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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行承諾(二)

公車來了,我踏了上去找位置坐好。今天交通怎麼一點也不擁擠?車子輕松地在這個城市里穿梭著。到了,將書包微微扶正了一下,我走下車朝學校走去。門口一個教官正拿著掃把清掃地面,里面一片安靜,沒看見幾個人影,我正要朝里面走去的時候,教官忽然抬起頭,對我說道。

「早啊!」

我止住腳步,回過頭對教官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您早。」

「起得真早啊!今天有什麼社團活動嗎?來這麼早!」

「沒有啊,我來上課。」

「哦……補課嗎?星期六好象很少有老師預約啊!」

「星期六???」

「對啊,今天是星期六,難道你不知道嗎?」

「啊!!!」

我背起書包飛速朝校門外跑去,教官的吶喊聲漸漸消失在腦後。站在站台上,我不禁埋怨自己怎麼連今天是星期六都不知道!哎,今天是來送車費的,誰給報銷啊?呼呼……一輛公車停了下來,我踏了上去。

回到家,我氣餒地背著書包走上樓梯,打開門,爸爸媽媽驚奇地望著我,他們好象在聊一些有趣的事情,爸爸關切地詢問道。

「女兒怎麼回來了,今天不用上課嗎?」

「哎呀,今天是星期六,雙休日是不用上課的!」

爸爸用手拍了下額頭,大笑起來。

「啊,看看爸爸這個馬大哈,這幾天真是忙昏了頭,連今天是星期幾都忘記了!哈哈!」

「我為這個城市的交通事業無償地貢獻了兩塊錢喔!爸爸,快給我報銷下!」

我抱著爸爸的手臂耍賴道,樂得爸爸合不攏嘴,媽媽在一旁也開心地笑著。鬧夠了,我將書包放在房間內,出來喝水,端起茶杯走到窗台旁眺望著遠方。忽然,我的眼前一亮,站在場地上的那個人……好象是俞凝風吧!

「爸爸媽媽,我先下去一下!」

「好的。」

踩著踢踏踢踏的腳步,我快速朝樓下跑去,走到空曠的場地上,果然是俞凝風!他穿著一件合身的淡綠色襯衫,一件藍色的牛仔褲,一條長長的皮帶垂在一旁,肩膀上背著一個黑色的單肩背包。看見我,他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兩道彎彎的月牙兒立即浮現在他的眼楮內!他朝我招招手,我加快了腳步朝他走過去。

「婭緹,你來啦!」

「你這是去哪里呀?」

我驚奇地看著他身後那個有些鼓鼓囊囊的背包,笑著詢問道。他回過頭瞟了身後的背包一眼,微笑著回答我。

「去玩呀!」

「去玩?去哪里呀?」

「啊哦,你難道忘了嗎?好傷心喔,嗚嗚嗚……」

看著俞凝風假裝哭泣的可愛樣子,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呵呵……」

「你忘啦?幼兒園吹泡泡糖那次……」

啊!!我這才想了起來,今天是星期六,星期一答應過他今天和他一起去玩的……哎呀,我真是住院差點連大腦快要健忘了,包括早上呆頭呆腦背著書包去學校。不過他來得未免也太早了吧?現在可能才八點多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現在才想起來。」

我連忙賠笑道,他看著我,搖了搖頭微笑道。

「沒關系啊,只要你記得就可以了。」

他打量了我一圈,定下神,指著我奇怪地說道。

「你怎麼什麼都沒帶?」

「我剛剛看見你,便下來了。」

「哦,反正不用帶什麼東西,我們現在走吧!」

「現在就走嗎?可是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啊!包括錢什麼的……」

「呵呵,你帶錢干什麼?你能陪我一起去玩,我就很開心了!就算是出錢,我也萬分樂意!!走吧,別擔心了,不然那些螞蟻都能比我們早到達呢!」

「那好吧,哦,等一下,我和家人說一聲。」

俞凝風點點頭,站在原地等著我,我朝前走了幾步,抬起頭,瞄準家里的位置扯開喉嚨大喊起來。

「媽媽!!!!!!!!!!!!!!!!!!!!!!!媽媽!!!!!!!!!!!!!!!!!!!!!!!!」

這時候,媽媽從窗戶外探出頭來,我接著大聲說道。

「媽媽!!!!!!!!!!!我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可能要晚點回來,你們不用等我了!!!!!!!!!!!!!!!!!!」

媽媽站在窗台邊點點頭,爸爸也走了過來,媽媽在爸爸的耳邊咕噥了幾句,爸爸點點頭,他們一起朝我揮揮手。征得同意後,我向他們招招手轉過身走向逾凝風,這時的俞凝風正呆呆地看著我,半晌才回過神,他隨即笑了笑。

「沒想到你的肺活量可真大呀,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笑容斷斷續續,俞凝風微笑著望著我,雙目彎彎依舊。

「準備好了嗎?」

「呃?」

「我們走吧!」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俞凝風抓住我的手臂朝前走著,不一會兒跑了起來。哇,不要跑喔!正當我欲開口讓他停下來的時候,他忽然站住了,我抬起頭一看,原來已經到達公車站台了。他抬起頭仔細盯著公車牌,不一會兒指著上面一個站點,低下頭告訴我。

「幸好這里有通往地鐵的車子,不然有一段路要走了!沒關系,即使是撒哈拉沙漠,只要和你一起去,我也不覺得路途遙遠……」

我的眼楮微微張大,吃驚地看著他,他不以為然地輕松笑了笑。車子來了,他又拉著我的手上車了。

「車來了,上去吧。」

「嗯。」

我們挑了個前面並排的兩個座位坐了下來。真奇怪,和他在一起,絲毫沒有排斥或者覺得他是男生而有所顧忌的感覺,相反,是一種說不出的自由自在……

他望望我,我也望著他,兩人互相對視笑了笑,隨後我又轉過頭看著窗外了。車子在下一站停了下來,一個老女乃女乃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袱步履蹣跚地上車了,我正想起身的時候,俞凝風的左手拉住我的手臂,我向前傾斜的身體立刻被拉了回來。

「我來吧,女乃女乃,您坐這吧,這里有位子。」

听到俞凝風的聲音,老女乃女乃趕忙道謝,在我的旁邊坐了下來,沖我笑了笑,我立即禮貌地朝她笑了笑。俞凝風的手抓著上面的拉環,臉上掛著春風拂面的笑容。我呼啦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站在他的旁邊,抬起頭對微微有些驚訝的俞凝風笑了笑,他看著我,眼楮里跳躍著一絲調皮。

「我知道你為什麼站起來。」

「為什麼呢?」

「因為你害怕坐久了**大!女生很注意這些的!嘿嘿……」

「啊??不是啊!」

「哈哈,你的……」

他的眼光瞄向我的下方,嚇得我趕忙側過身,盡量使自己的臀部轉向他看不見的地方。

「別,別看了啊!」

「哈哈哈,你不要躲啊,我什麼都沒看啊!」

「還說沒看,你的眼楮一直都往下看!」

「我在看這輛汽車甲板中間的縫隙,哪敢看你喔!」

「看了呀!!」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有錯,我承認我犯了滔天大罪,我承認我罪該萬死,我承認我是千古罪人,因為千不該,萬不該,看蒲婭緹的……」

「啊!!!!!!!」

我趕忙加大聲音阻止他說下去,他卻不斷捉弄著我,車內彌漫著一陣歡聲笑語。他突然收回了笑容,臉上露出一種肅穆的表情。怎麼了?

「你這個星期去哪了?自從星期一踫過面後就沒見過你了。」

「我……我……」

我支支吾吾著,騰出右手在空中比畫著,可是毫無幫助,半天也沒有說清楚。他奇怪地看了我一會,腦袋歪歪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在醫院。」

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出來,俞凝風立即睜大了眼楮望著我,透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訊息,很快又默認了似的。他湊近一點望著我,眉宇間掛著一絲焦慮。

「你怎麼了?」

「我的腳不小心受傷了,現在沒事了,呵呵。」

「腳?」

他立刻低頭仔細地看著我的雙腳,我趕忙擺手提醒他。

「沒事了,真的已經好了,你看,我不是已經健健康康的嘛!哈哈!」

「可是,怎麼受傷的呢?那天早上見你還好好的呢!」

「我這個人比較粗心大意,所以……」

我不好意思地搔了下頭皮,忽然,他蹲,盯著我的腳目不轉楮地看著。我慌忙將他拉起身,可是他沒有起來的意思,就這樣一直盯著,引得車上有些人朝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你別蹲著,站起來啊……」

我忙半蹲下來,準備將他拉起身,忽然汽車停頓了一下,我一個前傾,朝前方摔下來,一雙手及時扶住了我,俞凝風緊緊抓住我的雙肩,惟恐我摔下去。

「小心!」

「謝謝。」

「不客氣。」

我正要起身時,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我,臉上有種奇怪的神色。我就這麼被他抓住肩膀,起身不是,動也不是,氣氛有些不對勁喏……很快他笑了笑,打破僵局,和我一起起身扶住汽車上的手環站好,我的目光不由得飄向窗外。

車子停了下來,十字路口的紅燈權威性地阻止了所有金屬外殼龐然大物的四個車輪,計時器漸漸在倒數讀秒……

人行道上一個老師帶領一群小朋友有秩序地過馬路,大概是集體活動吧,這些孩子背著鼓鼓囊囊的書包,每個人手上拿著一個氣球,現在的孩子可真幸福,有吃有玩的!

忽然,人行道上相對我們方向,一個綠色頭發進入了我的視線,他……

雖然不是很確定,假如我的視力不低于五點零的話,綠色頭發旁邊那個雙手插袋,微微揚起下巴的銀色頭發應該是……不,絕對是昨晚在我家吃完飯,和爸爸下象棋,之後匆忙離開的佟紫霧!這家伙頂著那頭璀璨的頭發走在路上,絲毫不在意路人投來的目光!這家伙真是拽慣了,從我這輛車旁走過時,看都不看一眼!起碼轉頭看下呀,看下這輛車身的廣告也可以啊!

我……

我在這里啊……

喂……

此刻,聲音就象喉嚨里卡根魚刺般發不出來……

身後大隊人馬,趙雨涵和商穎琿也在里面,兩人不知道為了什麼在爭論著,不住地推來推去。真是的,大街上至少也注意下啊,都大二了,卻和小學二年級差不多!噢,還有夢……她離佟紫霧大概只有一米的距離,她也一起去玩嗎?仍然沒有放棄嗎?

他們這是去哪里啊?星期六上午也不忘省下玩耍的時間!

我不也正是嗎?和俞凝風一起去坐氫氣球玩兒!俞凝風正饒有興味地看著那群可愛的小朋友,月亮又出來了。

紅燈在最後一秒熄滅了,黃燈閃爍了幾下,汽車隨著綠燈的亮起準時發動起來。不經意間,單炫凌似乎注意到了這輛汽車,順便抬起頭望了一眼車廂內,看見我,他驚訝地睜大了眼楮!呵呵,本來就挺可愛的眼楮這下變得更圓了!汽車緩緩駛了過去,只見他拍著佟紫霧,左手指著我,佟紫霧卻懶得理他,拍下單炫凌的手,仍然向前走著,單炫凌著急地再次拉住他,嘴里說著一些什麼,听不清,只見他的口型不停變化著。佟紫霧停下來看著他,過了一會才微微回過頭朝身後望去,朝我這輛車子的方向望過來時,可惜車子已經走出很遠了,大概看不見了。只見他朝單炫凌的腦袋拍了下,順便弄亂了他的發型,單炫凌的嘴巴又變成了‘’的形狀,仍不斷解釋著什麼。

汽車加速了,他們的身影一個一個漸漸在我的視線內消失了。

「在看什麼?」

這時,俞凝風好奇地盯著我,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我慌忙收回目光,朝他微微一笑。

「沒有,隨便看看。」

「呵呵,剛才那些小孩子真好玩啊,手上還有氣球呢,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我想用針偷偷地扎破他們的球呢,嘿嘿!」

「啊?不是吧!」

「說不定喔,以前我經常把妹妹的氣球扎破呢,哈哈!」

「你這麼壞呀?這可不是很好呢……」

「騙你的!」

「呃?」

「我怎麼可能扎破她的氣球呢!嘿嘿!」

~_~這人……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我現在有點懷疑他說話的真偽了!想到一會可以去玩,我不禁打起了精神。

「我們一會是去坐氫氣球嗎?」

「對啊,在自然公園!」

「氫氣球嗎?」

「嗯!坐過嗎?」

透過明亮的雙眸,他真摯地朝我微笑著。我搖搖頭。

「只在電視上看過,好象飛到很高的時候,有點恐怖!」

「你有恐高癥?」

「我不知道到了某個高度,我會不會害怕……」

「呵呵,看來你還是和那些女生一樣膽小喔!」

「不是啊,我是說如果!」

「沒關系,多坐幾次就沒事了!」

「我怕在半空中會頭暈目眩的……」

「哈哈哈,第一次听說呢,你坐過飛機嗎?就和那種感覺差不多!」

「沒有…坐過飛機……」

「啊……」

他驚訝地發出聲音,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常一貫的笑容。

「太好了!!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是畢生難忘的,你的第一次肯定也會很難忘的!」

他堅定地看著我,似乎暗中替我打氣!我漸漸袒露出笑容,他的嘴巴兩側一直上翹著,我們一起默契地看著窗外笑了起來。

到了,我們一起下了車。走下一段樓梯口到達了地鐵站,人們匆忙地行走著。他在窗口買了三張票,遞給我一張,我奇怪地詢問道。

「咦?還有誰一起去嗎?」

「哦,不是的,我有收集地鐵票的愛好,你看這種圓圓形狀,和紐扣有點相似的小家伙是不是很可愛?呵呵。」

我仔細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端倪,只好笑了笑掩飾我的無知。他無所謂地掏出一個錢包將一枚地鐵票塞了進去。一張兄妹大頭貼牢牢地粘在錢包里面,俞凝風和妹妹俞寧寧正開懷大笑著,兩個人做出一些搞怪的姿勢,真是可愛極了!

「哦,是你妹妹和你呢!」

「呃?」他翻過錢包一看,笑了笑,「嗯,好久以前照的,她非得學朋友的樣照這種相片。」

「照得不錯呀!兩個人很自然呢!」

「呵呵,亂拍的,當時還沒擺就已經照了,本來還想重照的,這丫頭非說這張不錯!」

「確實不錯呀!」

我笑眯眯地看著這張可愛的相片,忽然他稍微低下腰,一把攬住我的肩膀。我驚訝地看著他攬住我肩膀的手,他隨意地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也去照吧!」

「啊?」

「我們也去照大頭貼吧,你似乎很喜歡呢!」

「不用了,我只是覺得你們兩人照得很好看,真的不用了。」

「沒事,我們現在去照吧,那邊有台機器,et‘!」

「啊!真的真的不用了!」

我被他拉到一台機器面前,拒絕似乎沒起什麼作用。他開心地站在機器面前,轉過頭望著我時,慢慢收回了笑容。

「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太想照……」

說完,我垂下了眼皮,有點垂頭喪氣。哎,對不起,掃興了,都怪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想照大頭貼,為什麼呢?

他笑了下,拍拍我的肩膀,我抬起頭望著他,他將我拉離了拍大頭貼的機器,朝地鐵走去。

「開心點喔,我們是來尋找快樂的,可不是來找不高興的,笑一個哈!」

「對不起,我……」

「,,別再道歉了,心只要听見一次就啦!沒關系,等你想照的時候,隨時叫上我,我都會奉陪到底的!呵呵!」

他的臉上掛滿了開心的笑容,剛才的事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適應能力真好,好羨慕啊!要是我有他一半那樣的能力,或許就能更開心更高興一些吧!我也要努力開心點,沒錯,今天我們是來開心地玩,可不是傷心難過的!想到這,我不禁露出了笑容,輕松多了!他看著我不禁笑出了聲,哈哈!地鐵來了,我們坐在位子上,里面的人們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听歌、、打盹、小聲地聊天,看著窗外……有點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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