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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高潮)

「我給你放洗澡水。」林念瞳從沙發上站起來,人還沒站直,町曜便又把她嵌在了懷里。

「你是不是也沒洗?」町曜圈著她瘦小的身子,低垂著頭盯著女人嬌艷的小臉。

盡管林念瞳已經懷孕了兩個月,但除了小月復微微隆起之外,身材依舊是那麼的縴瘦,盈盈一握的令男人心生憐意。

林念瞳羽睫輕顫,靈動的水眸如烏黑的剪影,「嗯,你先洗。」

「那一起洗。」不容置喙的語氣,町曜抱著她走進臥室。

林念瞳驚得瞳眸瞪大,看著已經在調試著水溫的男人,試探著說,「這樣不太好。」

「怎樣不好?」話落,男人已經開始把身上的襯衣月兌下來,然後是褲子…

林念瞳忙背過身子,局促地站得離男人遠遠的,要是浴室的門沒關,她鐵定會溜出去。

「還是你先洗吧,我等一會。」潺潺的水聲漸漸弱下來,林念瞳握上浴室的門把,準備逃離這氤氳的空間。

町曜愉悅地欣賞著女人害羞的姿態,唇角彎起一抹笑,兩步跨到女人身後攬過她的腰肢,把她的身子扳過來正對著他。

林念瞳低垂著頭,被町曜一拽,目光直直地落向町曜那…,天啊!他竟然已經月兌光了!

俏臉「刷」地染上嫣紅,從臉頰蔓延到耳根子,她急忙移開目光,想要從男人的懷里離開,無奈男人的鐵臂堅如磐石,手指已經落在了她的襯衫上,開始把紐扣解開。

林念瞳握住町曜的手,低低地說,「寶寶會受不住的。」

町曜的食指一挑,第二顆紐扣被解開,女人黑色的蕾絲與豐滿的胸前一並躍于眼底,町曜的手輕輕滑進女人細膩的肌膚,另一只手禁錮著她的後背,林念瞳被制服的動彈不得。

「放松。」町曜俯身在她的耳垂輕輕啃咬,手掌從她的肌膚上退開,把她身上的衣物盡數褪下,「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洗。」

林念瞳把頭埋得很低,看著町曜縴長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著,及膝的絲質短裙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只洗澡你行嗎?」林念瞳擔憂地問。

「不行,所以我們還是做點別的。」町曜邪魅地輕笑出聲,把女人一把抱進溫水里,漾開一圈圈漣漪。

唇舌被霸道的吻堵住,所有的掙扎被男人悉數化解,掌下游移的每一寸肌膚仿佛帶著火焰,與溫暖的池水踫撞出纏綿的水花……

*

「Vivian,我來接你班了。」

听到同事的聲音,林念瞳把乘客的身份證掃描好,連同登機牌遞給等待著的乘客,「先生,請到那邊安檢。」

從機場離開,一個約莫三歲多大的小男孩從洗手間的方向跑出來,直直沖向林念瞳。

林念瞳被措不及防的身影輕輕地一撞,肚子有些微的疼痛,幸好孩子跑得並不快,沖力並不是很大,所以站直身子後也沒什麼大礙。

懷里的男孩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沖撞的人是一個孕婦,張著小嘴揚起臉朝林念瞳笑眯眯地說,「姐姐,我想吃雪糕,你帶我去吃好不好。」

小男孩說完,還自來熟地捏著林念瞳的手袖,頗有一番撒嬌的味道。

林念瞳低下頭,嘴角輕輕地揚起,揉了揉小男孩的碎發,「姐姐可以帶你去吃雪糕,不過在吃雪糕之前,你要告訴姐姐你的爸爸媽媽在哪里?」

小男孩撅著小嘴,歪著腦袋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後說,「我不知道。」

林念瞳耐心地蹲下來,平視著這個可愛的小男孩,「那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剛剛從飛機上下來,我記得了!」小男孩舉起食指,炎晶亮的眸子一亮,「我是和我爸爸來的,還有我叔叔,姐姐,那你幫我找找我爸爸。」

小男孩開始有些慌張,拽著林念瞳的手搖呀搖,眼楮也在機場里環顧著,似乎現在才記起來他的爸爸。

林念瞳站起來,牽著小男孩的手走向服務台,低頭問高度只及她小月復的小男孩,「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忘了!」直爽的聲音清脆地在耳邊響起,說完小男孩還吹起了哨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見了爸爸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

林念瞳嘴角抽了抽,繼續耐心地問,「那你記得你是從哪里來的嗎?」

小男孩繼續回憶,細細的眉毛皺著,圓圓的眼楮烏黑動人,「我是從火星來的!」

「你知道火星在哪里嗎?」林念瞳忍不住逗他,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

「在……」小男孩終于遇到了難題,好半天才答,「在電視里!」

林念瞳完全舉械投降,閉嘴任由小男孩在她身邊活蹦亂跳,哼著不知名星球的地球人完全听不懂的歌。

把小男孩帶進服務台,林念瞳認真地彎子問,「你叫什麼名字,姐姐現在幫你找爸爸。」

「我叫範梵!」小男孩終于也認真地回答了林念瞳的問題。

「範梵?」林念瞳默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好像在哪里听過,可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對啊,範範的範,梵高的梵!」小男孩補充道。

「嗯,那梵梵你乖,在這里等一會,你爸爸很快就會過來接你了。」林念瞳把小男孩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讓工作人員把機場的麥克風打開。

「範先生請注意,您的小孩範梵現在正在服務台,請听到廣播後馬上到服務台。」

林念瞳回到小男孩身邊坐下,正打算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町曜的電話,說今晚他有一個飯局必須要去,讓她自己回家。

林念瞳囑咐了他別喝太多酒便掛了。

這幾天,兩人的關系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如果町曜晚上不用應酬,兩人會一起下班,早上也是町曜和她一起上班。

「姐姐,你還沒給我買雪糕。」小男孩記起了自己的雪糕姐姐還沒有給他買。

林念瞳朝他笑了笑,「那你乖乖坐在這里,姐姐現在給你買。」

「嗯,梵梵會乖乖的,姐姐記得別丟了!」小男孩朝她揚了揚手。

林念瞳笑得更加開懷,走出服務台往便利店走去。

挑了一個巧克力的甜筒,林念瞳回到服務台,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梵梵,下次不許這麼任性,我和你爸都快把整個機場的洗手間給拆了。」

「爸爸,沈叔叔,我剛才看見一個好漂亮的姐姐,所以就忘了等你們了。」範梵眉開眼笑地賴在範城的懷里,一點也不內疚,「姐姐剛剛去給我買雪糕了,你們不要這麼快走,哎,姐姐!」

範梵往後一探,看見杵在門口的林念瞳,從範城的懷里跳出來,接過林念瞳手上的甜筒,笑眯眯地道,「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巧克力味的!」

沈家言看著僵在門口的林念瞳,愣了愣,反倒是身旁的範城先開了口,「念瞳啊,梵梵這小子平常就這麼皮,這次感謝你了。」

林念瞳看著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吃雪糕的範梵,嘴角微微勾起,「不用謝,沒想到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我見他的時候應該是他滿月席的時候了吧。」

那時範城的兒子滿月在倫敦是有擺滿月席的,她那時和沈家的人走得很近,自然也就有到場。

「對啊!」範城點了點頭,看著沈家言若有所思的神色,識趣地牽著兒子離開,「阿言,我先帶梵梵過去。」

「姐姐拜拜!沈叔叔拜拜!」範梵邊離開邊扭過頭和兩人揮手。

林念瞳笑意盈盈地看著範梵,眉目間皆是寵溺,小手忍不住觸模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皮,他的孩子,以後也會這麼的可愛吧。

沈家言狹長的桃花眼落向林念瞳的小肚,瞳眸一縮,閃過一抹痛意。

「阿言,我們聊聊吧。」林念瞳揚著頭問。

沈家言點頭,兩人一路來到機場外的草坪,這一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每一架飛機的起飛和降落。

「家言,我想知道為什麼。」林念瞳看著翱翔在天際的飛機,輕聲問。

為什麼你會辭職,放棄飛行?

為什麼你要進入町盛的董事局?

一系列的疑問都在她的腦海里徘徊了許久。

「為什麼?我等這一天,已經整整十年了。」沈家言的聲音飄渺如煙,眉目間攏上淡淡的一層落寞。

林念瞳看著他冷沉的神色,心里漫上了淡淡的疼痛,她忽然覺得,現在的沈家言離她很遠,她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了解過真實的他。

沈家言一直給她的感覺,就是溫逸俊雅,風度翩翩,這樣一個完美出眾的男人,看上去對什麼事情都不執著,可此刻她才漸漸明白,原來一旦遇上他執著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罷手。

這一點,與町曜極為相像。

「十年?原來我真的從未了解過你。」林念瞳抿著下唇,輕柔的聲線听上去染上了一層憂傷。

她忽然就不想再知道沈家言在謀劃的一切,他一直以來的隱忍就是為了這一天?手握著町盛的股權,成為町盛的大股東之一?

那他所謂的飛行夢想呢?

「念瞳,你有過想要了解我的心嗎?」沈家言反問,淡淡的語氣听不出一絲情緒。

林念瞳微微一窒,沈家言的話直戳中了她的心房。

得確,她從未想過要深入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

因為她深知,他們最好的關系就是朋友的關系,不會再有進一步,她不會給這一個男人多一分的念想,更不會給自己多一分的希望。

可是現在,她曾經以為的所有了解只不是泡沫,真正的沈家言,該是怎樣的呢?

「對不起。」百轉千回,林念瞳只能給這樣一個回答。

而她能給的,也只有這一個回答。

「念瞳,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听的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我爸臨死前,和我媽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我媽自殺前,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對不起,連你,也一直在跟我對不起。」沈家言的臉色悲愴而決絕,「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一直以來太執著。」

如果不是他執著了整整四年,現在的他也不會如此的感情用事,甚至想要因為她,而放棄自己的一切計劃。

林念瞳的四肢僵硬著,心底的痛意密密麻麻地侵咬著她,五指蜷得緊緊的。

內疚和心痛的感覺如巨大的浪潮般要把吞噬,而她像是被淹沒在了一個沒有出口的黑洞里,垂死掙扎。

「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林念瞳低聲呢喃,其實她都懂沈家言的感情,可是能怎麼辦呢,無法回應的感情,就像一個打了死結的繩子。

沈家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念瞳,你的婚禮完了之後,我就回英國長居,以後應該都不會回來了。」

林念瞳眸光氤氳,抿著下唇愣著說不出一句話,回英國長居?

也就是說以後在A市她不能再看見沈家言,他終究是要從她的生命中抽離。

「阿言,你為什麼辭職?飛行是你的夢想,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放棄的不是嗎?」林念瞳咽下心底的酸澀,偏頭看著籠罩著淡金余光的完美側臉。

「我不會放棄飛行,但是A市我已經不想在留下來了,沈安航空的一切都已經被町盛收入囊中,我也相信町盛會發展得越來越好,有些事情,我注定是要放手。」

例如你,林念瞳。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著,林念瞳看著空中又一架飛機順利起飛,在蔚藍的天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她眼中,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

沈家言把目光落向身側動人的女子,認真地問,「念瞳,我想要一個答案,你對我究竟有沒有感情。」

林念瞳眨了眨眼,沈家言的緊張她看在眼里,心底更是覺得愧疚。

「家言,感情有很多種,愛情,友情,親情,我對你有感情,但不是愛情,你很好,真的很好,所以我不忍心傷害你,可是,我還是傷害到你了對不對。」眼角有些微的淚水溢出,把她的瞳眸熾得酸痛。

「念瞳……」沈家言的心間仿若無數只螞蟻咬過般疼,他輕輕摟過林念瞳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溫柔至極。

有感情就好,他滿足了。

「家言,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好了,你值得更好的人。」林念瞳吸了吸鼻子,任由沈家言摟著她。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長年累月而成的一種自覺,生病的時候,沈家言會照顧她,傷心的時候,沈家言會安慰她,寒冷的時候,沈家言會給她溫暖,哭泣的時候,沈家言會給她懷抱讓她盡情釋放。

這就是陪伴了她整整四年的朋友,對的,僅僅是朋友。

「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好的。」沒有人能夠替代你。

沈家言摟著懷里柔軟的身子,鼻息間都是她清香的氣息,是不是以後,他再也不能摟她了。

這真是一種毒,染上了就難以戒掉的情毒。

林念瞳動了動酸澀的眸子,抬頭對上沈家言溫潤的眸子,搖了搖頭,「不,我不好,你才是最好的。」林念瞳重復道,「沈機長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

「我可以把這算是表白嗎?」沈家言淺淺地莞爾,把林念瞳抱得更緊。

「不能,這不算。」林念瞳撅嘴,掙開沈家言的懷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沈家言眼底掠過一抹落寞,站在林念瞳旁邊,和她一起看著蔚藍的天空,「如果沒有他,你會接受我嗎?」

溫暖的陽光投灑下來,林念瞳精致的臉頰彷如瓖了一層金,熠熠生輝,沈家言的目光落向她,舍不得移開。

林念瞳搖頭,臉色微沉下來,「家言,先不說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就算沒有他,也會是其他人,如果有那麼一天,我真的對另一個男人很有感覺,可是不是他,或許我會嘗試著去反叛一次,就因為那份心動,可是在你身上,我沒有心動,我很抱歉。」

沈家言愣住,這一次,他是該徹底死心了吧,心動,原來他沒有帶給她心動的感覺。

察覺到沈家言的失神,她更加內疚,忍不住安慰他,「家言…」

「念瞳,我懂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如果他不能給你幸福,一定不要勉強自己。」沈家言目光灼灼地凝望著她,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林念瞳點頭,「家言,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

「當然。」沈家言笑得開懷,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齒。

回去的時候,沈家言問要不要送她回去,她搖了搖頭,說想一個人走走。

他也沒再說什麼,她知道,他是真的釋懷了。

那就好。

沈家言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她,也會的。

*

五月的A市已經開始有了夏天的味道,涼意習習的初夏,總是令人格外地舒適。

町盛大廈外的停車區域,町曜倚著黑色的跑車,身上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條紋襯衫,Gucci的西裝褲裹著是筆挺的長腿。

身邊經過的空姐紛紛對如此出眾的男人投以驚羨贊賞的目光,這一個男人總是有如此吸引的魅力,單單是站在那里,就已經是眾人的目光所在,渾身上下皆是難以忽視的神采。

他的手掌拿著ipad,時而皺眉時而深思,一顰一蹙都是難以掩蓋的魅力。

林念瞳淺淺地笑著,嘴角綻放著迷人的梨渦,來到男人的身前,微仰著頭看著他逆光的俊臉,「你在等我?」

町曜抬眸,把ipad的程序退出,敲了敲左手的銀質表盤,「整整一個小時。」

林念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剛看見沈機長,就和他聊了一會。」

「他對你還余情未了?」町曜邊發動引擎邊問,語氣有著濃濃的酸意。

林念瞳坦白地回答,「對啊,可是我拒絕他了,他看起來很傷心呢…」

町曜一個急剎車,車子竟然還能穩穩地停在了路邊的黃線內,他逼近身子,「他傷心最好,誰讓他打我老婆的主意!」

林念瞳撫了撫胸口,町曜這一個急剎車真是有點把她嚇壞了。

「我還不是你老婆!」林念瞳反駁,「沈機長這不是沒打成嗎,你這麼激動會嚇到寶寶的。」

林念瞳垂下頭看著自己的小月復,偷偷地笑了笑。

町曜忽而有些懊惱,撓了撓頭,目光探向林念瞳的小月復,腦袋靠在她的身前,「寶寶,你一定要在媽媽的肚子里好好的,爸爸以後不會這麼魯莽了。」

林念瞳的手被町曜握著,暖意融融,心里更是一片蜜流淌過。

*

婚禮的一切準備都在有條不絮地進行著,町盛的風暴已經漸漸平息,町曜雖然得了空但也暫時不飛,老老實實地陪著自己的未來妻子。

霍雲天和莫佳靜也在兩人婚禮的前幾天回國,在霍雲天的強硬態度下,莫佳靜雖未能完全被霍家接受,但有霍雲天罩著,誰敢動她呢。

霍雲天本來是想叫著大家到藍調聚聚的,可是町曜一心在家陪著未來妻子,林念瞳就算去了酒吧也不能沾酒,于是甜蜜的小兩口就直奔來了別墅。

霍雲天進來對林念瞳寒暄了一番之後兩個男人就進了書房談論公事,莫佳靜和林念瞳許久未見自然也有很多貼心話要談。

「寶寶多大了?我听說町機長為你定制的婚紗可是上百萬,真是羨煞旁人了!」莫佳靜看著林念瞳微微隆起的小肚,眼底一片神采。

「快三個月了,定制的婚紗昨天送來了,已經按照我現在的尺寸更改好了,現在的身材都開始走樣了,要是再晚一點結婚,估計再貴的婚紗穿在我身上也糟蹋了。」林念瞳語氣有些低落。

這個月她明顯感受到了自己的身材已經開始橫向發展了,婚紗是從歐洲空運過來之後再拿到旗艦店改尺寸的,就怕過些天她又胖了,所以這段時間她都不敢吃得太飽。

「怎麼會,我看你現在還是窈窕美人一個,嘖嘖,你看看你現在的身材多豐滿,町機長真是娶到寶了。」莫佳靜毫不掩飾對林念瞳的贊賞,接著問,「你們婚後想好去哪里度蜜月了嗎?」

林念瞳淺笑著,「唔…我比較想去海灘,例如馬爾代夫巴厘島這些地方,可是町曜說我現在懷孕不要去海邊,所以現在還未決定。」

他們倆最近談論這個話題都沒有結果,只好暫時先擱置了。

「也對,你現在懷著小寶寶,得確不太適宜與海邊,不過你想要去哪里,町盛隨便一架私人飛機都是你的專機。」

「哪里需要這麼隆重。」林念瞳受寵若驚,「你呢,回來了是繼續回町盛?」

莫佳靜沉吟了一會,湊到林念瞳的耳邊低語,「我可能去長雲。」

林念瞳不可置信地看著莫佳靜,眨了眨眼,毫不留情地啐她,「果然是重色輕友的家伙。」

「哪有,是雲天讓我過去,我還在考慮呢。」莫佳靜拉著林念瞳的手,「我畢竟在町盛工作了一年,身邊的同事都是認識的,要是突然跳槽了,我心里也會不舒服。」

「霍雲天又不是機長,就算你到了長雲也不會和他一起飛,倒不如留在町盛,有我罩著你呢。」林念瞳極力說服莫佳靜留在町盛,她可不希望霍雲天把她的好朋友給拐走了。

「我知道,可是你生完寶寶後還飛嗎?」莫佳靜點頭問。

「當然飛!」林念瞳答得毫不遲疑。

「那和寶寶在一起的時間豈不是很少?」

林念瞳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如果她繼續當空姐,分給寶寶的時間肯定就會很少,而且寶寶剛出生的那一段時間,她肯定是舍不得離開的。

莫佳靜見林念瞳已經在猶豫,說道,「我看呀,就算你想飛,也要先過了町機長這一關。」

「啊…我好想飛。」林念瞳皺著秀眉,忍不住抱怨。

莫佳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以後真的和霍雲天在一起,她要好好考慮孩子這一個問題了。

霍雲天和莫佳靜離開後,林念瞳忍不住問半躺在床頭看著雜志的男人,「町曜,你打算什麼時候飛。」

町曜皺眉,思索了一會後才說,「等寶寶順利出生後。」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飛了?」林念瞳躺在男人的旁邊,順勢問。

這幾個月沒有飛,她就已經十分不習慣了,要是生完寶寶後還沒得飛,她鐵定會崩潰。

町曜淡淡的目光落向林念瞳,邪魅地笑著,「做完月子看你的表現。」

「町曜!」林念瞳咬牙切齒,「我不管,我要飛。」

町曜把雜志放到一邊,大掌覆上林念瞳光滑的臉蛋,溫柔地摩挲著,「念念,我知道你很喜歡飛行,我也是,所以我不會不讓你飛,可是孩子他總是需要人照顧的不是嗎?」

林念瞳點頭,頗為贊同男人的前半句話,可是孩子需要人照顧啊……

「我會請月嫂和保姆到家里的,這樣放心了?」町曜深邃的眸子里柔情一片,倒映著女人清麗的臉頰。

林念瞳點頭,櫻唇微微彎起,抱著町曜的身子,把頭靠在男人的胸前,「町曜,你真好。」

「念念,我怎麼敢對你不好。」町曜低著頭,淺淺的吻落在女人的發頂,又滑落到光潔的額頭,眼楮。

癢癢的觸感在小臉上蔓延,鼻息間皆是男人干淨的氣息,迷人而好聞,令她迷戀沉醉。

閉上眼楮,感受著男人的吻像是羽毛輕拂般在她的皮膚上,帶著小心翼翼,帶著醉人的情意,這一種被人細心呵護的感覺,令她動容。

*

化妝間里,Via手里的脂粉盒散發著清冽的香味,一層又一層的淡粉被涂抹在精致的臉蛋上,清新煥彩的妝容如上帝之手,女子清麗媚然的氣質更添神采。

莫佳靜站在林念瞳的身邊,一襲抹胸的綴地禮服把女子妖嬈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臉上是同樣的清新的妝容。

「Vivian,我好緊張。」莫佳靜照著鏡子,把散亂著的頭發梳理好。

林念瞳眼珠子一瞄,看了莫佳靜一眼,笑了笑說,「你是緊張一會會接不到花球吧。」

「哪里是,我第一次當伴娘,而且我最好的朋友就要出嫁了,我能不緊張嗎?」莫佳靜端過一旁的香檳輕抿著。

「好了,未來的町太太,還滿意吧?」Via在林念瞳的臉蛋上劃上最後濃重的一筆,把胭脂盒放好。

「當然滿意。」林念瞳朝Via感激地笑了笑。

「佳靜,把手機拿給我。」林念瞳掖著裙子站起來,胸前的藍寶石吊墜是町曜在意大利拍賣回來的珍品,在橘黃色的燈光下耀眼璀璨。

莫佳靜在包里翻了翻,把手機遞給林念瞳。

林念瞳正打算把電話打給姐姐,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你好。」

「林小姐,你好,我是特殊血型庫的工作人員,十分鐘前我們接到了一家醫院發來的緊急配血請求,而目前為止我們只了解到你和那位病者是在同一個城市,請問林小姐現在是否…」

「那位先生是誰?」林念瞳呼吸緊窒,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漸漸蒼白。

「是沈家言先生。」

「轟!」腦袋里似乎有什麼炸開了花,電話里的聲音漸漸模糊,手機從她的手里滑落,跌在了地板上發出「砰」的響聲。

莫佳靜看著臉色漸漸轉為焦慮甚至慌張的女人,心里一驚,忙扶著林念瞳的身子讓她靠著自己,顫抖的身軀令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把手機拿起來,屏幕已經暗了下去。

林念瞳吸了吸鼻子,茫然的雙眸終于有了一絲焦距,她抓著莫佳靜的手臂,喃喃道,「阿言他出車禍了。」

莫佳靜一听,臉色也瞬間染上了一層蒼白,她握著林念瞳的手示意她先冷靜下來,「別慌,你還要結婚呢。」

結婚?

林念瞳呢喃著,忽而提起裙擺離開化妝間,奔向另一個房間。

高跟鞋的細跟摩擦著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林念瞳站在男化妝間的門口,正打算推門而入,里面傳來的對話聲像一跟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五髒六腑。

「Alva,我一味地縱容你不是讓你來利用我的,這次你們喬氏的危機你不必再求我,我相信你父親也不希望你來求我,畢竟,我可是間接害他心髒病發作的禍首不是嗎?」冷寒的嗓音冰凍三尺。

喬欣一顫,被男人周身縈繞著的低氣壓給震懾,強自鎮定吸了一口氣說道,「Jonathan,你不也利用了你自己的未婚妻嗎?否則沈家言怎麼會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而退出董事會?你何必把氣撒在我的身上,撒在喬氏的身上!」

林念瞳捏著裙擺的五指驟然蜷縮著,忽然就沒有了想要推門而入的勇氣,眼眶里的淚水彌漫在臉頰,又落進了她的小嘴,又苦又澀。

不再多想,林念瞳提起腳步從側門離開教堂,截了一輛計程車趕往中心醫院。

窗外的建築物飛馳而過,她的瞳眸中有細碎的淚光凝結著,價值上百萬的婚紗裙擺處染上了一點點灰塵,光潔漂亮的胸膛隨著劇烈的心跳「凸凸」地撲騰著。

熱情的司機望了眼後視鏡,著實被這樣一個奇怪的女人給嚇到,那一套婚紗還有她胸前以及手腕的首飾一看上去就是價值不菲,難不成這位新娘子是在逃婚?

「司機,麻煩把電台調到新聞台。」林念瞳向前傾著身子,對駕駛座上的司機道。

司機馬上點頭應好,廣播里正報道著最新的A市新聞。

「今天早上九點三十分,在閆波路的交叉路口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黑色的奔馳與一輛面包車相撞,目前事故發生者已送往中心醫院進行急救……」

林念瞳的心一點一點地下沉,兩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額前的頭發有些微的凌亂,一兩散落著在她的眼前,她伸手把頭發勾在腦後,小月復傳來輕微的疼痛,她輕輕地撫著,聲音輕柔,「寶寶,別任性…」

十分鐘後,出租車在中心醫院門前停下,林念瞳望著司機擔憂期盼的表情想要翻出錢包才發現她根本就什麼都沒帶出來,除了一顆失魂落魄的心。

「我…你在這里等等,我一會把錢拿來給你。」林念瞳也不管司機現在是什麼表情,推門下車直跑進醫院。

「請問,沈家言先生現在在哪里?」一臉慌張的新娘子直奔醫院大堂的服務台詢問。

護士小姐看見林念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張著嘴有些結巴地回答,「你等等,我看看。」

護士小姐在電腦上輸入名字,結果很快出來,「小姐,沈先生現在正在準備手術,可是因為他的血型比較特殊,所以現在還未有合適的血型…」

林念瞳拉著護士小姐的手腕,喘著氣打斷了她的話,「小姐,我是RH陰性血,我的血液和他相配,請盡快讓我輸血!」

「好的,那我現在先聯系上主治醫生。」

林念瞳坐在一旁,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斷沖擊著她的感官,也絲毫抵不上心底的不安,她似乎能夠回想起多年前,她從山上失足滾下山坡被送往醫院急救的情形。

「沈先生,由于林小姐的血型比較特殊,我們現在已經在緊急聯系能夠輸血的人群。」

「她是什麼血型?」

「Rh陰性血。」

「我是!我能夠輸血給她!」

「可是沈先生你的身體報告上列明你是貧血者,恐怕並不適宜進行大型的輸血……」

「我說行就行,馬上帶我去手術室!」

晶瑩的淚珠沾濕了睫毛從眼楮里滾落下來,落在了純白的婚紗上,沾染開一朵小花。

主治醫生很快從手術室里出來,嚴肅的目光落在林念瞳的小月復上,「小姐,你可以給病人捐血?可是你現在處于懷孕狀態,如果你進行大量輸血的話,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也就是說,你可能會有流產的危險。」

林念瞳的手貼著小月復,指間微微彎起,蒼白的小臉血色盡褪。

流產……

*

莫佳靜看著釀蹌而去的新娘背影,一陣不好的預感在心間蔓延,她跑到男化妝間推門進去,看到喬欣的一瞬間有些錯愕。

「町機長,念瞳她…」莫佳靜緊張地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她應該怎麼說,新娘子因為另一個男人而離開了婚禮現場?

這場婚禮是全城矚目的,現在Vivian中途離開,必然會讓町家陷入兩難的局面,天啊,她剛才就應該攔著Vivian,可是沈機長又危在旦夕……

「什麼?」町曜蹙眉,打量的目光落向莫佳靜慌張的神情。

一旁的喬欣冷然地環著雙臂,眼底的暗芒一掠而過。

「Vivian她剛去了中心醫院,听說沈機長出了車禍…」莫佳靜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町曜已經完全听清楚了。

町曜俊臉一沉,周身散發著冷寒的氣息,一把拿起一旁的手機邊離開邊吩咐趙宇,「馬上給我聯絡中心醫院那邊……」

喬欣看著町曜匆忙離去的身影,朝莫佳靜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教堂,看著手機里十分鐘前傳來的短信「OK」,她自信地笑了笑。

「她不會輸血的。」町曜從走廊另一邊過來,攬過林念瞳的肩膀,低頭看了滿臉悲痛的女人一眼,繼續和醫生道,「我太太現在懷孕,血型庫那邊的負責人我已經聯系上了,很快就能為沈先生安排適合輸血的人。」

主治醫生的目光看向兩人,一個穿著婚紗一個穿著西裝,擺明了就是結婚的情侶,眼底閃過驚疑,不過出于職業的慣性,他也不會過多打探別人的隱私。

「這位太太,你的身體情況得確不適合輸血。」主治醫生也贊同町曜的話。

林念瞳愣在町曜的懷里,她能清晰感受到町曜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冽冰寒的氣息,令她如墜冰窖。

「沈家言他能等嗎?要是沒有合適的血怎麼辦?」林念瞳仍舊不放心,憂慮的目光看著主治醫生。

「小姐,現在的情況只能等。」主治醫生皺了皺眉,他也希望能盡快有合適血型的願意輸血的人,可是他不敢保證,里面的病人能不能撐下去。

「怎麼能等!我輸!」林念瞳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看向主治醫生。

沈家言的情況肯定很危急,要不然血型庫的負責人也不會這麼急切地打電話給她,他就在手術室里面等待著,她不能棄他不顧,她不能!

「林念瞳!你瘋了是不是!別忘了你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小孩!」町曜徹底地被眼前的女人給激怒了,她為了一個男人從婚禮現場離開,現在竟然還要為了他而拿肚子里的寶寶冒險,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事情!

「可是阿言他可能會撐不下去!町曜,你相信我,也相信寶寶好不好,不會有事的。」林念瞳祈求著眼前冷峻的男人,只要有一線的生機,她都不會放棄,她的命是沈家言給的,現在,她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

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刻,是沈家言救了她,現在,是還給他這份恩情的時候了。

「你休想!」町曜不顧女子的掙扎,把林念瞳抱起來大步流星地離開醫院。

男人的西裝外套已經起了褶皺,脖頸的扣子松開,發絲也隨著急促的步伐而飛揚著,懷里的女人不斷掙扎,他的懷抱更是堅如磐石。

林念瞳的手用力地錘著町曜的胸膛,眼眶的淚水掉得更加洶涌,悲涼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里回響著,「町曜,你放我下來!」

------題外話------

「這是要虐的節奏嗎?」

「親媽怎麼忍心呢!」

小包子很快就要登場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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