他卻絕對是件開心的事情︰「阿弗梅德?!你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走到她跟前,拿著手里的花束傻愣愣的笑︰「好久不見!我們的卡卡都工作了啊!我听說你在這里上班,今天下班就過來看看你~~」

卡嘉莉正想與他說話,卻驀地瞥見了不遠處奧迪車旁的阿斯蘭……

卡嘉莉的臉立刻僵了一下……搞得阿弗梅德都轉頭朝阿斯蘭看︰「卡卡,那是你同事啊?」

「他……他是我經理……」卡嘉莉有些僵硬的替阿弗梅德介紹,當她看見阿斯蘭正走過來時,臉簡直要抽住了……

「今晚有約,指的就是這個?」

阿斯蘭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當中連一絲的相信都听不出,卡嘉莉再一次不敢看他的眼楮。

「嗯……」卡嘉莉勉強笑著承認。可這樣說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啊!……而且剛才經理大人就站在那里,他們的對話他應該都是听見的吧……

阿弗梅德不是瞎子,他立馬察覺出了眼前兩人間的微妙……出于給卡嘉莉解圍,他突然伸出手做握手狀︰「你好!我叫阿弗梅德,是卡卡大學時候的學長。」

阿斯蘭的目光緩緩掠過阿弗梅德的臉,然後才緩緩伸出手與他握了握︰「你好……」

握過手之後,三人間徹底冷場了……阿斯蘭面無表情的看著卡嘉莉,似乎在等她說話。而卡嘉莉覺得此刻最困難的事情就是開口講話!

「請問……您是卡嘉莉的經理是吧?您找她有什麼事嗎?」阿弗梅德本能的有個想法,就是要拉開卡嘉莉和眼前這個男人之間的距離……

阿斯蘭听見了問題卻不回答,還帶著些不願意搭理阿弗梅德的意思,雙眼只是盯著卡嘉莉。

卡嘉莉在沉默了須臾後,終于笑得很難看的道︰「經理……沒什麼事的話……就明天見……?」

阿斯蘭毫無反應了幾秒,自始至終,目光都黏在卡嘉莉臉上。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到卡嘉莉快要受不了時,阿斯蘭突然冷笑了一下,什麼話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他回身而去的那個剎那,卡嘉莉滿臉擔憂的抬起頭看向他,他總是溫潤如玉的眼神,這一刻卻寫滿了生氣和受傷……面對他正在遠去的背影,卡嘉莉曾一度想追上去說些什麼,卻最終沒能挪開腳步……

阿弗梅德旁觀著眼前的這出啞劇,陪卡嘉莉一同目送這輛唯一在門口停留了這麼久的奧迪開走……

車子駛離後,卡嘉莉像被抽干了靈魂,只是傻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阿弗梅德卻隱約看見她眼角的淚光。

阿弗梅德從沒見過這幅神情的卡卡……在他的記憶中,她總是無憂無慮的笑著,調皮的搞各種惡作劇。她也會嬌憨的發呆、笨笨的鑽牛角尖、傷心了就哭,可一旦恢復了就馬上笑……他自以為見過各種各樣的她,卻惟獨沒見過她如斯的……怯懦和脆弱。

「卡卡?……」

「啊?」被叫了這聲之後,卡嘉莉貌似回過些神來,再次強顏歡笑起來,「學長,謝謝你來看我!改天我請你吃飯!……今天我……我先回去啦……」

阿弗梅德捏著手里的花束,想說的話究竟沒有說出口,只是點頭笑道︰「好~只是學長怎麼能叫你請客?還是像以前一樣,學長請你吃好吃的才對!」

卡嘉莉咧嘴笑著,可眼角的淚光仍囤積著。急急的向阿弗梅德搖了搖手,卡嘉莉抬步向公司門外走去。

阿弗梅德深吸了口氣,仍舊拿著花,默默的走向地下停車場。

——卡卡,學長是個懦夫!……雖然大你幾歲,卻一直不敢面對你……那時我們都還在學校,我對自己說︰等混出了名堂再來向你表白……而轉眼,我們都已出了校園,直到這時我才慘痛的發現,也許不論我是否混出了名堂,都已不能向你表白了……

因為,我錯過了享受「先來後到」權利的機會……因為,你剛才失意離開之前,甚至沒有問我要個我新換的手機號……因為,你可能連我手中拿著的玫瑰都沒有看進眼里……

因為,我們的小卡卡,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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