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應該知道,這是一首很老的歌。在過了很久才來听這首歌的時候,我似乎已經很大了。我突然想哭,某個瞬間,自己竟會如此傷感。于是腦海里就浮上來一幅獨特的畫面︰在一個空曠的望不到邊際的地方,天空布滿厚厚的雲彩,我能感覺到的只是歲月刻骨的滄桑,而置身于這樣的境地,我難以辨清楚東西南北,一個人,不知道從何處來也不知道要何處去,天地荒老,只有無限的孤獨寂寞,無限的頹廢和蒼茫!
我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在一本雜志上讀過一篇文章,題目就叫《一個人天荒地老》,過了這麼多年,內容早就模糊了,可是感覺,那種對人難以訴說的感覺卻一直都在,這種感覺我一直都表述不出來,說不清楚,壓抑在心里,只是感覺很難受,好難受!
但這就是我一個人的生活,也就是我一個人的世界了。我可以自嘲地說,有多少自由,而且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說,我還快樂。可是我掩飾不住,有時候會很傷心。我看到大街上有很多幸福的人,偏偏我卻不是其中一個。于是我想學著和別人一樣。我學著去戀愛,可是,愛情為什麼這樣子呢,我不明白,轟轟烈烈的愛情始終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盡管我是多麼虔誠的希望願意付出包括生命在內的所有的一切。我並不是不在乎這一切,只是我覺得如果一生沒有一次徹底的舍棄自己的一切的追求,譬如愛情,總還是有遺憾存在的。我不想這麼百無聊賴的過著,我只想讓自己的一切都有一點價值,哪怕只有一次機會,哪怕是把自己都要奉獻出來。如果不能這樣,我過的就不會很快樂,或者說快樂將是多麼有限。
有時我在想,是不是我自視太高了,那麼學著就回歸平淡。隨便遇到一個人了,只要用心,愛情可能也會開花結果,可是,似乎這也並不容易,如果只是相遇,只是戀愛而自始至終都波瀾不驚,甚至相隔多少天都不會產生思念,天哪,我決計說服不了自己的心來坦然面對這一切。一生有多長我不知曉,但如果自始至終都不能讓自己的心和情感沸騰和燃燒一陣,以後的日子平淡復歸平淡,有多恐怖,我不敢去想。于是所謂愛情就這樣被架空了,來了或者說從沒來過,就又錯過了!而一旦錯過便又很多年,很多年都過去了,美麗的愛情依然如童話,在我心里璀璨這,在紅塵中我只能渴望著!
離開將近一年的朋友問我,什麼時候結婚,我笑笑,說,還早呢!朋友很奇怪,半信半疑,我繼續解釋說,迄今還沒有人肯嫁給我。接下來的話我就不在說了,我不想說,我其實一度很想斷絕這念頭。我不想說愛情很折磨人,我其實很傷心,我不能說我一直清貧,誰都愛不起,誰都娶不起。身邊看到的事例已經很多了,那些從鄉村來到城市的誰都想最終留在城市,可在城市我卻沒有家。而在城市里,誰都知道,最怕別人問你家在哪兒,簡單的一個問題,就能把自己的劣勢無遺,自己其實一直就都是外地人。是的,我的家,不在城市,只在天涯!如此似乎注定愛情也只能在天之涯了,遠到總是讓人無法靠近。
其實,沒有人知道,在此之前我曾擁有過一份還算不錯的愛情,我一直以為只要自己真心,誠心,用心去灌溉,愛情之樹就能開花結果,就一定能茁壯成長,可就是沒有料到結局會如此不堪,如此不能承受之重,在現實跟前,還都沒來得及經受風吹雨打就已枯萎,就已崩潰!如今,有沒有誰記得我曾經是多麼愛她,又有誰知道,自己是如何眼睜睜看著她成為別人的新娘。愛情是什麼,愛情算什麼,我還能有愛情嗎,愛情值得期待嗎?我拿什麼愛,我用什麼愛?愛情死了,而我的愛情至死都無葬身之所!
真的,不是我期望太高,我只是想好好的、單純的對一個人好,僅此而已。但沒有條件或者說條件不具備,我就不敢不能。愛不起,娶不起,就注定了一切終將擦肩而過。
我想哭,仿佛那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心聲,仿佛一股腦觸動了自己的心事,切中了要害,直至內心深處。也仿佛是早成定局,循著已設置好的軌跡演繹。我一遍遍地听著,仿佛著魔,任心疼了又疼,想疼到徹底,想疼到麻木,再也不想擁有任何感覺。
N遍了,依然是張宇《一個人的天荒地老》這首歌︰「……我拿什麼和你計較,我想留得你想忘掉,曾經幸福的痛苦的,該你的該我的,到此一筆勾銷。我拿什麼和你計較,不疼的人不受煎熬,原來牽著手走的路,只有我一個人相信天荒地老」。
是的,一直是我一個人相信天荒地老,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