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吃了什麼?下意識地想要去摳喉嚨,卻發現手腳都被人用繩索困了起來,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床榻的支柱之上,就像一條任人宰割的活魚。
她使勁兒掙了掙,發現身上竟然使不出一丁點兒地力氣。
連城裔從屏風後走出來,一件沉黑緞袍罩體,墨發高束,橫七豎八地臉上卻輕易看得出精神不錯,身子至少已恢復了七成。
「連城裔,怎麼回事!」
看他略噙著唇,一言不發,步履緩慢地走到榻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像看猴兒一樣。她就知道這一定是他的杰作——小人,居然暗算她。
「你昨晚又犯病了,我怕你咬到我。所以,只好委屈你了。」他說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那我現在沒事了,我很清醒。你快放了我!」墨尋咬著唇,盡量把聲音放緩和。只要這混蛋放開她——
「那可不好說。」
連城裔卻是一揚眉毛,搖頭擺尾地轉身離開前,還囑咐道,「這院子我已經圈了禁閉,不會有人進來。乖,好好表現。晚上回來若本王滿意地話,喂你飯吃。」
「喂,連城裔!王爺啊。咱有話好好說……你剛給我吃的什麼啊,我為什麼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墨尋懊惱地發現,她那身引以為傲的力氣居然沒了——要不然,就這小布條哪里困得住她,床榻她都能掀翻!
「哦,忘了告訴你。丘陵寅新研制出來的藥,還沒取名字呢,本王看效果不錯。就叫瀉力散罷。等晚上回來,本王喂你吃飯。」
……
說是晚上回來,結果讓她整整等了一天。
墨尋開始還有力氣叫上兩句,後來兩只眼楮昏黑,喉嚨里干得快要冒煙。
終于有人進來,卻是丘陵寅,氣質凜然地大步走進來,手伸到她腕上的時候,墨尋以為他要給她解開,卻發現他只是來探她的脈,然後喂了她一口水,扭頭出去了。
黑心的女人,就不能讓她多喝一口——
墨尋默默地在心里吶喊,這身力氣最好不要給她找回來。
外面有簌簌地聲響,連城檸在窗子外敲了敲,「王妃娘娘,你就吃口飯吧。我听父王說你已經絕食一天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是偷跑來的,沒人知道,你偷偷吃兩口,填填肚子,不會被人發現的。我姨娘比你漂亮,我也理解你嫉妒她,但是身體還是很重要的啊,你還是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吃一些吧……」
然後從小窗子推進來一盤熱菜,兩個雞腿,看得墨尋口水直流。正要喊她,這小姑娘卻飛快地跑走了——
絕食?
看著那擺在窗子邊與她僅幾步之遙,卻夠不著的飯菜,墨尋艱難地吞咽著口水——
這丫頭前夜里給嚇傻了吧,絕食上吊那是潑婦才會干的事兒,她都快餓死了,她缺心眼才絕食呢!
昏昏沉沉地腦殼里,滿滿地都是罪魁禍首連城裔。
這廝……是打算要餓死她吧!靠,最後還得對外說是她自己絕食死的……
什麼是高級黑,墨尋覺得自己真正是領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