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肩闔上臥室門,宣少明看著懷中身子僵硬的米米寵,卻並不急著把她放到床上。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從眉毛到眼楮,再到鼻子,一直到嘴巴。
看得那麼認真,那麼飽含情意。
饒是米米寵這麼厚臉皮的,也經不住這不加掩飾的火辣眼神。
正在想著要不要裝作剛睡醒蒙混過關,卻听外頭的宣師師喊道︰「哥,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米米寵剛松了口氣,卻听宣少明輕聲道︰「這次算你好運,暫且放過你。」
感覺到懷里人的又一次僵硬,宣少明得逞般地在她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這才把米米寵放到床上,給她蓋好厚實的被子,臨走前留下一句︰「好好睡一覺吧。」
這句話一定有魔咒,米米寵陷入黑暗前這麼想著,不然她怎麼突然就犯困了呢。
就在米米寵于房中酣睡之際,此時的客廳,宣家的兄妹倆。
宣師師盯著自家哥哥的眼楮,不放過他絲毫細微的變化︰「哥,你是喜歡,不對,你是愛蟲子的吧。」
宣少明微愣,卻借著去倒水掩飾地很好,以致于宣師師沒有發現。
「我當然是喜歡的,否則也不會娶她——你是不是太閑了,問這種問題。」
眉眼舒展,是標準的宣少明式微笑。
宣師師接過哥哥遞來的水放到一邊,抱胸睨他,哼道︰「你別和我兜圈子。你們瞞得過爸媽和米伯父米伯母,可瞞不過我。你們倆,根本就是在演戲——自從我回來在這兒住下之後,就一直霸佔著蟲子——你非但沒反對,還一個人住客房住得怡然自得……哥,你當我是笨蛋嗎?」
宣少明模模鼻子笑道︰「呀,被你發現了啊。」
「哥——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你別給我裝傻!」宣師師瞪他,瞪了一會兒,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埋身進沙發,「……是不是……因為那個承諾……」
「師師……」
「為什麼呢?」宣師師輕念,仰頭看他,「既然若馨姐都說沒關系,為什麼你一定要遵守呢?」
宣少明握著水杯的手指猝然收緊,捏得指骨泛白,半晌低聲道︰「因為這是他的遺願,所以我必須遵守。」
「這並不沖突!讓若馨姐幸福和你愛蟲子,這兩者並不沖突不是嗎?」宣師師走近他,仰視著哥哥的眼楮,「哥,你是在害怕吧。」
宣少明猛地一顫,手中水杯里的水面激起圈圈水暈。他閉了閉目,嘴唇蠕動似要說什麼,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宣師師握住哥哥隱隱在發抖的手,走近,輕輕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輕輕地說著︰「哥……大哥的死只是個意外,你我,爸媽,若馨姐,還有所有受邀來參加婚禮的人,我們都無法預料到會發生那件事。」
「所以你不要害怕,不要怕悲劇再次上演……你會好好的,你愛的,也愛你的蟲子也會好好的……你們會很好很好……所以哥哥,請你把你禁錮的心打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