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能同殷劍黎一起去東北打仗,方奕融自是千百個願意。她兀自想象著在征途中,她與他如何聯手殺敵,意氣風發。而她更想看到殷劍黎高坐于駿馬上、一身戎裝鎧甲的英姿。
此時此刻,方奕融就如同一個懷春的少女一般,單純而又迷戀地沉溺在突然到來的美好情感之中,忘了自己,忘了整個世界。
所以,她便沒有注意到殷劍黎在拿到虞帝的密旨之後那副為難而憂慮的表情,亦沒有注意到他在面對她時的幾番欲言又止。
「黎,明天就出發是嗎?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呆在你旁邊?還是只是做個小兵呢?」方奕融睜著一雙透亮清澈的大眼,眸子里滿是水一般的興奮與期待。
殷劍黎撫了撫額,皺眉道︰「融兒,我們是要去打仗,而非游山玩水。你這麼一副期待的模樣,倒讓人覺得有些怪異了。」
方奕融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啊,打仗嘛,也就是殺人啊。我雖殺慣了人,可還沒去過疆場殺人呢。那種感覺應該很不一樣吧。」
在他的面前,她向來言語無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所以,听到她用這種輕描淡寫且無所謂的語氣訴說殺人,殷劍黎不由感到了一絲怒意。
「殺人對你來說,就如同游戲麼?!」他騰地站起身,冷冷看向她,「若你滿心只想著殺人,那麼我會向皇上稟明,讓你留在京都,好好閉門思過!」
方奕融愕然,「黎,你生氣了?」
殷劍黎一甩衣袖,也不想再同她多言,只冷哼了一聲,目光凌厲地瞥了她一眼,便朝屋外走去。
方奕融仍自疑惑著,低低道︰「戰場上,不就是殺人嗎?」
她抬起臉,想要跟他解釋,可殷劍黎已走出了門。她忙站起身想要去追,可就在她猛地站起來時,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惡心的感覺隨之翻涌而上,她捂住胸口,想要嘔吐,卻又被她生生忍住了。
她感到有些不解,可此時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想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感到不舒服。她只想著殷劍黎生氣了,她要快些去向他解釋。
然而結果是她並沒有找到殷劍黎,勞叔告訴她,他去皇宮與皇上商議要事了。
除了那麼一點點小風波,這個夜晚過得很平靜,而方奕融一直等著殷劍黎,直到漫長的夜晚即將過去時,殷劍黎才從皇宮中回來。
因為主子要出征,天還沒亮,整個王府已經忙碌起來。殷劍黎一晚上沒有休息,回府之後便開始著裝準備。
方奕融沒有打擾他,只換了件簡單合身的衣衫,便在門外等著。
大眾人馬皆在城門口,下人們都排在正門兩側送主子,殷劍黎隨身護衛已經把馬牽了過來。
虞帝站在高高的城樓上,龍袍帝冕,威儀自不可擋。
高處憑風,虞國皇朝的十方戰幟獵獵作響,幟上騰龍舞爪,霸氣跋扈。
城門外,兵馬方列,劍氣縱橫。
方奕融環顧四周,最終,仍是將目光牢牢凝聚在那個俊朗剛毅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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