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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林輕染遇君歸

濮陽銘烈在中原的山川大河間游歷,听到冥皇與大陰司薨逝的消息,整個人都崩潰了,大病了一場。

好轉一些後,便再無心思游歷,輾轉回了玄陰山,在那里,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座竹屋。但是,詫異的現,那里居然住了人。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個子很是小巧,人長得很漂亮,也很乖巧,看到濮陽銘烈,他手里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然後,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抓緊自己的衣擺,局促不安的道︰「你,你,你是這里的主人嗎……我,我不是故意住在這里的……我,我沒有地方去……」聲音很是委屈。

濮陽銘烈輕笑,「沒關系。」青年詫異的看著他,「你真是這里的主人?」濮陽銘烈頷,「以前,我和我的愛人,住在這里。」青年咬緊了嘴唇,「我馬上離開這里……」濮陽銘烈攔住了他,「沒有關系,你要是沒地方去,就住在這里吧。」「真的!?」青年的眼里盡是喜悅,濮陽銘烈頷,青年雙手合十,「太好了!你放心!我會做飯!還會洗衣服!我什麼都會干的!」濮陽銘烈失笑,「隨你吧。」

青年攔住了濮陽銘烈,「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風又,風是‘風月不知人意緒’的風,又是‘又是天地一洞天’的又。」濮陽銘里一怔,很多年前,簫鳳兮從天而降,一把拽住他,「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簫鳳兮,鳳是‘鳳絲龍竹強盛意’的鳳,兮是‘兮別情懷醉夢中’的兮。」濮陽銘烈失笑,看到青年不解的樣子,濮陽銘烈道︰「我叫烈。」「哎?那我叫你烈烈好了!」「!」當年因為自己用的是皇姓,所以,告訴簫鳳兮的,也是「烈」,這個孩子……

看到濮陽銘烈蹙起的眉頭,風又以為他生氣了,連忙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要是不喜歡,我不這麼叫了,你別趕我走!」看到風又焦急的樣子,濮陽銘烈心軟,嘆了口氣,「沒關系。」「真的!?」風又的眼楮里又充滿了喜悅,「烈烈!」濮陽銘烈無奈,走進了屋里。

進了屋子,看到一塵不染,濮陽銘烈輕笑,很是感激風又的幫忙,仔細一看,恍若回到了數十年前,屋里的擺設沒有動過地方,只是,少了一個人。推開窗子,看到風又在院子里洗洗刷刷,還哼起了小調,濮陽銘烈不禁感嘆,果然還是個孩子。

濮陽銘烈合衣躺下,思緒漸漸模糊,睡了過去。

到了晚上,風又把他叫了起來,濮陽銘烈看到風又做的一桌子菜,不禁夸贊他,風又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濮陽銘烈和他坐下來一起吃起了飯,只是濮陽銘烈有些不解,全是他喜歡的菜。

撤了飯菜以後,風又很勤快的給濮陽銘烈打了洗澡水,還說要給他擦背,濮陽銘烈嚇得連忙把他請了出去。

睡覺的時候,濮陽銘烈尷尬了,原本他和簫鳳兮一起住,這里就只有一張床,看著風又瘦弱的小身板,濮陽銘烈嘆氣,讓風又睡了房間,自己去外面湊合了一宿。心里尋思著要再建一座小屋。

第二天,濮陽銘烈就開干了,風又也跑前跑後的幫忙,過了幾日,小屋建好,添了些生活用品後,風又就搬了進去,而濮陽銘烈繼續住他和簫鳳兮原來的屋子。

兩人一直相安無事的住了一年,濮陽銘烈覺得風又很是乖巧,又很聰明,就開始教授他一些武功,風又學得很快,濮陽銘烈很是欣慰。

後來,濮陽銘烈和風又聊天的時候,無意間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愛人的身份,風又一點都不詫異,相反還很支持他們。那天以後,就愈對濮陽銘烈殷勤,濮陽銘烈被嚇得夠嗆。

第二年過年的時候,風又鼓起勇氣告訴濮陽銘烈自己喜歡他,濮陽銘烈蹙眉,他看出來這個孩子的心思,只是一直沒點破,希望可以相安無事。但是面對戳破窗戶紙的風又,濮陽銘烈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是果斷的拒絕了他,他的心里,只有一個人,永遠不會給別人挪出位子。

風又卻不在乎,他說,就是因為濮陽銘烈這麼專情,他才那麼喜歡他的,他不要求濮陽銘烈答應他,只希望他能陪在濮陽銘烈身邊。濮陽銘烈心動了,他的愛人和孩子相繼離世,他的徒弟也成家立業,如今他孤身一人,平日里風又乖巧懂事,而且自己也越來越害怕孤單的感覺了。于是,再三告誡風又收起心思,才準風又繼續留下。

後來,風又也沒有死纏爛打,兩人一直相安無事。

可是有一天晚上,濮陽銘烈喝多了,嘴里叫著簫鳳兮的名字,還把風又認成了簫鳳兮,風又不知是生氣還是怎麼的,一把推開他,就離開了。濮陽銘烈很後悔,但是也不敢去追。

又過了幾日,風又回來了,沒說什麼,濮陽銘烈以為風又氣消了,也沒說什麼。

但是,當晚,風又卻把這幾日自己離開,買到的十多包藥,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濮陽銘烈的飯菜和水里。濮陽銘烈被**沖昏了頭,不管怎麼推拒,風又還是拖了衣服,撲了過去。然後,兩人顛鸞倒鳳了一天一夜。

濮陽銘烈很生氣,他把風又趕出了房間,說不想再看見他,風又哭紅了眼楮,濮陽銘烈不吃不喝的在屋里懺悔,他做了對不起簫鳳兮的事情。風又就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但是,濮陽銘烈始終不讓他進屋。

過了七八日,濮陽銘烈還是不肯吃東西,風又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過了幾日,濮陽銘烈走出了房間,在沒看見風又的影子,心里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後來,濮陽銘烈不自覺的走進了風又的房間,看到了風又桌上的信,濮陽銘烈拆開了看,

「烈烈,我知道,你很恨我,對不起,但是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會走的,我會走的遠遠的,不讓你再看見我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來生,和你在一起,不論我是男是女,還是什麼樣子,我們約好了,來生,再在一起,不管生什麼,我都不會再離開你。

風又字」

「!」

濮陽銘烈睜大了眼楮,嘴里呢喃,「風又,風又,風,又,鳳!」想到這里,濮陽銘烈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

跑了好幾里地,不停的打听,終于追上了風又。

就看到他囂張的教訓了欺負他的登徒子,一臉倨傲,哪里還有原本乖巧的樣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濮陽銘烈灼熱的視線,風又轉過了頭,看著他。雙目對視,里面,盡是深情——

簫鳳兮站在撐船人的船上,看著忘川河上漂浮的思念,思緒飛得很遠。過了好一會,簫鳳兮現撐船人居然在往回撐船,「您……」撐船人輕笑了幾聲,「有人在叫您。」「!」

撐船人將船撐到了岸邊,簫鳳兮詫異的看到岸邊的人,一身青衫,一臉溫柔,竟是蘇染墨!「你……」

蘇染墨對著他輕輕一笑,徑直越過他,上了撐船人的船——

秋越凌給蘇染墨換上了自己做的長衫,「大哥。」看著秋越凌眼里的溫柔,蘇染墨笑著模了模他的頭,把他的手放到了賀銘玉的手里,「阿玉,凌兒,就交給你了。」賀銘玉重重的點了點頭,蘇染墨說完就轉身瀟灑的離開。秋越凌靠在賀銘玉的懷里,「大哥很幸福……」「嗯。」

簫鳳兮一怔,回過頭,就現撐船人的身影遠了,蘇染墨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忘川河中,而自己也被巨大的拉扯力扯走了。

「蘇染墨!」

……

簫鳳兮收回心思,看到走到面前的濮陽銘烈,濮陽銘烈道︰「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是,要是我沒看到信……」簫鳳兮揚起下巴,「看看你會不會喜新厭舊唄……」「你真是……」看到眼眶紅了的濮陽銘烈,簫鳳兮道︰「而且,我太了解你了,你一定會看到的。」濮陽銘烈把簫鳳兮撤回了懷里,緊緊抱著,「兮兒……兮兒……」

簫鳳兮嘟囔道︰「我覺得現在沒有以前好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不會!不會!」濮陽銘烈拼命的搖頭,簫鳳兮得意的揚起嘴角,「不過啊,現在我可年輕得很,你憑什麼嫌棄我……」「嗯!」

……

濮陽銘烈和簫鳳兮騎在馬上,濮陽銘烈道︰「你想去哪里?」「你猜。」「……」

看到簫鳳兮揚起下巴,濮陽銘烈抬頭,就看到沈煜堂騎著馬帶著簫雲煙在路中間等著他們,「!」濮陽銘烈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簫鳳兮,簫鳳兮一臉得意。

兩匹馬到了一起,並排走著,簫鳳兮和簫雲煙伸出手牽在了一起,不停的晃,沈煜堂朝濮陽銘烈點了點頭,濮陽銘烈欣慰的頷。簫鳳兮拉著簫雲煙,「煙兒,你爹爹我現在可比你年輕呢……」「可是我比你漂亮……」「死小孩!」簫雲煙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簫鳳兮拉緊了簫雲煙的手,「走,咱們去苗疆!」「嗯!」

濮陽銘烈和沈煜堂相視而笑。

官道上,兩匹駿馬,四個身影,越來越淡。

他們的前方,夕陽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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