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江雪房間。
江雪在電腦旁整理材料。隨著輕輕的敲門聲江中濤在門外問︰
「小雪,是爸爸,可以進來嗎?」
江雪回答︰
「進來吧!」
門被擁開,江中濤走進來問︰
「小帆整晚沒回來?」
江雪紅腫著兩眼搖搖頭說︰
「小帆自從當了記者,經常不回家!已經習慣了。」
江中濤略有埋怨的說︰
「你是姐姐,這個時候應該幫助小帆。不管咋說小帆還小啊!」
「爸,我能不管嗎!她必竟是我妹妹。你放心,小帆不會有事。爸,難得你回家,就多睡會嗎?」
「唉,自從去南方考察回來,爸的心像長了草一樣,心里急啊!我還得早去辦公室,理下思路。小雪,這些日子,我又要忙一陣子,在家你要多理解你媽,多關心你妹妹,在爸爸眼里,你已經長大了,你的很多觀點與做法爸爸是支持的。對于你媽,她有些做法我也有意見,甚至不理解,可她畢竟是你們媽媽。」
「爸爸,媽媽和妹妹對我有誤解……」
江中濤搶過話題︰
「小雪,爸爸了解你,她們有誤解你不要太在意,有爸爸,爸爸會給你解釋清楚的。對了!小雪,是你把記者名額偷偷讓給了你妹妹?」
「爸爸!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中濤點點頭︰
「爸爸心里有數。小雪,你的工作問題由老爸負責,別急啊!還有,你辦那個‘紅太陽’網站辦得很好,爸爸支持你,你一定要辦出成績來。我听說你已經救助了幾位急需幫助的婦女?還有三個一工程?這些很好嘛!」
江雪有點驚奇的問︰
「爸,您是怎麼知道的?謝謝爸爸書記。」
江中濤高興的拍拍江雪的肩膀︰
「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因為你是我女兒,不便聲張罷了。江雪,加油!」
江雪第一次偎依在爸爸懷里,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總算在心里尋到一絲的安慰和平衡。江雪感動地拍拍小雪說︰
「小雪,最近這段時間,心里一定很委屈,是爸爸對你關懷得不夠,怨爸爸嗎?」
江雪搖搖頭,哽咽得哭出聲來。江中濤輕輕的拍著江雪。江雪抬起頭擦著淚水︰
「爸,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江中濤給江雪抹去眼角的淚花︰
「江雪,人們常言說,甘瓜抱苦蒂嗎?真正的強者不是沒有眼淚的人,而是含著眼淚奔跑的人。」
江雪「撲哧」笑了,又偎依在爸爸懷里︰
「有時候我就想撲在爸爸的懷里大哭一場,把心里的委屈全哭出來。」
「爸爸永遠是你避風的港灣,乘涼的大樹,你隨時可以來享受。」
「爸爸真好!」
江中濤看著女兒在自己懷里,看眼桌上的電腦屏幕閃動的幾個大字︰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來還。小聲的念,眼楮濕潤了。
江雪睜開眼楮看時,江中濤忙收回目光,有些慌亂的說︰
「江雪,老爸先走了。」江雪欲起身。江中濤續按住江雪,「別出聲,你媽正在香睡。」
江中濤出了房門,輕輕的把門關上,從轉身的門縫間留下深情的目光,站在門外哭了。
對門屋里,呂靜桃也從門縫伸出窺視的目光,注視著江中濤。
江雪順門縫望著爸爸,眼楮濕潤了。
恆蒿縣公安局監獄。
谷江手銬被打開,小董手拎著手銬指著谷江說︰
「谷江,咋樣?有什麼感受?」
谷江頭上傷口還沒有愈合,蓬頭亂發,只是冷笑一聲︰
「其實你的感受不比我少,在恆蒿縣公安局,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對你們有了更深的了解,太多的為什麼有了正確答案。」
小葦搶過小董手里的手銬一掄︰
「你是不是不想走啊?」
谷江輕揉著手腕︰
「小葦,咱們也算認識一回,你沒必要那麼囂張!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是你說了算?假如你能把地球研究得一小時不是六十分鐘,誰都會服你。有很多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就像我本不想來這里,可還是被你們給弄來了。」
小葦氣憤地喊︰
「你真有骨頭,我就不信整不了你。」
又掄起手銬,谷江「哼」了一聲說︰
「放下吧!沒用,打我兩回印象夠深的了,你總不能關我一輩子吧?我出去了挨手銬的可能就是你了。」
小葦舉在空中的手銬沒有落下來,急問︰
「為什麼?我又不是官。」
「可你是警察,這點智商總該有吧?我進來有半個月了吧?哪件事你們核實了?沒有!可你們公安局不是天吧?我谷江也不是無能鼠輩。」
小董不滿的搶過小葦手中的手銬,小葦在谷江身邊轉著問︰
「怎麼!報復。」
「那到沒必要,你們不值我報復,我也沒時間報復。小董,小葦,我們屬同一個時代人,干點該干的事,別當被人利用的工具。人啊都有頭腦,總該分析點事吧?俗語說︰與其醒來負債,不如饑餓上床。我母親經常囑咐我說︰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來還。這些話不一定適合你,但至少能提醒你。」
江中濤家樓前。
遠遠一輛轎車開過來。車內,江帆急促喊︰
「快停車!停車!」
戴旭也看到了江中濤,急剎車後把頭藏起來。江中濤按了按眼角,情緒低沉的從轎車邊走過去。江帆兩眼盯著江中濤走過去,慢慢抬起頭︰
「你這車是哪的?」
戴旭半天才抬起頭︰
「是借的,借同學的。」
戴旭頭上滲出汗珠。江帆搬過戴旭盯看江中濤的頭,親了一口︰
「智慧。」
戴旭驚魂未定,兩眼還在盯看江中濤。江帆給了戴旭一拳︰
「好了,我爸他已經走遠了。哎,昨天你說那個柳條筐啥話來?光**喂老虎,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戴旭這才松了一口氣,直起身︰
「江書記他不會看見我吧?」
江帆嫣然一笑說︰
「戴旭,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咋說來,官大一品壓死人。哎,昨天晚上你給我服務我很高興。」
江帆說著抱過戴旭,在臉上吻了一下,高興地說︰
「這是本姑娘的獎賞。光**喂老虎!回去休息吧!再見!」
江帆打開車門下了轎車,頭也沒回的往家里跑去。戴旭心有余悸的回頭看眼江中濤走去的方向,又追看江帆,嘴里喃喃著說︰
「光**喂老虎。」
模了模臉,不自然地笑了,開車慢慢地走了。
恆蒿縣監獄。
谷江剛走到門口,在前面開門的小葦一探頭慌忙把大鐵門又關上。谷江不解地問︰
「哎,為什麼不放我走?」
「沒為什麼。考慮你曾當過鄉長的臉面,讓你走後門。」
谷江用鼻子「哼」了一聲說︰
「我的臉面還重要嗎?讓你們給弄得已經一文不值了,你們沒必要再考慮我這張臉了,還是考慮你們自己那張臉吧!」
「哎,谷江,回回我一句你十句。我可告訴你說,你的事絕不看完,你知道不知道?」
「是啊!我也認為沒完。」
小葦橫瞪下眼珠︰
「你,谷江,這次放你,是因為我們有重要任務。否則,哼!」
谷江平靜地說︰
「是嗎!對我,你們是很用心啊!其實,我的否則比你們的多。哥們,既然放我走,就不該有這麼多廢話。你這身警服代表著國家,公安局又不是做誘場,抓我來放我走不會像旅館那麼簡但吧?況且,你們關了我半個月,能什麼結論都沒有嗎?」
小葦氣憤的小聲喊︰
「嘿,你小子是不是不想走啊!要什麼結論?手銬沒戴夠啊!」
谷江冷冷的一笑︰
「自從我來到這里,就沒離開手銬,手銬解決問題了嗎?」
「給你臉了是不?」
小董拽過小葦拉到一邊屋子里說︰
「哎,你把話說清楚,這是咋回事啊?回回你跟張局神鬼莫測的!不是說好了一大早把谷江放了嗎?」
「何局過來了!等何局過去。你知道什麼呀!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這事千萬不能讓何局知道,咱得偷偷地把他放了。」神秘的看眼四周,從兜里掏出一沓錢,「這是獎金。」
把錢掖在小董手里。小董接過錢︰
「哎,這麼多!」
「快裝起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知道嗎?」
小董半天才悶過勁來︰
「這,啊,啊!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手里拿著錢,傻了般看著小葦。小葦把錢拿過來裝進小董兜里,小董這才回過神似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可能嗎!這錢我不要。」
小葦回頭看眼谷江,又小聲地說︰
「這事本來就整的突魯反仗不地道,千萬不能出啥意外。否則,咱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又壓低聲音說,「小河溝更容易翻船!他們都是官,哪天嘴一歪,咱倆可就是那替罪羊。」
「葦哥,這錢咱們拿著扎手。」
小葦眼楮一橫︰
「不拿行嗎?行內規矩你懂不懂!船到江心想拋錨。」小董眼神有些發飄,又有些緊張。小葦竊竊一笑,緩著口吻說,「其實呀這都是小錢。」湊近小董,「他們比咱們黑,咱們不過是個零頭。」
小葦拍拍小董肩膀,小董眼神在問,小葦把錢又掖回小董兜里。
谷江瞭眼在屋里竊竊私語的小葦和小董,轉回身擁開大鐵門,走出監獄。外面,寒氣撲面而來,谷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哈氣呼出很遠,迎著晨曦大步朝前走去。
江中濤家門口。
江雪背著兜輕輕的關上屋門,從樓上走下來。這時,江雪兜里手機響了,江雪掏出手機︰
「是檳碩啊,我已經下樓了……不行,谷江是因為我才受到牽連的,這個政治影響我一定幫他挽回來,與情與理我都月兌不了干系……你跟葉經理是生意,我摻和什麼……再見!」
江雪收起手機剛拐彎下樓,江帆從樓下往上走,高興的哼著小曲︰
「兩只老鼠,兩只老鼠……」抬頭看見江雪,「江雪,一大早干什麼去?又去跟那個男人摻和去。」
江雪這才發現江帆︰
「小帆,干什麼去了?整晚不著家,把爸媽都急死了!」
江帆在江雪眼前站住腳︰
「哎,哎,口氣不小啊!你有權力說我嗎?你整晚不著家咋著來,剛拎起褲子就當好人!好啦!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錯,就不跟你計較了。走吧!你去摻和你的男人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有一點,不許你把你的男人往家領。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拜拜!」
江帆說完跑著上樓去了。江雪還想說什麼,江帆已經不見了人影,往上走幾步又停下腳,猶豫一下轉回身朝樓下走去。
恆蒿縣大街上。
谷函月背著小冰拄著木棍,在大街上模索著往前走,邊走邊說︰
「小冰,再堅持幾次,你就能跟女乃女乃說話了,別怕疼,再忍一忍啊!只要把我們小冰的病治好了,女乃女乃就沒心事了!」谷函月一陣咳嗽後繼續說,「小冰,人從小啊就要能吃苦,敢吃若,這樣的孩子才有志氣,有志氣的孩子才是有出息的孩子。」
谷函月說著話咳嗽聲越來越重。背上的小冰歪頭看著女乃女乃,從女乃女乃身上一下子溜了下來︰
「啊!啊!」
小冰喊著拽著女乃女乃往回走。谷函月又是一陣咳嗽,不得不蹲。小冰懂事的給女乃女乃捶著後背,又往回拽女乃女乃,連連擺著小手︰不去了。谷函月摟過小冰說。
「女乃女乃呀知道我們小冰懂事了!不想讓女乃女乃帶你去看醫生。小冰,咱們一定要去,千萬不能半途而廢啊!小冰,一定要記住,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半途而廢……啊……」
谷函月說著話只覺心里一悶,一口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陣暈眩身子一歪昏倒在地上。小冰急了,抱著女乃女乃頭大聲哭喊。
「啊!啊!女乃……啊!女乃啊!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大街上。
谷江走在大街上,站在十字路口猶豫了。看著街上的人流凝眸沉思,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那里一愣,遙望著家的方向眼楮里充滿了淚水,嘴里小聲叨咕︰
「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來還。媽媽,兒子對不起你,兒子又讓你失望了!媽媽……」
這時,一中年婦女在眼前路過,背影非常像谷函月。谷江嘴里不自禁月兌口喊了聲︰
「媽媽!」
婦女回下頭,看眼谷江走開了。谷江望著婦女走去的背影,淚水涌落下來,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身上的監獄服又猶豫了,自言自語︰
「媽,我不能就這麼去見您,不能,不能,不能!媽媽,兒子現在沒臉去見您老人家啊!媽媽……」
谷江又折回身站在那里,望著遠方,嘴里小聲自語︰
「媽媽……我……我已經努力了……」
谷江的淚珠禁不住涌落下來。
街另一邊。
江雪心事重重的慢步在人行路上,心神不寧的看眼前方,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突然大步朝前走去,走著走著又慢了下來,臉上顯得焦躁不安,心神不寧,自言自語的問︰
「我今天這是咋的了?」
江雪眼神遙望著遠方,思緒萬千。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江雪忽然听到哭喊聲愣了下神︰
前方小冰在哭喊︰
「女乃女乃!救女乃女乃呀!女乃女乃!」
江雪急忙跑了過來。
大街上。
大街一段坡路,賣報紙老大爺坐著的輪椅吃力的上著小坡,慢慢拼力的搖著,又搖了兩下,輪椅還是順坡滑下來。谷江抬頭的瞬間,突然發現老大爺的輪椅車從坡上滑下來,向路中心滑去。這時,一輛大貨車從坡上快速向輪椅車開過來。谷江急步上前,抓住滑下輪椅車擁向路邊,大貨車貼著谷江身邊飛速開過去,谷江望著走遠的貨車,半天才回過神來問︰
「爺爺,您沒事吧?」
老大爺這才醒過神來,喘了口長氣︰
「沒事,多虧遇上你啊!」
老爺爺說著話身上抖動得厲害。谷江蹲︰
「爺爺,身上哪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老大爺用手點了點︰
「送我回家。」
「爺爺,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老大爺渾身抽搐得厲害,吃力地點點頭。
恆蒿醫院大廳。
江雪背著谷涵月,手里領著小冰吃力的走進來,與拖地搞衛生的甘玫踫了個對面。江雪累得氣喘吁吁。小冰沒注意地滑摔倒大哭起來︰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江雪沖甘玫求助說︰
「同志,麻煩您幫下忙。」
甘玫一愣神,扔下手里的拖布過來,抱起小冰。這才看清是江雪。江雪也看清是甘玫。兩個人同時說︰
「是你。」
甘玫放下小冰,沖江雪奚落起來︰
「這孩子是你的!哎喲,原來你不是姑娘啦!我說的呢!為了那個男人那麼的淺,我還以為你是少女懷春情竇初開呢!」
江雪狠狠地瞪眼甘玫,險些滑倒,朝急診室走去。小冰在身後又滑倒了,大聲哭喊︰
「女乃女乃,我要女乃女乃!」
老大爺家里。
谷江把老大爺扶上炕︰
「爺爺,感覺怎麼樣?」
老大爺抽搐著身子指指外面。谷江給老大爺蓋上被子︰
「爺爺,你先躺著,我去把車子和報紙收回來。」
老大爺點下頭。谷江出去了。老大爺忙從行李底下模出一個小包,顫抖著送在嘴里,又躺在炕上︰
谷江往回推著車子,一邊打量著小院,小院不大收拾得干干淨淨,三間瓦房,高高的院牆上扎著玻璃片。谷江抱著報紙回屋,屋內白白的四壁,沒有什麼家具擺設。谷江放下報紙回了內屋,屋內牆壁上掛著條幅︰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來還︰
老大爺坐起身連打了幾個哈氣,擦著眼淚說話了︰
「小伙子,爺爺謝謝你了!唉,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嘴上雖說感謝,眼神卻很戒備谷江。谷江正在納悶兒?听老大爺這麼一說笑了;
「爺爺,你還真不見老。剛才,倒是把我嚇壞了。太危險了!以後……」
谷江的話還沒說完,老大爺搖搖頭。
哎,老毛病了。」從身邊掏出錢,「小伙子,爺爺真的很感謝你,你救了我一條命。這是二萬塊錢,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走吧!爺爺想靜一會,就不留你了。」
谷江點點頭,站起身。老大爺又說話了︰
「年輕人,把錢拿著,我從來不欠人情。如果你不收,我就把你救回來的這條命還給你。」
老大爺說完兩眼嚴厲的盯著谷江,目光中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谷江拿起錢,還想問什麼。老大爺又說話了︰
「年輕人,我一個人習慣了,不想讓人問這問哪,更不想讓人來我家。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陌生人。走吧!別忘了給我關上門。」
老大爺說完,用被子把頭蒙上。谷江拿著錢知趣的往外走去,在外屋,谷江把錢放在平台上。
一聲大門響。老大爺這才慢慢撩開被子坐起身,看著牆上條幅淚珠含在眼圈︰
「這可是我唯一財產了!惠東池,你的命已經一錢不值了!二萬塊就讓年輕人拿走了!」
江中濤家里。
江帆手里拿著手機開心的笑了,按著號鍵後說︰
「喂,你到哪了……」
呂靜桃在一邊問︰
「給誰打手機?」
江雪示意別出聲︰
「哎,告訴你啊!把下回采訪的地點和內容給我弄好了。我要出奇不意地給世界一個驚喜,給我老爸一個意外,把地球人的嘴統統給他堵上……好,好,再見!拜拜!」
江帆高興的關了手機。呂靜桃莫名其妙的看著江帆問︰
「你在給誰打手機?夜不歸宿這又是演的那一出啊!小帆,我跟你說啊!因為你,你爸對我有成見,你姐對我像是仇人,你再不爭氣,你說我圖什麼呀!」
江帆打開電視︰
「媽,我餓了!」
呂靜桃盯看半天才醒悟似的,打開冰箱拿出一罐牛女乃放在江帆眼前的茶幾上︰
「小帆,你咋一點不著急呀?我說啥你听見沒有?」
江帆看著電視︰
「媽,你煩不煩人啊!我餓了。」
呂靜桃鼻子氣歪了,話到嘴邊沒說出來。江帆不以為然的打開女乃罐喝了起來︰
「媽,你好歹也是一代局長,要有胸懷,別因小事整天跟他們吵,在家里就更不應該了。像你們這代人就應該虛懷若谷,芒寒正色。」
呂靜桃奇怪的看著女兒︰
「小帆,你出去這一夜之間換了個人似的,還教訓起我來了。咋的,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你好,為了你,我整夜沒睡,你,你可倒好,沒事似的。」
「媽,我為什麼夜不歸宿,還不是因為江雪!你不是說她不是你親生的嗎?那你為什麼不把她攆出去,這個家里沒有她我還會這樣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為留這個江雪付出代價!」
呂靜桃有些緊張的勸江帆︰
「小帆,你可不能亂來呀!你爸是縣委書記,一但你干了傻事,我怎麼向你爸交待呀!」
江帆把電視閉了︰
「媽,不是我願意干傻事,那是你們逼的!我爸那一個大嘴巴讓我終生難忘,若不是江雪,我至于讓我爸那麼生氣嗎!我的好多夢想都讓江雪給我破滅了。地球人都知道我江帆眼楮量容不得半點沙子。」
江帆說完拿著牛女乃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呂靜桃看著江帆背影,一下子坐在沙發上默默自語︰
「小帆,你不能這樣。小帆,我和你爸是有約定的,你千萬別再給我惹事了。」
江帆走到門口進屋又返回身問︰
「什麼約定?不會是馬關條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