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哥,五虎山的事我都知道了,這些日子已經給山寨添了不少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再讓顧寨主和顧大哥為此事憂心了,我已經在我房間里留了書信,而且慕容去意已決……」慕容童的語氣不容置疑。『言*情*首*
「童兒,我和你一起去!」莫雅芸走至慕容童身邊說。
「芸兒,你病還未痊愈,先在山寨好好調理身子,等我處理好了就……」看到莫雅芸眼中的堅定和執著,想起方才的承諾,慕容童便不再說下去,低眉略加思索,方才重重的點點頭,「好,一起去!」
「慕容童,我就將芸兒交給你了!」顧孤城向慕容童投去信任的目光。
「顧寨主請放心,慕容童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芸兒的!」慕容童將跨上馬的莫雅芸往懷里緊了緊,對著送別的顧孤城和顧鐘離擺擺手。
「有什麼事想辦法差人告知我們!」顧鐘離囑咐道。
「知道了,顧大哥,代我向山寨其他頭領道個別,也順便感謝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包容和照顧,日後有機會,慕容童一定端誠相報!」慕容童雙手抱拳。
「好,路上小心!」
「知道了,駕——!」慕容童沖二人揮了揮手手便與小沫等人騎馬而去。
從竹溪山寨前往探听的兵卒口中得知,為了征剿五虎山賊寇,四川府這次出動了大隊人馬,雙方打打停停已有十來天。論武器、論人馬,五虎山遠遠不及朝廷官兵,而且還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能堅持這麼多天,全靠這有利地形死守著。
大體分析了一下形勢,慕容童並沒有直接回五虎山,而是先回到了四川府城,將莫雅芸安放在客棧,留下小青照顧,小沫保護,方才和明月喬裝去探听四川府衙的軍餉、糧草存放處及其周圍的地形環境。
晚上,慕容童等人才武裝好趁月色悄悄從後山趕回五虎山。
「誰?」守衛後山出路的五虎山兄弟遠遠的看到前方有些模糊的人影在晃動,又不像是敵方偷襲,立即警惕起來。
「是我,慕容童!」
「是寨主!寨主回來了!寨主回來了!」小兄弟驚喜的喊道,把慕容童一行人接進去,還不忘沖守衛寨子的兄弟們大喊,「寨主回來了!寨主回來了!」
慕容童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議事的大廳。
「寨主,你回來了!你不是被黃希赫他們抓去了嗎?怎麼逃回來的?」寨子里比較彪悍但卻很憨厚的二虎子問。
「呃?我沒有被他們抓去……我……」慕容童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向大家解釋。
「哎呀,寨主連夜回來,旅途勞累,先讓寨主去休息吧!」寨子里的天龍說。
慕容童等人在天龍和幾個兄弟的帶領下來到各自的院落,當眾人帶領慕容童和莫雅芸進入同一間別致的房間時。看到只有一張床,慕容童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馬上退出房間,問院子里的眾人︰「那個……還有別的房間嗎?」
「怎麼,寨主不喜歡嗎?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兄弟們精心為寨主準備的!」天龍急急的回答。
「不,不,不,」慕容童連連揮手否決道,「我是說……」慕容童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房內的莫雅芸,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男……男女……」
「哦!哈哈哈,有啊,東西面廂房都以住,只是條件會差一點!」天龍馬上會意的說,兄弟們見慕容童如此,也出細微的笑聲。
「那芸兒住這間,我住東廂房好了!」慕容童復又抬步走近屋子,囑咐著莫雅芸,「芸兒,一夜奔波,你也累了,早些安歇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慕容童掃視了一眼,很素雅、很清新。
「哎!天龍!」慕容童喊住轉身欲離去的天龍。
「寨主,還有吩咐?」
「嗯,你把五虎山寨的兵馬書簿都拿過來,我看一下吧!」
「嗯,好!」
「還有——,」慕容童再次喊住天龍,「讓受傷的兄弟好好養傷,今夜只需留下些許機靈的人守衛就好了,告訴大家,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傍晚全力應戰!」
「好,知道了!」
不一會兒,天龍搬來了一摞書簿,輕輕的放到書桌上,給慕容童大體的介紹了一下︰「寨主,這些書簿里面有記錄山寨兵馬情況的,寨民成員情況的,還有一些農事收成的都有!」
「好,知道了,謝謝你,天龍!」
「寨主說哪里話,你不知道,您這一回來,兄弟們都有了主心骨,士氣高昂啊,開始你不見了,大家都以為您被黃希赫和四川巡撫那個混蛋抓去了,都吵著要和他們決一死戰救出你,如今您回來了,真是天憐我五虎山啊!」天龍誠懇的說,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慕容童笑笑,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天龍,我們見過,你忘了?」
「見過?」天龍擠著眼,不住的轉著眼珠,在腦海里搜索著。
「哈哈哈,在四川府,你和二虎子跟著黃希赫在強搶一個唱曲兒的小姑娘……」慕容童提醒道。
「寨主恕罪!」回憶起來的天龍立刻跪下,「那時天龍也不想做那些勾當,無奈黃希赫以我家人要挾我,才……」天龍一臉的急切。
「哈哈,」慕容童笑笑,扶起天龍,「我知道你的無奈之處,沒有怪你,只是好奇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天龍憨憨的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幾下︰「主要是這種事做的太多了……是黃希赫……」天龍急迫的辯解道。
「我知道,不過以後不再做這般傷天害理的事了!」慕容童打斷天龍的話。
「是,寨主!」天龍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
伏在微弱的燈光下,慕容童細心的翻著天龍搬來的一摞書簿,對五虎山寨有了個大體的了解。五虎山寨原先有頭領三個,共有寨民2000余人,寨子里的護衛軍沒有正規的訓練,都是兵農合一,有仗打的時候就打仗,不打仗的時候就從事農耕。強制征來的財物基本都花在了三個頭領的吃喝嫖賭上。
明天一戰,慕容童雖早已有了策略,不出意外情況,也基本志在必得。但是如果勝了,慕容童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閉上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咚咚……」
「芸兒!」打開門,慕容童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緊接著又蹙起眉頭,「怎麼不好好休息呢,這麼晚了?」
「你不是也沒休息嗎?」莫雅芸走進房間,看到書桌上的一摞書,微微蹙了蹙眉,心疼的看了一眼慕容童。明明十五歲的年紀,自從得知慕容府出事後,硬是扛起肩上的責任,比三十五的人還要成熟。
慕容童趕緊接過莫雅芸手中的水壺。
「喝點水吧,童兒,不要太辛苦了!」莫雅芸倒好一杯水,遞到慕容童手中。
「沒事啦,不要擔心,其實明天我已想好對策了!」慕容童彎彎嘴角,笑著說。
「童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莫雅芸頓了頓,看進慕容童的眸子里,「明日之戰,表明你帶領五虎山向朝廷宣戰,即使勝了,依五虎山的情況,你也不能功成身退了,對嗎?」
「芸兒,眼下,五虎山兄弟對我情深意重,這2000余人的生死存亡,我不能置之不理啊,唉!」說完,慕容童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童兒,無論什麼樣的日子,我都會跟著你!陪著你的!」
「芸兒!」慕容童感動的將莫雅芸攬進懷里,閉上眼認真的說,「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說完眉頭皺的更緊,如今芸兒還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若是日後……慕容童不敢往下想,好好擁有這片刻溫情也好罷。
翌日,天還沒有亮,五虎山寨就熱鬧起來,慕容童讓明月帶著近五十個機靈的人馬悄悄趕去了四川府;小沫、天龍、二虎子分三隊人馬趕去了回四川府路上的地段做埋伏;剩下的不多的人在寨子里殺羊宰牛,鑼鼓聲聲震顫雲霄,五虎山兄弟站在城牆上高聲唱著山歌,大碗喝著酒,大塊吃著肉,卻不迎戰。
這一幕幕弄得駐扎在不遠處的黃希赫等人傻了眼,只得警惕起來,靜觀其變。
慕容童和莫雅芸一起來到城牆上和準備作戰的戰士一起談笑著。
「寨主,芸兒姑娘,你們也吃!」孩子模樣的小石頭看到兩人過來馬上遞給他們一只羊腿。
「好,你們吃吧,哈哈!你看起來不大啊,幾歲了?」慕容童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問。
「寨主,我叫小石頭,今年十三歲,是寨子里的寨民!」
「哦,」慕容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抬起頭,「那怎麼不讀書呢?」
「本來寨子里是有學堂的,後來黃希赫說讀書沒用,就全部拆了,改成了窯子,把我們都帶上山了,跟著他們打劫搶掠!」小石頭說完難過的低下頭。
「那小石頭喜歡讀書嗎?」莫雅芸疼惜的撫模著他的頭。
「嗯嗯!」小石頭重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