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辰收到那一箱連標牌都沒撕的衣服時,已怒氣沖天,只是他無從發泄。因為他送她的電話也一並寄了回來。她是要玩消失嗎?還是準備就此斬斷關系,從此是陌路?他第一次這麼不冷靜,或許和她相遇後的這大半年,他從未真正冷靜過。別墅里冷冷清清,空氣中早已沒有了她的味道。那張金卡安靜的躺在書桌上,不變的數字仿佛是對他的嘲笑。他總是拿最惡俗又最現實的錢來逼迫她,他十惡不赦。她的字雋秀中有著她的倔強。最後還不忘祝福,她是在彰顯自己的寬宏大量嗎?紙條早已被他揉成了一團。他是喜歡她的字,可不是這樣的告別。心存僥幸,去她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他從未這樣迫切的希望找到一個人,當初林小小走他都沒這樣瘋過。情急之下給歐萊打了電話,才知道他去海南了還沒回來。根本就不知道李瀟已經不在市里了。他們對她來自哪里全然不知,她也從未提起過自己的事。
她對他們終究是不信任的麼?所以自己的情況什麼都沒說。蘇一辰如此頹敗的模樣,沒人看得見。滿臉的胡茬,猩紅的雙眼。她已經消失了三天。杳無音訊。當初為什麼不多關心她一點呢?其實她是多需要疼愛的人啊!他拍著自己的額頭,站在陽台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彼時,她在池邊唱歌,拿掃把當吉他。她是多麼會苦中作樂的人。終于,受不了他的折磨,落荒而逃了?他嗤笑一聲,苦澀,滿心滿肺的苦澀…
歐萊開始听到李瀟消失的消息時,頭有些懵。上次醉後吻她後,就一直沒有和她聯系。慚愧、後悔、憤懣,迷住了他的心。他決定等些天,等她淡忘,再假裝沒事兒人似的出現在她面前的。可是,她終究是生氣了麼?所以沒听到他說對不起就消失無蹤。鑰匙、那條香奈兒的裙子,還有一封信。她將他的名字寫得那樣好看。
「歐萊︰
見信好!
有段時間沒有見你了,知道你還沒準備好見我。其實沒什麼,我並沒覺得你輕薄了我。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也試圖通過別人來忘記那個人。愛過的人都明白。所以我懂,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雖然你沒說過關于你的故事。但我知道你曾經深深愛過一個女孩。即使她不在你身邊,到現在你的心里還是會有她的位置。不論你曾受過多深的傷,時間過去,都會好起來的。時間是良藥!我也常常這樣安慰自己。
認識你後,一直得到你的幫助。真心感謝你為我和我的家人做的一切!一直給你添麻煩,這段時間打擾你了。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但我明白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遇到你,所以我很幸運。呵呵,感謝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我最親愛的朋友,也請珍重!好久沒有給朋友寫信,字沒有寫好。一直說想給你寫信的,只是沒想到是告別的時候。還請見諒!
你的朋友︰李瀟」
李瀟並沒有說走的原因,她去了哪里呢?歐萊撓撓頭,努力回想關于她的一切訊息。為什麼她也要走?他不是值得愛的人嗎?林小小離開了他,現在,她也離開了他。無力,深深的無力。他縮在沙發里,目光呆滯。
也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久,忽然想起來上次年會上和李瀟說話的男子。他不是自己子公司旗下的代理商嗎?吩咐下去,讓秘書拿來建材公司的客戶報表。歐萊終于找到了瞿飛——那個 哥。帶著家人,李瀟只可能先回家。對!就先從這里找。
歐萊給瞿飛打了電話,確認了李瀟確實回了老家。歐萊長舒了一口氣,至少她一切都好。這不就夠了嗎?
電話這頭的瞿飛有些詫異,難道李瀟是逃跑了麼?不然為什麼歐總會親自打電話確認她是否已回家的消息?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一種相思,幾處閑愁。
Y市,思念盤旋在歐萊和蘇一辰的腦海。她的一顰一笑,清冷的雙眸。她的寡言,她的歌聲,她的眼淚……
在身邊時,沒什麼感覺。真的離開了,時間便變得異常的難捱!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衣服,首飾,金錢,她都不要。她永遠都只拿自己應得的一份。從不貪圖,讓別人覺得無從討好。可只要他們善待她的家人,她就會感恩,笑顏如花。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的簡單的小女人!竟然被他們傷害得對他們避而遠之了。她是決絕的,任性的。還有些一意孤行,不給別人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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