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認識了?」喬揚墨揚唇輕輕一笑,伸出斜插在褲袋里的手要捏她的臉卻被她用手擋住,「天天給你送花的人你敢說不認識?」
「原來是你!」顧滿哦了聲,又皮笑肉不笑︰「我還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神經病把不要的玫瑰送給我呢。」
「我這不是為了娶你這個女神經嗎?」喬揚墨故作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有病!」
「你有藥!」
「啪」的一聲文件重重合上的聲音截斷了兩個人繼續吵鬧的聲音,顧滿這才現自己在蘇暮朝面前竟然失態地和喬揚墨吵架。
她心里開始一陣打鼓似地緊張,結結巴巴地問︰「蘇…蘇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蘇暮朝抿緊唇還未開口前,喬揚墨輕輕一笑︰「蘇總,我們的公事談完了我也不便久留了。」臨走前又湊近她在耳旁吹了口氣低語︰「下班後我在公司大門等你,不見不散。」
顧滿抖了下,只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掉出來了,一轉臉便迎上蘇暮朝那雙深邃的眸子,目光如炬地認真盯住她,冰冷的眼神壓迫得她有些呼吸紊亂。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慍怒…但看起來又不像…
「在上周二約了公司最新設計的一款珠寶投資商霍爾先生洽談,但他似乎在決定要投資哪個公司的珠寶猶豫不決,其中蘇氏集團是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蘇暮朝眸子已無異色,恢復了以往的一派淡漠。
「蘇氏集團?那不是你家的公司嗎?盛博要和蘇氏競爭?」她覺得很不思議。
「他是他,我是我。」蘇暮朝聲音雖是輕緩,但明顯是在著重強調些什麼。
顧滿心下一驚,腦子一熱問出了句似乎不該問的話︰「你是不是恨你爸?」
她听林舒澤提過,蘇暮朝剛上市的珠寶公司便和蘇氏名下的珠寶公司形成鷸蚌相爭之勢,她不是傻子,心里大概能猜到一絲半縷的緣由。
蘇暮朝臉色有幾分僵硬,避而不答地說︰「霍爾先生和他太太想在A市開一家甜品屋,室內的裝潢設計他們一直不滿意…」
顧滿也只好將注意力集中他說的話題上,腦子靈光地迅速反應過來︰「那是想要公司里的人來做這一項室內設計,倘若霍爾先生喜歡的話,就等于他們欠了一個人情,合作項目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嗯。」蘇暮朝將目光投過她身上,與平常是不一樣的感覺,她心里自動當作是一種贊許了。
「公司和工作室設計部里的人拿出了幾套設計方案但似乎不得霍爾先生的青睞,所以我想讓你試試。」蘇暮朝抿唇,「下周六交上來。」
他每每這樣認真嚴肅的口吻,都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也從來沒和她商量過,但她心里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旋即,蘇暮朝低頭認真地翻看成堆的文件,臉色緊繃,顧滿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但又鬼使神差地停下來,不正常地咳嗽好幾聲引得他稍抬頭後,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個…我和喬揚墨不熟,我以後不會叫他送花來公司了。」
「你想表達什麼?」他薄唇輕輕溢出幾個字。
她陡然四肢一僵,听他淡漠的語氣她才恍然察覺自己多像個傻子,傻到以為他會在意,以為他會吃醋,明明心里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總是天真到會覺得他是會有一點點在乎自己的。
白日夢還是不要做為好,她唇邊牽起自嘲的弧度轉眼壓下那些思緒,「我以為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那沒什麼事,我去做事了。」
顧滿一上午在辦公桌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打算畫的設計稿什麼頭緒也沒有,腦子里亂糟糟的,竟然浮現了許多過往,幕幕鮮活的畫面歷歷在目,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里開始不听指揮地閃過那些往事,往事里多半摻著的是有他的記憶,她敲了敲自己的頭努力使自己集中精力在設計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