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楓卻未做回應,而是看向榮叔,「榮爺,祭奠母妃的事宜父王可準了?」
見榮叔搖頭,連城楓眉心一蹙,便要進去找人。
榮叔攔住他,瞟一眼墨尋,面露難色,「爺怕是這會兒不想見人,小王爺不若晚時過來再問。」
連城楓眉心微蹙,卻听連城檸喊道,「哥,你快看。她手上的珠子是不是同父王的寶貝匣子里那串玉珠一樣,是不是啊?」
那男人不想見她,墨尋本欲走的,綠梧扶她,她這一抬手,師父送得那串玄虹索心珠才露了出來。
看到他們驚異的目光,墨尋下意識的將手臂往後收,粟羨容已飛快抓過她的腕,「這珠子,這珠子……」
她似乎對這串珠出現在這里,很是驚愕。
眼見著她的手要觸上串珠,墨尋本能地往後撤回手臂。未想自己的力道如此之大,竟一下將其甩了出去。
粟羨容被她輕易地擲倒,一聲嬌呼,摔扶在地上,著地的右側臉蛋再抬起時,嬌女敕雪膚上儼然可見絲絲殷紅擦傷。
墨尋愣愣,驚看著自己的手,恍然間想起這墨錦歡是有一身蠻力——
吞了下口水,她雖非有意,但給人造成傷害確是事實。
剛欲開口道歉,連城檸卻朝她瘋了似的撲過來,「你居然敢打我姨娘?你這個壞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丫頭著實心疼自己的姨娘,朝她的腰月復又是拍又是打,卯足了勁兒。
墨尋拿不準自己究竟有多大力道,恐再傷了誰,一時間手足無措,只顧踉蹌後退,卻忘了腳下是橋廊,一個仰翻便直栽下了湖去。
騰空中,腰間突地一軟。
倏地睜開眼,入目是一張閃爍著冷光的銅面,墨尋的心倏地一緊——
只是目光再凝向他那眼瞳,唇角眉梢雖有些相像,但這雙眼眸深黑如潭水般冰冷無痕,哪里是那日柔軟可膩的溫潤目光?
「你怎麼樣?」
略嫌清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墨尋才驚覺自己已雙腳著地,木木地搖了下頭,心下惋惜間更是確定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絕不是那日冰湖中救下她的人。
「檸兒去祠堂思過,三日內不許進食。你王妃娘娘幾時同意,你便幾時出來。」他這番言辭冷淡而嚴厲,目光復移到她身上,「你覺得如何?」
墨尋略詫,抬頭看他眼中盡是認真,並不像愚弄她,訕了訕道,「算了吧,一個巴掌拍不響,並不是她一個的錯,我也有責任。況且我也沒受傷,你別罰她了。倒是……」
她看向粟羨容,她正直勾勾地盯著連城裔,臉色白得厲害,那擦傷的紅血絲也更顯眼了。
心里一時間更是不忍,一個大美人啊,可別這麼給她毀了——
連城裔卻了然一步地開了口,向粟羨容道,「日後若無召見,不準再入攬風軒,更不準靠近王妃身邊半步。」
美人嬌柔的身子一頹,倒靠在榮叔身上,那雙如寶石般瑰麗濃耀的眼眸里,霎時間盈滿水霧,不能置信地盯著連城裔。
這等惹人生憐的嬌顏,墨尋看著心里都一陣抖,連城裔的眼神卻始終冷冷,無半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