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走吧!」成睿得寸進尺地抱住穆雲軒空著的左手,和他並排著往前走。
一路上,成睿、萬博、王老爺子不時說著話,穆雲軒十句里才會答上一句。到廣場上的時候,萬博和他們打過招呼,就先回家了。
早上的時候,萬博死活沒讓他父母陪他一起來。他父母妥協的結果就是讓他早點回家。
「王爺爺、三師兄,喝茶!」回到少年宮,成睿很自覺地到茶室泡了茶,給坐在茶幾旁的王老爺子和穆雲軒端過去,然後挨著穆雲軒坐下,眼巴巴地看著他。
「謝謝睿睿!」王老爺子很高興地端起茶,不怕燙地啜了一小口。看來先前的事算是過去了,他就說嘛,小丫頭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第二名。」穆雲軒知道如果自己不說,這丫頭絕對會一直盯著他。
「怎麼會?」成睿激動地站起來,一個縣級比賽居然臥虎藏龍,高手雲集。「那第一名是誰?」
「祁墨!」王老爺子放下手里的杯子,突然說出了一個名字。
穆雲軒點點頭,他並不是很在意第一和第二的差別,只要能參加下一場比賽就可以了,況且他們倆的分數差距並不大。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不能要求每個評委老師都喜歡他的作品。
「祁墨?他是誰?」成睿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王老爺子沒有去看穆雲軒的比賽,卻知道高中組第一名的名字。
「祁墨啊,祁老頭的孫子,和雲軒年紀差不多。」王老爺子也有好久沒有看到過人了。
「哦……」成睿覺得王老爺子剛才說的,說了等于沒說。
「對了,雲軒,上次你說的事有眉目了。」說到祁墨,王老爺子突然想到穆雲軒上次請他幫忙打听的事。
「真的。」穆雲軒一向淡然的臉上也不自覺地出現了一絲笑意。
「想要拿到手有點困難。」王老爺子嘆了口氣,東西在那個死老頭手里,想要虎口奪食,有點困難。
「在誰手里?」穆雲軒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想放棄任何可能,他找那件東西很久了。
「我剛剛還提過的,祁墨的爺爺祁老頭手里。」王老爺子認識祁老頭幾十年,對他很是了解,那就是個典型的軟硬不吃的人。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成睿覺得自己被他們一老一少忽略了。
「給你說了,你也不知道。」王老爺子總是很輕易地就能挑起成睿心底的怒火。
「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成睿站起來,拿出當年辯論賽的勁頭。
「《顏勤禮碑》,你知道嗎?」王老爺子也不客氣,他就不信小丫頭知道這個。他給成睿講課,還沒涉及碑帖的部分。
「當然知道,不就是顏真卿給他曾祖父寫的碑帖嗎?」成睿還以為是什麼東西。
《顏勤禮碑》(779年)全稱《秘書省後著作郎州都督府長史上護軍顏公神道碑》。碑四面三環,存書三面。碑陽19行,碑陰20行,行38字。左側5行,行37字。右側上半宋人刻「忽驚列岫曉來逼,朔雪洗盡煙嵐昏」十四字,下刻民國宋伯魯題跋。此為顏真卿71歲時為其曾祖父顏勤禮所書。書體大氣磅礡,雍容華美,為顏真卿晚年書風代表作之一。
「你怎麼知道的,我應該還沒講到這吧?王老爺子還真沒想到成睿這個丫頭會知道這些。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成睿才不會告訴他,她是在空間里面看到的。上次空間解封,書架上出現了不少東西。「三師兄在找拓本嗎?」
「恩,90年和92年的西安碑林拓本,我都有,想找民國30至40年間拓本。」穆雲軒很喜歡這篇碑文。「但是《顏勤禮碑》現存西安碑林,北京故宮博物院藏初拓本,早期拓本流出的並不多。」
「《顏勤禮碑》中,顏書用筆多以篆法為之,每一筆均凝神靜氣,使毫攝墨,不令溢出筆畫之外;在結體上既有規矩而又不為法度所囿,因字設體,隨類;在布局上顯示了「顏體」的氣勢,此碑帖的書法集中了一切圓、厚、重、穩、拙、大。」
「王爺爺想想辦法」成睿到是有,就是不敢拿出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就是頭倔驢,我也沒轍。」王老爺子其實旁敲側擊幾次,但是都無功而返。「不過,雲軒這次去市里,可以親自去一趟。」
「親自去?」穆雲軒不懂師父的意思,「師父去都不行,我去可以嗎?」
「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行,不過這種事本人去,比較有誠意吧!」王老爺子也不確定這辦法到底能不能行。
「好!」穆雲軒對著王老爺子點頭,他去了總比沒去好,至少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我也要去!」成睿才不會放過和穆雲軒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這樣她就有兩天的時間,可以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地看她最喜歡的那雙手。
只是想想,成睿就覺得自己好興奮,心髒都開始不听使喚地噗通噗通跳起來。
「你去干嘛?」王老爺子發現成睿今天是一改往日沉默的作風。
「湊熱鬧唄!」成睿才不會對王老爺說實話,她坐下來,一臉期待地看著穆雲軒,「三師兄……」
「隨便。」對穆雲軒而言,一個人和二個人沒有什麼區別。
「耶,還是三師兄你最好啦!」成睿激動地跳起來,朝身旁穆雲軒撲過去。
「你……」穆雲軒直接被壓倒在木榻上,一臉錯愕。
這丫頭以前都只敢偷偷瞄他的,只要對上他的視線,都會像老鼠踫到貓一樣飛快地轉移視線。今天她是怎麼了,贏了比賽,太興奮了嗎?先前主動拉他的手不說,現在居然還想佔他便宜嗎?
穆雲軒氣急反笑,看來,他對成睿還不夠了解呀!
「睿睿……」王老爺子看的有些膽戰心驚,真怕穆雲軒一下子爆發,他在心里嘀咕,「睿睿這丫頭,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是不要命了嗎?」
「好舒服。」成睿可沒注意那麼多,她在穆雲軒懷里使勁蹭著,用力吸了一口氣,呼吸間滿滿的都是少年身上,淡淡的的冷香。
「蹭夠沒有?」穆雲軒的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這丫頭是沒打算起來嗎?
「當然沒有!」成睿還沉浸在那股好聞的香味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