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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瞎眼了(第一更)

許廣花默默收拾屋子,天還沒黑,母子三人就睡了。顧杰可能是真難受,顧不上許廣花姐弟的吃飯問題,躺在炕上就睡著了,而許四則是一直不見人影。

今夜恰好是十五,許廣花興奮不已,一晚上都在外面吸收月光精華。隨著月華進入體內,她感覺身體從小月復開始升起一股暖洋,然後逐漸擴散到整個身體,不僅是身上的外傷好了,連皮膚也白皙光滑了許多。原本近視看不清東西的眼楮也逐漸好轉起來。

不過現在修為還少,頂多調節身體外部,內部骨骼還是不行。

許廣花吸收了月光精華耳聰目明,正在入定時刻,方圓十米內的聲音,都清晰無比地傳入耳中。然後她听到一絲痛苦的呻yin,許廣花皺了皺眉,進了屋子,走過廚房進入里屋,呻yin之聲變大。

是炕上的顧杰,正抱著肚子小聲痛苦呻、吟,額前已是冷汗淋灕。

許廣花皺了皺眉,上前一把掀開她衣服,借著月光,一個紫黑色的大腳印映入眼簾。她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同時心里越發看不上許四,哼,打女人算什麼男人!

「怎麼辦?」她給小金蚊傳音。

小金蚊吞吞吐吐,「我這還有一顆淬體丹,不過顧杰的身體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力量,最好給她吃個殘渣,然後君上用功力幫她化開。」

剛修了這麼點功力,隔空取物都做不到,現在居然還要浪費掉給別人治病!

許廣花頓時煩躁,她好討厭這個軟囔囔的女人!

察覺到主人的暴躁,小金蚊怯怯提醒,「因果循環,君上,這是原主的母親,最好還要救一救的,而且您現在還未成年,還是有個母親護著比較好。」

許廣花陰沉著眉眼,滿心不快地從靈獸空間取出淬體丹殘渣喂給顧杰,然後用所剩不多的功力慢慢化開淬體丹,淬煉她的身體。

顧杰的身體被一道柔和的光芒環繞,許廣花足足累了好幾個小時,才將顧杰的身體修復完畢。這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滿月力量不強,沒法繼續修煉。

這麼弱的身體,難怪生出的女兒跟弱雞一般。許廣花嫌棄地看了顧杰一眼,又緊接著嫌棄自己的身體,哼!瘦得跟干尸一樣,丁點力氣都沒有。

她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躺一躺,耳朵突然動了動,院子里似乎有什麼聲音。許廣花出了房門往院子看,是喝得醉醺醺的許四回來了。腦海里還有原主的記憶,許廣花回憶了一下,發現許四這個人,平時還是很靠譜的,腦子也聰明,就是不能喝酒,酒品極其之差勁,作的程度不亞于許母。

這麼個作貨回來,她就不用睡了。想到這,許廣花干淨利落地把門一插,然後用一丟丟法力堵住顧杰和許廣夏的耳朵,安然地爬上炕睡覺了。

許廣夏年紀小,覺大,顧杰被許廣花條理過身體,在睡夢中身體自動修復,而許廣花又是剛躺下,就這樣,娘三個一覺干到中午十二點去。直到許母叮 捶門,許廣花堵在顧杰耳邊的法力散去,三人才迷迷瞪瞪醒來。

這一覺睡的,顧杰有生之來從沒睡過這麼香的覺,不僅肚子不疼了,還全身充滿了力量。她握了握拳頭,覺得自己能上山打死一只老虎。

「起來啦,大閨女,臭兒子。」顧杰憐愛地拍了拍兩人的**,然後捏了捏許廣花的臉蛋,笑道,「我閨女皮膚就是好,睡一宿覺居然白了這麼多。」

三個起床,顧杰去開門,許廣夏穿鞋下地,等著許廣花去疊被子。小家伙迷迷糊糊突然想起來姐姐受傷了,趕緊又爬上來,「姐,我疊被,你去洗臉吧。」

許廣花下地走到門口,就听見許母在那罵︰「有你這樣當媳婦的嗎?居然把自己老爺們關在外面一宿,你可真能耐啊,我們許家真是娶來一個好媳婦啊!」

這會許四剛醒了酒,又在外頭地上躺了一小天,身體酸痛,腦袋也疼,許母尖銳的叫喊刺得他腦袋直欲爆炸。他還是有些理智,知道自己昨個打了媳婦,理虧,就沒應和許母的話,費勁把許母哄回去後,就進屋倒在炕上繼續睡了。

許母本來也不在乎許四的死活,兒子在她眼里根本沒用,她就向著兩個姑娘,是村里人說許四躺在外頭,她礙于面子才不得不過來。現在沒事了,這大熱的天,她才不在這待著呢。

——

許四和顧杰估計是對打架吵鬧都習慣了,沒幾天就又和好了,現在正是鏟地除草時節,家里不少農活呢,哪里有時間鬧別扭,每天都是天不亮就扛著鋤頭去鏟地了。

小弟許廣夏去上學,家里就剩一個許廣花整天無所事事。

第一個滿月修煉的月華雖然不多,但是足夠小金蚊從靈獸空間出來,四處晃。許廣花修煉的那點子法力,連調養自己身體都不夠,她也不想浪費在沒用之事上,剩那一點說不定有什麼用呢。

在家里閑著無聊,小金蚊就給許廣花普及地球的發展歷史,講人情來往。兩人正討論得歡,就听見大門響動,小金蚊飛到床邊,給許廣花傳音,「君上,你女乃女乃來了。」

她來干什麼?家里又沒人,許廣花一動不動坐在炕上根本不在乎許母來不來。

許母進了屋,見到許廣花坐在炕上,就下意識皺了皺眉,口氣不渝,「看看,誰家這麼大姑娘總在家蹲著啥也不干,東頭老吳家那閨女,才十二就天天上地,哼,就你金貴,跟千金大小姐似的啥也不干,走,跟我鏟地去。」

許廣花充耳不聞,如老僧入定,坐著一動不動。

許母一見,更來氣了,扯著嗓門就開始喊,「造孽啊,咋的,我這個做女乃女乃的還指使不動你了,你個不孝順的,哎呦,可氣死我了!」夏天前後院都開著窗戶,許母嗓門又大,這一喊前後院那些不上地的老人都听見了,紛紛探著腦袋往這瞅。

小金蚊著急,「君上,這年代孝道雖然沒有古時候那麼嚴苛了,但也對名聲不好,她今天這麼一喊,別人都會認為你不孝!」

「不孝就不孝唄!」許廣花一點也不在乎。

小金蚊急得轉圈,「君上,來到一個世界就要遵守一個世界的規則,何況,你要是不動的話,就遂了許母的心了。」

此時,許母已經尖著嗓子罵了起來,說許廣花隨她們老顧家根,沒一個好玩意。

居然敢罵她!許廣花眉眼一沉,突然跳下炕,看著許母,「走,不是鏟地嗎?」

算你還識相,哼,她還斗不過你個小賤種!許母高興地看著許廣花屈服,得意洋洋地帶著她去鏟地了。

「鏟這兩壟地,把草除干淨了,小心點,別把黃豆秧給鏟了。」說完許母就去旁邊鏟地了。

來之前小金蚊已經跟她科普過什麼是鏟地了,就是給秧苗松土除草。許廣花用鋤頭撥楞了幾下秧苗,然後果斷地鏟了下去,之後不停歇,接連鏟了半壟。

小金蚊在一旁看著幸災樂禍,哼,君上豈是那麼好惹的!在魔界,君上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睚眥必報,別人罵她一句,她能誅人全家,現在鏟這半壟秧苗,還是因著它說農民種地不容易,手下留情了,否則,許母這幾畝地就都別想要了。

許母鏟完一壟,回頭就見許廣花把半壟秧苗給鏟沒了,登時氣個倒仰,眼楮都紅了,「你個遭瘟的小賤人,怎麼把苗給鏟啦,你瞎啊!你他媽的沒長心啊。」她上前狠狠往許廣花受傷的膝蓋踹了一腳,還使勁推了她一下。

真惡毒啊!看見許母的動作,小金蚊震驚地瞪大了眼。尼瑪,居然往傷口上踹,要不是君上的傷早就好了,為了掩人耳目才包著,估計就被她踹傷了吧。

「倒下,君上!」小金蚊大吼。

許廣花愣了一秒鐘,眼角余光掃到一波中午回家吃飯的人,就順勢倒了下去,好巧不巧,額頭磕到一塊石頭上,血一下子流到眼楮里,「我的眼楮!」她大叫。

原本那幾個人看到許母推了許廣花還沒當一回事,現在看見許廣花留了滿眼血,頓時嚇愣了,趕緊跑過來,「沒事吧,沒事吧,孩子!」

後面慢了幾步的人都厭惡地看向許母,有她這麼做女乃女乃的嗎,怎麼能推孫女啊!

許廣花把看過的瓊瑤劇發揮到至極,「好疼,好疼,女乃女乃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腦袋疼,不小心鏟到秧苗的,女乃,你別罵我。」許廣花特別會哭,哭得幾個人心都酸了。

村里人沒有秘密,許廣花在縣里差點被人拐跑的事都知道,也知道她回家養傷。換位處之,誰家的閨女遇到這種事,都得小心哄著,怕留下陰影。

可這許母倒好,沒看這孩子腿還傷著呢嗎?這做女乃女乃的可真夠狠心的,硬讓孩子鏟地不說,人孩子難受不小心鏟了苗,她就打人家!

這還是親女乃女乃嗎!

面對眾人譴責的目光,許母懵了,「這麼多苗啊,都被這小兔崽子給鏟了,你說我能不上火嗎!」

屯子里的杜曉梅看不過眼了,牙尖嘴利地反駁︰「我說許嬸子啊,咋滴,你這孫女還比不上黃豆苗啊,您老可真是人。沒看你孫女都快瞎了嗎,居然還惦記那點豆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許母一頓數落。

過了一會,顧杰和許四過來了,看見許廣花捂著一只眼楮在那哭,手縫里頭還都是血,瞬間都慌了。連許四這個孝順的,都忍不住怨恨許母,來的時候就听人說了,說許母推了許廣花,撞倒上了眼楮。

那會雖然心里也著急,但也比不上眼前來的震撼,那眼楮在流血啊!

顧杰已經慌得不知道怎麼辦了,就知道哭,許四還是有幾分鎮定,拔開許廣花的眼楮瞅了瞅,膽戰心驚之余發現是虛驚一場。眼楮沒事,是額頭的血流到眼楮里去了。

听到眼楮沒事,眾人都松了一口氣,顧杰也恢復過來,抱著許廣花哭。

孩子雖然沒事,但兩口子心里也怨恨上了許母,這是幸運沒磕到眼楮上,可萬一呢,想想就後怕。那可是眼楮啊,瞎了一輩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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