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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一吻定終身

疲憊的幾乎九死一生的馬隊風馳電掣般的回到了客棧,此時已是天色大亮,饒是荒漠中那些牧民們見到過再離奇的事情也比不上眼前的所見所聞。

竟然有人從野狼谷活著回來了,不過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還有那雙茶色眸子里的冷血,每一個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少主!!」瑁兒剛要推開客棧房間的門,卻見共襄懷抱著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佳人一腳踹開了門,臉色冷到了極處。

「準備熱水,傷藥,今兒我要好好治一治這個小混蛋!」共襄咬牙切齒,垂首看向賜香的臉,心痛的幾乎要沒了呼吸。

昨夜若不是他去的巧,若不是趕到野狼谷風向變化之前找到她,這丫頭八成已經葬身狼月復了。她就這麼想離開自己嗎?竟然敢在大漠中胡闖亂跑,當真是不要命了!!

共襄將她放在了榻上,抬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衫,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賜香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染紅了,嬌女敕皮膚上野狼的抓痕更是觸目驚心,最嚴重的肩膀和肋骨上的傷。估計里面的骨頭也斷了,外面的皮肉更是翻卷開來,露出白色的骨茬。

嘶!共襄的手停頓了下來,狠狠吸了口氣,若不是看在這丫頭傷得如此之重的份兒上,真想狠狠甩她一耳光讓她長點兒記性。

「少主,」瑁兒端著熱水,囁喏道,「少主要不我來吧?」

「……」共襄又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沉聲道,「我來!你出去吧!!」

「是!」瑁兒忙退了出去。再不敢有任何造次。

「小混蛋!死女人!」共襄的唇角微微顫抖,死死盯著賜香身上的傷,手上卻是絲毫沒有慌亂。檢查傷口。剖肉,去碎骨。接好,縫合,幾乎是一氣呵成。

「我讓你跑!你要是再跑爺就將你的腿打斷!!」共襄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卻從盆中取出濕熱的毛巾替她擦去那些污血,動作沒有一分不輕柔。

賜香此時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破碎的女圭女圭,身上的傷口都被羊腸線細細縫好,顯出扭曲的猙獰。對于共襄的責罵因為昏迷的緣故也沒有反抗,安安靜靜的似乎令人覺得隨時都會羽化而去。

共襄的聲音漸漸放緩了,最初的痛恨消散代之以濃濃的疼惜。手指緩緩拂過她玉背上的扭曲傷疤。眼眸中的茶色溫蘊更是深了幾分。

「死丫頭,你這是何苦呢?難不成就不能對我寬容一點點嗎?我說過你要信我,只要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不管這答案多麼的殘忍,我終究不會再騙著你瞞著你。只是為什麼要這麼沖動?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窗外的瑁兒看著共襄半跪在榻邊,純色羽袍上的血跡也沒有來得及處理就一心一意撲在了那個女人身上。少主何曾這樣狼狽過?看來這便是別人口中所說的情劫吧?少主許是之前走得太過順風順水了,才會遇到這樣令他躲也躲不開的痛楚。

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的賜香終于醒了過來,只覺渾身像是著了火一樣的疼痛難受。野狼谷的遭遇回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騎著的馬匹也被野狼吃掉了,身上但凡能用到的驅除狼群的草藥都已經用光。點著的最後一堆火也漸漸熄滅。

就在她快要死了的時候,沒想到來救她的還是共襄。這讓她覺得很無力,甚至有些心酸。

「醒了?」共襄滿是磁性的聲音傳來。卻又帶著些怒氣在里面。

賜香緩緩別過臉不是不想看共襄那張臉,而是不敢看他臉上拿處被自己之前一拳砸出的淤青。

「怎麼?不想看到我?」共襄守了她一天一夜,累得像條狗似得,忙里偷閑換了身干淨衣衫便來看她,沒想到是這樣的態度。他本來也是養尊處優的皇太子殿下,雖然被母後養在民間,但是傲氣和傲骨都是生來具有的。看到賜香這個油鹽不進的態度,也是有些著惱,語氣中不免加了幾分寒意。

賜香心頭倒是沒有輕看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愧疚。捫心自問,雖然這一路走來共襄對于自己處處欺瞞。利用,但是卻也處處幫她救她倒是全心全意沒有絲毫的戕害。

她雖然重生為青丘鎮的燒火丫頭。但是前世好得也是端木家族的新一派掌門人,幾分傲嬌也是有的。縱然應該感謝他,但是兩人之間畢竟隔了那麼多化解不開的恩怨,讓她主動示好自是難辦得很。

「賜香!」共襄終究是壓不住火了,他為了她損失了那麼多的切身利益,這些姑且不提,但是她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將自己的一片真心蹂躪的一無是處。話語間帶著幾分憤恨了,不免提高了音調。

「看著我!」

賜香的下巴被一股蠻力狠狠扭了過去,賜香心頭的別扭更甚,剛要別過去,卻被共襄那張鐵掌死死攥著。

「混蛋!」賜香渾身虛弱,自是不能抗衡共襄的霸道,只能狠狠盯視著他,罵出來的話卻是微弱的厲害。

共襄俊雅的眉頭一挑,剛要發作,門外的瑁兒端著傷藥走了進來。

「少主,賜香姑娘的藥該換了!」

「放下吧!」

共襄放開了賜香的下巴,拿著紗布和膏藥漸漸逼了過來。抬手便要掀開賜香身上的錦被,饒是賜香再怎麼遲鈍也知道自己現如今的身子半果著,怎麼能給他看?

「走……走開!」

「呵!矯情個什麼勁兒?」共襄桃花眼微眯,帶著幾許戲謔和一點點惡作劇般的哂笑,「昨夜抱著你回來便是我幫你清洗上藥,你身上的哪一處是我沒看過的。」

賜香雙眼大睜,只可惜身子弱得很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用殺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共襄慢慢逼近。

「你……無恥……卑鄙……下流……」

「是嗎?」共襄也是帶著些賭氣,對這丫頭好的沒邊沒沿反而討不到好去,不若扮演一回惡人的角色。即便是恨他入骨也好過在她心目中沒有一點兒痕跡留下。想到此處手下的勁兒更大了些。

賜香只覺得肩頭一陣微涼,半果著的身子已經被他抱了起來,雖然動作來勢凶猛卻是不失溫柔。

「放開我!!」

「別動!」共襄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用一條胳膊緊緊箍著,另一只手拿著藥膏涂抹著她背上的傷口。

「混蛋!!放開!!」賜香幾乎要氣瘋了。怎麼可以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連著幾天同她睡在一張榻上也就罷了,竟然還這般羞辱她。

賜香的掙扎激烈了幾分,不小心卻將身上的傷口掙開了些,鮮血蜿蜒而下。

共襄手上一慌,心頭的那股子火終于被點燃,猛地將她翻轉過來面對著自己,冷冷瞪視著她。

賜香狠狠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共襄在她面前這般嚴肅的表情。本來俊美的臉孔幾乎也微微扭曲。」你……你騙我……」賜香許是真的怕了,心頭的委屈,一直以來隱忍的痛楚,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還有莫名其妙對桃花夫人的刻骨仇恨。沒有人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辛苦,沒有人。

一顆顆的眼淚滾出了她黑漆漆的眼眸︰「你騙我……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你騙我……」

一陣溫熱猛地覆蓋在了賜香顫抖的沾滿淚水的唇瓣上,唇齒間的溫度傳遞進來,熱切的舌尖頂開了賜香緊閉的唇,探了進來。共襄緊緊將她箍著,將她唇角的淚痕吸干。小心翼翼試探著踫著她的丁香小舌,然後開始逐漸激烈的掠奪,喘息聲在耳邊煽情地回響。柔軟的觸感刷過齒間。極盡纏綿。

賜香胸腔中的最後一點兒氣息被榨干了,呼吸急促起來,共襄放開了她。茶色眸子里滿是濃烈的色澤,漂亮到流光溢彩,深深凝視著懷中的人兒。

一頭烏黑的青絲糾纏中散落下來,唇上是狼狽的紅痕,艷麗的令人不敢多看。

「香兒……」共襄嘆息了一聲,聲音柔和,生怕驚碎了什麼東西。「香兒,我保證從今往後對你再也不會欺瞞……再也不會……你……信我……」

他動作溫柔。再次俯去,一寸寸舌忝過她的唇。像是品嘗世上最令人迷醉的美酒,專注而小心翼翼,帶著無與倫比的憐惜。許久才又探進她唇間,溫暖柔和的情愫一點點傳進來。

賜香原本抗拒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軟了下來,心頭一片平和和安寧,此心安處是吾鄉。

陡然間一股毫無征兆的痛楚從賜香心頭蔓延開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勢凶猛,就像拿著尖刀生生將她的心髒剖開了一樣。

瞬間賜香沒了呼吸,整個人痛楚的痙攣起來。臉色白的像一張隨時會被捅破的紙,共襄忙將她放開,大驚失色。

「怎樣?香兒?哪里疼?對不起……對不起……」

「共襄……」賜香捂著胸口,喘了口氣,痛的說不出話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叫囂著,對桃花夫人的恨意洶涌而來。

「滾!」賜香臉色一變拼命的推開共襄。

「嗚!共襄救我……」她整個人好像被撕成了兩半兒,激烈的交鋒著。

共襄猛然間發現了賜香的不對勁兒,這不是傷口裂開的那種疼痛,他抿著唇抬手將賜香胸前的抹胸撕開。登時呆在了那里,手指尖微顫,眼眸中的不可思議被一股極大的慌亂取代。

賜香的胸口此番竟然印染出了一抹嫣紅的花紋,似乎活了一般向上蔓延卻在頸項處停了下來,張牙舞爪甚是猙獰。

「魅蠱?」共襄幾乎咬破了唇,猛地將賜香抱住,「誰給你下的魅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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