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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腥熱卷著賜香的臉頰舌忝舐了過來,賜香只覺得腥風所及幾乎要吐了出來,小心睜開眼楮卻發現還是被爪在半空中。只是臉上濕噠噠的到處是粘液。

她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流出一股眼淚來。卻不想又被冥獸舌忝了一口,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只冥獸閑的無聊逗她玩耍的架勢。

賜香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急怒攻心頭一歪又暈了過去,這一次是裝暈。只記的以前葉叔說過,一般的靈獸嘴巴都很刁,絕不吃活物之類的東西。她暗道要不要連呼吸也屏住了去?

果然身子一動,賜香又被放回到了粉女敕的肚皮上,卻不想那冥獸竟然動了動肚皮。賜香站立不穩猛地一個踉蹌趴在了冥獸的肚子上滾了起來,一陣頭暈目眩過後卻听得頭頂傳來類似于人類的嘻嘻笑聲。

賜香實在是生氣得很,原本是來抓冥獸尋找血丹的,沒想到被一只畜生當成了寵物玩耍。自己真的是越來越活回去了!

即便心存不滿,可是面對這種翻臉極快,而且小心眼兒的靈獸,她也只能忍了。此番才覺得自己的雪兒真的是很好的一只靈寵,不知道自己掉下來後他們怎麼樣了?

心頭一陣焦急之下,賜香實在是沒有那個閑工夫與這頭冥獸玩耍。她從古籍上得知,冥獸身上的血丹月兌落後會被冥獸藏到一處固定的地方。此番看著這一只茫然大物,想必年齡也很大 ,若是按照十年月兌一次血丹。這麼大一只興許會有很多血丹藏起來。

她瞅著機會。在跌跌撞撞中觀察四周果然是一處天然的洞穴。只是這洞穴竟然不似外面那麼冰冷。就像一個獨立于外界的小世界一樣,溫暖如春,中間的水塘四周還開著一些不知名的花朵,攀附著岩壁生長著的綠色藤蘿好像也結著一些野果。

整個洞廳是中空的,上面微弱的光芒順著洞頂的裂縫滲透了幾縷下來,倒也能看得清楚洞里面的情形。

血丹究竟藏在哪兒了?賜香剛要再次仔細搜尋,不想冥獸突然玩兒累了似得,將她重新提了起來按在掌心中。毛茸茸的爪子瞬間將賜香的腦袋幾乎包裹嚴實。差點兒捂死了她。

「喂!松手啊!!!」賜香拼命揪著冥獸爪子上的紅毛,卻又不敢將那些毛拽下來,若是弄痛了這頭靈獸,指不定就被一爪子拍翻了去。

冥獸的動作果然停了停,似乎領悟到了賜香的意圖,松開了些。賜香大口喘著氣,卻不想頭朝下被提了起來。

在眩暈的那一瞬間,賜香竟然從冥獸那雙碧藍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精明詭異的捉弄。成精了都!賜香忍著惡心,直到被冥獸叼出了洞外放在地上。

賜香喘了口氣,抬頭看去不禁打了個哆嗦。她竟然是在大名鼎鼎的冰谷的谷底。順著光滑的冰壁看上去,根本看不到頭。一片雲霧繚繞。四周的冰壁倒不是垂直的那種弧度,而且這個地方四周都掛滿了詭異的綠色藤蔓植物。

賜香也幸虧從那個地方摔了下來,一路上被這層層疊疊的藤蔓,加上略有弧度的緩坡,倒是沒有摔死她。她不禁苦笑,這是老天爺給她的不幸還是幸運啊?

照這樣下去,哪怕有幸拿到了冥獸的血丹,怎麼上的去呢?即便是爬上去,估計也有十幾天的時間吧?還是救不了雲隱,此外也將劍九,瑁兒和雪狼連累了。

正自胡思亂想,心頭煩亂之時,只覺得背後一痛,整個人被冥獸叼著,瞬間沿著冰壁竄了上去。

賜香眩暈之間,竟然發現冥獸的利爪可以刺進冰壁向上攀爬,真是沒有天理啊!這麼大個頭兒,居然在光滑的冰壁上如履平地,實在是令人感嘆。

可是最最關鍵的是,不知道冥獸要如何處置自己?難不成就這麼將她當玩具?等等!玩具?賜香頓時氣暈了過去,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實。

自己竟然被一只冥獸當做了玩具!她這樣被叼在冥獸的嘴巴里,仰頭正好對上了那雙碧色眸子。分明從里面看到了戲謔的表情,這個家伙竟然將她叼著從光滑冰壁上竄上竄下,就是為了听她哇哇大叫,涕淚縱橫,實在是閑的夠可以的。

賜香死死咬著牙關,再也不發出半分聲音,那冥獸果然玩兒了幾圈之後,顯得索然無味。可是它長期居住在冰谷,之前小氣記仇的名聲不知道怎麼就傳遍了整個大陸,搞得它很是孤獨。

冰谷中本來野獸也不多,不厲害的都被它吃了,厲害的都被它滅掉了。住在這里,每天泡澡看太陽升起落下,竟然覺得萬分的孤獨。也是上天垂憐,竟然掉下這麼個有意思的女人來。雖然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可是吃掉的話,自己又得回到過去的那種孤獨中去。

此番也是一時高興,終于抓到一個活生生的而且不怎麼怕它的玩具,不耍個夠怎麼可以?

只是這女人現在耷拉著腦袋,氣息奄奄的樣子,倒是玩兒的沒什麼興致了。它叼著賜香重新回到了洞穴中,卻是沖里面的側洞走去,將賜香猛的甩在了一處溫熱的牆壁上。那牆壁上滿是苔蘚,順著牆壁蔓延的藤蔓上結著紅色果子。

賜香微微睜開了眼楮,審時度勢,果然自己這一招奏效,不用被冥獸叼著四處冒險听尖叫了。

她剛要坐起來,卻被冥獸碩大濕乎乎的鼻子推著向牆邊擠了過去。賜香不禁納悶,不知道這家伙又怎麼啦?

「踩著還舒服嗎?」冥獸喉嚨里呼嚕呼嚕突然發出了這麼一聲,賜香實在是無語了。

剛要反抗,卻被冥獸再一次叼著朝那牆壁邊的紅色果子蹭了過去。她猛地意識到這家伙的意圖,不得不抬手摘下了一枚紅色果子,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竟然酸甜可口得很,不禁多吃了幾個。冥獸似乎也比較滿意賜香的配合,緩緩仰躺在牆壁邊,卻沖賜香甩了甩腦袋。

這是個什麼意思?賜香一時間無解。

冥獸拍了拍自己粉女敕的肚子,沖賜香低鳴了一聲,顯然帶著些許不耐煩。

賜香頓時悟了,莫非是要她爬到它肚子上去啊?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窘迫,想來這只獸該是多麼的無聊透頂才想得出這樣的主意來。

不過這是人家的地盤兒,賜香也只能虛與委蛇,緩緩爬上了冥獸的肚子。這一趟也是累了,血丹的事情只能等待時機,先歇一會兒再說。

冥獸眼楮里掠過一絲喜悅,將兩只毛茸茸的巨掌輕輕搭在了賜香的身上,像是蓋了一床絨被。也不知道為何,現如今賜香竟然對冥獸沒有絲毫的忌憚和害怕,一人一獸,姿勢雖然怪異,卻像是兩只互相取暖的小獸,竟然就在這靜謐中安靜地睡了過去。

「雪兒!雪兒!!」瑁兒同劍九終于發現了雪狼的蹤跡,看到它時卻將二人著實嚇了一跳。之前通體雪白的雪狼將自己弄得分外狼狽,到處是刮擦過後的血跡,整個眼楮也紅了幾分。

「賜香呢?」瑁兒心頭頓時涼了半截,劍九也是懵了,難不成出了什麼不測?

雪狼只是一遍遍繞著那懸崖,嗷嗚嗷嗚的嚎叫著!

「你是說她掉下去了?」瑁兒幾乎癱坐在了地上,劍九一個箭步奔至懸崖邊,除了一片雲霧什麼也看不到,臉色登時沉了下去。這可如何是好?他和瑁兒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

他竟然將長公子寶貝到極點的女人給弄丟了,關鍵是自己還活的好好的,最最關鍵的是自己竟然還在這當兒娶了老婆,卻將長公子的另一半兒幸福弄沒了。

「怎麼辦?」瑁兒蹲坐在了地上,從來沒有過的無助,怎麼事情就演變到這一步?

「找!!」劍九咬著牙。

瑁兒看到劍九的鎮定也心境平定了幾許問道︰「回去搬救兵嗎?」

「不能,」劍九將她穩穩扶住,關切地看了一眼,「別慌,我們先想法子下到谷底看看,再做定論。還有梅家的人既然知道我們在這里,想必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在谷口設一層埋伏。此外,冰谷溫度很低,賜香姑娘若是活著恐怕也撐不了多時,我們此去一來一回也需要幾天時間,她萬一真凍死了怎麼辦?」

「那該如何是好?」瑁兒真的沒了主意,十二萬分的自責,當日若自己拼死護在她身邊大不了一起死。也好過自己這樣活著而少主最心愛的女人卻生死未卜,實在是羞憤難當。

「不要自責了,」劍九看向了雪狼,緩緩走到暴躁的雪狼身邊。但凡能收為靈寵的,向來通著幾分人性,很有靈氣的那種。

他撕下來一截衣袖,咬破中指簡單將這邊的情形交代了幾句。既然梅家已經公然動手,他們也不必顧及身份,最好將小七的上陽影衛調過來。這個時候也不顧及什麼冥獸不冥獸的,人多就是好,他倒要看看梅家這一次怎麼收場?

「雪兒,幫我們將這封信送到禹州城去!!」劍九將血書綁在了雪狼的脖子上,輕輕拍了拍雪狼的脊背。人不好混出谷去,一條雪狼則是完全能夠的。

「等等!」瑁兒將自己的干淨衣襟撕了下來,將雪狼腿上的傷口包扎了一下。

「嗷嗚!!」雪狼沖懸崖邊嘶吼了一聲,猛地折返迅速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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