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歪吊把布條綁在了車座後的鐵架上,還做了個圈,挎在了肩頭。像是背包的包帶,又像是縴夫的縴繩。原來,張歪吊是要給自己助一分力。因為以前有過蹬車經歷,後來每逢看見蹬三輪車的人,他都會有意無意的看一眼。有一次他看見一個拉潲水的老頭,就是用這個方法把車拉上坡頂的。只不過那老頭的縴繩是早就準備好的,而他的是臨時做成的。還好,這件衣服不是小廖幫買的那件衣服,撕了也不會太可惜。
桂琴終于明白張歪吊撕衣服的用意了,但是她還是覺得把一件好好的衣服撕成布條好可惜,她說:「早怎麼不說呢?早說的話在家做一個不就成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光著個膀子,像什麼樣呢?」
張歪吊把縴繩調整好角度,試了幾次力,覺得合適了,這才說:「光著膀子怕什麼,強叔還一天到晚光著膀子呢。」
又提到了強叔,桂琴不願意說了,她走到三輪車後面,說道:「快點上去吧。」
張歪吊運了運氣,一手抓住車把把握方向,一手抓住車座後面的鐵架。同時身體向前傾,肩膀用力拉著縴繩,十足的一個車把式的樣子。
桂琴也撅著**賣力的在後面幫推,她想起了在家農忙打谷子的時候,那時她的男人已經死了,是和公公婆婆一起去打的。打完了谷子裝袋就用板車拉回來,當時公公在前面拉,他和婆婆也像現在這樣在後面推。
桂琴推得太快了,張歪吊就喊:「先別這麼用力呀,省點力氣到半坡吧!」
「哦!」干這一行,桂琴是外行,她拿老老實實的听張歪吊的指揮。
張歪吊步伐沉著有力,山輪車不快不慢一點點的朝橋頂移動。雖然有些累,但是他依然能說出話來,他說:「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啊?」
「像推車婦唄,像什麼。」
「我又不是婦女。」
「那就像推車漢,老漢推車。」桂琴不知道為什麼?月兌口就冒出了這個意思曖昧的名詞來。
「老漢推車?為什麼別人總喜歡說老漢推車,這是代表什麼啊?」張歪吊不是在裝,他確實是不理解這個詞背後的意思。
「我……我又不是男人,我怎麼知道。」桂琴懂得這個詞,那是和強叔住在一起的時候了。有一次她和強叔做那種事情,強叔使用了那種姿勢。她不太喜歡,做那事的時候,她只喜歡安靜的躺著。她就說強叔,你怎麼那麼愛折騰啊,做個事都不能好好的做。強叔就說這種姿勢叫做老漢推車。後來她回想,覺得這名詞還真的很貼切,很形象,強叔是老漢,她是獨輪車,她的兩條腿就是老漢手里的車把。
不明就里的張歪吊追根刨底,他很費解地問:「怎麼這個事情就要男人才能知道了?」
「別和我說話,我都快喘不上氣了。」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桂琴只得尋找借口。
也確實,這時候破已經上了三分之一,張歪吊也開始氣息不穩,他都能感覺到腳後跟的後筋崩得直直的。
外海大橋橋長有一公里多,上坡的部份就有六百多米,拖上六七百斤的重物上坡,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才上到一半,張歪吊就汗如雨下,直接流到鼻孔和嘴巴里了。因為被肩膀上的縴繩拽著,脖子上的大筋也豎了出來。
桂琴也同樣衣服被汗水濕潤,她感覺到她的內褲和乳罩都已經是濕了的,她甚至都不能用鼻孔呼吸,只能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又噴出來。
事實證明,老板都是經過一步一步辛苦過來的。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三輪車拉上了橋頂,張歪吊把車剎住了,癱睡在瀝青橋面上,大口喘氣,仰望天空。黎明前的天空總是給人一種希望的顏色,冰涼的橋面沒能冷住張歪吊的熱情,盡管還大喘著粗氣,但是他依然熱情高漲的說:「老板路上的第一道坡,終于被我爬上來了。」
桂琴也從後面走過來,一**坐在了張歪吊的身邊,撈起衣服的下擺去擦臉上的汗,說:「累都快累死了,你還有心情感慨。」
「哇!」
衣擺還按在臉上,桂琴斜眼去看張歪吊,看見他眼楮瞪大,正在看著自己,便說:「看什麼啊看,擦汗有什麼好看的?」
張歪吊沒有說話,仍然目不轉楮的看著。桂琴順著張歪吊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他為什麼發出驚嘆了。原來是她撈衣服上來擦汗時,胸前的乳罩露出了一半。這乳罩是前幾天和李 去市場買的,雖說市場的東西沒有幾樣是好貨,但也不是絕對的。現在穿的這件,李 在一個專櫃幫她選的就令她特別滿意。紫羅蘭的顏色,淺淺的花紋,邊緣還有蕾絲,一穿上就感覺年輕了幾歲。桂琴也只有在張歪吊面前,才會這麼不設防,被他看到了。
出乎意料,桂琴並沒有把把衣服放下來。護欄(人行道、摩托車道和主道之間的護欄)那邊的主道上,疾馳而過的汽車,不會注意到這一幕。由于是在凌晨,又不是在市區內,人行道上幾乎沒有車輛。桂琴突然覺得給張歪吊看,她心里會產生一種快感,這種快感讓她好愜意,所以她舍不得把衣服放下來,甚至都沒有羞澀感。桂琴說:「有這麼好看嗎?又不是沒看過。」
張歪吊也正起勁,他傻傻的說:「有,可惜沒得看完。」桂琴這不是刻意撈起來的,當然沒能看完了。但也正是這種看到一小半的感覺更加讓人心癢癢,其實看到的也只是乳罩下半部的一小部分,以及那光滑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