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撩人
清晨,醒來的一刻。首先听到的是婷兒藥碗叮當的聲音
我睜開眼,注視著前方……許久,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小姐,你醒了?」婷兒看我睜開了眼楮,拿著藥碗走到我的床邊,「正好剛剛熱好的藥,快起身趁熱喝了吧」
我笑著閉上眼,「藥就不用喝了,藥效已經達到了……我餓了,準備些吃的吧」
婷兒听見我的話,回身在桌上拿來粥,一邊吹著一邊說道「終于肯自己要些吃的了,來」
……
「小姐?」她看我不接,狐疑的問我。
我笑著轉過臉,空洞的望著她,笑道「婷兒,我看不見了」
婷兒在應該是在我眼前試了試。忽然,我听見藥碗打碎的聲音,然後就是婷兒急促的呼喊跑了出去「舞姨……舞姨」
婷兒的聲音漸遠,我笑著坐起身。起來的過程有些失重般險些跌倒。
黑暗是讓我如此的不適應。這樣……我也可以嗎?我問著自己
其實,有些大是大非的東西我倒是能看的透徹,比如生死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沒有把握。就像我可以隨意灑月兌的死掉,但是我不能容忍小小的丟臉。
以後,如果我看不見這個世界,我真的也能無所謂嗎?
就在我失神的時候,我听見舞姨急切的腳步。我收起臉上的失神,笑著看著她的方向。她的腳步很輕,也許是因為她練蹈的關系吧但是她的香氣和她微微的,我可以確定是舞姨朝著我急切的走來。
來到我的身前,微微的停頓,緩緩的撫著我的肩膀「五兒怎麼了?」
我笑著轉向舞姨的方向「舞姨我看不見了」
「你這孩子,這樣的事情怎麼還是這麼平靜?」能感覺到她的手在我的面前晃動。
我伸手拉下「舞姨,別試了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微微的光」
「別擔心,我已經吩咐找了帝都最好的大夫。馬上就會來的」
我笑著躺下「看來這回我在睡覺就是天經地義的了」
我閉著眼,听見門前踉蹌的響聲。是傾城有他衣服上獨特的草木香氣。他來到我的床邊,看著我沒有說話。
「什麼時候的事?」他問著舞姨。
「我也是剛剛知道。我已經吩咐去請了帝都的各個名醫」舞姨拉著我的手,輕輕的拍著我的手臂。
這時候,外面有人進來傳話,說是有貴客要見舞姨。舞姨拍著我的手,囑咐了婷兒幾句,起身出去。
「婷兒,你先出去」傾城說道。
婷兒放下手中的東西,叮當一聲,應該是又重新準備的早飯。緩緩的走了出去,听見門的關和聲。
「可是我給你喝的藥?……」
我睜開眼楮,空洞的望著上方。「你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我給你的藥有毒?」
我閉上眼,笑著說道「知道我想看看你到底對我是多有心……」
「我不知道會……」傾城停了停。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感覺到他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
我笑著說道「不要這樣對我沉默,我會不安。」
「你……看出我給你的藥不對?」
「恩看的出」
「怎麼?」
「我天天倒藥的蘭花都已經枯了但這不是最主要,主要是你那天看我的眼神」我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放心,我以後不會讓你感覺缺少眼楮……我也永不會讓你感到不安的沉默」
「不用覺得愧疚,我既然知道有毒還喝了,這件事情就與你無關了。這是我的決定,與你無尤」
「他撫著我的額頭,笑著說道「小人兒我不是覺得愧疚你听不出我是在對你表白嗎?」
「听不出,對剛剛下了毒的人表白你的愛情還真是特別」
如果,我當時能看見。看見傾城淚眼,也許以後就會少些誤會與猜疑。只是他當時隱藏的太好
他輕點著我的額頭說道「被我表白很高興吧我可是帝都無數人向往的男人」
我笑著「卻不是我向往的男人我餓了,把粥給我拿來」我推開他撫在我頭上的手。
他起身,走到桌邊,「對給你下過毒的人,你還敢吃他給你拿的東西嗎?」
「我還值得你下第二次毒嗎?」我笑著坐起。
他快步的走到我的床邊,溫柔的將我摟在懷里,一口一口的喂著。
黑暗,仿佛讓我的警覺更勝。我總是感覺,傾城背後藏著一張底牌。我對他的猜疑,在那日深種。也許更早,也許是那日煙雨樓初見的時候?
反正,從我失明的那天,我對傾城更加防範更加疏離
不久,我失明的消息便傳遍整個帝都。我繼最知名的處女之後成了最知名的瞎子。
那日之後,綠會每天都帶來各地的眼疾大夫,送來各種治眼楮的名貴藥材。帝都都說這是綠在故意的氣我。
可是,我們卻都知道,綠這段時間瘦的,讓我都覺得真正病的人是他。
這日,我拉著不斷忙乎著的綠上了床,靠在他的胸前。「別折騰了,你拿的那些藥你也知道我不吃。還滿世界的張羅什麼?」
他戳了下我的額頭,「狼心狗肺的東西,知道我費了多少心,你就多少吃點也不枉我的心啊」
「你知道我不愛吃藥」我笑著窩在他的懷里撒嬌。
他撫著我的頭發「多美的一雙眼楮啊,怎麼能說看不見就看不見呢?」
我笑著伸手進他的衣服,閉眼笑著沒說話。是啊,少了依依如水的眼神,何以撩人呢?忽然听見門外一聲細微的嘆息。
我知道是傾城,也許,那日的藥他真的不知道會讓我失明。但是,他還是在我的心里扎了跟刺,無論如何也拔不掉
綠的呼吸在我的手下漸漸濃重,我笑著盡情撩撥著他。我就喜歡綠不堪撩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