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電光火石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他頃刻間整個人的僵硬，于是她附在他耳旁呢喃︰「不過是逢場作戲，希望蘇總您不要介意。」
顧滿又若無其事地扭開頭，笑了笑面對著大家的尖叫和掌聲，心頭上卻是繞上另一番滋味。
蘇暮朝的臉色驟然如烏雲聚攏般的陰沉。
一曲又一曲完畢後，終于算是抵償了今晚的那些消費，兩個人也沒什麼心思再要和陳總提合同的事，準備打個招呼就回酒店，哪料想到陳總硬是要蘇暮朝和顧滿留下來請喝酒。
兩個人又和陳總坐在了另張桌上，桌上放了幾十瓶青島啤酒，陳總眯起眼沖眼前的這兩個人年輕人笑了笑︰「今晚看你們唱歌很開心，所以想請你們喝酒一醉方休。」
顧滿一听，立馬也來了喝酒的興致，開了瓶啤酒毫不猶豫地大口灌下，」陳總是個性情中人，那今晚就和陳總喝酒千愁。」
「小姑娘，你怎麼就看出我愁了？」陳總和顏悅色地瞅了眼顧滿，覺得這姑娘真有意思，頓時開懷大笑。
「誰沒有愁呢？喝酒是因為什麼？」顧滿看了看旁邊的沉默的蘇暮朝，頓時又是一大口酒下肚，覺得身子有些輕飄飄，騰地一下站起身，拿著啤酒瓶指著不知名的某一處大聲道︰「因為愛情！因為那該死又百般折磨人的愛情！」
「陳總，您說我說得對嗎？」顧滿微微搖晃著身子又坐下笑問著陳總，陳總卻突然沉默了沒說話，在一旁煩悶地喝起酒了。
「哈哈，我看出來了…」顧滿像個小孩似的沒顧忌地說︰「陳總，您——失戀了！對不對啊？」
「是啊，這一切快和痛苦的都會過去的，都是過眼雲煙啊…」陳總似乎酒量也不好，喝了幾瓶後也滿是醉態，後面又小聲地嘟囔著︰「是我偏偏忘不掉啊…」
「顧滿。」蘇暮朝將她手上的啤酒瓶拿過來，面無表情的臉晃在她眼前︰「你注意下形象，還有要懂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俗話說，喝醉酒後膽兒也壯大不少。顧滿就是這樣膽大得下一秒直接頂撞了上司。
「注意形象啊？蘇總，那有沒有人告訴你每天擺出來的一張臉就是活生生的面癱？」顧滿這才喝了差不多一瓶，她就開始醉得胡言亂語，並把矛頭指向了蘇暮朝。
「沒有，你是第一個。」蘇暮朝抿唇說。
顧滿突然站起身，朝他傾身一笑，有意無意地模上他的臉︰「哈哈…我是第一個。」
她又突然沒控制住直接朝蘇暮朝打了個飽嗝，瞧見他皺起了眉，她不但不覺尷尬反倒十分夸張地笑出聲，笑得甚至連眼淚都出來了。
只是，剛才微微閃爍的淚光像是劃破夜色般地晃入他的眼里，讓他有片刻失神。
她也是在眼角濕潤的那一刻迅速收回手，轉過頭扭開桌上另一瓶啤酒，對著陳總說︰「陳總，別喝悶酒了，有什麼心里話講給我們听啊，剛才不是說好喝酒一醉方休的嗎？」
「顧滿。」他喊了她一聲，平靜又帶著怒氣。
她灌下了大口酒，下肚的酸澀難忍讓她的眼淚差點又冒出來，是她咬緊牙關硬生生將這些沒用的眼淚逼了回去。
她想，還有什麼好哭的呢？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
「蘇總。」她說，「你怎麼那麼不放松？你還是不是男人？喝！喝酒啊…」她舉著啤酒瓶，直到她手中的啤酒瓶被他拿過去，接著在地上響起啤酒瓶砸地的聲音，尖銳得足以讓她有一絲清醒。
「陳總，很晚了，我先帶她回去了。」蘇暮朝分辨不出喜怒的聲音旋即響起，匆匆打了個招呼後帶著顧滿離開了。
離開虹橋後，蘇暮朝直接帶著顧滿打的回到了酒店，一路比他想象中要順利，也算是因為顧滿安分得像個貪睡的貓咪地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把她送回房間，安置在床上時她猛地拉住他的手，嘴里听不清地在嘟囔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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