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曳是禰迦大神的徒弟,紅婉是陸輕曳的徒弟,你是大神的義妹,那紅婉應該叫你什麼啊?」月凝語揪著指頭,似乎這個問題很困擾她。
突然,眼楮一亮,「也是叫師姑吧?」
紅婉聞言,果真面露尷尬,月凝語卻已經端起了師姑架子,「紅婉,還不見過大師姑?」
「這」紅婉猶豫,看著九小芽一臉得意,和月凝語的故意捉弄,師姑那兩個字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扇飛面前這個無禮的粉發小女孩,但理智告訴她,一旦真的扇飛她,一時之快是有了,可是後果,卻不是她一小小神女,所能承擔的。
「剛才表揚你乖,怎麼突然就不听話了!」月凝語背著小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紅婉抬頭狠狠的瞪了眼九小芽,硬從喉嚨里蹦出了四個字,「大,大師姑好。」
九小芽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被紅婉突然行此大禮,她有點不太好接受,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淡淡的「嗯」了聲。
這落在紅婉耳中,卻成了刺人的嘲諷。
紅婉低垂的眼楮中閃過一抹狠厲,見月凝語還打算繼續說,連忙道,「師姑,紅婉還有事,先退下了。」
說著,便急忙匆匆離去。
身後的月凝語,在紅婉轉身落荒而逃的剎那,甜美的臉龐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耶!」月凝語握了握拳,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
說實話,九小芽覺得月凝語做的很好,很痛快!自己畢竟是「大姐頭」,不好表現得太明顯,但還是不禁問,「凝語,你為什麼要這麼捉弄她?」
月凝語倒是坦蕩,「我也不知道,陸輕曳那家伙指使的。」
「陸輕曳?紅婉不是他徒弟嗎?」九小芽愣了一下。
如此不稱職的師父,居然還教唆別的小朋友來欺負自己的徒兒,又斜著眼打量著月凝語,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听陸輕曳話了?
倆人不是一直都是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嗎,自己才離開了三天而已啊!
九小芽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不對勁,看來,很有必要和陸輕曳「談談心」。
月凝語點頭,很是親昵地挽住九小芽的手,撒嬌道,「小芽姐,我爺爺已經知道我不見了,你能不能幫我給大神說說,讓他別把我交出去,我真的不想學唱歌!」
「我怎麼幫?」
「大神對你那麼好,你說的話他一定會同意的,好不好嘛!」
月凝語眨巴著眼楮,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想起剛在大殿禰迦語氣的冷淡,九小芽有些失落,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禰迦,不會懷疑什麼了吧?
………………
一位少年,身穿絳紫色長袍,身材挺拔修長,象征權貴與王室的紫色發絲在陽光的折射下,散發著異樣的光彩。
少年臉龐干淨白女敕,如同剛出生的女圭女圭,俊美非凡。紫色的瞳孔因為周遭陰森邪惡的氣息,而興奮的閃爍著,只是少年他自己,卻並不知道。
他的肩膀上,有一只通體潔白眼神冰冷的白狐,來回擺動著九條精雕細琢的尾巴,緊緊的護在少年身側,不讓周遭的惡靈接近這個在自己心里,如同神靈一般美好的少年。
主的命令,便是徹底激發起沐君殿下心中潛在的魔性,在冥界,這明明是一個上好的機會,能夠讓在魔界生活了四百多年的沐君殿下接觸到真正骯髒的生靈,潛移默化的引動內心深處還未蘇醒的邪念。
她給九小賤指引了一條惡靈積攢最多,最陰暗潮濕的道路,但為什麼現在,她卻不惜動用真身,也要護住渾然不知情況的九小賤,她為什麼在看到那些骯髒的邪欲妄圖接近這個在自己心中純淨無比的少年時,會毫不猶豫的趕走它們,打散了那些惡靈的魂魄,卻還不解恨!
心中的一個聲音告訴她,你這是在背叛主的命令!
可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白毛九條尾巴來回跳動著,警示著周遭貪婪的吐著舌頭的惡靈,離這個少年遠點。
九小賤又踩到了不明污穢物,俊美白淨的臉上有些許嫌惡,對著肩上的白狐道,「白毛,這不是通往冥界的路啊!怎麼這麼髒,冥帝伯伯不像是這麼不講衛生的人啊!」
由于白毛的影響,九小賤並看不到四面八方簇擁著的惡靈,只能看到滿地的粘稠污穢物,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了。
他來過冥界,進入冥界的道路應該是一條狹窄的橫空石道,而這里,更像是那條通往冥界必經之路的石道下方,只不過沒有那些讓人看上一眼,就渾身不舒服的惡鬼罷了。
肩膀上的白毛沒有說話,這條路是通往冥界的,但不是通往冥界宮殿,而是直接通向地底深淵,百鬼聚集的地方。
白毛後悔了。
用腦袋推了推九小賤,九小賤立馬會意,「那個方向?」
白毛點頭,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她不能讓九小賤繼續呆在這個骯髒的地方了!
九小賤本來就討厭這里,抱著白毛朝著白毛所指的方向飛去,果然,周圍那股令他很不舒服的氣息漸漸淡去,隱約看到了石道的輪廓。
「白毛,我們到了」九小賤欣喜的道。
白毛杏眼一眯,似乎在笑。
九小賤和肩膀上的白毛,有說有笑的走進石道,到達了冥界
而這一切,都顯示在一顆巴掌大小的紫色水晶球上,握著水晶球白玉般的手指驟然握緊,晶瑩剔透的手背上隱隱有著青筋暴起。
那雙手的主人,是一個身穿毛絨白貂的美麗女人,女人的全身上下,都被精心至致的保養著,就連指甲蓋,都雕畫著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