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檸大約是被耳提面命過,對她有些微地怕,低著頭叫了聲王妃娘娘,比蚊蠅哼哼還要小,不過墨尋還是很高興的,行,小姑娘能伸能屈,小可憐樣比她那缺德爹強多了,以後也由她來罩著了。
連城翩蹙著眉,大約是看出了連城檸的不甘和為難,墨尋抬眼看他,「你也乖啊,叫四嫂。四嫂讓後廚給你炖只豬後腿,補補。」
若她記得不錯,當時混亂,她那一腳踩得著實夠用力的。
「你,你這女人……」
連城翩詫異地張著嘴,「父皇偏心七哥我是知道,但怎地就讓四哥娶了你?哼,也就是四哥脾氣好,若真換成七哥,我保證你不出三日,就會被趕出七王府!」
說完,一跺腳就要走,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警告他,「我告訴你,檸兒若是少一根頭發,本王就要你好看。」
他後面的話,墨尋沒心思听。腦子里亂亂的,總覺得他剛的話哪里不對勁。他那意思,當日救下她,並嫁禍給連城裔的人……真得是連城絕?
想著那個左擁右抱,美妾成群的男人,墨尋的後背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三姑母說是你給我報仇,把十一小皇叔狠狠地給推摔了一跤,但我不會感激你的。」小姑娘的臉上還有隱隱地淤青,看來這在宮里也是被欺負得不輕。
這爹不受寵,連帶著孩子也遭罪,真是……
連城檸蹙著眉心,瞥看她,「身為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總是不對。」
她說得有幾分冤屈,墨尋慣不會糊弄孩子,也懶得跟她計較什麼,揮揮手道,「行了,我還要練劍,你該哪玩哪玩去吧。」
想了想,又囑咐道,「記住,離那個狐狸精遠遠的,听到沒有?」
「不知姐姐說得狐狸精是誰?」
連城檸前腳剛走,盛煙便翩翩而來,听這話也不知道剛躲在一旁偷听了多久,奇怪,她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索心鈴也不給她提個醒。
「從我入府的那一日起,姐姐便一直霸著王爺,要我說這狐狸精該是姐姐才對吧?」
盛煙淺笑,朝她緊挨過來,墨尋下意識地握緊了劍,卻見她只是往前稍一傾身,只听呀得一聲嬌呼,盛煙已伏倒在地,右手裙袖被利劍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漣漣。
「姐姐,你便是惱我,也不必下如此重手吧?」盛煙抬著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凝視著她。
墨尋眉心一蹙,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果然就看到殷時站在那里。從他的角度看過來,還有如今仍握在她手里的劍……
苦肉計?
墨尋想笑,在殷時兩步趕過來的瞬間,她已飛快抬手,長劍劃向了盛煙另一只完好的手臂——
反正都是傷了,不如就把傷人的罪名坐實。
盛煙嬌呼痛聲,捂著受傷地手臂,臉色更白。
哼,這作死的狐狸精,看她今日就把她給做了!
唇瓣闔動,墨尋飛快念下咒語心法,腕上的索心鈴卻不見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