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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只剩下一顆冰蠶豆了

深夜嘯嘯。

錢宅的萬年靈樹內,兩個女子仰頭吸靈樹之精華,猙獰的臉龐忽閃忽現的,好生人。

面具女子粗糙的嗓音如沙礫一般,她雙手擎天,道︰「過幾日便是天狗食月及十二星宿集合的日子了,你定要按我們的計劃辦事,所有的阻礙由我為你處理,我要的是最終的結果。」

水三姬一半人身一半蛇身的窩在了樹上,那長長的蛇尾卷在了粗壯的樹根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只見它的蛇尾顏色變的烏黑,表皮十分的猙獰,令人作嘔,她忽地將蛇尾縮了回來,那張面容因暴怒而扭曲起來︰「這個萬年靈樹雖然有很多的靈氣,但是只要稍稍不注意就會被靈樹內其他的生靈打破,造成內丹的震動。」

面具女子冷哼一聲,道︰「所以光靠這顆破樹修煉你的吸功**根本就是毫無用處,你還是將心思放在天狗食月那一天吧。」

水三姬氣運丹田,將妖法如數的吞了回去,望了一眼面具女子,道︰「有了你的鼎力幫忙,那一天我必定成功。」

「很好!」面具女子滿意地說著,黑衣一揮,留下了一股子黑煙及她粗糙的嗓音︰「我等你的好消息。」

水三姬嫌惡的揮了揮黑煙,狡黠的眸子眯起︰「待我吸功**練成之時,我定要掌管天下,到那時我若想取得六界之寶簡直是易如反掌,我就是六界的王,哈哈哈哈」

*

瀟竹二人雲里霧里的回到了那一片迷宮森林。

果不其然。

顛倒乾坤的景象消失了,森林如普通的叢林沒什麼分別。

「師父,我們怎麼又回到這里了?」妲雪轉了一圈,見眼前的一幕很熟悉,她疑惑的問著。

瀟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並未回答她的話,拉著她的手,說︰「雪兒,帶為師去那個山洞看看吧。」

山洞?

妲雪起初有些反應不過來,後來一眼撞進了瀟竹憂傷的眸子里,她陡然明白了。

鬼後。

「好。」妲雪莞爾一笑,小手兒反握住瀟竹的大手,瀟竹不解的望著她。

妲雪吐了吐舌頭︰「今天我想牽著師父。」

瀟竹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夾雜著一絲絲的無力感。

月光朦朦,微風習習。

二人的影子被月光拉的長長的,映照在地面上,從最初的分錯慢慢的交疊了起來,融合在了一起。

山洞內打出了一道幽若的光芒,那抹光芒是鬼後在石頭窗那里特意留出來的,里面沒有絲毫的變化,唯獨讓人心酸的便是少了鬼後的氣息。

瀟竹的腳步緩慢,他蕭白的長袍與銀白色的月光揉在了一起,每一步他都走的如此的難過,一雙素手摩挲著山洞的每一個角落,幽深的眸子慢慢的閉上,憂傷的情愫如銀河般流淌著。

「師父」妲雪細聲細語的喚著。

有些時候,她不懂得該如何安慰一個人。

一雙大手在空中空擺了幾下,聲音慢慢的淌出︰「無妨。」

「師父。」妲雪忍不住再次喚他,想了想,道︰「鬼母會沒事的。」

「鬼母?」

瀟竹听到這個稱呼睜開雙眼,疑惑的望著妲雪。

她抿了抿唇,歪著腦袋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師父,鬼母是你凡世的母親,而我是你的徒兒,她自然也是我的母親,所以我才稱呼她為鬼母。」

瀟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擎在空中模了模她柔軟的發絲,幽深的眸子落在某處,道︰「雪兒,為師在遇到你之前覺得最痛心的只有兩件事,一件事是為師讓牛郎織女永久的別離,沒有幫上他們,另一件便是為師娘親這件事情,為師的仙體與一般仙者的不一樣,為師經歷過凡體,妖體和仙體三大體系,所以可以任意橫走在六界之間,但是為師走到今天這步是用鬼母的生命換來的,知恩圖報,雖然已經過去了幾世,但是為師不能不管她。」

妲雪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師父,徒兒明白,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

夜空明月懸,光彩露沾濕。

驚鵲棲未定,飛螢卷簾入。

庭槐寒影疏,鄰杵夜聲急。

佳期曠何許,望望空佇立。

斑駁的影子映照在山洞洞壁上,二人靠在後面,瀟竹寬厚的胸膛展開,一個手臂將妲雪攬在了自己的懷里,妲雪順勢窩在了上面,左耳的耳膜震動著,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恩,要報,仇,也要報。」瀟竹一字一句的說著,聲調雖不激昂,但語氣卻是堅定無比。

妲雪微微挪動了子︰「師父,你是想找出前世那個害鬼後和你性命的人嗎?」

「是。」瀟竹從牙齒里擠出這個字。

「可是閻王爺說那個人已經投胎,輪回好多次了,你該去哪里找他呢?」妲雪頑皮的將瀟竹垂在肩膀的發絲卷了起來。

瀟竹的眸子愈發的深邃︰「我若想知道他這一世是何人,只要翻一翻閻王爺的生死薄便會一清二楚。」

想起來閻王爺陰冷的面容和他下巴那一抹大胡須,妲雪有些打顫的抖了抖肩膀︰「師父,我覺得閻王殿好可怕,那個閻王爺長得凶巴巴的。」

「閻王爺掌管著六界的生死,若沒有一定的威嚴又有誰會听命于他?」冤魂厲鬼,各路鬼怪每一個在死後必定通往閻王殿,若閻王爺是一個軟趴趴的軟腳蝦,想必閻王殿早被拆了千萬遍了。

妲雪覺得師父說的很有道理,這個道理就相當于若她的師父是一個軟趴趴的軟腳蝦,想必仙竹宮都被妲雪燒了千萬遍了。

「也對。」妲雪贊同道,望著茫茫夜色,腦袋里不禁又出現了黑白無常,她兩條縴細的手臂緊了緊瀟竹的腰︰「師父,我覺得黑白無常比閻王爺可怕。」

「黑白無常曾經是凡人,他們是一對結義的手足,黑無常叫範無救,人稱八爺,白無常叫謝必安,人稱七爺,一日,二人相約走至南台橋下,天將下雨,白無常讓黑無常稍等片刻,回家取傘,豈料白無常走後,雷雨傾盆,河水暴漲,黑無常因不願失約,信守諾言,活活被河水淹死了,不久後,白無常取傘回來,見黑無常已三明,悲痛欲絕的他吊死在了梁柱上,二人死後來到了閻王殿,閻王爺念其二人信義深重,從未做過不法之事,特命他們在陰間捉拿孤魂野鬼。」瀟竹漠漠的說著,黑白無常的事情當時也是轟動了冥界,有了他們的例子,從那以後有不少大善的凡人死後都在冥界做了個小官。

妲雪一直以為黑白無常是鬼魂,沒有想到原來他們也有前世今生,她驚訝的抬起頭,一雙閃著星光的眸子撞進了瀟竹黑曜的眼底,空氣中流淌著細微的情愫。

那抹情愫如羽毛輕輕的撩撥著彼此的心房。

「師父」妲雪水剪雙眸,花生丹容,雲鬢輕梳蟬翼,峨眉丹拂春山,朱唇綴一顆夭桃,皓齒排兩行碎玉,聲音軟膩窩心,神態嬌媚可人。

微風拂過,一縷俏皮的發絲纏在了妲雪的唇邊,瀟竹修長干淨的手指將其附上,輕語︰「別動,為師現在要做一件事情。」

妲雪濕漉漉的眸子夾雜著一抹疑惑︰「什麼事?」

一雙薄涼的唇淬不及防的裹住了妲雪軟軟的唇,雙眸微閉,他輕輕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輕啄細吻,輾轉不休,仿佛要吸取她所有的甘甜。

透著皎白的月光,二人斑駁的身影漸漸的揉成了一人,瀟竹情愫涌動,月光下的她美的動人心魄,讓他情不自禁的釋放著自己的熱情,經脈上斷愛絕情丹的紅絲線漸漸的涌出,忘情的瀟竹忽然經脈劇痛,但是他不想打破這份美好,偷偷的將嫦娥在他經脈下埋下的冰蠶豆喚出,壓抑住了他斷愛絕情之苦。

第二顆冰蠶豆消褪

*

夏家的夜晚格外寧靜。

魚塘內泛出了層層的深灰色的光芒,一道蒼老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天空︰「寒兒,寒兒」

在軟榻歇息的楚墨寒極為靈敏的听到了這一聲召喚,倏然睜開了雙眼,一個激靈從軟榻上跳了起來,驚醒了熟睡的夏胭脂,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跟著起身,兩個縴細的手臂黏糊糊的搭在了楚墨寒的後背上,聲音軟膩︰「墨寒,怎麼了?」

楚墨寒眉頭微蹙,但是他並未將情緒展露在胭脂面前,他將胭脂抱在懷里,細細的吻著她的額頭︰「沒事,我是听到有人叫我,想出去看一看。」

「恩?」夏胭脂軟軟的應著︰「這麼晚了誰叫你啊?會不會你做夢了?」

那一聲聲的召喚愈加的清楚,楚墨寒搖搖頭篤定地說︰「不會,這個聲音很熟悉,胭脂,你在房里等我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

夏胭脂有些不舍得蹭了蹭他的後背,最後還是乖巧的應著︰「好,快點回來。」

「恩。」楚墨寒應著,叫衣裳用妖法匆匆一套跑了出去。

胭脂愣了愣神,重新躺了下來,模著旁邊還溫熱的軟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兩個人本是賞月,飲酒,作對的,但是酒性大發的二人一時情迷意亂,待彼此的衣裳褪盡時,楚墨寒卻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愫,他將夏胭脂抱在了懷里,對她許下承諾︰胭脂,我愛你,我會將你風風光光的娶回來,許你一個名分,但是現在我不能冒犯你。

夏胭脂墜入了幸福的漩渦,害羞的將頭埋在了楚墨寒的懷里,但是他卻沒有看到楚墨寒眉宇間那一抹凝重的神情。

人妖殊途。

若方才楚墨寒要了夏胭脂,那麼,便會有意無意的吸取著夏胭脂體內的人氣兒,時間一長,她便會氣盡而亡。

他愛她,所以不能傷害她。

涼風習習的夜。

楚墨寒幻型離開了夏胭脂的房間順著聲音尋去,魚塘內邊沿一條奄奄一息的灰色鯉魚正拼命的張著嘴巴呼吸著,楚墨寒神色緊張,心里一緊,急忙將那條鯉魚捧在手心里,剛想運功將它救活時,那條灰色的鯉魚開口說話了︰「寒兒,不必浪費你的體力了,我恐怕是不行了,我的內髒經脈俱損,是救不活的。」

這條鯉魚是楚墨寒的元老,一直對楚墨寒愛護有加,楚墨寒望著滿身是血的鯉魚,手止不住的顫抖︰「告訴我,是誰做的?」

它們這一群鯉魚精原本生活在城外的一個小河里,但是後來因為楚墨寒愛慕夏胭脂所以才搬到了夏家的魚塘。

灰色的鯉魚奄奄一息,一口血吐了出來,它屏住最後一口氣兒︰「寒兒,是一個蛇妖,她現在還在河溪里,她說要大開殺戒,殺光所有的鯉魚精,快去」

話落。

那個灰色的鯉魚精變成了一個灰色的煙霧灰飛煙滅了,微風拂來,煙霧隨風飄走。

楚墨寒雙拳緊握,一雙冷眸盛滿了仇痕,蛇妖,我與你向來無怨,你為何要毀我鯉魚家族。

情緒有些激動的他來不及跟胭脂說一聲便匆匆離去了。

楚墨寒不知道,他這一走,將一切驚天大逆轉。

河溪邊。

氤氳之氣朦朧了一切,原本深深的河水,現在卻只有一溝淺淺的小水流,一旁的草頹敗的耷拉著腦袋,河水上的鯉魚精們有的還是人形,有的直接被打回了原形,楚墨寒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由得心里一陣抽痛,他的鯉魚家族就這樣被人無緣無故的毀掉了。

「寒哥哥」一條金色的鯉魚精化作了人形躺在了河岸邊。

楚墨寒急忙撲過去,將她扶起︰「這是怎麼回事?」

那條金色的鯉魚精抓住楚墨寒的衣裳,道︰「蛇妖是蛇妖,幾個幾個剛出生的小鯉魚被被我們藏在了蚌殼里。」

一瞬間。

河岸上的鯉魚精們一命嗚呼,藏匿在樹根內的水三姬望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迅速的離開了樹根,去找面具女子商量下一步計劃了。

「蛇妖,我楚墨寒與你結下不共戴天之仇,我要你血債血償!」楚墨寒哀鳴聲聲,淒厲嚎嚎。

天下蛇妖之多,他該從何尋起?

楚墨寒懊惱的一下一下的捶著堅硬的岩石,拳頭滲出了血絲,猛然想到金鯉魚說蚌殼里還有幾條生還的鯉魚,他的心一緊,立即化身鑽進了淺淺的河水里,將幾條小鯉魚安置在了魚壇內,它們的經脈有些紊亂,楚墨寒一時不能走開,只好決定留下來照顧它們,但是另一邊卻擔心著夏胭脂,思來想去,他只好飛鴿傳說給了瀟竹。

翌日。

灰蒙蒙的天空剛剛破曉,雞鳴聲戛然而止。

山洞外,傳來白鴿清脆的叫聲,瀟竹一听便知道這是信鴿的聲音,手指圈在唇邊打了一聲口哨,信鴿聞聲急忙飛進了山洞里,它灰色的嘴里叼著一個卷紙,瀟竹將卷紙取出,展開,簡單明了的字卻讓瀟竹陷入無盡的深思。

大毀魚精,

掛念胭脂。

請君照看,

來日必謝。

糟了,想必這一次楚墨寒遇到的事情一定棘手,瀟竹眉宇間神色凝重,雙腿微微一動,腿上的妲雪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雪兒,不要睡了。」瀟竹輕輕的拍了拍妲雪。

妲雪干脆一個巴掌呼在了瀟竹的臉上,示意讓他閉嘴,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她睡起覺來屬于天打五雷轟都叫不起來的那種,若不是看她的元神是雪狐,絕對會把她和豬八戒歸為一家的。

無奈之下的瀟竹俯下頭對著妲雪的嘴唇咬了下去。

「啊!師父,師父,有鬼咬我。」妲雪一個巴掌左扇一下,右扇一下的,兩條腿兒翹的老高,後來一個蹦極起來了。

揉了揉眼楮,模了模嘴唇,妲雪有些暈乎乎的望著眼前滿臉黑線,發絲凌亂的瀟竹。

「呀!」妲雪驚訝的捂住嘴巴︰「師父,難道你是被鬼揍了嗎?」

瀟竹冷汗涔涔,面無表情的說︰「被你揍了。」

遠離妲雪,珍愛生命。

「師父,你見過我這麼漂亮的鬼嗎?」妲雪自戀的眨眨眼楮,問。

瀟竹給了她一個無比嫌棄的眼神,然後搖手變出來了一個銅鏡︰「你自己看看你漂亮嗎?」

「好的。」妲雪自信滿滿的照著鏡子,緊接著那個銅鏡躺著也中槍的摔成了八瓣兒︰「師父,我的臉這麼髒,頭發這麼亂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兒呢?」

「你睡的跟豬似的,怎麼叫也叫不醒我怎麼告訴你啊?」瀟竹一副無辜的樣子。

師父,你死定了。

哦不。

準確地來說是他師父的竹子死定了。

瀟竹當著妲雪的面換下了舊的素袍,精壯結實的身軀展露在妲雪面前,她眼楮一亮,蹭的竄了過去,小手在上面模了模︰「哇,師父,你很有料誒。」

「」

sese的狐狸啊。

「你也很有料啊。」瀟竹的深眸落在了妲雪的xiong前,妲雪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順著視線望了過去。

「師父,你不要臉。」妲雪連忙護住了自己的chun光。

山洞外,天外天。

一匹火紅的駿馬奔跑而來,四蹄翻騰,長鬃飛揚,瀟竹手指空在唇邊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只見駿馬仰天長嘯,那動人肺腑的馬嘶聲響徹整片天空。

一個漂亮的飛馳,駿馬听話的停在了瀟竹的面前。

瀟竹一條腿瞪著馬稱兒,一條腿瀟灑的橫跨在馬鞍上,他發絲飛揚,冷峻的面容泛著神采奕奕的光芒,妲雪仰著小腦袋仰視著瀟竹。

他在馬上。

她在馬下。

四目相對。

情情流動。

一只手臂擎在空中,一道涼沉的聲音響起︰「上來。」

「好。」妲雪點頭,將小手放在了瀟竹手心里。

兩個人策馬奔騰,涼風呼嘯。

「師父,我們要去哪兒?」妲雪疑惑的問,從早晨便看到師父神色匆匆,一副心事多多的樣子。

瀟竹一邊揮動著馬鞭,一邊迎著風說︰「楚墨寒給我發了一個飛鴿傳說,他有要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托我們照顧夏胭脂。」

所有人都知道錢大權對夏胭脂一直野心不死,念念不忘,所以在楚墨寒離開的這段時間十分危險。

經過幾日的相處,妲雪十分喜愛夏胭脂︰「師父,那我們趕快趕路吧。」

「抱緊了。」瀟竹沉聲回答,兩條腿夾緊了馬肚子,一揮長鞭︰「駕」

廄無宿秣未愁窮,坎坷征途苦亦倧。

飽歷風塵培浩氣,煙蹄爽健賽雲龍。

塵土飛揚在他們的身後。

馬蹄聲奔騰在寥寥耳畔。

天有異象,黑雲卷來。

烏雲上空,一襲黑衣的面具女子死死的盯著瀟竹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陰險毒辣的笑容凝在嘴邊,慢慢的擴散開來,那笑聲猖狂無比,震撼人心,驚散了樹林里的鳥兒們︰「哈哈哈哈我要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自掘墳墓!」——

大家猜一猜瀟竹的渣爹是誰?渣爹在文中出現過的。

大家猜一猜面具女子是誰?

今天周末,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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