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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縣城監制機械磅秤的制作過程,路途有些遠,張雲起了個大早。

有了?n快?n快的馬車,張雲就讓老驢在家休息了。馬車就是好,花費了不到遺忘一半的時間就到了鎮上。到了王家,王子明正等在會客廳里。

「來的這樣早?」王子明以為還要等一會兒。

張雲點點頭︰「嗯,今天是駕馬車來的,速度快了不少。以後我就可以偷一會兒懶了。」

「可用過早飯?」

「用過了。」

「嗯,那就好。」王子明站起來,「咱們這就去縣里吧?」

張雲見他強忍著滿面焦色,心下好笑︰「行,走吧。」

出了听松苑,兩人並排走在花園的路上,張雲來回欣賞著左右的景色,好不愜意。

「二哥!」一聲少年清越的聲音響起來。

王子明朗聲一笑︰「三弟!」原來是王家的三少爺王子興!

張雲抬頭去看,只見轉角處一個人影走了過來。最先出現的是一雙月白色雲履,和一對淺藍色的寬袍大袖,然後整個頎長的身影顯了出來,只見他形似修竹,態如清風,端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貴公子模樣!張雲一下子愣住了!

「王興!」她失聲道。

王子明疑惑地看看自己的堂弟,王子明抱以同樣的眼光。

「咳咳,這是我大伯的二子,王子興,在同輩里行三。」王子明介紹。

張雲回過神來,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分明一個少年版的王興!呵呵,只是人有相似罷了,怎麼可能是他?她納了個萬福,道︰「三少爺好。」

「三弟,這是張雲姑娘。」

王子興禮貌的作揖︰「張姑娘好。」

王子明問道︰「三弟何去?」

「我的文章有些問題想要問問大哥。」王子興笑道。

「那行,你快去吧。二哥我于此道是個盲人。」

兩人告了別,分別忙自己的去了。

王子明見張雲自從見了三弟後情緒一直很奇怪,看著三弟好像也不認識她啊。況且三弟一直在京城,近幾個月才回了青樂鎮。而這張雲看著也不像去過京城的樣子啊。

張雲一路上恍恍惚惚。他會是王興嗎?不,不太可能。

王興是張雲在軍事學院的同學,他是部隊子弟,為人正直率真,是一個非常風趣上進的男孩子。當初為了追到張雲這一朵霸王花,他可吃了不少苦頭。兩人在一起的兩年里有很多快樂的時光,兩人本以為一輩子就要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了。誰知道大三的時候,有一次出去旅游,路上踫見搶劫的,王興為了救人,自己卻犧牲了!張雲天天以淚洗面,眼楮幾乎都要哭瞎了。自那以後,張雲就再也沒有動過心。

難道上天眷顧,讓王興來到這個時空,和自己再續前緣?自己都能有這樣的機遇,王興這麼善良勇敢,應該也會吧?

「我這三弟啊,可是個天才!」王子明笑著介紹,果然張雲很認真的扭過頭來听。「我大伯一直在朝中為官,因此三弟從小長在京城,他三歲能詩,五歲能文,小小年紀便名噪京城。去年更是中了舉人,而且是第一,連中四元啊!」王子興不僅連中小三元後再中,而且次次都是案首,可謂名動天下!

張雲听得一愣,呵呵,她的王興那麼愛玩,軍事技能樣樣都是第一,卻唯獨不愛讀書,除了軍事理論課,別的都是馬馬虎虎。

見王子明一臉探詢,張雲很不舒服。她收斂情緒,故作吃驚︰「這麼厲害!可真是文曲星下凡哪!」一頓天花亂墜的夸贊。

「呵呵」王子明搞不懂張雲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到了一座大院子前面,王子明停了馬車︰「到了。」立時便有伙計上前牽了馬車。

張雲跳下來,往門上看去。來到古代以後,她已經養成了這樣的「好習慣」,到了一個院落前,先抬頭看上面的門匾。這是王家的「大匠坊」,這名字,真雷!

見張雲一臉的忍俊不禁,王子明笑道︰「這是我家太爺的一個老僕取得名字。俗是俗,倒挺貼合實際的。」

張雲道︰「挺好的。」

工匠們此刻正在研究圖紙,見了王子明,忙圍了上來。王子明道︰「正主兒我給大家帶來了!圖紙就是這位張姑娘畫的。」

工匠們一臉吃驚,這太讓人難以相信了!這姑娘看著頂多也就十三四歲,跟想象的七八十歲的大師相差太遠了!

張雲渾不在意,上前行了禮,也不管眾人目光,只是專心講解機械磅秤的結構原理,和制作的竅門。工匠們開始還有些輕視之心,越听卻越吃驚,一個個狂熱的看著張雲。張雲有些吃不消,這些一個個長輩般的人物用這樣敬仰的目光看的自己有些承受不起。

「張姑娘,你說的別的我們都能湊合听懂。只是,這鋼太貴重,不劃算吧?」掌事王土地問道。

對了,這時候技術有限,鋼的成型量是很低的。其主要原因是生鐵里的碳很難煉出去。古人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有傳說中的將三百童男童女投入煉鋼爐,以祭祀火神。實際上是因為大量含磷的有機物能產生強烈的碳化作用,降低鑄鐵的熔點,從而得到精良的好鋼。

張雲把自己的觀點說了,王子明立刻找人去辦。

大匠坊是一個以做金屬制品為主的作坊,直接就可以煉制金屬。張雲和王子明只能等,得幾個時辰之後才能出成果。王子明要在作坊里等,張雲有些坐不住,只說下午再過來,她先出去轉一圈。

出門後,張雲直接駕著車去了錦繡布莊。路掌櫃見了張雲,大老遠的就迎了過來。「雲姑娘來了!快到里面喝杯茶!」

布莊里的布偶一直供不應求,這才幾天的功夫又要斷貨了,路掌櫃很著急︰「雲姑娘,你那里還有貨沒有?」

「我的作坊又招了一些人手,速度也加快了。兩天後應該還能出一批應急。」

路掌櫃出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張雲四下里在布莊里看了看,生意很好。她拱手道︰「路掌櫃,布莊里的余料可送到我那里了?」

路掌櫃捋了一把胡須︰「你那個朋友,叫紅梅的,真是個辦事利落的姑娘,她一早就拉走了!」

張雲也沒什麼大事情,便要告辭。

「那我兩天後去作坊拉貨啊。」路掌櫃道。

「行。」

張雲在街上看了一會兒,眼見到了中午,看來得下午才能去王家布莊了。也罷,還沒在縣城吃過飯呢,今天咱也下一回館子。

張雲便找了一家酒樓進去。剛一進門,本想找個清淨的座位,沒走幾步,便見里面的樓梯上咕嚕嚕滾下一個人來。

張雲停了腳步,這是誰,這麼不下心!腳邊的人停了片刻,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只見他一身短打,年不過十二三,原來是酒樓的小二。

小兒摔得鼻青臉腫,他擦了擦臉上的鼻血,一臉畏懼,原來是被人欺負了。

掌櫃的急忙過來看︰「豆子,怎麼了?」豆子到底沒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舅舅,那余將軍府的小姐怎的那樣跋扈?她說咱們酒樓的飯菜都是狗吃的,還逼著我非要上一道合乎她身份的菜,要不然,就掀翻酒樓。」

掌櫃的嘆口氣︰「誰不知這是個祖宗,你非要上前。唉,這可怎麼辦?」余魅兒的外祖家在開封縣,她每年都要來玩一段時間。只是這姑娘真正的從小嬌生慣養,踫見不合心意的事就大發雷霆。她爹愛女如珠,所以誰得罪了她只能自認倒霉。

青樂鎮一個王落秋,開封縣又來一個余魅兒。這古代怎麼盡是這樣的紈褲。

見掌櫃的竟然抹起眼淚,張雲一陣無語。

有些食客道︰「她嫌你家的飯不好吃,讓她走就是了。看你年齡一大把,哭哭啼啼的好沒道理。」

掌櫃的抹了一把眼淚,道︰「這余小姐誰能惹得起?」食客里點頭的比比皆是。這家酒樓著實不錯了,還能做炒菜,口味也正宗。

張雲打算點了兩個小菜,自吃自己的,她並不想找不必要的麻煩。有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卻會找上你。

張雲扭過身,還未走開。忽見樓梯上出現一個俏麗的身影,只見她一身彩衣,手執長鞭,喝道︰「流什麼馬尿!本小姐最煩你們這些屁民,一個個蠢如豬。」一鞭子揮了下來。

眼看就要打到小二頭上,這不得把人打成腦殘啊!張雲下意識的一抓,鞭子登時到了張雲手里。這勁道真沖,饒是張雲用了巧勁,還是虎口發麻,這小姐太狠毒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接我的鞭子!」余魅兒又驚又怒。

「喔,可能我是東西,那你就不是東西了。」張雲悠然道。

「你!」余魅兒使勁拉鞭子,卻發現紋絲不動。

「表妹,不要鬧了!」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

張雲這才發現余魅兒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一身勁裝的男子,只是他站在拐角處,看的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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