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衣衫散落在地上,典雅的床鋪上躺著一個絕美的女子。女子面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似乎在做一個十分美好的夢。
床鋪的不遠處跪著一個女子,女子穿戴整齊,垂著頭,挺直腰板,跪坐在地上。額前細碎的頭發遮擋住了整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唔……」床上的女子輕哼一聲,睜開了雙眼,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發昏的頭,一時之間,還沒想起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水的雙眸掃視了周圍一圈,最後定格在床邊的一個身影身上。
「鶯兒,你跪在那里,做什麼?」景淩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被子掀開的一瞬間,景淩發現自己竟然□。面色瞬間就紅透了,立即將被子卷在身上。這樣一番動作下來,景淩混沌的大腦也清楚了起來。昨夜的狂亂全部用上心頭,景淩只覺得臉頰燙的厲害。她昨晚,居然,居然和鶯兒,做了那等驚世駭俗的事情。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也夠羞人的了。
「請公主責罰鶯兒。」鶯兒低著頭說著,聲音听不出情緒。
「我為什麼,要責罰你?」景淩疑惑地問了一句,偏著頭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來鶯兒有做錯什麼事情。在她印象中,鶯兒,從來就沒有做錯過任何的事情。
「鶯兒作業的行為已經侵犯了公主了。」鶯兒說道,「請公主責罰。」
說道昨夜的事情,景淩羞澀至極。
「咳咳,」景淩咳嗽兩聲,說道,「那,那個,昨夜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雖然後來的記憶有些模糊了,但是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她挑動起來的。
「公主不必說了,千錯萬錯都是鶯兒的錯。」鶯兒說道。
「我說你這個家伙怎麼這麼死腦經!」鶯兒對她的態度又變成了最初重生時候的樣子了,景淩不免有些惱火,「不就是給你模了全身嗎!我也模了你的,一人一次,公平的很!再,再說了,本公主又沒有什麼損傷。」為什麼,說到自己毫發無傷的時候,心中會閃過一絲失落呢?景淩模了模自己的心口,她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呢?
「公主,那是不一樣的。」鶯兒說道,「公主是千金之軀,鶯兒不過是一介侍女……」
「你的意思是不想負責了?」景淩挑了挑眉,看向鶯兒,眼中滿是危險的意味。
「鶯,鶯兒只是……」
「好你個沒良心的鶯兒!」景淩將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從床上走下來,連鞋子都沒穿,就站在了鶯兒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鶯兒,「你睡了本公主看,卻不想負責?你是想學那些采花大盜,糟蹋了本公主就什麼都不管了嗎!」
「公,公主,」被景淩的一番比喻說的十分無語,鶯兒道,「這和采花大盜有本質上的區別吧。」
「哼,」景淩哼了一聲,「區別在哪里了?都是睡了人家姑娘,卻不負責。本公主的清白之身都給了你了,你難道想賴賬?」
她昨夜除了模了公主全身,就沒有再做多余的事情,怎麼就叫毀了公主的清白之身呢,鶯兒暗自月復誹著。
「你要是不負責,你信不信,本公主現在就在你面前上吊!」景淩指著上面的橫梁說道,「一個被人要了身子,卻被拋棄的女子,除了死,還能怎麼樣?我真是個苦命的公主。」
「公主,別玩了,行不。每次都用上吊這一招。」面對景淩的胡攪蠻纏,鶯兒眼中滿是無奈。最開始的惶恐和不安,也全部在景淩的話語中消散了。
「那你是負責還是不負責?」景淩低下頭,緊緊盯著鶯兒的雙眸。
「鶯兒還能不負責嗎?」鶯兒說道,「鶯兒都把公主給睡了。」
「乖,」景淩伸出食指,輕輕挑起鶯兒的下巴,「還有,你應該叫我什麼?」
「淩。」鶯兒從善如流道。
「不,」景淩說道,「你要了本公主的身子,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最親愛的淩。」
鶯兒︰……
「快,叫兩聲來听听。」景淩說道。
為什麼她總有種被公主死命調戲的感覺呢?鶯兒眨了眨眼楮。明明剛剛公主還在哭訴她睡了人家不負責,怎麼現在就反過來了呢?其實她才是最虧的那個吧,昨夜她也被公主睡了,結果早上被公主無理要求負責,現在還被公主調戲。
「公主,那,那個……」鶯兒張了張口,想說什麼。
「嗯?」景淩隨意地問了一句,「你想說什麼。」
「那什麼,你能先穿上衣服嗎?」鶯兒說道,「清晨還是有些冷的。」
被鶯兒一提醒,景淩才想起自己現在是□。驚叫一聲,就跑回了床上,拿起被褥死死裹住自己的身體。
「還,還不快把本公主的衣服拿過來!」景淩略帶羞惱地瞪了鶯兒一眼,「你也不知道早點提醒我!」
「是是是,都是鶯兒的錯。」鶯兒輕笑一聲,從地上站起來。因為跪的有些久了,腿部有些麻了,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兩下。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跪的?」看鶯兒的樣子,景淩就知道鶯兒已經跪了很久了。這個死腦經,真是讓人既心疼,又喜歡。
「醒來的時候,就跪著了。」鶯兒老實回答著。
「你跪了至少有一個時辰了吧。」景淩說道。
鶯兒點了點頭。
「鶯兒本公主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這樣自作主張跪半天,本公主就打你**!」景淩惡狠狠的威脅道。只是威脅的話語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出威脅的意思。
「是,鶯兒受教了。」鶯兒拿過折疊整齊放在椅子上的衣服,遞給了景淩。
景淩結果衣服,躲在被子里面換衣服。一邊要擋住鶯兒的視線,一邊要自己穿衣服,景淩覺得十分的艱難。
「淩,鶯兒幫你穿吧。」鶯兒走上前去,說道。
「才不要。」景淩拒絕著。經過了昨夜的狂亂,她現在面對鶯兒,只覺得無比害羞。
「淩,有什麼可害羞的。」鶯兒道,「反正能看的鶯兒都看過了,能模的,鶯兒也都模了。」
最後在景淩的強烈反對下,鶯兒還是沒有成功給景淩換上衣服。
下床以後,景淩湊近已經熄滅的燭火聞了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
「淩,你在聞什麼?」鶯兒問了句。
「我一直在思考昨晚咱倆失控的原因。」景淩指了指蠟油,說道,「就是這個,這個里面參雜了一些迷情的香氣。有些許催情的功效,不過功效不是十分的強烈,最多是助興用的。」
「淩好像很懂這些?」鶯兒問道。
「那是本公主博學多才!」景淩昂頭挺胸,說道。她是絕對不會告訴鶯兒,前世的時候為了能夠挽回將軍,她什麼催情香都仔細研究了試過了!
景淩跪在椅子上通過小洞看向隔壁的時候,發現隔壁早就沒有人了。隔壁兩人行事的時候,拉上了四角的紗帳,床上的紗帳擋著洞口,昨日撒的那些辣椒粉都在紗帳上,並沒有落到床上。景淩有些惋惜,居然沒有整到人。
天色不早了,景淩帶著鶯兒匆匆離開了青樓。
*
回到莊園的時候,皇帝還沒有起來。
景淩和鶯兒悄悄溜進了自己的院落里面。
進入院落的時候,發現里面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原來是景平妹妹,」景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你來這里有何貴干。」
「姐姐徹夜未歸。妹妹自然要好好關心一下。」景平說道,「順道也可以稟告父皇一聲。」
「呵,」景淩嘲諷的笑了笑,居然想用這種來威脅她,「你以為我膽子會那麼大嗎?如果不是父皇默許的,我敢出門嗎?」
「這……」景平啞口無言。她今日來景淩這里,就是因為自己心里不痛快,要找景淩的不痛快。衛將軍一夜未歸,景淩也是一夜未歸,衛將軍早上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一絲女兒家的脂粉香,不用想都知道,這兩人昨晚肯定是在一起一夜。景平想想就妒忌的要死,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被景淩獨佔了!
「而且,」知道景平對衛忠的感情,景淩故意挑釁道,「就算父皇沒有默許,只要我是和衛將軍一起出去的,父皇一定贊成。父皇現在巴不得我時時刻刻和將軍在一起呢。」
「你!」景平眼中滿是妒火。
「景平妹妹,我知道你喜歡將軍。」景淩笑了笑,拍了拍景平的肩膀,說道,「其實我並不想橫刀奪愛的。將軍雖好,但是並不是我喜歡的,我喜歡文弱書生。」
「你想說什麼?」景平看著景淩,並沒有立即排掉景淩放在她肩上的手。
「你想不想嫁給將軍?」景淩誘惑道。
「你願意把將軍讓給我?」景平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君子不奪人所好。」景淩說道,「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保證,父皇會為你和將軍指婚。」
「我憑什麼相信你?」景平問道。
「信不信隨你。」景淩道,「不過,你要想清楚。失敗了,也就是現在這樣。但是萬一成功了,將軍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景平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賭上一把,「好!我和你合作。」
「那麼,黃昏時分,來我這里,我和你將詳細的計劃。」
「好,如果成功了,我會一輩子感激你。」景平道。
景淩沒有說什麼,帶著鶯兒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看著景淩一臉高興的樣子,鶯兒問道︰「淩,看你這麼高興的樣子,可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對付將軍?」
「自然是有的,而且是絕妙的辦法。」景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湊在鶯兒嘴邊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淩,你可真夠壞的。」听了景淩的主意,鶯兒不得不為將軍默哀了。
「呵,我要是不壞,怎麼讓你愛上我。」景淩輕笑一聲。
「只是,淩,鶯兒不明白,你為何要找景平公主合作。這件事情,你一個人就能完成了啊。」鶯兒說道,「景平公主那樣的人,萬一出爾反爾了怎麼辦?」
「呵,這個你放心。」景淩笑了笑,說道,「為了嫁給將軍,她什麼都願意的。」因為,前世的我,就是這樣,後面的話,景淩沒有說出口。
「而且,」景淩說道,「有些黑鍋需要某個人來背。」
「事情要是真的成了,將軍估計要恨死景平公主了。」鶯兒笑了笑。
「我只是答應了讓她嫁給將軍,」景淩俏皮一笑,「但是將軍如何對她,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去玩死將軍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