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落地窗外的天空月朗星疏,幾點亮光在那墨藍色的天空中成了最美好的點綴,過往的風帶動漂浮不定在這黑夜里不顯形的雲慢慢悠悠的飄過,而那月光中泛著陣陣涼意,明亮的如同跡部景吾正在盯著她的海藍色雙眸。
入江未錦合上書,再也受不了被那灼灼的目光盯著,嘆了口氣抬眼看向坐在窗邊根本無心喝茶的跡部景吾,「小景,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跡部景吾聞言不語,收回架在鼻梁兩面的手指,以他的洞察力竟然已經看不清入江未錦,原本那個他一眼洞穿的入江未錦在他的視線里已經一點一點變得模糊不清。
入江未錦默然。
她不會再像是當初那個得知被推下樓梯就一味頹廢的入江未錦了,她從前善良,但再如何善良還是被人推向了深不見底的海淵,她捫心自問沒有與任何人結仇。
更何況,如何大仇,能引殺身之禍。
記憶恢復,往日里總是感覺對個個場景熟悉的感覺,昔夢里閃過的支離破碎的畫面終于拼湊成了她的過去。箱型水母啊,被人放入海中取她性命的那美麗而不方物的箱型水母。
到底是誰呢。
就算不知道那暗處的人是誰,但她在明處,三番兩次取她姓名不成,難保不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而她身邊那些保護她的人,不能時時都在她身邊,總會被暗處的人鑽了空子。
那人讓她失去了雙腿,她此刻想要起身下床去抱抱那個金的少年,是,她不能。
她琥珀色的眸子閃爍了一番,「景吾。」
「啊恩?」跡部景吾這才放下茶杯起身,坐到床邊將她擁入懷中,嘆了口氣,「玫瑰,你這樣子真的是讓本大爺產生了滿滿的挫敗感。」
「本大爺不想讓你知道,本大爺想把你保護的好好的。」跡部景吾笑容微苦,幫她撥了撥額頭的碎,他最不想看見的事情已經生了,他生來是王,卻從不像那些貴族之子一般嬌貴成長,他崇尚生活于逆境,逆境以讓他快速成長,他從來不會逃避。
所以當入江未錦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已經什麼都知道了的時候他只有讓入江未錦知道的更多一些,給她擁有有保護自己的機會。
「本大爺當時被清水晴纏著,月兌不開身。」
「當時你被推下樓梯的時候,清水晴不在教室。」
跡部景吾自問是自責內疚的,如果他當時以甩下清水晴離開就不會生這些事情,如果不是當年在國王小學讓她自己回去找黑川渝,她就不會從樓梯上墜下來。
盡管他明白暗中的人防不勝防,他還是自責內疚。
清水晴嗎,她回想起那時病房里清水晴那一句當時听起來正常無比現在回想起來又十分疑的維護,再結合著跡部景吾的話頓時在心里留了個心眼。
她把頭埋進跡部景吾的懷里,抱著她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會是她唯一的依靠更是她心中為數不多的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