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好了嗎？」程皓軒看著放下勺子的肖夏，溫柔地問了句。
「嗯，吃得很開心。」肖夏滿足地笑了，用紙巾擦著自己的嘴，程皓軒把自己的手穿過隔在他們之間的桌子，拿過肖夏手上的紙巾，替她擦著肖夏沒有擦到的地方，溫柔無限，「那我們走吧。」
「人太多了，有點堵呢。」程皓軒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肖夏，「睡著了嗎？」
肖夏緩緩地睜開眼楮，揉了揉眼楮，聲音軟綿綿的，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飽了，喝足了，就犯困了，嘿嘿。」
程皓軒也笑了笑，車堵在路上，時而走幾步，時而又停了下來，這樣的速度，應該是連人都比不過吧。車上的氣氛突然就有點悶了，程皓軒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額……他還在糾纏你嗎？」程皓軒支吾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了口。
肖夏稍微愣了一下，一開始沒有明白程皓軒嘴里的「他」是誰，因為她和程皓軒很少談論這些。
第一次提周陸然，是大一的時候，程皓軒問肖夏有男朋友了沒有，還開玩笑說可以找一個了，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肖夏已經很周陸然談了一年的戀愛了。第二次提起，也是大一的時候，那個時候和周陸然鬧了矛盾，心情不好，被程皓軒從字語行間看了出來，程皓軒安慰肖夏，愛情沒有平平穩穩的，總有爭執的時候，關鍵是爭執之後也能愛對方，那也是最美好的愛情之一了。
然後，這是第三次。
肖夏明白過來，臉上的笑容淡了，雙手撐在座椅上，看著自己的腳，「沒有呢。」
程皓軒突然覺得自己真混蛋，干嘛要突然提起這種煞風景的話題呢？
「對不起啊。」程皓軒有點不自在，其實看見肖夏難過，他也很難過。
這麼多年了，這個女孩兒，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如果自己有妹妹，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他不知道，肖夏也這樣想過。
他看著後視鏡里的肖夏，前面的車仍舊沒有動，他轉過頭，握著肖夏放在膝蓋上的手，「對不起。」
肖夏抬起頭，這才回過神來，眼楮有點點濕潤，窗外路邊的燈光照進來，映在肖夏的眼里，像月色下的湖，閃著光，「沒關系的，真的。」
前面的路通了，車也緩緩地開走了，後面的車摁著喇叭，好像在斥責程皓軒的車為什麼不走，也好像是在提醒。
程皓軒轉過頭，踩著油門，馬上就跟上了前面的車。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程皓軒熄了火，替肖夏打開車門，「車只能停到這兒了，剩下來的路必須我們自己走了。」
肖夏下了車，風從湖面上刮過來，有點寒意。
肖夏條件反射般的顫抖了一下，這個小動作被程皓軒收在了眼底，「怪我，事先沒有讓你準備。」程皓軒在車里拿出一件外套，「只能將就我的衣服穿著了，免得感冒。」他給她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