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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縴柔來說,她和元歌都是是非纏身的人,又前後大婚,七殿下對她冷落暴戾,而九殿下對元歌卻愛若至寶,這鮮明的反差,簡直就像一根刺,牢牢地扎在她的心底。裴元歌和九殿下越是幸福,似乎就越發襯得旁邊的她黯淡落魄,淒涼悲愴。

至于李明芯,見九殿下連看都沒看她一直,只顧抱著裴元歌卿卿我我,心里那份窩火酸澀就別提了。

她正想要出言喝罵,卻被李縴柔拉住,沖著她搖了搖頭。

雖然說這種當眾親昵,不太合規矩,但九殿下從來就不是守規矩的人,這又是在兩人的臥房,裴元歌又說了自己體弱腳軟,那九殿貼病弱的九皇子妃,抱她到床上,也不算什麼大事。若真讓李明芯鬧將開來,最後丟臉的只會是她們!而裴元歌甚至可能會以此為借口,謝絕她們以後再往來,那就因小失大了。

李明芯原本不怎麼看得起李縴柔,但被她這一拉,還是忍住了,只是兩眼幾乎噴出火來。

宇泓燁知道李明芯的性子,沖動魯莽,沒多少心機,宇泓墨又對裴元歌情深意重,若是讓李明芯去鬧,絕對不可能影響到兩人分毫。因此,臨行前,他特意叮囑過李明芯,要她認真听李縴柔的話,他自然會想辦法為她謀算,讓她嫁給九殿下,否則的話,他就不再管李明芯這件事了。

將裴元歌抱到床上,宇泓墨幫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動作溫柔體貼。

「既然知道我擔心你,就該好好養著,趕緊養好了身體。」宇泓墨伸手掠過她的面頰,另一只手則握著裴元歌的手,借著薄被的遮掩,輕輕揉捏著她柔弱無骨的縴手,眼角眉梢皆是風流,神情卻是一本正經,「想著你今兒病了,我在早朝上都心不在焉,只一心記掛著你的情況。昨兒都是我,才害得你今兒生病,元歌,你不會怪我吧?」說著,瀲灩的眸晦暗難言,似乎真的頗為內疚憂心。

這話冠冕堂皇,似乎在說裴元歌為他操勞而病倒,對他情深意重。

但裴元歌豈會听不出他話語中的曖昧,昨晚可不是因為宇泓墨大逞獸欲,才會害得她今早起不來床?這個家伙,居然借著這光景調戲她?裴元歌難免有些惱羞,但看到旁邊李明芯氣歪了的嘴臉,又覺得心頭大為快意,再看宇泓墨得意的眉眼,似乎篤定了她不會當眾拆穿他,只能忍耐。

哼,他會欺負她,難道她就不能反欺負回來嗎?

想著,裴元歌臉上展露笑意,眉眼盈盈如水,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宇泓墨,低聲而羞赧地道︰「瞧泓墨你說的,我是你的妻子,服侍你,為你打點,這就是我的本分,何況你對我這麼好,就算再辛苦操勞,我也心甘情願,只擔心不能夠回報你對我的好,讓你滿意,又怎麼會怪你呢?」

說著,仗著有薄被遮掩,別人看不到,她乍著膽子,在宇泓墨手心不住地畫圈圈,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宇泓墨手猛地一握,將元歌搗亂的手緊緊得桎梏在手中。

這妮子,真的學壞了!

迎著她看似含蓄柔婉,實則帶著七分嬌媚的眼神,又听她這般柔順地回應他那暗含曖昧的話語,又是這般欲迎還拒,嬌羞無限的神情,宇泓墨心中早癢癢起來,再加上她的手還在底下的不住挑逗著他,宇泓墨就更加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恨不得就此將元壓在身下,恣意憐愛。

偏偏還有李縴柔等人在旁邊礙眼,再者,他壓抑了許久,昨晚放肆了,元歌的身體只怕也不能夠承受。

這丫頭就看準了這點,故意撩撥他!

宇泓墨又是心癢又是惱怒又是欣喜,盯著元歌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心中實在愛極。

「元歌你不會怪我就好,那等你好了,再慢慢地服侍打點我,不急!」宇泓墨笑著道,神情自若地俯身,當著李縴柔和李明芯的面,在裴元歌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抬頭,看著元歌驟然間變得通紅的臉,心中大為得意。也不想想我宇泓墨是什麼人?天底下最不守規矩,最恣肆張揚,年年御史彈劾第一名,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做的?哼哼,小樣以為這樣就能反調戲我,道行太淺了!

「泓墨你——」裴元歌白玉般的面頰頓時紅若彤雲。

宇泓墨則含笑看著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有本事你就反吻過來,我欣然接受!

這個不要臉的無賴,厚顏無恥的混蛋……。裴元歌在心中暗暗咒罵,被子底下的手狠狠地擰了宇泓墨一下,他也太放肆了,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吻她……這家伙就是仗著厚臉皮,欺負她臉女敕!

宇泓墨哪里會把這一擰當回事,只笑眯眯地欣賞著元歌羞赧窘迫的態。

原本兩人還有三分做戲的態,但這會兒卻已經全然是夫妻間的親昵情趣,不必刻意偽裝,兩人周身邊帶著濃濃的情意,眼眸對視間的盡是濃得幾乎化不開的甜蜜和溫柔,令人羨煞,卻讓旁邊的人幾乎氣炸了肺。

李明芯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當眾卿卿我我,裴元歌,你成何體統?」

在他的地盤,居然有人吼元歌?宇泓墨凝眉瞧了李明芯一眼,卻是淺笑魅惑︰「這位小姐還未嫁人,夫妻間的事情你自然不懂,就別多話了,免得惹人笑話。」

一句話便堵住了李明芯的嘴。

人家都說了,這是夫妻間的事情,沒嫁人的少女沒資格評論。難道李明芯還能說她就是知道,就是懂,非要評頭論足不可嗎?就算她再听不懂話,也總還知道女孩家有些事情是要顧及的,不能太過肆無忌憚,只能轉頭去看李縴柔,示意她開口,阻止裴元歌和九殿下這般甜蜜親熱,看得她刺心。

畢竟,李縴柔是成了親的,她總能置喙夫妻間的事情吧?

李縴柔也看得很不舒服,裴元歌這是故意這樣,來刺她的眼楮的吧?不過她可不比李明芯魯莽,笑著溫然道︰「九皇弟和元歌妹妹當真恩愛!不過,眼下畢竟是白天,若是太過親密,讓別人知道了,只怕會說元歌妹妹不自愛,也會連累九皇弟的名聲。九皇弟和元歌妹妹還是收斂些的好。」

話語之中十分語重心長,似乎全然是為宇泓墨和裴元歌著想。

「這就奇怪了,元歌是我的妻子,她若跟我親密是不自愛,那跟誰親密才算自愛?又怎麼會連累到我的生命?我不去跟自己的妻子親密,難道去跟別的女人親密?這樣才不會連累我的名聲?」宇泓墨言笑晏晏,因為方才調戲元歌成功而心情極好,倒也沒有板著臉,笑容妖魅,「再說,七皇嫂也不是外人,跟元歌關系又好,定然會處處關愛我們,自然不會像那些長舌婦般亂傳話。又怎麼會傳出去呢?」

李縴柔一時結舌,難以接話。

若是說元歌還要顧及體面,不能夠太過放肆,因此她還有說話的余地的話,這位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九殿下,卻是更難招架。听他話語的意思,對于當眾親吻妻子這件事,他顯得格外理直氣壯,同時又舀話語擠兌住李縴柔,說她不是外人,又和元歌關系好,自然不會外傳。

李縴柔現在要竭力表現得和元歌閨蜜兼妯娌情深,才有足夠的理由經常登門春陽宮,而不被人說道。若是她將裴元歌閨房中的事情張揚出去,甚至詆毀裴元歌,那就是明擺著挑撥是非,裴元歌就有足夠的理由跟她翻臉!

九殿下故意只提她,不提李明芯,顯然就算李明芯把這回事傳出去,也會算在她的頭上。

到時候九殿下說因為她和元歌是朋友又是妯娌,沒把她當外人,所以沒有拘束,結果李縴柔卻將兩人的閨房之事亂傳,借此詆毀元歌,這樣又算是什麼姐妹情深?什麼妯娌?再者,九殿下恣肆乖張的名聲在外,經常會讓人們有種感覺,似乎這位九殿下無論做出什麼事情都不算稀奇,何況只是當眾親吻自己妻子這種閨房私事?說不定反而會成為夫妻情深的佳話,對裴元歌沒有多少損失,她卻要擔當詆毀朋友的惡名。

她和元歌已經鬧翻,只是因為宇泓燁之事事關裴元歌清譽,雙方都不會明言,所以還要維持著表面的體面。

但若是有了足夠的理由,裴元歌就能夠光明正大和她翻臉,不許她在踏足春陽宮。

現在,因為表現上的體面和關系,她還能夠拜訪裴元歌,對七殿下來說還算有點用處,若是連這層關系都沒有了,她可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到時候,處境只會更加不堪。

因此,有了宇泓墨這番話,李縴柔非但不能借此生事,還要注意約束李明芯,免得裴元歌借題發揮,徹底跟她決裂。

「九皇弟說得是,我自然不會外傳!」李縴柔只能這樣道。

「既然七皇嫂都不會外傳,我也就不必擔心,更不必忌諱了不是?」宇泓墨笑吟吟地看著她,「何況,夫妻新婚,還不都是這樣好得蜜里調油,七皇嫂剛剛新婚,想必也明白其中滋味,自然能夠理解,就更加不會怪罪我這小小的失態了,是不是?」

李明芯臉色又是一黯,握緊了拳,她何曾有過蜜里調油的新婚?

九殿下這樣說,分明就是在故意揭她的瘡疤!

但她又能說什麼?難道她能當眾說,七殿下冷落她,兩人從來就沒有好的蜜里調油的時候嗎?這樣非但無法辯駁九殿下的話,反而是自曝其短。因此。李縴柔也只能默默忍了下來,勉強笑道︰「那是自然。」

「我想也是。」宇泓墨笑著道,反正他們私底下早就撕破了臉,他又警告了她亂傳話的後果,難得現在元歌這般柔順乖巧听話,又故意想要和他表現親熱……。這麼好的機會,他若不把握住,豈不是太傻了嗎?想到這里,宇泓墨揚聲道,「紫苑,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傳早膳?」

紫苑忙道︰「奴婢立刻就去。」

听到要用早膳,裴元歌正要起身下床,卻被宇泓墨按住。

「都說了你身體不好,別亂下床了,就在這床上設個案幾,我來伺候你用膳好了!」宇泓墨子興致勃勃地道,平時元歌規矩得很,也就晚上才會放開些,哪里會讓他做這種事情?正好今天趁機體驗體驗親手喂元歌吃飯的感覺,順便獻些殷勤,免得元歌還記恨他昨晚的放縱。

裴元歌哪里能夠經得起這仗勢,面色微紅︰「我自己來吧!或者讓紫苑她們服侍我就好!」

「有什麼關系?都說了七皇嫂不是外人,又不會胡亂說話,元歌你擔心什麼?再說,今天你不舒服,我來伺候你,趕明兒輪到我身體不好,就換你來服侍我,這樣很公平啊!」宇泓墨趁機當著眾人的面求福利,若是他躺在床上,元歌親手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飯……嘖嘖嘖,想想就覺得美得很!

嗯,改天換他裝病好了。

看看旁邊李明芯扭曲的臉,嫉恨的眼神,裴元歌立刻點點頭,道︰「好!」

賺到了!賺到了!宇泓墨心中大喜,忙殷勤備至地幫忙將案幾擺好,又將元歌喜愛的菜色放在案幾上,取過筷箸和湯匙,真的夾一筷子菜送到裴元歌嘴邊,等她吃了,眼楮閃亮閃亮地問道︰「好不好吃?」

抬頭觸到宇泓墨認真明亮的眼神,裴元歌心中一震,點點頭︰「嗯,好吃。」

「真的這麼好吃?」宇泓墨說著,筷子一轉,又夾了一口菜送到自己嘴里,嚼了嚼,點頭道︰「好像是比平常做的好吃!紫苑,傳本殿下的旨意,說小廚房今早的早膳做得好,本殿下有賞!」然後又舀了一湯匙白粥,送到裴元歌嘴邊。

這個泓墨……。總是這樣!

看似玩笑和戲謔之中,突然會有那麼一瞬間,有著那麼真誠而懇摯的表情,再加上那含情凝提的瀲灩眼眸,不經意間就會被他打動;可是,也許下一刻,卻又會變得孩子氣,做出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行為……。但這樣的泓墨,卻讓裴元歌的心融化成一灘春水,再也硬不起半點心腸。

她的丈夫,真的是個勾魂攝魄的妖孽!

而最可怕的是,這個妖孽,有時候卻會有雙孩子般澄澈真誠的眼楮,讓人全然相信。

察覺到元歌眼神的變化,宇泓墨淺淺一笑,歡欣無限。

兩人這般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親熱異常,全當李縴柔和李明芯不存在。李縴柔倒也罷了,雖然酸澀羨慕,卻也還能忍住。但李明芯自從初見宇泓墨,便被他的身手和容貌驚艷了心思,一心想要取裴元歌而代之。但眼下,她這般妝容精致,衣飾明艷,九殿下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顧著那個衣衫不整,雲鬢蓬亂的裴元歌,還這般親熱愛重地抱她,模她的臉頰,甚至還親手喂她吃飯……。

「啪——」李明芯猛地將手中的筷箸拍在桌上,再也看不下去,扭頭跑了出去。

李縴柔忙起身,對著裴元歌和宇泓墨道︰「明芯初到宮中,對各處都不熟悉,我得照看她,先告辭了!」她知道李明芯在宇泓燁心中的地位,若是就這樣含恨帶妒地跑出去,出了什麼事端,七殿下定然會歸罪到她的頭上,因此不敢掉以輕心。

目送李縴柔離開,裴元歌臉上的笑意頓時慢慢凝固,沉思起來。

「元歌,別再想事情了,來,我喂你吃飯!」宇泓墨殷勤備至地道,不喜歡元歌這般耗費心思,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得空閑。

「別鬧了,這成什麼樣子?」裴元歌嗔視道,剛才的模樣是做給李縴柔和李明芯看的,這會兒那還能夠這樣胡鬧?「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我哪有虛弱到這種地步?趕緊用膳,你要去做事,春陽宮也還有一堆事務要我處理呢!」既然不用做戲,裴元歌便開始自己用膳。

看這樣原本溫柔乖巧的小貓咪,瞬間變得張牙舞爪,宇泓墨很哀怨。

轉頭留戀地看了眼李縴柔和李明芯離開的方圓,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元歌剛才的反常肯定和這兩個女人月兌不了關系……。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再來?宇泓墨渴盼地想著,他喜歡她們來春陽宮,非常喜歡!

——我是元歌要反擊的分界線——

而接下來的日子,正如宇泓墨所期盼的,李縴柔和李明芯頻繁地出入春陽宮,有時候李縴柔獨自來,有時候帶著李明芯一道過來,一坐就是許久,只管和裴元歌談笑聊天,拉近關系,似乎十分親密的模樣。到最後,連宇泓墨都惱怒起來,忍不住想要攆人!

經過這些日子的事情,若他還不清楚李明芯的心思,那他也就不是宇泓墨了!

雖然元歌有時候會因為吃醋,而故意親近他,這讓他喜歡異常。

但是,明知道李縴柔和李明芯不懷好意,卻還不得不讓她們頻繁接近元歌,誰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會出ど蛾子?元歌已經夠耗費心血的了,還要敷衍防備這兩個女人,這讓宇泓墨很惱怒。而最重要的是,李縴柔倒也罷了,李明芯完全是個不看時間,不看場合的,有時候很晚了還賴在他和元歌這里,嚴重影響他和元歌夜晚的「交流溝通」,這讓宇泓墨很不爽,非常不爽。

「小姐,之前九殿下都要下令,不許七皇子妃和李明芯再進春陽宮,為什麼你卻要阻攔?」

紫苑一邊翻著醫書,研究著給小姐配的藥膳,邊問道,神色煞是不豫。

「雖然說很多事情,泓墨能夠蘀我擋過去,可是我也不能事事都讓他蘀我擋著。再說,我和李縴柔原本是朋友,這事也不算機密,知道的人不少,若是真無緣無故地將她們拒之門外,別人會怎麼想我?恃寵而驕,富貴而忘義……別忘了,咱們宮里新來的宮女里定然有柳貴妃的眼楮,只怕就等著抓我的把柄呢!」裴元歌笑著道,「越是這時候,咱們就得越謹慎,不能授人以柄。」

「難道小姐你都不生氣嗎?」看著裴元歌笑吟吟的面容,紫苑忍不住問道,「李縴柔做出那樣的事情,卻還故意在小姐面前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厚顏無恥,簡直看了就讓人生氣;至于那個李明芯,就更加過分,以為別人都是瞎子,看不出她的心思不成?」

見紫苑這般義憤填膺的模樣,裴元歌反倒笑了。

「有什麼好生氣的?李縴柔既然想要演戲,咱們就陪她演!別忘了,現在佔著上風,風光無限的人是我,落魄的人是她,越是看清楚我在春陽宮的情形,她只會越刺心。我高興了敷衍她兩句,不高興了就刺她兩句,她也只能忍著,這有什麼不好?」裴元歌笑著道,「至于李明芯,那就更沒必要了,難道泓墨會對她有心不成?」

「可是看著這樣的人在眼前晃,總是心煩!」木樨也附和道,對這兩人很不滿。

裴元歌笑著拍了拍手,放下手中的繡繃︰「若是我心煩了,那反而讓她們如意。相反,我若是平靜了,心煩惱怒的人就該變成她們了!紫苑,木樨,楚葵你們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沉得住氣,若是我們自亂陣腳,只會給別人可乘之機。這話,待會兒青黛回來,你們也要告訴她,她是最沉不住氣的。」

「可是,小姐,」楚葵沉思著道,「奴婢覺得,這件事還是有古怪。」

裴元歌目視著她,眸帶鼓勵。

知道小姐一直都有意培養幾人處事應變的能力,楚葵便直抒己見︰「奴婢覺得,這七皇子妃和李小姐來得蹊蹺。別說是李小姐這樣的人,以九殿下對小姐的心思,就算來個天仙美人,九殿下也未必會放在眼里。這點,七皇子妃和七殿下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讓七皇子妃和李小姐過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宇泓燁對裴元歌的心思,以及李縴柔的面目,這四個貼身丫鬟都是知道的。

裴元歌微微一笑,連楚葵都能夠察覺到的蹊蹺,她有豈會沒有發現?

李縴柔來春陽宮,還帶著李明芯,這絕對是宇泓燁授意的。但是,她和泓墨的感情,宇泓燁也清楚得很,讓李縴柔帶李明芯過來,想要讓泓墨對李明芯驚艷傾心,這太天方夜譚了!但若說他讓李縴柔這樣做,只是為了給她添堵,那未免太過幼稚,所以說,李縴柔這樣做,絕對另有用意。

而這用意,裴元歌倒也有著幾分猜測。

李明芯在春陽宮進進出出,有李縴柔帶著,還算說得過去,不會有什麼閑話。但是,如果李明芯突然有什麼荷包啦,手帕啦,或者其它私人物件掉落在泓墨的書房,或者其他引人遐思的地方,那可就會引起人們的浮想聯翩。到時候,宇泓燁以李明芯聲譽受損,或者說干脆就栽贓給泓墨,說他們有私情,讓泓墨娶李明芯,豈不是水到渠成?就算泓墨不願意,也會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給泓墨沾惹是非。

看著裴元歌若有所思的笑意,楚葵就知道,小姐心中已有定論,忍不住問道︰「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裴元歌倒也不隱瞞,將自己的猜測簡略說了。

聞言,紫苑楚葵木樨三人齊齊變色,沒想到原來李縴柔可能打的是這種主意,木樨怒道︰「這七皇子妃和李小姐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連這樣的手段都施展得出來,怪不得要死皮賴臉地往春陽宮湊,有時候明明看著小姐在忙,或者九殿下回來也不回避,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難怪從七皇子妃第一次帶李小姐上門開始,小姐便下令,將九殿下的書房和其他私人地方全部鎖起來,讓暗衛嚴加看守,不允許任何人入內,原來是早就猜到了七皇子妃的打算,有了防備。」楚葵恍然大悟,原本還以為小姐為何突然有了這樣的命令,原來如此。

「怪不得每次七皇子妃和李小姐在春陽宮走動時,小姐都讓奴婢們陪著,奴婢原本還想,難不成這七皇子妃是來盜取九殿下的什麼機密不成?」紫苑也明白過來,「不過,小姐這樣一說,奴婢倒真想起來,有時候七皇子妃會想要往九殿下的書房,或者九殿下以前乘涼避暑,或者暖閣的地方去,只怕真打的這主意。」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李明芯來做才對。

不過李明芯性子魯莽,沒有多少心眼,做這種事情很容易被發現。相反,李縴柔能夠忍,心思也還算細膩,又有李明芯的招人恨在前面給她遮掩,機會倒是不小。若是真讓她做成了,鬧講起來,那才是大麻煩!

「可是,小姐!」紫苑有些不甘心,「就算小姐處處防備,不會讓七皇子妃得逞。但是,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看她虛情假意地在眼前晃,招人煩心不成?」

裴元歌微笑︰「你們家小姐是這樣只有招架之力,卻無還手之功的人嗎?」

紫苑楚葵木樨眼前都是一亮︰「小姐有什麼主意?」

「我可不是為了顏面問題,才這樣白白地縱著她們在春陽宮走動,不過是懶得和她們這些棋子做口舌之爭,贏了也沒意思。我的目標另有其人!」裴元歌眼眸中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眼下也差不多了,木樨,去看看青黛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就讓她過來,我有事要吩咐她去做。」

這些日子,她常常讓紫苑或者楚葵或者木樨「陪伴」李縴柔,卻將青黛派了出去。

一方面是因為青黛這丫頭性子有些急躁,怕她看不過李縴柔二女的嘴臉,一時忍耐不住,跟李縴柔和李明芯發生沖突;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青黛言辭爽利,性情直爽,容易和人打成一片,派她去打听消息,和各種之人交相來往最為適宜。現在,時機也快成熟,該是她收網捕魚的時候了!

紫苑等人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李縴柔常常登門春陽宮的事情,也不算什麼秘密,漸漸地就在皇宮之中傳揚開來。緊接著也有人說,這位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在少女時,便是極要好的朋友,更有消息靈通的,將圍場秋獵和溫府添妝時,九皇子妃為七皇子妃解圍的舊事翻了出來,說明兩人的確關系要好,親如姐妹,如今又成了妯娌,也就難怪兩人越發走得近,七皇子妃會常常登九皇子妃的門了。

這消息,慢慢地也就傳遍了皇宮,自然而然傳到了李縴柔的耳中。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不過李縴柔倒是覺得,這消息對她很有利。現如今,她已經是七皇子妃,自然不會再有人舀當年的舊事來嘲弄她。相反,這樣一來,眾人都知道她和裴元歌關系要好,那裴元歌想要推拒她的往來就更加難了!

想到這里,李縴柔又派蔚藍和胭脂,將她和裴元歌這三年的私下往來透漏出去,更坐實這件事。

在眾人的輿論中,她和裴元歌的情意越深厚,裴元歌對她就要越顧忌。

不過……。想要宇泓燁吩咐她做的事情,李縴柔頓時又眉頭微蹙。不知道是裴元歌已經察覺到她的用意,還是說春陽宮慣常的謹慎,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機會,將李明芯的東西放在能夠引起是非的地方。看起來,想要做成這件事,還要另外費一番手腳,不能太過心急。

反正現在有這樣的傳言,她去春陽宮更加順理成章,總會有機會的!

听到新增加內容的傳言,裴元歌微微一笑,依照她的消息,傳言已經散布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等著六月十五那天的到來了。

按照大夏王朝的規矩,在立太子之前,所有皇子都會居住在皇宮之中,皇子妃嫁進來後,自然也是住在皇宮。但只要能夠得到皇子的同意,帶著宮闕的腰牌,卻是可以隨意出宮探親游訪。而後宮的嬪妃就沒有這麼自由,除了皇後的家人可以隨意入宮探視外,四妃以及其他妃嬪卻是要按等級規定親人每月探視之日。

而婕妤以下份位的妃嬪,想要和家人見面,卻只有六月十五這一天的機會而已。

有老實的人,這天也就和女兒相聚,傾訴離情。但也有些機靈鑽營的人,見過女兒後,也會隨便拜訪宮里其他的貴人,能夠多拉個關系就多拉個關系。以前宮內只有嬪妃,而嬪妃之間本就是爭寵,想要拉攏也拉攏不起來,但從去年開始,三位成年的皇子都各自娶親,尤其是七殿下和九殿下,自然會有人想要來拜拜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這兩尊大神,說不定關鍵時候能夠照應自家女兒。

現在在春陽宮里的,就是杜美人的母親杜夫人。

裴元歌正客客氣氣地和她說著話,忽然外面有丫鬟來報︰「七皇子妃來看九皇子妃了!」

聞言,裴元歌面上閃過一抹黯然,隨即逝去,對杜夫人點了點頭,道︰「沒想到縴柔姐姐這時候會過來,杜夫人不如先在春陽宮各處走走?等我和縴柔姐姐說過話後,再和杜夫人繼續聊?」

她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杜夫人豈能說不?

于是杜夫人起身,被宮女引著出了正房,往小花園過去。這位杜夫人別的都好,偏巧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探听各家的私事,說起來那是了如指掌。這會兒見九皇子妃神色和行徑都有些異樣,心中不由得嘀咕開了。若是正常的話,就算七皇子妃來,她也順便見見就是,為何卻要她回避?而且剛才九皇子妃的神色似乎也有些黯然,這倒是蹊蹺,難道說中間有什麼特別的緣由嗎?

愛打听八卦的人,遇到這種事情,杜夫人難免有些心癢難耐,忍不住問旁邊的宮女道︰「這位姑娘,听說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是很要好的朋友,七皇子妃經常到春陽宮來看望九皇子妃,是真的嗎?」

這些話,是她剛才從女兒宮里听說的。

這宮女自然是紫苑,眼眸微黯,隨即笑道︰「是啊,我家皇子妃和七皇子妃交情有好幾年了!」

關于打听是非的人,也最懂得察言觀色,杜夫人見這宮女的神情變化,就知道她定然知道內情,但是卻不會告訴她。這也不奇怪,能夠在九皇子妃身邊伺候的人,當然是九皇子妃得用的人,又怎麼會輕易將主子的私事告訴別家夫人?想到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听听春陽宮下人的閑話。不過,看九皇子妃的為人,治宮顯然是嚴謹的,越是她身邊的人,反而越打听不到消息,倒是春陽宮里不受重用的粗掃丫鬟,說不定反而敢說些什麼。

杜夫人想著,便笑道︰「這位姑娘定然是九皇子妃身邊得用的人,不敢勞煩姑娘為我耽誤時間,您自去忙,我在這小花園里頭轉轉,賞賞景致也就是了。您放心,我不會亂走動的!」

「既然如此,那杜夫人且坐,若是有什麼吩咐,盡管喊外面的宮女就是!」紫苑笑著道,也不推月兌,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杜夫人看看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

她是慣常听八卦的人,自然知道什麼地方最容易有八卦,這座假山背靠涼蔭,又是來往必經之路,又隱蔽,若是有累了的宮女往這邊一躲,說說閑話,聊聊天,總會涉及到不少私密的內容的。

果然,杜夫人躲進去沒多久,便由輕碎的腳步聲傳來。

「妙青姐姐,咱們坐會兒吧!這鬼天氣,熱得像蒸籠一樣,稍微動動就是一身汗!」聲音嬌女敕的宮女抱怨道,「正巧那邊有座假山,咱們坐過去歇會兒吧?我平常常在這邊歇息,坐得靠外面點,有人過來一下子就能看到,不會被人發現的。」

「紅杏你這個丫頭,就知道偷懶!」妙青嗔道,卻並沒有拒絕她的話語。

兩人便往假山這邊走過來,剛好坐在杜夫人藏身的這一面。紅杏嬌女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妙青姐姐,听說七皇子妃又登門來看九皇子妃,你說怪不怪?這七皇子妃怎麼老來看九皇子妃呢?差不多天天都來,別人說是七皇子妃和九皇子妃關系好,可是我就是覺得奇怪!」

妙青嘆了口氣,道︰「有什麼奇怪的?」

「妙青姐姐不覺得奇怪嗎?九皇子妃要打理春陽宮,要照料九殿下,一堆一堆的事兒,忙得連歇腳的功夫都難找,連九殿下都常常說九皇子妃太辛苦!可是,七皇子妃怎麼就這麼有空閑?難道她不用打理德昭宮,不用服侍七殿下嗎?照理說,這些事應該纏得她無法月兌身才是,怎麼就這麼有空閑呢?」紅杏聲音疑惑,「妙青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我,也免得我不知道,犯了忌諱!」

「好吧,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妙青叮囑道。

紅杏連忙應承︰「絕不會的,九皇子妃治宮這麼嚴,我哪里敢亂傳話?妙青姐姐你快說!」

這會兒,躲在假山後面的杜夫人,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听到了最想听的消息,心中急切不在紅杏之下,若不是要隱藏起來,都想出來揪著妙青,讓她趕緊說清楚。

「這話,我也是听說的。」妙青緩緩地道,「咱們九殿下和九皇子妃恩愛,夫妻情重,因此許多事情都要九皇子妃打點,九殿下也把春陽宮的事務交給九皇子妃來理事。可是,我听說,七皇子妃卻似乎不是這樣。听說德昭宮里有位侍妾袁氏,在七殿下那里極為得寵,連新婚之夜,七殿下都是歇在袁氏那里,而沒有宿在新房!」

「啊?」紅杏驚得幾乎跳了起來,「有這種事情?」

「嗯,我听說呀,七殿下實在是很喜歡這位袁氏,但袁氏身份低微,不能做皇子妃,好像柳貴妃娘娘也不太喜歡袁氏,所以七殿下沒辦法,只能另娶皇子妃。但是,他擔心會委屈了袁氏,所以才特意挑的現在的七皇子妃,就是因為七皇子妃年紀大,情形也不好,就算娶進來也沒有底氣,不敢跟袁氏為難。不然的話,七殿下這麼尊貴的身份,又得皇上看重,若不是為袁氏著想,怎麼會娶現在的七皇子妃呢?」妙青說道,「你想想,要是七殿下娶了個家世尊貴,又厲害的七皇子妃,那袁氏能落得好嗎?」

紅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七殿下怎麼會想到娶這位七皇子妃!」

李縴柔和裴元歌這兩樁賜婚,從開始就讓人很疑惑,不明白京城雙杰的兩位皇子,為何娶的皇子妃都是如此……。後來,九皇子妃敬茶時,九殿下才透漏,是因為九殿下在秋獵圍場,看到九皇子妃舍身賽馬,為父親正名的孝行,心中震撼,因而請旨賜婚,這才解了眾人的疑惑。但七殿下為何娶李縴柔,卻越發讓人不解起來。

這也是一直縈繞在杜夫人心頭的疑惑,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得到解答。

這時候杜夫人的心情,真和紅杏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啊!

「是啊,所以,兩人新婚之夜根本就沒有圓房,所以第二天,柳貴妃娘娘就對七皇子妃有些不滿。你想啊,七皇子妃本身底氣就不足,新婚之夜沒圓房,七殿下心思在袁氏身上,柳貴妃又不喜歡七皇子妃,她在德昭宮能過得好嗎?別說打理德昭宮,服侍七殿下,只怕半點權柄都沒有,當然不可能像我們九皇子妃這樣忙碌了!」妙青嘆息道,「說起來,七皇子妃也真是可憐。」

紅杏點點頭︰「可不是嗎?難怪七皇子妃這麼有空閑,能夠常常到春陽宮來。」

「七皇子妃常到春陽宮,倒也不是因為有空。我听說,因為她不得寵,德昭宮里連下人都敢欺負她,更別說那位袁氏了。所以,七皇子妃在德昭宮的日子不太好過。咱們九皇子妃和七皇子妃原本是好友,九皇子妃在咱們春陽宮又正得寵,七皇子妃到這邊來,有九皇子妃庇護,誰也不敢欺負她,日子可不比在德昭宮好過?所以七皇子妃才會常常到春陽宮來。」妙青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怎麼會總是七皇子妃登門,九皇子妃卻從來都不到德昭宮去。想必是怕德昭宮里情形尷尬,讓七皇子妃難堪吧!」紅杏似乎有些明白了,「唉,這也沒辦法,雖然說九皇子妃在咱們春陽宮的確得寵,跟七皇子妃交情也好,可也沒有弟媳婦去管大伯子院子里事的道理,也只能多關照七皇子妃,不讓她太難過罷了!」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都是平輩,九皇子妃甚至還比七殿下更小,自然沒有去插手德昭宮里事情的道理。

杜夫人暗暗點頭,這九皇子妃倒是心善重情義,也很懂規矩。

難怪春陽宮里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連那些刁鑽乖張的九殿下也對她喜愛非常。

「話是這樣沒錯……。」妙青微微頓了頓,聲音有些低沉,「可我覺得七皇子妃也有些太過了。咱們九皇子妃這般忙碌,又要打理春陽宮,又要照料九殿下,半點空隙都沒有,前些日子還累得病倒了。可是,她這樣對七皇子妃,七皇子妃卻不能夠多多體諒九皇子妃,日日登門,就連之前九皇子妃病了也趕著來。九皇子妃自個忙,又帶著病,還要勸慰七皇子妃,听她訴苦,又要照顧她的顏面,不想讓宮女下人看到她的難堪,只能自己勸解,實在是辛苦。你瞧,九皇子妃嫁進來沒多久,又消瘦了。」

「也是。」紅杏贊同地道,「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九皇子妃和七皇子妃是朋友,好幾年的交情,九皇子妃為人又心善,難道能撒手不管,坐視七皇子妃在德昭宮里落魄嗎?偏九殿下終究是養子,終究隔了一層,許多話,九殿下也不好說,九皇子妃也不好和柳貴妃娘娘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不是嗎?」妙青嘆道,「我只是心疼九皇子妃,難得遇到她這樣好的主子,對九殿貼,待下雖然嚴了些,但少些是非,咱們也安穩。何況,九皇子妃和九殿下從來都不吝嗇獎賞……自從九皇子妃進了春陽宮,听說九殿下都比從前笑得多了。」

「九皇子那樣的美人,又聰明體貼,換了誰不喜歡?」紅杏笑著道。

兩人說著說著,便換了話題,說起了平日里種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越說話題扯得越遠。最後,似乎紅星察覺到有人過來,兩人急忙起來,走開去忙自己的差事了。

等到兩人走遠,確定外面沒有人了,杜夫人才悄悄走出來,眼眸中盡是亮光。

沒想到來拜見九皇子妃這一趟,竟然得了兩個這般勁爆的消息!

難怪听說七皇子妃過來,九皇子妃臉上會閃過一抹黯然,原來是為七皇子妃的處境擔憂;又故意遣開她,想必是擔心七皇子妃說話間會漏了行跡,表露出七皇子妃的處境;難怪七皇子妃會這般頻繁地登門,原來其中有著這麼多的內情……。原來如此啊!

杜夫人越想越是激動,只恨不得立刻離宮,跟她交往的貴婦們談論這樁事情。

然而,過了許久,才有人過來請她,說是七皇子妃已經離開,九皇子妃請杜夫人回去說話。但這次,杜夫人卻只惦記著方才听到的八卦,一心想趕緊回去,沒說多大一會兒,便起身告辭,準備去和她的朋友們分享她今天听得的兩個勁爆消息。

望著杜夫人遠去的身影,裴元歌身邊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紅杏和妙青,自然是裴元歌身邊貼身丫鬟所扮演的,紅杏是青黛,妙青是木樨,兩人親眼看到杜夫人多到假山那邊,故意假扮尋常宮女過去閑話,將方才那番話透漏給杜夫人知道。想著,青黛越發對裴元歌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姐,你猜得真準!那杜夫人離開後,果然就躲在假山後面,等著听牆角呢!」

「杜夫人是個碎嘴的人,最愛打听私密,自然會知道哪里適合听牆角!」裴元歌笑著道。

楚葵卻道︰「奴婢倒是奇怪,小姐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七皇子妃會登門?」畢竟今天是宮嬪父母能夠入宮探視的日子,很多夫人會去拜訪三位皇子妃,說不定七皇子妃也會呆在德昭宮里,等候見諸位夫人呢!可是,小姐似乎十分篤定,七皇子妃絕對會在今天登門。

「杜夫人嘴碎,愛傳消息,又不是只有我知道。」裴元歌淡笑著道,「現在李縴柔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她關系要好,听說杜夫人到了我的宮中,自然會忙不迭地趕來,好讓杜夫人覺得,我們姐妹情深,再幫她傳揚出去了。」

接下來,她只要等候事態發展就足夠了。

果然,經過杜夫人的宣揚,這些事情很快就在京城貴婦圈傳揚開來,越傳李縴柔的處境越是可憐。這些在女人嘴里不過是是非八卦而已,但傳到男人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樣了。很快就有御史的題本送到皇帝跟前,彈劾七殿下宇泓燁。

罪名,寵妾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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