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後來,我為這句話付出了巨大代價。那一聲晴天的霹靂,粉碎的不止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亦是一個心中有愛的人動搖了繼續生存的決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你的臉,可是最痛的那一夜夢里竟然都是你與他。我很害怕,我突然介意起在我們都曾涉足過的那個繁華動感都市那年聞及的那個「棒打鴛鴦」傳說,它的驟然浮上心頭使我迅捷毛骨悚然,盡管咱們情節壓根不靠邊。不要那樣的假設,不要那樣的演變,有一些殘缺,多一個人來承擔決不是件快樂的事。
你遇見了行尸走肉的我,遠遠望你,表情很識時務地嚴肅下來,有那一度是我最為喜愛的冷酷。我不願去看你的臉,遠遠地就把頭狠狠別向一邊。就如那一次,你曾感激我的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兒卻未曾索要過一絲報酬,而想跟我熱情搭訕,我卻沒來由回應了的冷漠般。再也不要遇見,再也不要……心底有個聲音無止境地回旋。
我一天天地好起來,這之中偶爾遇見。說真的,我喜歡你這樣的男生。干脆利落,外冷內熱,承擔你所必須承擔的,我一天天感受著你對那個家庭的貢獻與努力,盡管磨合階段你也曾對你的好友表露了你的怨言,可是終究你包容了她,我很高興。你們小日子越來越好,走過的痕跡烙下汗水約會成就的印記。安居的場所與嚴實的交通工具是給家人最直接的疼愛,想起世風每況愈下的當地,忽然喜上心頭,你們從此再也無需為了白天或黑夜的行走而深陷時光的水深火熱了。
這是一封不會寄出的信。它見證了我的希冀與排斥,它成熟了我的矛盾與落定,它讓我了解到自己終歸不是聖人,祝福沒有達成與自己的協議而自始至終,然而線條越修越筆直。只願你越來越好,方方面面。
記得曾經說過,始終走不出你的視線。其實,納取你的美好作借鑒,知足常樂,珍惜身邊擁有,亦未嘗不是件溫馨之事。如今我們也很幸福,你看得到,不是嗎?
背叛
自從月盈發覺秀君和公司里的那個部門經理李杰開始幽會,甚至徹夜不歸,她開始為秀君擔憂,也為秀君的男朋友明浩焦急。
月盈和秀君是表姐妹,自小兩人親密無間,情同親姐妹。此時兩人同在一個單位上班,同住一間宿舍。
「姐,听說那個李杰和董事長的女兒關系不一般,你了解嗎?」月盈探詢。
「我知道,杰說了,董事長和他女兒都很喜歡他,可是他的心里只有我。」秀君在鏡子前晃悠,她美麗動人,是大家公認的「名花」。此時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可是,你怎麼樣跟明浩哥交代?你和他可是相愛了近三年的戀人!」
「唉……」秀君嘆了口氣︰「三年又能說明什麼呢?單憑一個愛字就能過日子嗎?小丫頭,別太天真了,我可比你多吃了幾年飯!」
秀君的變化讓月盈不滿,明浩是一個警察,父母都在鄉下,沒有工作,一切的生活都憑著他自己這份收入。而李杰的父母都有一份不錯的收入,城里有現成的房屋,更重要的是李杰本人年輕有為,前途無量,難怪懂事長的女兒對他心儀已久。月盈明白,這些都是秀君背叛愛情的原因。月盈也知道自己根本無力去更改她的心思。
終于有一天,明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怒氣沖沖地來到月盈和秀君的宿舍,讓秀君跟他出去一會。看著秀君沒有動身的意思,月盈很自覺地跟他們說去買點吃的,就走出了宿舍。
去樓下的小吃店買了點零食,剛走出店門,月盈就看見明浩陰沉著臉下樓來了,他看了一眼月盈埋頭就急匆匆地走了。月盈趕忙回到宿舍,只見秀君趴在床上哭泣。
「姐,怎麼啦?」
「他竟然打我!嗚……」
「啊?」秀君雪白的臉蛋上分明印下了幾道紅色的手印,讓月盈心痛。她卻不知道該不該指責明,畢竟是秀君對不起他。
幾天後周末,月盈獨自去附近的公園閑誑。秀君跟李杰出去了。自從明浩那次來過以後,秀君徹底放棄了他。為此,月盈打心里同情起了明浩。
「盈盈!」有人在喊。
「明浩哥,是你呀!」月盈看到了明浩,在公園的涼亭里。
「嗯,悶得發慌,出來走走。」
月盈走進涼亭,在明浩的對面坐了下來。明浩一臉的憔悴讓月盈心酸,秀君和明浩相戀的這三年時間里,明浩一直把月盈當成自己的小妹,月盈也喜歡這個英挺俊朗、機敏深沉的哥哥。
「你知道,我的家人不在身邊,這三年來,我一直習慣與秀君相伴。她的絕情讓我心碎。現在在我的心里除了傷痛就是仇恨,我恨她!」提到秀君,明浩的情緒開始激動,他眼里充盈的淚水讓月盈震驚、傷感。在月盈的印象中,明始終是一個堅強的男子漢,特別是他穿警服時的那份威武曾經讓月盈欽佩。可是他此刻的頹廢讓月盈心痛。月盈明白,秀君給他的傷害太深了。
「明浩哥,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比我懂事,你會處理好自己的心情的。你是堅強的。姐有她的難處,你寬容她吧。」
望著月盈的一臉真誠與憐惜,明浩點了點頭。而後,明浩對月盈講了很多,講了他的家庭,他從警校畢業後初來這座城市的經歷,講了他和秀君認識、相愛的過程……
其實好多故事月盈都已經听秀君講過了,但是她還是靜靜地听著,感受著他的命運,感受著他對秀君的那一份深情。
「盈盈,謝謝你做我耐心的听眾,我的話一直悶在心里,無人可說。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這沒什麼呀,是我姐對不起你,我只能替你傷心。可是她有她的選擇方式,你寬恕她吧,這樣你自己的心情也會輕松了。」
此時,明浩發現眼前這個清秀可人的妹妹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月盈雖然沒有秀君那樣明艷動人,卻美得清純。特別是她那眼神如此善良、清澈,好象在無形之中安撫了明浩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時間過的很快,半年一晃而過。隨著明浩和月盈的交往,月盈對明浩的同情漸漸轉化成一股深深的依戀之情。在月盈那份柔柔的憐惜愛戀之中,明浩對秀君的那份怨責好像也慢慢淡化了,他發現自己開始愛上了這個善良、單純的女孩。
一年後,李杰和董事長的女兒結婚了……
「盈盈,你是對的,在愛情上,你比我懂事!好好珍惜吧!姐祝福你!」此時的秀君才清醒過來,傷心欲絕的她決定離開了這座城市,遠走他鄉。
除了同情,月盈想不起更多的言語來寬慰秀君,她心中暗暗為秀君感到悲傷,心里想著要引以為戒,好好珍惜自己擁有的愛情,好好珍惜明浩。
听月盈說了秀君的遭遇後,明浩皺起了眉頭,說了句︰「她那是自作自受!」
「姐是被騙了,她也是受害者啊!」月盈為秀君辯護著。
「不說她了。」明浩嘆了口氣,然後握了握月盈的手說︰「你是個好女孩!」
秀君出遠門了,月盈送她到了火車站,上車前秀君帶著復雜的神情交給了月盈一封信,然後匆匆走向了座位。與秀君揮別之後,月盈滿月復狐疑地打開那封信……那是明浩寫給秀君的!日期是當天。那信的內容讓月盈看得渾身發抖。信中明浩對秀君作了無數肉麻的表白,並且提到了月盈,他說月盈是如何如何的愛他,但是他的心中只有一個秀君,他一直在等秀君的回心轉意……
失魂落魄的月盈離開火車站,來到明浩的面前,將那封信丟到了明浩的面前。明浩看清後,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他忙不迭地向月盈解釋說他只是記恨著秀君,想趁機挽回秀君的心,然後將她拋棄,讓她也嘗嘗被背叛的滋味。
「秀君已經被背叛了、受傷害了,你還不放過她嗎?」月盈眼含淚水怒視著明浩,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感到異常的陌生︰「還有,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知道錯了,以後咱倆不再提秀,好嗎?」明浩抓過月盈的手,將她往懷里拉︰「相愛的人應該相互體諒,是嗎?」
月盈一下子甩開了明浩的手︰「相愛的人?誰和誰?」
「你和我啊!」明浩急切地說。
「不!昨天我以為是,但是今天發現不是,以後再也不是!」
月盈毅然轉身,快步走出門去,留下明浩一個人在身後發呆。
妖夢
冷眼看著這個世界,太多的繁華,太多的雜色,有些不堪入目。
吧台里的人們在不停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瘋狂的做著讓人有些不解的行為,或許在這個場合就該得到發泄。在這個每個人都為之迷醉的夢幻天堂里。有的人痛苦,有的人快樂,有的人失望,有的人後悔。
走進吧台里,黑暗的角落里坐著一個冷漠到極點的女子,她冷眼看著這里發生的一切,悲歡離合,似乎都與她無關,更不為所動。獨自想著自己的事情,周圍似乎一切都不存在。
他走到她的面前,有些心疼,似乎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冷漠的女子,有些為之傾倒。或許在這繁華的世界,能找到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才能尋回一絲絲的慰藉吧。
他坐下,女子,竟一絲表情也沒有。旁若無人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幾十分鐘過去了……
「你好像和其他人不同?」他終于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是嗎?」她的回答讓他有些驚訝。竟不知從何說起。有些無奈。
「到底你受到過什麼樣的傷害,才讓你如此的冷漠,竟無人可以走進你的世界嗎?」他無奈的問著。
女子有些呆了,他竟看穿自己了,看出自己的疼痛了。」怎麼可能,我天生就是一個冷漠的人。沒有原因。」她有些不懷好意的回答著。是試探他,也是想為自己找一個慰藉自己的靈魂的人吧。
「那為我們的相遇干一杯怎麼樣?」他無奈。只能如此說著。心疼于這個女子。一個陌生的女子,以前的他是不相信一見鐘情的,這一刻,他明了,這個女子,是他一生的疼。也是他一生中無法去改變的,只能為此飛蛾撲火。
「好啊。」女子冷笑,自顧自的竟一瓶一瓶的喝了不知有多少瓶。直到有些醉意。
他有些驚訝于她的旁若無人,沒有一個人在她的世界里存在,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存在著。活在自己的悲傷,自己的冷漠中。看著她那樣毫無顧忌的喝著,他心疼她,這樣的女子,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溫暖她一顆冰冷的心呢?
突然,她喝醉了,有些醉意,卻還是在那里堅守著自己,一直喝著,直到吧台里沒有人,直到……直到服務生來說︰「不好意思,先生小姐,我們這里打洋了。請結帳。」
女子有些愣了,就打洋了,才找到一絲安慰自己的地方,卻又要回到那個讓自己有些無法吸引的地方去了。她有些倔強的說著,我不要回家,我不回去……
他再也不忍心看著她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了,道︰「我帶你回家,一個溫暖的家。」
他的這句話,竟讓她安靜下來。默默地看著他結帳,然後帶著她走出吧台。走出那個黑暗的角落。有些讓人疼痛的角落。只有她這樣的人才會去坐著的角落。
然後,她乖乖地跟著他回家。回他的家。一個男人的家。一個有些溫暖的家。天空灰暗,卻有一絲暖意留在心間。
她不是一個壞女人,但也不是一個甘寂寞的人。卻又倔強的堅守著自己的夢想。直到他的出現。打破了她原有的夢想。原有的堅守。或許只為些一次的飛蛾撲火,必須用千年的寂寞換得。
她有些無助的想著,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家。溫暖卻無奈。
有些醉意的來到他家,不記得怎麼來的,也不記得到了哪里。只知道是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家里。
他把車子開到停車場,很溫柔的扶起身邊的她,扶著她下車,她似乎還酒還未醒,一直昏昏沉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他想,這個女子,如妖一般,很迷人,卻不能踫,一踫就碎。
腳有些不听使喚,她奮力的想要自己走著,不想要有個人扶著,這樣的感覺,對于她來說,不是很好的。她不喜歡別人踫她,更不喜歡這樣曖昧的方式來踫她。她把他推開,努力的想要表示自己能走,卻一個踉蹌一頭栽到地上去了。
他無措的看著她的這些舉動,心疼再次纏上心頭,她如此好強,或許她真的是習慣一個人,還是她是太寂寞了呢?會如此讓他疼痛不已。
好不容易把她扶回家,他也累得有些不行了,畢竟這樣掙扎地走了那麼長的路。停車場離家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不過他並沒有躺下,而是把她安頓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月兌掉鞋子。
他有些不可思意,曾經的自己是多麼不懈于這樣的舉動,只知道男人應該大方,紳士,卻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幫一個陌生的女子蓋被子,月兌鞋子。
做好這一切,他沒有一絲睡意,一直看著這個沉睡的女子。越看越覺得像妖,或許只有妖才會與這個世界不同,才會與眾不同。或許只有妖才會有如此的寂寞,才會有如此心疼的臉。
他不禁的點燃起一根煙,抽著,看著煙圈的冉冉升起,他沒有絲毫的動容。是習慣嗎?還是沉浸于這個意境無法動容呢?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這一生,他都將為這個女子疼了。習慣性的抽著煙,沒有絲毫的陌生,這一刻他卻有些感覺陌生了,是,在這個家里,已經有好些年是他一個人,沒有任何時候有過第二個人,更不用說這個有些曖昧的時間里。
突然,她開始哭泣,有些抽搐,淚流滿面。嘴角倔強的咬緊著。看得他心都有些碎了。
到底她在做什麼夢,做著如此悲傷的夢呢?讓她如此難過。悲傷到這樣,卻還要倔強的不肯出聲呢?
就這樣,一根一根,他有些對自己這一刻的心無望了。這一刻,他的心只為這個陌生的女子疼痛。或許,從這一刻起,只為她疼痛一生。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溫暖的陽光照射著她沉睡的臉,顯得格外的安靜,除去昨晚哭泣的臉。這一秒的安靜看起來,她更加妖媚了。心跳再次加快。有些害怕,他這一生已經不再是屬于他的了。
我掙開眼楮,看著四周的一切,似乎從未有過的,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到底干了什麼。或許又一次放蕩的離去了。或許又一次頹廢的決絕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昨晚夢里又一次悲壯的疼痛再次纏繞著我。我想走出這樣的悲痛,卻怎麼也走不出來。我掙扎著。卻無濟于事,最後我竟然很沒有出息的哭了。淚流滿面。這一秒,我什麼也不想說了,我知道,我永遠也無法擺月兌那個噩夢了。永遠也走出這樣的悲傷了。
忽然眼前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過來,溫柔的對我說︰「你醒了?」這時,我的心沉默了,這樣的溫柔,不會屬于我,永遠也不會。我是一只妖,一個無法走進人界的妖,像這樣溫暖只屬于人類。他們的愛情,很甜美,卻也不屬于我。我只是一個千年寂寞的妖。
「是的,我醒了,我要走了。」我很殘忍的沒有對他說一句感謝的話,只是說了這一句。然後決絕的離去。
沒有再說一句。
他亦沒有追上來。只是我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那是我一生見過最心疼的表情,我知道,他愛上我了。他亦心疼我。但我告訴自己,我不能貪戀這一刻的溫暖,亦不能因此把他帶入萬丈深淵。
于是我很決絕的離去。他無數次的去那個吧台找我,無數次的問別人,有沒有見過一個像妖的女子,但都沒有找到,其實他每次去找我,我都知道,只是我沒有讓他找到我,只是擦肩而過,卻不讓他認出我。
我想這樣,對他都好。不用再如此疼痛。或許過些時候,他會好的,會忘記我這個妖。
寧願一個人再寂寞一千年,也不願意去讓一個人償還我這一千年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