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德.薩伏伊,尊貴的安茹公爵,和皇室有著十分親密的親屬關系,他是德.薩伏伊家族的榮耀,貴族圈子里炙手可熱的單身紳士。不過這一切都只是表面而已,實際上路易斯公爵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的脾氣詭異多變,性格霸道蠻橫,做事從來只憑自己高興,如果家族的利益和他自身的利益發生了沖突,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棄家族于不顧。
路易斯公爵用他那阿波羅般俊朗的容貌以及赫拉克勒斯一般強健偉岸的體魄迷倒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讓她們一個個的都為他神魂顛倒,從而做出一些可笑的蠢事來,而他則坐在自己的寶座上高高在上的看著笑話,並且對此從來都是樂此不疲。
所有人都以為路易斯公爵一輩子都會混跡于女人堆里,為了這個自由他甚至已經快要三十歲了還沒有娶一個公爵夫人,單身的女士們一個個為了這個名頭蜂擁而上,一場場的爭奪戰在路易斯公爵帶著趣味的眼神下發生,硝煙彌漫了整個公爵府。
痴情的女人們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為此瘋狂,一個半月以前路易斯公爵一時興起打算舉辦一場化裝舞會,但是他沒有決定選哪位小姐作為舞伴,因此他要求小姐們私下里自己比試,勝利者就能夠和他跳上一曲。路易斯公爵向來不喜歡跳舞,因此每場舞會他從來都只會跳一曲舞,小姐們為此簡直掙破了頭。其中兩位一直以來都是敵對關系的貴族小姐為了得到和路易斯公爵舞伴這個殊榮,竟然發起了一次決斗,雖然分出了勝負,兩位小姐卻為此兩敗俱傷,傷的還都挺嚴重,最後全都沒能夠參加到那次舞會。
路易斯公爵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因為誰都不知道路易斯公爵其實從來都不喜歡女人,女人們軟綿綿的身體總會讓他聯想到一些令人作嘔的東西,譬如說尸體。
法國的每次王位更替都伴隨著一場腥風血雨,這種大風暴同時還會影響到大貴族們,一旦跟錯了人,家族就有可能面臨災難。德.薩伏伊家族是堅定的路易王朝支持者,路易十六時期他們榮耀萬分,到了第一共和時期卻被打壓的灰頭土臉。波拿巴皇朝開始的時候他們全家被抓起來關在鄉下一個軍營里看守,後來巴黎被佔領,軍營里的軍官得到消息後殺了他的父母,在那個軍官要殺死他和他姐姐的時候,趕來救他們的軍隊又把那個軍營里所有的士兵全都殺了個干淨。那個時候身受重傷的路易斯公爵被他母親的尸體壓在地上,女性柔軟的身體一點點的變冷變硬,鮮血順著她已經失去活力的肌膚流到路易斯公爵的身上,讓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也在一點點的流失。
路易斯公爵喜歡男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男人,在他看來他們是這世上最富有生命力的存在,在經歷了多次瀕臨死亡的遭遇之後,路易斯公爵熱愛著那些擁有旺盛生命力的軀體,那獨屬于男性的火熱溫度,總是讓他萬分的安心。
兩位貴族小姐因為決斗而身受重傷的事情鬧得有些大,路易斯公爵不把這當一回事,他的姐姐馬里昂伯爵夫人卻不能對此置之不理,在事情鬧得更大之前,她把路易斯公爵送到了索漠城,她希望這個死氣沉沉的城市能夠沉澱一下路易斯公爵不安的靈魂。
路易斯公爵自從來到索漠城心情就壞到了谷底,這個地方所有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相貌都丑的路易斯不想看第二眼。這天路易斯公爵又被頂著個通紅鷹鉤鼻的弗魯瓦豐侯爵煩的暴躁異常,為了使自己冷靜一點他不得不借口要散散步到花園里折騰一下花草來發泄,在他打定主意認為這里一切的東西都是令人厭惡的時候,他看到了楊逸。對方如同一只誤闖了花園的精靈,有著這世上少有的美麗月兌俗的容貌,那雙迷人的眼楮就像是陽光一般閃耀著溫暖的金色光芒,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路易斯公爵的全副身心,路易斯公爵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在這里來上一段艷、遇。
楊逸自顧自拉著葛朗台先生往古堡里走,路易斯公爵只好疾步跟上去,他走到楊逸的身邊和他並肩而行,側著頭看著他的臉,態度依舊傲慢的對著他問道︰「我叫路易斯,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叫我小葛朗台先生,那麼路易斯先生,既然我的父親已經和你說了不能馬上答復你的問題,那麼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葛朗台?這個姓氏和你一點都不相配。」路易斯公爵說道。
「我想這和你沒有關系。」楊逸說道。
古堡門口站著的男僕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把大門給打開了,楊逸馬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他有些厭煩路易斯公爵的糾纏,但他又不能貿然的讓對方滾開,從葛朗台先生的表現來看他一定不認識這位先生,那麼對方肯定就是弗魯瓦豐侯爵那位朋友的表弟,身份應該不會多低,楊逸可不能以一己平民的身份去對抗。
路易斯公爵一點也不在意楊逸有些失禮的言行,他模了模下巴說道︰「你看起來並不像是這個地方的人,你和這里格格不入。」
「我想這並不重要。」
「這很重要,說吧,你是不是一直待在巴黎,你身上高貴的氣質可不是這個小地方能夠培養出來的。」路易斯侯爵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他堅決不信楊逸是在索漠城長大的。
他們已經進入了大廳,管家過來請他們坐到沙發上,然後派了一個人去通知正在書房忙碌的弗魯瓦豐侯爵,又讓一個男僕端來了茶點。
路易斯公爵坐在楊逸的對面,楊逸喝紅茶的時候就不得不看到他,對方緊緊的盯著他,似乎在索要剛才問題的答案,于是楊逸說道︰「那麼路易斯先生你可真是有個好眼力,我確實是在巴黎長大的,可是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我就知道,但是你的舉止看起來這麼高貴,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在舞會上看到你?」路易斯公爵對此表示十分的遺憾,如果能夠早點遇到那就太好了,他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找到和心眼的情、人了,巴黎上流社會的那些漂亮又玩的開的男人已經全都被他光顧一遍了。
「那是因為我只是舉止高貴而已。」楊逸拿了一塊餅干咬了一口說道。
楊逸吃東西的樣子特別的文雅,雖然與那些貴族們不同,但是看起來也是經過特殊練習的,這可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普通平民該有的樣子。路易斯公爵只覺得越來越有趣了,心想看來著這次被趕到鄉下,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
弗魯瓦豐侯爵很快就下樓來了,看到路易斯公爵也坐在客廳他顯然有點驚訝,不過他並沒有多嘴,直接就開始和葛朗台先生討論起了古堡後面那片森林的價錢來。
弗魯瓦豐侯爵覺得那片樹林按照面積價值一百六十萬法郎,葛朗台先生卻覺得如果沒有古堡的陪襯,光禿禿的一片不算很大的森林最多只值一百三十萬法郎,就這他都覺得有點虧,因為森林和古堡實在離得太近,根本沒辦法割開,以後弗魯瓦豐侯爵家的人必定能夠從樹林里得到許多的野味、果子或者鮮花,這都是損失。
「一百五十萬法郎,葛朗台先生,不能再少了,這林子里我可是種了很多不錯的木材和果樹。」弗魯瓦豐侯爵說道。
「最多一百三十五萬法郎,侯爵先生,要知道我可管不了那些野兔的腿還有野鳥的翅膀,它們可不會听我的話乖乖待在林子里不出去。」葛朗台先生抬著下巴說道,那表情就好像在說我已經虧定了,不能再加錢了。
一下少了二十五萬法郎,任誰都不會樂意的,弗魯瓦豐侯爵遲遲不能決定,坐在一邊的路易斯公爵卻突然說道︰「一百六十萬法郎,我買下了,如果你能把這座古堡賣給我,價錢一切好商量。」
「哦,天吶,您要買這座房子?」弗魯瓦豐侯爵瞪大了眼楮,滿臉驚喜的確認道。
「是的,你真的賣的話。」
弗魯瓦豐侯爵當然真的會賣,這些年來他一直熱衷于海上貿易,大部分的家產都投資到了商船上,前幾年一直賺的挺多,今年年初的時候他的船隊在從南美洲回來的時候卻遭遇了暴風雨,去的十艘商船只回來了兩艘,虧的弗魯瓦豐侯爵差點要砸鍋賣鐵。好在他還有一些地產,之前把別莊賣給了葛朗台先生換來的三百萬法郎給弗魯瓦豐侯爵解了燃眉之急,但是想要完全填平這次暴風雨帶來的損失卻還需要一大筆錢,所以弗魯瓦豐侯爵才會想到要賣古堡後面的森林。其實他也想過要賣古堡,但是古堡的價格實在太貴,再說古堡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賣起來相當的困難,因此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我需要現金。」
「沒有問題,我可以支付你現金。你說吧,這座城堡加上後面的森林需要多少錢?」路易斯公爵斜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端著茶杯說道。
「古堡加上後面的森林總共五百萬法郎。」弗魯瓦豐侯爵有些激動的說道。
葛朗台先生瞪大了眼楮,這明明是他的買賣不是嗎,他都算好了用最多一百四十萬法郎買下那片森林,然後合並到自己原來的產業里。之前弗魯瓦豐侯爵為了討好自己的妻子在這片森林里種植了許多種類的果樹和漿果,葛朗台先生買下以後好好經營明年這個他就可以賣果子賺錢了,還有那些好木材,再過幾年也可以賣一筆不小的數目。
「弗魯瓦豐侯爵,您現在這樣做恐怕不太好吧,如果您覺得無法和我們談成這筆買賣,您完全可以等我和我的父親離開之後再和這位先生談,您現在這樣恐怕不是很合規矩吧!」楊逸沉著臉說道,剛才到這里的時候葛朗台先生特意繞了一點遠路帶他看了看古堡後面的森林,他感覺得到森林里有很濃厚的魔法元素,他正打算無論如何都要撮合這次買賣,結果突然就出了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不悅。
「這可沒什麼不合規矩的,我的莊園正要出售,而你們兩位都有心要買,自然是價高者得。」弗魯瓦豐侯爵紅著臉說道,看起來頗為惱羞成怒。
楊逸有心再爭論,路易斯公爵挑著眉頭拍案決定道︰「那麼就這樣說定了,弗魯瓦豐侯爵,你可以擬定合同了。」
最後楊逸和葛朗台先生只好憋著氣離開了,葛朗台先生一邊走一邊念叨道︰「多好的一筆買賣,真是可惜,真是可惜……」
楊逸回頭看了眼古堡後面植被茂密的森林,心里打算著過幾天繞路進去探索一番,反正森林那麼大,也沒有人看守,他進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那森林里那麼多的魔法元素,要是在里面修煉的話對他的魔力恢復一定會起到很大幫助的。
路易斯公爵站在二樓的窗口看著慢慢走遠的兩個人了,翹著嘴角撫模著懷里的小獵狗,「真是有趣不是嗎,小*,我猜他一定會來這森林里的,到時候你可一定要通知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