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他笑了。也許一切來的太過容易吧!
如約的時候,他們一起走進了教室,之間也沉默無言。他當然想去找她說說話,可是見她的樣子又縮了回去。
二個小時自習之後,他們收起書本走出了教室。
「你這次考研嗎?」他徑直問道。
「想呀,可是又怕考不上。」
「不會的,考研其實不是太難,認真學習半年基本都能上。」
「不知道呀,我就是考估計也是呆在這個學校,其他的沒想過。」
「為什麼不選擇出去轉轉?」
「沒出去,不敢出去,我膽小。」她面帶笑容回答著。
「在外面讀書都一樣的,考研去外面也是不錯的選擇。」他很嚴肅地說道。
「不清楚,以後再看吧!」
「如果說有人現在追你,你會答應嗎?」他說出了自己多年來的心里話,卻不敢去面對她,他看著前方,期待著結果。
「不會。」他簡單的說。
「為什麼?」他顯得有些緊張,他得到了不同的答案,他知道他可能會失敗。
「我不想!」她堅定的回答。
他沒有再去問她什麼,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三年來他對她的了解並不多,只是從旁人那得知她外柔內剛,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剩余的路途他們就這樣走了下去,兩旁行人匆匆,擦肩而過卻又互不相識。
回到宿舍的他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該去怎麼辦?二年的守侯,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他拿起手機給她發信息︰
「如果我追你,有希望嗎?」他編輯完後就直接確認,沒有絲毫猶豫。他拿著手機心神不靈,一會躺在床上,一會坐起來。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們都在下鋪看著電視劇,而他也不想說出來。其實他知道信息的答案會是什麼樣的,可是他不信,他不信會這樣的結束。正想著信息來了,他忐忑不安的按下確認鈕,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卻又那樣的不真實,他感覺自己要崩潰了。他不願再去觀看,屏幕上清楚寫著︰「沒有,任何人都一樣!」他猶豫了,還要不要繼續,還是放棄。他的心開始顫抖,開始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得。其實,他並沒有付出什麼?只是,這麼久的誠心等待比任何付出都要重要。
他重新編輯信息︰「我是真的喜歡你,難道一點機會都沒有嗎?」他猶豫片刻,還是發出去了。留給他的還是無邊的等待,他索性倒在了床上。宿舍已經熄燈了,手機放在枕邊。他這個時候多麼希望有人可以幫幫他,或者安慰他。他想要的答案已經很渺茫了!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默數著這些天來的激動,卻在一晚上,甚至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結束了!」信息怎麼還沒來?」他細聲嘆道。」為什麼真心卻不能夠獲得好的結局?」久違的笑容在他臉上浮現,卻是那樣的憔悴,就這樣在黑暗中等待,在黑暗中祈禱,在黑暗中輕笑!
深夜的寂靜里流淌著寒冷的氣息,悲傷的旋律隨風飄蕩,搖曳的柳條發出輕聲的呼喚。而她又何曾好受過,她有著自己的情感歷程。曾經男友的無心之過讓自己傷心,失望。有段時間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生活,面對同學,她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又不清楚去找誰?她多想讓自己放松下來去迎接新的感情,新的生活,新的笑臉。她早就知道他喜歡著他,可她不願意去相信,她的心里有了傷痛,有了無法抹去的痕跡,讓她不想再涉足感情的旋渦。她曾經這樣想過︰我選擇的人希望是能和我相守一輩子的人。可事實讓她徹底失望了,或許不是他不優秀,而是她不願意去忘記從前,不願意放棄曾經,不願意相信誓言的魅力。
從前的一切繚繞在她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鮮花盛開的季節里有過她純真的笑臉,綠蔭草坪上承載著歡樂的舞姿;秋風落葉的淒涼里有過她無言的哭泣,冰冷河床上書寫著一曲悲壯的歌。分手後的日子里,她脆弱的心靈承受的太多,柔弱的肩膀抗不起沉重的傷痛;她嬌小的身體在晚風里穿梭,無助的眼神里包含著悲傷。
沉默已久的鈴聲打破夜的沉靜,微弱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全是傷感,一切就這樣結束。
只隔一層玻璃
汽車在路上高速行駛,窗外雖已是一片初春的景致,卻仍透露著絲絲寒意,路上行人都不覺加快腳步,窗內卻是另一般景致,暖氣暖暖的吹著,小軍也暖暖的坐著。一輛車載著他的夢想,已經飛到了學校……小軍的旁邊是一個女孩,明靜的眼楮里還透著年沒有過夠的樣子,她正望著窗外的人們,呆呆地笑著。
小軍看到身邊這個美人,心里不由得一驚,把早已飛到學校的心收了回來,放到了身邊的這個女孩身上,仔細的打量著她︰如水晶般的臉上瓖嵌著明這的大眼楮,真迷人。小軍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得就發現那可愛的臉已經向自己的肩膀靠了過來,小軍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雖說這麼多年了,她也不是第一個靠向自己肩膀的女孩,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個美女,他確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寧願相信這是一場夢。
要是,她能在我的懷里多待一會兒該多好,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中,小軍的肩膀就動了一下,就一下,不好,她發現了,她醒了……
「不好意思,我太困了。」
「沒什麼,反正我的肩膀也正空著。」
「這麼說,你肩膀有人靠了?」
就這樣,兩顆年輕的心踫撞著,兩個年輕的人用言語訴說著心里的快樂與悲傷。
從交談中,小軍了解到,她叫雪梅,和小軍是一個學校的,只是不在同一個校區,雪梅學的是美術,在老校區,而小軍學中文的,在新校區。既然是一個學校的,就不應該因為校區不同而有什麼區別,況且,坐在自己旁邊的她還是自己的老鄉。既是校友,又是老鄉,理應該多照顧,小軍這樣想著,就拿出自己包里的牛肉干,同雪梅一起吃,雪梅也將自己從家鄉帶來的桔子同小軍分享……
半路上,車停了,小軍提出要和雪梅一起吃中飯,雪梅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小軍本已興奮不已的心髒就因為這句回答而跳動得更加歡快了。
和雪梅一起走,的確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兩人並排著走,雪梅時不時地用自己的指尖觸踫小軍的指尖,小軍也把自己的身體盡量地向雪梅靠去,就像在車上,雪梅的臉蛋向小軍的肩膀靠過來一樣。吃飯時,雪梅也盡力地為小軍夾菜,吃著雪梅夾的菜,小軍心里有說不出的快樂。主動地去把帳結了。飯後,雪梅提出要去打個電話,小軍沒有跟著去,他認為沒有必要,自己不也和父母保持著聯系嗎,何況是個女孩,在外面,父母肯定會擔心的。幾分鐘後,雪梅回來了。他們又一同上了車,繼續著兩人的旅程。
回到車上,雪梅的臉蛋又靠了過來,不過,這次卻沒有上次那樣的害羞,小軍感到整個臉蛋都貼在自己的肩膀上了,整個幸福的世界是屬于小軍的。
「真想這樣,一直地靠下去」雪梅靠在小軍的肩膀上,輕輕地說。
「只要你願意。」
雪梅就真的在小軍的肩膀上睡著了,小軍幸福地夢見了久違的幸福。
在一起快樂的時光總是那樣的快,快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轉眼間就到了晚上十點多,晚上十點多就意味著快到學校了,小軍突然想到,自己和雪梅並不在同一校區,該怎麼辦呢,下車了就不能再看見那張水晶般的臉蛋了,下車了,再見到她,也許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人陪伴了。
不行,我絕對不能這樣,不能讓到手的幸福變得煙飛雲散。
「下車後,我幫你提行李吧」小軍開口了。
「行,東西太多了,我一個也提不動」說著,雪梅看了看窗外,行人依舊那樣的匆忙,再看看窗內,暖氣依然暖暖地吹著。
「你在老校區,我在新校區。你東西又那麼重,要不,我先送你到老校區,然後,我再到新校區吧。」小軍認為,為她提行李是一件極快樂的事情,可以延長和雪梅在一起的時間。
雪梅沒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匆匆的行人。
車好不容易到站了,小軍背著自己的行李,手里還提著雪梅的行李,又一次地感到世界上所有的幸福就都在自己身上了。小軍走有前面,雪梅在後面跟著,出站了。
突然一個陌生的男孩站在了雪梅的面前,小軍驚了一下,想要做出點什麼動作,卻又听到男孩說話了︰
「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
「車晚點了,不要生氣嘛。」小軍听到了和雪梅在車上一樣的撒嬌聲。
小軍一個人走進了無邊的人潮,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