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後院子挺大,有果樹,有苞米架,還有柴火棚。
許廣花走到柴火棚,果然發現了三口袋苞米。
張二!許廣花眯了眯眼楮。
她給小金蚊傳音,「魔寵空間能裝下這三袋苞米嗎?」
小金蚊嘆氣,「君上,你看我的小體形,魔寵空間能有多大啊,而且里面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口袋勉強能裝進去,三口袋是不行了。」
前邊已經傳來腳步聲了,許廣花眼神一黯,快速在三口袋苞米上寫了一個源文︰隱。
以她現在的水平,至多能隱身半個小時,不過也足夠了。
做好這一切,她又去了趟廁所,出來時正和一群人打踫面。
「怎麼了?」她假裝害怕地跑到顧杰身邊,顧杰紅著眼楮拍拍許廣花,聲音哽咽,「別怕,媽在這呢。」
許廣花抬頭看了眼顧杰眼角的淚痕,眉頭緊皺,輕輕垂下眼皮,遮掩住眼中的暴戾。
男青年沒想到許家還有個小姑娘,生得還這麼好看,一時間有了惻隱之心,不想繼續下去。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很快調整過來。
一行人向柴火棚走去,張二看見地上幾顆苞米粒,眼中露出得意。
哼,誰也斗不過他。有人跟蹤他,他怎麼會察覺不出來,陳家那點子小動作,他早就一清二楚。
許老四啊許老四,算你倒霉,誰讓你離我家這麼近呢。
他正得意著呢,突然听見許四驚喜的聲音,「看吧,什麼也沒有,我怎麼會偷苞米!」
怎麼可能沒有?張二震驚非常,抬腳沖過去。
苞米雖然隱身,但卻是不能踫的,踫了就會現形。
許廣花小腳丫一抬,啪地將張二絆了個狗□□。
「哎呀,二大爺,你咋這麼不小心呢。」許廣花腔調怪異,諷刺意味十足。
張二心中著慌,沒注意到許廣花語氣,然警校高材生卻注意到了。
他疑惑了看了眼許廣花,發現她眼神閃爍,往廁所看了好幾眼。
農家都是戶外廁所,許家的廁所又修得很大,男青年一下子就懷疑起來。只見他腳步飛快,沖進廁所。
什麼也沒有!
他皺了皺眉,走出去,下意識又看向許廣花。發現她正看著下屋窗下的苞米粒出神。
農村的房子旁邊都有下屋,放放糧食農具什麼的。不過許家這個下屋有些奇怪,後窗戶居然開得很大。
迷霧重重的苞米去向,引發了男青年陳年的干警探案興趣。
他走到下屋窗戶下,俯身去撿苞米粒。
「你干什麼?」許廣花先一步撿走苞米粒,警惕地看著她。
見她神色如此慌張,陳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他抬眼望了望下屋,清清嗓子︰「這里,能不能讓我看看?」
眾人臉色一變,這陳家有點欺人太甚了吧。
許四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你難道想搜查我家不成。」
「清者自清。」陳年目光銳利,「你阻撓我搜查,難道是心虛不成。」
「你才心虛呢。」許四被他激了一下成功發怒,「查就查!」
一行人離開後面從下屋側面走回前面,直到所有人走光,許廣花不著痕跡地在側面入口畫了一個禁。
禁字沒什麼大用,但能讓人不注意到後院,不想進去。
眾人來到下屋門前,柴火棚子沒有苞米,許四已經定下了心。他不信張二再是能夠,能把苞米在他眼皮子底下放到下屋。
而且中午回來時,他還進去放鐮刀了呢,根本沒有苞米。
鎮定下來的許四目光沉沉,死死盯著陳年,「最後一次,若是沒有,你們趕緊滾蛋。」
陳年瞥了一眼把頭埋在顧杰懷里的許廣花,心中肯定,點了點頭,同意下來,「好!」
只听啪地一聲,下屋門打開。
下屋不大,里面一目了然,別說是苞米棒子了,就是粒子都沒有。
眾人全都看向陳年,有幸災樂禍的,還有擔憂的,更多則是無目的圍觀。
「怎麼會這樣?」陳年不敢相信。
他抬頭看向許廣花見她面無表情,眼神懵懂,一下子就意識到是自己魔怔了。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有那些個眼神躲藏,目光閃爍的,分明是他在在警校太久,看什麼都懷疑。
「對不起,失禮了。」他倒也磊落,大大方方給許四道歉。
許四雖然生氣,但面對青年如此真摯的道歉也說不出什麼狠話,畢竟罪魁禍首是張二。
他剛要擺擺手,說聲算了,耳邊就傳來許廣花的驚叫。
「啊,糟了,我手機丟了!」
「手機怎麼丟了?」顧杰緊張起來,那手機是趙宣買的,還挺貴呢。
許廣花哭喪著臉,「手機里還有趙叔的電話呢,怎麼辦啊?」
「什麼時候發現丟的,你又去過哪?」陳年居然還拿上腔調,想破案。
許廣花冷笑一聲,哼,就怕你不問。
「廁所,我只去過廁所。」許廣花直直望向陳年,聲音弱小,若極具威信力,「之後,只有你去過廁所。」
「你這是什麼意思?」見眾人都望向自己,陳年冷了臉。
許廣花輕笑一聲,拿他的話堵他,「清者自清,你就讓我們搜搜身唄。」
陳年不說話,目光銳利,難以置信地望著許廣花。
許廣花瞅了一圈眾人,道︰「看這里,都是背心大褲頭,只有你穿得多,難保,沒藏了什麼。你不讓我們搜,是不是心虛啊?」
句句都是他用來堵許四的話,這小丫頭倒是牙尖嘴利。陳年從牙縫里吐出一個字,「好!」
許廣花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聞言道︰「那就得搜仔細了,你把衣服都月兌光,誰知道你藏在哪了!」
「過分了!」陳家跟過來的以為長者出聲。
許廣花勾唇一笑,「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沆瀣一氣,互相包庇啊,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
她最後一句話做了點手腳,本來*的人對小溪屯陳家這番大張旗鼓的搜查就很不滿,許廣花一句話頓時挑起了大家伙的憤慨之情。
有人不咸不淡地開口,「怎麼,你們老陳家能來我們屯撒野偷東西,還不讓我們搜查了,真是沒道理。」
「人家是警察,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又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陳年臉色難看,這是許家的主場,他們人多勢眾。而他又沒搜出苞米,理虧在先,若是惹怒了他們,動起手就糟了。
但是月兌光了搜身實在太羞辱人了,陳年做不到,他冷靜了一會道︰「手機既然丟了,就要先報警,沒有證據怎麼能無緣無故誣陷我。而且……」他目光直直看向許廣花,賣弄了一下學問︰「我國法律明確規定,公民人身自由不容侵犯,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對公民進行搜身。如果你們強制,我將會正當防衛,依法制裁。」
他是警察,說出這番話又正義凜然,眾人都有些膽怯。
顧杰扯扯許廣花的袖子,小聲道︰「算了,手機說不定丟哪了,再找找。」
「在這呢!」許廣花狡黠一笑,當著眾人的面拿出手機晃了一圈,然後帶頭鼓掌,「說得好,瞧瞧人家,不愧是警察,說得多好。」
當許廣花拿出手機那刻,陳年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鼓掌過後,就听她接著道︰「那我想問,陳大警察,你又有什麼資格搜查我家呢,你有搜查令嗎?難道只是因為張二的一面之詞。」
「你這警校的高材生,到底是學藝不精不稱職,還是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四個字她說得異常鏗鏘!
她往下屋門口一站,堵在那,目光直直望向陳年,「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個說法,就別想離開!」
她用了點語言小手段,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我們許家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今年你能仗著自己的警察身份闖入我家,那是不是明天就能搜別人家。我們*都是好老百姓,容不得你這麼欺負!」
她話音一落,眾人群情激奮,頓時接道,「對,不能讓你這麼欺負。」
「當*是你家大院呢,想搜就搜,想誣陷就誣陷。」
「……」
眾人七嘴八舌,罵的陳年臉一陣紅一陣白。
直至此刻,他才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根本就是給他設的一個套。
什麼無意間瞥向廁所,或者窗戶下的苞米粒,都是在一步步引誘他。
他還真是看走了眼,想不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心眼居然這麼多。更難得是,一步不差,步步精準,連他刨根問底的心思都算計到了。
還能煽動眾人情緒,把她自己家的事擴大到整個*。
這還是個普通的小丫頭嗎,這是妖精吧!
一時之間,警校的高材生,局里的小天才居然六神無主,沒有絲毫辦法月兌身。
然而正當他急亂之際,對方居然松動了語氣。
許廣花流了眼淚,從之前的小斗士,瞬間轉變成小可憐。她抽噎著,「我知道你們丟了苞米著急,但也不能隨便無賴人啊,不弄清事實,就仗勢欺人,警察了不起啊。」
陳年嘴里發苦,說實話,他雖然沒有仗勢欺人。但確實仗著自己的知識身份,沒將眾人放在在眼里。明知道許家有可能被陷害,還將錯就錯,欺負人。
「對不起。」他低下了頭。
「屯長姑父。」許廣花看向屯長,小孩子似的依賴,「這事就交給你吧,我們許家不想追究什麼,還我們清白就是。」
見好就收,許廣花深知這個道理,給陳年點教訓就夠了,真正的狠手要留給罪魁禍首。
許廣花這一番作為,很得眾人的心,聰明倔強,能說得對方啞口無言。但又知進退,不咄咄逼人,留有余地。
關鍵還給足了屯長面子,沒自己出頭。
屯長要權衡多方面利益,最好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能拿住陳家的把柄。
作者有話要說︰不留言不幸福,打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