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有一種第三次世界大戰要開打的錯覺。
實在是兩個大男人當街對峙的氣場太強烈了,明明都是好面子的人,但偏偏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副斗雞的模樣,尤其是江彌生!話說他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氣場很合就差月兌衣了嗎!
肖逸飛倒是很給面子地沖江彌生打了招呼,江彌生卻是冷哼一聲,都不屑給一個眼神。
肖逸飛也不氣,回答白鷺︰「跟你打完電話之後,知道你的消息了,當然要趕過來看你了,都這麼久沒見面了。」
「切。」江彌生冷哼。
白鷺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果不其然,就听到了江彌生冷冰冰地聲音︰「你什麼時候給他打的電話?」
「咳……」白鷺心想現在是這貨對不起自己,自己干嘛要心虛,「昨天晚上。」
「嘖。」
這一聲「嘖」弄得白鷺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干脆壓根就不理會了,走到肖逸飛身邊扯著他到一旁︰「你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肖逸飛道︰「給你個驚喜啊。」
是驚嚇才對!
白鷺才不會傻到把他帶到父母面前。她飛快地找借口︰「他今天在我家吃飯,可能場合不太好。我明天請你吃飯,跟你說些事情。」
肖逸飛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認真地問︰「什麼事情?」
白鷺低著頭不敢看他,輕聲回答︰「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那些,我都告訴你。」
「嗯。」
兩人一個低著頭一個深深看著,好一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模樣。看的江彌生牙根癢癢的。
他很不合時宜地輕咳了一聲。白鷺回過神來狠狠瞪他一眼,轉頭問肖逸飛︰「對了,話說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里?」
肖逸飛笑了︰「我知道你高中住在哪里,所以抱著僥幸心理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家沒變過住址。」
白鷺居然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誰家有事沒事搬家啊。我家這地段可是學區房呢,很貴的!」
肖逸飛笑著點了點頭。
「咳咳。」江彌生又是一陣輕咳。
白鷺不耐地問他︰「咋?」
江彌生歪了下腦袋︰「脖子冷,感覺凍到了。」說著,嘴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白鷺感覺脊梁骨都被刺穿了,脖子上的圍巾仿佛像是烙鐵,要將她的脖子躺下一層皮來。白鷺臉皮薄,江彌生都這樣說了,當即摘了圍巾,扔到江彌生臉上。
「哼,給你給你還不行嗎!快點回去吧!」介于肖逸飛還在,白鷺還算有力,沒有說什麼帶有侮辱性的詞匯。
江彌生卻是臉色很不好,捏著圍巾︰「鬧什麼鬧。」
「你不是冷嘛,給你戴。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我跟肖逸飛再說會話。」
「不行。」江彌生眼楮一瞪。
正巧一陣冷風吹來,白鷺脖子一縮,肖逸飛將白鷺大衣自帶的帽子給到白鷺腦袋上︰「你也冷了,別光顧著孝順長輩,自己身體也要顧著,先回家吧,明天我再來找你。」他笑容和善,一副既往的溫柔,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白鷺瞪大了眼楮,簡直不敢再看江彌生的臉色了。
江彌生的臉色黑如墨汁,低氣壓圍繞四周,白鷺感覺自己就要被吞噬了。
「孝順?長輩?」江彌生疑惑地問,眯著眼,正要開口問白鷺就被白鷺胳膊一勾,整個人下壓,白鷺順勢另一手死死抵住江彌生的嘴。
「你什麼都沒听到!」白鷺幾乎是用盡全力阻止江彌生說話,她賠著笑扭頭艱難地對肖逸飛道,「逸飛,就這樣吧,你不用擔心我,我明天會找你的,你先走吧,我看著你。」
肖逸飛疑惑地盯著兩人奇葩地姿勢看了半天,嘴張了張想說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微笑著點點頭,道了別。
肖逸飛一走,白鷺才松開江彌生。其實後來白鷺也發現了,江彌生壓根就沒阻止她的動作,也絲毫沒掙扎。不然就憑白鷺那小細胳膊,江彌生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還不把白鷺給掄護城河里去。
白鷺一松開江彌生就僵著身子小心地挪步子意圖逃跑,被江彌生一手拉住了衣領︰「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白鷺扭過頭來,捂著嘴諂媚地笑,笑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手一擺︰「哎喲,還不是他尊敬你嘛~」
「尊敬什麼?」
「尊敬你是我前任!」白鷺如是說。
「……」
江彌生︰「白鷺,別把我當傻瓜。」
白鷺一直覺得肖逸飛善解人意,是個好青年。可是現在這個好青年居然給她設了這麼個坑,無心不無心她不管了,現在江彌生打定主意要追問到底了,她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被江彌生知道自己拿肖逸飛騙他離婚,不被江彌生給凌遲了才怪!
白鷺眼楮滴溜溜地轉著想要找借口,江彌生盯著她狡猾神色的臉半天,主動轉移話題了︰「你明天真的要約他?」
白鷺立刻警戒︰「干嘛?」
「在你丈夫面前約另一個男人吃飯真的好嗎?」
「我們不是離婚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的關系。」白鷺眨眨眼楮。
那表情太無辜,江彌生氣得說不出話來,皺著眉就回了白家。白鷺跟在他身後,也是滿臉不高興和忐忑。
謊言還是得編。他們倆都離婚了,注定是要形同陌路的,在那之前,就靠謊言撐著吧。
江彌生回了白家待了沒多久就回酒店了,白鷺樂得清閑不用被使喚地忙前忙後招待他,鑽進臥室關上門冷靜冷靜。
白鷺不傻,雖然感情上有些遲鈍,但是江彌生那一條圍巾和對肖逸飛太明顯的敵意,還有明顯的醋意,白鷺不是感覺不到。
但是白鷺還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他倆已經離婚了他卻做出這幅模樣給她看,而且那之前他明明跟情人有來往。
這才是她最介意的事情。
白鷺喜歡江彌生,但是也覺得這種喜歡很累。江彌生身邊沒其它女人圍繞,偏偏最坑爹的是得防著男人,那讓白鷺更加難以忍受。而江彌生又是個悶葫蘆,幾乎從來不表現自己的內心。頂著一張死人臉仿佛就可以吃遍天下,就算臉再好看也是生人勿近。白鷺本省就是個臉皮薄的,若不是跟江彌生的關系在這,她或許就被那張冷冰冰的撲克臉嚇得退避三尺了。而他們倆發生那檔子不得不提的事情之後,江彌生雖然還是撲克臉,話很少,但是比起從前簡直就是話嘮了,嘴依舊毒但似乎並不會反駁她,反而一退再退。
這讓白鷺不能理解。
江彌生發生什麼了?
失戀了還是腦殘了?
白鷺模著額頭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會自戀到覺得江彌生就此愛上她了。
江彌生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白鷺覺得……一定是她身上有什麼利用價值,江彌生才緊追不舍。
白鷺嘆了口氣,誰知道江老板在想什麼。這個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